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流作為當今世界重要創作流派之一,對于中國現當代文學產生了顯著影響。首先,我們要明白什么是意識流?
美國著名學者卡爾指出:意識流是對“自我”概念的強調與擴展。大概到20世紀前中期,意識流才在中國有了一定的發展,比如早期魯迅的《狂人日記》、郭沫若的《殘春》、郁達夫的《沉淪》都有受到意識流創作的影響。
而意識流方法正式發展應當是在20世紀30年代左右,即“新感覺派”。
新感覺派的成員接受德國表現派的影響,強調“藝術是表現,不是再現”,并按照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學來寫潛意識、性心理和變態心理,在一部分作品中,還片斷地運用了意識流手法,代表有:
《石秀》取材于《水滸傳》中石秀、楊雄殺潘巧云一段敘寫而成,表現了石秀的變態情欲。小說通過對石秀心理的細致刻畫,剖析了他從對潘巧云肉體的迷戀到發展成一個“施虐狂”、“殺人魔”的過程。石秀在友情、信義與性愛的沖突中,因性本能無法得到滿足而變成一個嚴重性變態的色情殺人魔。作品從細膩的情感和內心中隱秘的欲念入手,把一個早已泛黃的故事片段精細化,賦予了歷史人物鮮活的人性和生命力。
《都市風景線》以圖文鏈接的形式,配以大量的老上海圖片,反映了20世紀30年代上海廣闊的社會生活場景,將都市生活的現代性和都市人靈魂的騷動體現得惟妙惟肖,使作品具有生動的畫面感和可視性,圖文并茂地突出了劉吶鷗小說的都市色彩和情調。
在《上海的狐步舞》中,穆時英把他的眼光聚集“ 十里洋場”的夜總會、咖啡館、酒吧、電影院、跑馬廳等娛樂場所,追蹤狐步舞、爵士樂、模特兒、霓虹燈的節奏,捕捉都市人敏感、纖細、復雜的心理感覺。他以圓熟的蒙太奇、意識流、象征主義、印象主義等表現手法,反映20世紀30年代大上海的紙醉金迷的生活。
全書共九節,分別以伍子胥可能經過的地點為題名。首先是郢都外的“城父”;接著,經過了兩處水域“林澤”和“洧濱”;隨之是兩處陸地“宛丘”和“昭光”;接著又是兩處水域“江上”與“溧水”;整個故事則結束在另兩處陸地:“延陵”和“吳市”——而“吳市”,馮至暗示我們注意那可能是又一個“城父”。通過對伍子胥逃離楚國為父兄復仇歷程的描寫,著力描繪主人公的靈魂之旅。
廢名之文“字與字、句與句、互相生長,有如夢之不可觸摸。”[2]在讀其作品《橋》、《莫須有先生傳》中,可以明顯感受到一種毫無邏輯的意識流淌以及自由聯想;而其另一部代表作《追悼會》中,則是隨著主人公的意識流動,穿梭在過去、現在,臺上與臺下。
這部小說被譽為“中國第一篇有意創作的弗吉尼亞·伍爾夫式的意識流小說”。作者選取北京夏季炎熱的一天,以挑夫流動的腳步,將貌似互不往來的社會各階層不同的生活場景連綴在一起。
小說截取生活中有代表性的片段,且讓這些片段帶著生活本身的空間廣延性與時間連續性,展示了1930年代中國都市生活的樣態,以其相當的整體性具備了現代中篇小說的格局,同時處處體現出悲憫的情感和對底層的人道主義關懷。
《古韻》描繪了生長在清末民初官宦人家中的一個小女孩整個童年的生活體驗及所觀所感通過這一個個小故事,讀者可以領略到清末的政治、民風、習俗等一系列風光。
《酒徒》創作于上世紀60年代初,被譽為“中國首部意識流小說”。故事的外部結構以主人公的醉與醒,醒與醉;從現實到夢幻,再從夢幻到現實的一種循環形式進行。小說從里到外全面展示了主人公對社會、對人類、對人生,甚至是對自己的絕望,他雖不滿一切,但無力抗爭,只能以醉酒逃避和麻醉自己對真相的了解,對現實世界的意識,但醉后總有醒時,要完全做到這一點,就只有死亡。
其余的還有,如徐志摩《輪盤》、茹志娟《剪輯錯了的故事》、宗璞《我是誰》、戴厚英《人啊人》、木令耆《邊緣人》等等短篇小說。
到20世紀80年代,在意識流創作方面成就最為顯著的便是王蒙,比如《春之聲》、《海之魂》、《夜的眼》、《布禮》等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