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說中國夢》
第一章 天馬行空
馬:青銅時代游牧文化的象征
馬:青銅時代游牧文化的象征
馬是游牧民族的象征
家馬見于青銅時代,最早馴化地是中亞。馬是游牧民族的象征,無“馬”不成族。
牛羊是游動的財富,是游牧民的衣食之源;馬使游牧生活如虎添翼,有了縱橫歐亞大陸的可能。
牛、馬、羊是草原游牧業的基礎:與豬、豬、雞不同,牛、馬、羊均可擠奶,而奶或奶制品使游牧生活成為可能。
游牧民族橫跨歐亞大草原具有軍事上的優勢,其中一個重要因素就是馬。“胡兒十歲能騎馬”,馬是草原游牧生活方式或游牧民族的標志。
馬,上三品之首
漢民族圖騰龍最初包含豬形象,豬在新石器時代非常重要且神圣,夏、商、周青銅時代豬受到排擠,到秦始皇統一中國進入帝國時代,豬的身價就更加一落千丈了。
四千年前的東亞無馬亦無游牧。隨著青銅時代的到來,牛、羊、馬陸續傳入東亞,西北(河湟地區)、北方(鄂爾多斯)、東北(西遼河流域)游牧才有可能。《列仙傳》和《古今醫統》說黃帝時代馬師皇擅長醫馬,是十大名醫之一。南北各地有馬神廟,大都祭祀馬師皇。這些傳說都與游牧有關。
中原養馬也與游牧文化的傳播有關。
青銅時代,六畜中的馬、牛、羊被列為上三品,雞、犬、豬淪為下三品。姓名中牛、馬、羊常見,罕見豬、雞、狗。姓大多形成于春秋戰國以后,《百家姓》中有馬、牛、羊,還有司馬,巫馬、羊舌、公羊等復姓,但不見豬、狗、雞。馬后來居上,獨占鰲頭;豬一落千丈,永難翻身。在某種程度說,這是游牧文化與農耕文化關系史的縮影。
關于“馬的馴養”的傳說
傳說有一次,黃帝的部下捕獲了一匹野馬,很兇悍,但并不傷害人和其它動物,只以草為食。大家都不知道這是什么。黃帝讓馴養動物的能手王亥用木欄先把它圈起來。過了一段時間,王亥發現欄桿外邊又來了幾匹野馬,它們對著欄桿內的那匹野馬叫個不停,不肯離開。過了一天,王亥把木欄門打開,外邊的野馬都沖進木欄,和欄內的野馬混在一起。過了不長時間,其中一匹馬生下了一只小馬駒。王亥高興極了。
消息傳開,人們也都紛紛前來觀看。
這些野馬發現人類并不想傷害它們,變得十分溫順。特別是小馬駒,很喜歡和人在一起玩耍。有一天,王亥跳上一匹性格溫順的馬的馬背。馬受驚,把王亥拋下來跑遠了。后來他想出了一個辦法,用桑樹皮擰成一條繩子,把馬頭綁好跳上馬背。馬仍像頭一次一樣,王亥吸取了上次教訓,緊緊抓住繩子和馬鬃,任憑馬怎么飛跑,王亥總是不松手。跑了一陣后,馬的速度減慢下來,直到馬不再跑時,王亥這才勒過馬頭騎著回去。
王亥騎馬成功后,很多人前來觀看,應龍是黃帝身邊的一員大將,對騎馬很感興趣。他積極協助王亥馴馬,練習騎馬。
一天,由于沒有把欄桿門關上,一只老虎把小馬駒咬死了,被人們發現后跳出欄桿逃走了。王亥和應龍帶上弓箭,騎上馬向老虎追去,把老虎射死在山谷中。在返回路上,王亥、應龍又騎在馬上順便射死了幾只鹿。
不料他們的行動,引起了風后的注意。風后便對黃帝說:“既然騎在馬上能追老虎,能射殺野獸,那么,打仗時能不能也騎在馬上,追殺敵人?”風后建議黃帝下一道命令:“各部落所有打獵的人,今后出外打獵,一律不許射殺野馬。凡能捉回野馬者,給予獎勵。”黃帝不僅同意這個建議,而且自己也開始練習騎馬。他命應龍、王亥對捉回來的200多匹野馬要精心飼養,進行訓練。應龍專門挑選200多名精干的小伙子,每天從早到晚,既馴馬,又練人。
經過兩年多的訓練,中華民族最早的一支騎兵就這樣誕生了。這支騎兵在后來的涿鹿大戰中起了重大作用。
無論是傳說,還是后人的杜撰,故事反映的馬的馴化過程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竹書紀年》云:“商侯相土作乘馬,遂遷都于商邱。”《世本·作篇》亦云:“相土作乘馬,遷都于商邱。”
商代中期以后逐步演變為主要用牛、羊和馬進行祭祀。祀用動物的多樣化與國家的形成與發展進程密切相關。大量馬、牛、羊作犧牲比起單純用豬作犧牲更能反映出等級制度,有助于區分獻祭者的身份。
殷墟車馬坑和人馬合葬墓的發現表明馬在商代非常重要。《史記·殷本紀》云:“求美女、奇物、善馬以獻紂,紂乃赦西伯。”《太公六韜》亦云:“商王拘周伯昌于羑里,太公與散宜生以千金鎰,求天下珍物,以免君之罪;于是得犬戎氏文馬,毫毛朱鬣,目如黃金,名雞斯之乘,以獻商王。”良馬來自西方,是商、周公認的珍寶,在周滅商過程中起了關鍵作用。
養馬盛況空前的周代
相傳西周已有《司馬法》管理養馬用馬事宜。《周禮·小司徒》鄭玄注:“井十為通,通為匹馬,三十家,士一人,徒二人;通十為成,成百井,三百家,革車一乘。”周官校人“辨六馬之屬”:種馬、戎馬、齊馬、道馬、田馬、駑馬。春秋戰國時代諸侯各國競相養馬,紛紛突破“邦國六閑四種”的規矩,變成千乘或萬乘之國。楚威王時帶甲百萬,車千乘,騎萬匹;秦惠王時戰車萬乘,天下之雄國。秦國祖先非子養馬出身,又位于適合養馬的西北地區,戰車與騎兵遂成優勢,嬴政憑此統一中原建立秦帝國。游牧文化占了上風,馬雄居六畜之首。
相傳穆天子西游,造父駕車,八駿奔騰。相傳穆天子西游,造父駕車,八駿奔騰。先秦時代有相馬出名的伯樂。《相馬經》已失傳,《齊民要術》可能保留了部分精華:“馬頭為王欲得方,耳為丞相欲得光,脊為將軍欲得強,腹肋為城廓欲得張,四下為令欲得長。”馬八尺以上為龍。《周禮·夏官·庾人》:“八尺以上為龍,七尺以上為騋,六尺以上為馬。”
源于先秦,盛行漢唐的龍馬信仰
龍馬或天馬信仰源于先秦,盛行于漢唐。漢武帝想借助天馬升天。天馬來自大宛,又以汗血馬著稱。《史記·樂書》載漢武帝時《天馬歌》列為郊祀之歌:“天馬來兮從西極,經萬里兮歸有德;承靈威兮降外國,涉流沙兮四夷服。”《后漢書·馬援傳》伏波將軍馬援是杰出的養馬家:“夫行天莫為龍,行地莫如馬。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安寧則以別尊卑之序,有變則以濟遠近之難。昔有騏驥一日千里,伯樂見之昭然不惑……”
馬踏飛燕是藝術杰作,表現了天馬行空的境界。《宋書·符瑞志》:“龍馬,仁馬也,河水之精。”河出馬圖,洛出龜書,河圖洛書是中原文化的象征。天龍地馬,龍馬并稱;真龍天子必有駿馬相隨。
唐代是游牧與農耕文化交相輝映的朝代。昭陵六駿是唐太祖李世民的愛馬,都來是塞外。白馬馱經廣為流傳,洛陽白馬寺是佛教傳入中國的根據地。《司牧安驥集》是中國現存最古的獸醫專著,《元亨療馬集》集中獸醫之大成,均以馬為主要醫治對象,亦從側面表明馬是中國歷史上最重要的家畜。
張弘,筆名夢云。中國民主促進會會員,天津市民進統戰理論研究會副會長,天津市作家協會會員,天津市政協書畫研究會會員,天津市李叔同研究會會員,《境界》藝術總監,《當代藝術》特約編輯。
作品:《生命因火而精彩·夢云報告文學自選38篇》、小說散文集《流星雨》、詩集《傷逝與記憶》、大型紀實報告文學《寫在網絡上的中國道德》《平民校長40年教育生涯》、美術評論集《西流的世界》《物相·心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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