我無意中走入吳淑媛的故事。
我曾與吳家故宅吳公館比鄰而居10年,那時,我既不知道吳公館的主人是誰,也不知道這座畫棟雕梁的豪宅里有過一位美麗的少女。73年以前,在鞭炮與鼓樂聲中,16歲的新娘吳淑媛就在這座公館的門口被人扶上八人抬的大紅轎。據說,當年的婚禮轟動了益陽城的十五里長街,叫人羨慕的不僅是新娘的美貌和富有,更叫人羨慕的是新郎也是翩翩美少年,這一對新人如此般配,真像老天爺定做的一對。
新郎周起應(字杰生,號運宜,后名周揚)家是益陽名門望族。系三國周瑜之后裔。算起來周起應是周瑜的59代孫,周氏族譜明明白白這樣寫著。后來我看電視劇《三國演義》,但凡看到周瑜與小喬的畫面,不由想起周起應與吳淑媛這一對。我驚嘆歷史的重復,驚嘆基因經歷千年的傳遞還能如此準確無誤地表達。不能否認,被人譽為美男子的周揚身上就有周公瑾與小喬的血脈。
從周瑜到周揚,這59手接力棒是怎樣一棒一棒傳遞的,人類這種傳遞的神秘不由人對造化肅然起敬。
周瑜與小喬是一種理想婚姻的典范,成為人們羨慕了千年的佳話。而73年前周起應與吳淑媛在益陽城里的頗為轟動的婚禮,也這一對美貌的少年夫妻成為當時人們羨慕的佳偶。
誰能想到,當年被人羨慕嫉妒的美滿的婚姻會發生變故。當年那個美貌富有的新娘會在20年之后于抑郁貧病中死去。吳淑媛之死,所有認識她的人無不為她美麗善良的生命驟然結束而扼腕嘆息。
我從聽到七壇甘草梅子的故事而后走近吳淑媛,我從吳淑媛的故事中走近了另一個主人公周揚。
作為一個益陽人,我對這位老鄉周揚的感覺是隔膜的,我沒見過他本人,也沒聽過他的報告,亦沒讀過他的理論。對于左右中國文壇(形式上是這樣)幾十年的重要人物,我既感覺不出親切也生不出敬畏。但我聽很多人說過周揚,但凡在50或60年代,抑或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聽過周揚報告的作家學者無不為之傾倒,并由此產生敬畏甚至崇拜。這種崇拜,叫今天的我們己不易理解。我出于好奇翻開一本《周揚近作》,讀那些白紙黑字,我想:使人傾倒的也許不僅是那些理論,還有周揚的風度、氣質乃至儀表。看來,周揚不僅僅以他作為理論家的一種魅力和文藝領導者的權威征服別人,更重要的是以他的形象及學者的睿智贏得了崇拜。
近年來,文壇對于周揚的話題仍在繼續。周揚這個人物的復雜性與半個多世紀以來文壇的是非糾葛纏在一起,不斷有人在拆這團亂麻,不斷有人在探究周揚的心靈世界。我是無意中走近這個話題,也無心去拆那個復雜的麻團,我不過是在提供一種研究周揚的更為廣闊的背景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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