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10月3日晚上10點20分離開敦煌,4日早上4:00過酒泉,在酒泉,汽車并不沿著連霍高速西行到西寧、蘭州方向,而是左轉北上,過金塔,于7:00過大樹里檢查站,繞過衛星發射基地北上、目的地是額濟納旗的八道橋胡楊林景區。
額濟納旗地處內蒙古自治區阿拉善盟轄下的一個旗。戈壁千里,渺無人煙,因胡楊林的存在而為旅游者青睞。還有著名的酒泉衛星發射中心,只是我們沒有從那邊過。
基地核心區域地處阿拉善盟的額濟納旗,怎么就稱作酒泉衛星發射中心呢?
衛星發射中心地處額濟納,從歷史的看,基地始建于1958年,主要分布于甘肅省及內蒙古自治區兩省區方圓2800平方公里范圍,為軍管區,部分非軍事行政區隸屬甘肅省直管。基地除發射場外大部位于甘肅省酒泉市境內,發射場位于兩省區交界阿拉善盟額濟納旗境內,發射場位于北緯40.965371N,東經100.283658E。由于地處荒涼,最接近的城市是阿拉善盟巴音浩特和甘肅酒泉,因而為名。
歷史上,1969年阿拉善盟曾劃離內蒙古自治區轄區,額濟納旗劃歸甘肅省酒泉市轄區,到1979年阿拉善盟包括額濟納旗又恢復為內蒙自治區轄區。上世紀80年代中期,發射中心對處開放,需要一個正式名稱,這個名字即要體現發射中心大概的地理位置,又需有一定知名度的地方,而離發射中心最近的符合這些條件的城市無疑就是酒泉了,因此就取名為酒泉衛星發射中心。
取名酒泉發射中心還有物資供應的現實考慮,基地雖然地理位置在內蒙古,但其首府呼和浩特離基地達幾千公里,物資供應跟不上。因此,物資供給多來自酒泉,因此情感上也更靠近酒泉。
再一個,甘肅與內蒙古的界線在那里沒有天然的地理特征作為分界線的,只是人為的行政劃分,也太有意思了。
10月4日,當東方的天邊漸漸抹上一層紅紅的色彩的時候,汽車正飛速地經過大樹里雷達測量站,位于酒泉衛星發射中心南部約40公里處,即酒泉衛星發射中心的一個雷達測量站,孤獨的營房,伴著白楊和紅柳,由遠而近的映入我的眼簾,又由近而遠的消失在晨霧中。地廣人稀,人跡罕至,也許是我們幾乎難以得到的一個地理標簽。在住前,出了甘肅的酒泉,就進入內蒙古的額濟納旗了。約7:33分,我們來到一個屬于內蒙古的加油站(40°54'22.46"北、100° 9'57.14"東)。這又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一個地標,我面對地圖,反復查詢,要確定這個加油站所在處的位置,實在太難了,我是經過兩年多的時間才找到他,而且需經反復核實,如從大樹里觀測站到這里用時30分左右,即路程約25公里,從加油站到額濟納旗胡楊林景區,約130公里,用時2小時40分左右,我們是7:45離開加油站,10:30分到達胡楊林景區,用時2:45。綜上,以時速50公里較適合,此加油站正是我們拍攝位置。
天越來越亮了,汽車快速的向目標奔駛,凝望窗外,茫茫戈壁除了偶爾能見到的一兩棵胡楊和駱駝刺外,幾乎沒有更多的生命跡象,這就是著名的巴丹格林沙漠,我們順著這個沙漠的邊緣快速的向北駛去。
這時,在我的右邊,一條寬闊的河流映入我的眼簾,河的對岸是一片樹林,黃燦燦的。我知道,額濟納到了,寬闊的河流就是額濟納河,源處于黑水,弱水的下游,黃燦燦的樹林就是胡楊林。
額濟納胡楊林地處阿拉善盟額濟納旗的達來呼布鎮。10月的金秋,是額濟納的,更是胡楊林的。“閱盡胡楊,天下無樹”。額濟納河,這個由來自于黑水的、稱作額濟納高勒的河流,每隔兩三千米就跨著一座橋,共有八道橋。目前,一、二、三、四道橋和八道橋景區對外開放,而五、六、七景區仍然處在維護當中。
其中一、二道橋是水的世界,水光接天,影動裊窕;三道橋是凝聚于戈壁灘大漠品格的紅柳;八道橋以沙漠風光為特色,李賀有詩“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行走其間,就像穿行于一條流光溢彩的金色海洋之中,又仿佛走入一道詩的贊歌。而這些都是來自大漠深處的額濟納河河水滋養出來
的、兩岸生長著的、茂密的胡楊。其景、其色卻各不相同。
10:40左右,當我們跨過橋初見胡楊,距離是這樣的近。我有些驚異。胡楊在這沙風肆虐的戈壁,以頑強的生命力,堅強地活著。是的:“胡楊三千年”:長著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腐。這就是胡楊生命的意義。
跨過一道橋,我們就進入到了額濟納旗胡楊林風景區,但見那青灰的胡楊樹干蒼勁有力,樹枝則宛如盤龍伸向蔚藍的天空,這里,我們的腳采著松軟的腐葉、細沙和散落著的樹干、樹枝前行。腐葉、樹干、樹枝有些雖已枯死,但仍倔強地用堅實的身軀述說自己的蒼桑歲月,傲視著無盡的荒漠。成片的胡楊林身姿阿羅:有的粗壯,有的挺拔,有的嬌媚,有的清秀,有的又皓首蒼顏。
我們向前走著,一池清水映入眼中,水平如鏡,映入水中的樹木、樹干和枝葉的倒影十分靈動美麗。我們擺著各種姿勢拍照,留影。面對著這片靜靜的湖面,不知何時微
風吹起,水面輕波泛涌,泛起陣陣漣漪。不知何時又能等多久,才又可看到那清晰的倒影呢?樹影婆娑,金韻斑斕,濃郁的胡楊林仿佛如神話般的仙境。
在這荒漠之中,戈壁深處,這片美麗的叢林里,也是水的世界。河流、湖泊、橋梁與成片的胡楊,繪制成一幅幅美麗圖畫。水并不寬,但金黃的胡楊樹映在水中,卻出奇的美;有時成片的胡楊樹時近時遠的站在這荒漠之上,能夠看到胡楊林,能夠欣賞胡楊林,能夠把胡楊林的美麗永記心里,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胡楊葉是美麗的,幼年的葉宛若少女嫵媚的柳眉,“柳眉空吐效顰葉,榆莢還飛買笑錢。”;壯齡的胡楊,葉由柳眉而成桃形、圓葉等;老年的胡楊,葉片才定型為橢圓。
每棵樹都有自己的個性,不同的角度,也有各自的風采,光線的角度不同也呈現出不一樣的影調。無盡變化,詩意婆娑。我用手中的相機,定格于這美麗的瞬間。
在喧囂的人流中,我給妻妹照了幾張像后,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我頓生失語。我沉醉于這片詩意的景色,靜靜地立在
木橋上,唯恐自己粗笨的腳步驚擾它的美麗,溪流聲從耳邊飄過。
我知道,10月的胡楊是美
麗的,而它的美麗也是短暫的。在它怒放的極致的絢麗中,以極短的生命寫下美麗華章。當這片漠野吹過一絲清涼
的秋風時,胡楊葉便由濃綠變淺黃,繼而又是杏黃了,最后謝幕于枯黃。秋殘花盡,落日蒼茫,更有“碧云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當我們離開胡楊林時,以是晚霞一抹,漸漸地融入朦朧的夜色之中。
林里有些巨藤式的樹枝,穿錯在陰暗的林間,有些像巨蟒。向導還引我穿過許多草叢,涉過許多小溪。人類對于這里自然加工的痕跡,可以說絲毫沒有。這是南美亞馬遜河上游,這是未開發的非洲剛果河腹地。”
也許是因為金秋,胡楊林最美的時候,額濟納街頭人頭竄動,到處是各地旅游的人,餐館里食客不少,我們找了個餐館,吃上一頓,味道一般,只圖填上空空的肚子。不過胡楊林不就是今天最美的大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