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謙篆刻成就巨大,對后世影響深遠。近代的吳昌碩、齊白石等畫家都從他處受惠良多。盡管趙之謙一生所刻不到四百方印作,但他已站到了清代篆刻的顛峰。其中諸多的歷史經典,影響著后來的吳昌碩、黃牧甫、任頤、趙叔儒、易大廠,直至這一百多年的整個篆刻史。
趙之謙印譜閑章篆刻作品欣賞,高清185圖,包含篆刻原石印蛻邊款。
趙之謙篆刻初摹西泠八家,后追皖派,參以詔版、漢鏡文、錢幣文、瓦當文、封泥等,形成章法多變,意境清新的獨特風貌,并創陽文邊款,其藝術將詩、書、畫印有機結合,在清末藝壇上影響很大。
趙之謙在篆刻上,他在前人的基礎上廣為取法,融會貫通,以“印外求印”的手段創造性地繼承了鄧石如以來“印從書出”的創作模式,開辟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境界。趙之謙閑章篆刻作品欣賞。著有《六朝別字記》、《悲庵居士文存》等,又有篆刻《二金蝶堂印存》。
在書法上,他是清代碑學理論的最有力實踐者,其魏碑體書風的形成,使得碑派技法體系進一步趨向完善,從而成為有清一代第一位在正、行、篆、隸諸體上真正全面學碑的典范。
在帖學漸衰、碑學興起的時代,趙之謙不但在理論上加以闡發,為北碑盛行推波助瀾,并以創新的北碑書法橫掃了因帖學及館閣體造成的媚弱書風,其功大焉。趙之謙北碑風貌的書法,在其四十歲前后已臻成熟。他取諸碑之長,領悟筆意,尤重精神氣骨。當代書壇泰斗沙孟海先生在其《近三百年書學》一文中評道:“學鄧石如篆書的莫友芝最好,趙之謙、吳熙載其次”。
趙之謙是清末篆刻巨擘,碑學書法典范,“海上畫派”先驅。趙之謙的篆刻成就巨大,對后世影響深遠。近代的吳昌碩、齊白石等畫家都從他處受惠良多。在晚清藝術史上,趙之謙無疑是最為重要的藝術家之一。在繪畫上,他是“海上畫派”的先驅人物,其以書、印入畫所開創的“金石畫風”,對近代寫意花卉的發展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趙之謙(1829年8月8日-1884年11月18日),中國清代著名的書畫家、篆刻家。漢族,浙江紹興人。趙之謙,初字益甫,號冷君;后改字撝(huī)叔,號鐵三、憨寮,又號悲庵、無悶、梅庵等。趙之謙篆刻閑章印譜。所居曰“二金蝶堂”、“苦兼室”,官至江西鄱陽、奉新知縣,工詩文,擅書法,初學顏真卿,篆隸法鄧石如,后自成一格,奇倔雄強,別出時俗。善繪畫,花卉學石濤而有所變化,為清末寫意花卉之開山。篆刻初學浙派,繼法秦漢璽印,復參宋、元及皖派,博取秦詔、漢鏡、泉幣、漢銘文和碑版文字等入印,一掃舊習,所作蒼秀雄渾。青年時代即以才華橫溢而名滿海內。他在書法方面的造詣是多方面的,可使真、草、隸、篆的筆法融為一體,相互補充,相映成趣。趙之謙曾說過:“獨立者貴,天地極大,多人說總盡,獨立難索難求”。他一生在詩、書、畫、印上進行了不懈的努力,終于成為一代大師。
趙之謙自幼讀書習字,博聞強識,曾以書畫為生。參加過三次會試,皆未中。四十四歲時任《江西通志》總編,任鄱陽、奉新、南城知縣,卒于任上。擅人物、山水,尤工花卉,初畫風工麗,后取法徐渭、朱耷、揚州八怪諸家,筆墨趨于放縱,揮筆潑墨,筆力雄健,灑脫自如,色彩濃艷,富有新意。其書法初師顏真卿,后取法北朝碑刻,所作楷書,筆致婉轉圓通,人稱“魏底顏面”;篆書在鄧石如的基礎上摻以魏碑筆意,別具一格,亦能以魏碑體勢作行草書。
趙之謙書畫作品傳世者甚多,后人編輯出版畫冊、畫集多種,著《悲盦居士文》、《悲盦居士詩》、《勇廬閑詰》、《補寰宇訪碑錄》、《六朝別字記》,其印有《二金蝶堂印譜》。此外趙之謙撰有《張忠烈公年譜》,以編年的形式敘述明末抗清名將張煌言的一生。
趙之謙藏書秘冊甚多。家有藏書樓為“二金蝶堂”、“仰視千七百二十九鶴齋”。藏書印有“趙之謙”、“二金蝶堂藏書”、“為五斗米折腰”、“鶴廬”、“二金蝶堂雙鉤兩漢刻石之記”等。據藏書刻有《仰視千七百二十九鶴齋叢書》(簡稱《鶴齋叢書》),六集,三十八種,所首經說、雜史、金石、筆記等,都是篇幅短小的罕傳之書。其中《英吉利廣東入城始末》一書,為當時最新的歷史記載。性狂放,善畫寫意花卉,與任伯年、吳昌碩并稱“清末三大畫家”。書學二王及顏體,創造出沉雄樸厚的獨特風格。又精于纂刻,印文渾樸厚勁。善詩文。著《國朝漢學師承續記》、《補環宇碑訪錄》、《勇廬閑話》、《二金蜨堂印存》、《輯雅堂詩話》、《梅庵集》、《悲庵居士詩膡》等。
篆刻生涯:不以印傳 盛年息刀——趙之謙篆刻
盡管趙之謙一生所刻不到四百方印作,但他已站到了清代篆刻的顛峰。其中諸多的歷史經典,影響著后來的吳昌碩、黃牧甫、任頤、趙叔儒、易大廠,直至這一百多年的整個篆刻史。
現代意義上的篆刻藝術始于明,盛于清中期,以丁敬、鄧石如為代表,開派立宗,形成兩大體系:浙派和皖派。浙派有西泠八家,趙之謙初學篆刻之時,趙次閑、錢松還在世,皖派則有吳讓之。趙之謙家在紹興,離杭州不遠,在當時的交通以及社會環境下,受地域影響,從浙派入手,便成為必然。事實上趙之謙是從學陳曼生開始的。他三十六歲時說:“余少學曼生,久而知其非,則盡棄之。”(《杭四家印譜〈附二陳〉序》)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棄曼生,卻沒棄浙派。在三十四歲與魏稼孫在福州相遇之前,一直有仿浙派的作品。這期間的篆刻作品,大約有近百方傳世。
現在能見到最早的有年款的作品是二十四歲的兩方:《躬恥》、《理得心安》。此時印風明顯是浙派,但很快就發現有鄧石如的皖派風格的出現。二十六歲前后刻的《陶山避客》,款稱:“學完白山人作。此種在近日已如絕響。俗目既托為文何派,刻印家又狃于時習,不知幾理,可慨也。”同期所刻的《蕺子》也是仿鄧石如,而另一方《付以豫茂臣氏之印信》則稱“略有秋景陁意”。約同年刻的《以豫白箋》和二十七歲刻的《郭承勛印》又明顯是漢印風。由此可見,這一時期的作品是介于浙派、皖派、漢印之間,搖擺不定的。然而,他不滿足于浙派、皖派和漢印,而是在尋求浙、皖兩派合處的同時,上溯秦漢,進而將觸角伸向漢碑漢鏡等等。其取法之廣,是前無古人的。
辛酉冬,避亂溫州的趙之謙應在福建為官的老友付節子的邀請,航海到了福州。次年三月,魏稼孫來訪,二人一見如故,結為金石交。二人的結交,對于趙之謙篆刻藝術來說,具有極為深刻的意義。
魏稼孫雖不刻印,卻對印學有精解,且好集印譜。趙之謙印名在外,魏早為之心儀。相見之初,互贈詩稿,趙為作書畫。之后,一起探討印論,并請趙為其刻印。趙之謙精于篆刻,而不好刻印,“以少有合故”(《何傳洙印》款)。即便遇到魏稼孫這樣的知音,也不輕易奏刀。魏稼孫深知其為人,故以激將法迫使其刻印。首先,魏提出為趙集印譜,索趙的舊作,所集不過幾十方,不足以成譜。而且面對舊作,趙之謙自己也不能滿意。為此,趙之謙開始了他一生中最為批量性的刻印,為自己,為魏稼孫,也為付節子等好友們刻。其次,二人探討印論時,魏稼孫或有意將趙與丁敬、黃易等前輩高手相比,以為趙不及丁黃,這樣激起了趙要與古人爭雄的創作心理。
趙之謙在為魏刻《魏錫曾》、《稼孫》對印時,刻款道:“稼孫目予印為在丁、黃之下,此或在丁之下、黃之上。”又在《趙之謙印》刻款云:“龍泓無此安詳,完白無此精悍”。又在另一方《趙之謙印》刻款云:“完白山人刻小印,亦不如是之工”。更在《松江樹鏞考藏印記》刻款云:“取法在秦詔漢燈之間,為六百年來模印家立一門戶。”本來就不服輸,俯瞰千古的趙之謙創作欲被激發,一發而不收。他在致友人函中說:“弟在三十前后,自覺書畫篆刻尚無是處。壬戌以后一心開辟道路,打開新局。”這種創新欲望,應該說與魏稼孫的促使不無關系,而為趙編印譜是個關鍵性契機。
魏稼孫為趙集《二金蝶堂印譜》是壬戌夏開始的。趙之謙大量創作也是從這時開始的。約半年而成初稿。次年的秋冬魏至京小住,新增部分作品,而后隨刻隨寄,直到甲子年,才完成印譜。在壬戌、癸亥、甲子(34至36歲)三年中,趙為魏稼孫刻二十多方,為同年同事老友胡澍刻近二十方,為金石家好友沈均初(應讀為韻初)刻三十余方。加上自用印及為其他好友的所刻之印,三年刻印二百余方,占趙之謙一生刻印的一半多。
大批量的精心創作,直接的原因應該是為了補充《二金蝶堂印譜》,另外一個原因,是篆刻前輩吳讓之的存在和刺激。
與吳讓之交誼。吳讓之(1799~1870年)長趙之謙三十歲,是當時惟一的前輩篆刻巨匠。魏稼孫在決定編《二金蝶堂印譜》之初,便擬請吳作序。癸亥夏秋之際,魏專程到泰州訪吳讓之,出示《二金蝶堂印譜》初稿,吳應請為作序,中云:“刻印以老實為正,讓頭舒足為多事。以漢碑入漢印,完白山人開之,所以獨有千古。先生所刻,已入完翁室,何得更贊一辭耶。”趙之謙得印譜序后,以為吳對自己的評價并不如想象那么高,僅稱自己“已入完翁室”。這對趙之謙來說恐怕是個不小的刺激。也促使他去開創新局,超越皖派。
這期間的二百方作品已看不到浙派風格了,而且形式多樣,變化豐富,某些印章反差極大。印風雖然未能統一,卻能反映出趙之謙一心想要開辟道路的追求。
約三十四歲刻的《悲翁》,款云:“由宋元刻法迫秦漢篆書。”—追求“書從印入,印從書出”,強調刀筆的統一和秀美的結體。三十五歲刻的《會稽趙氏雙勾本印記》,《之謙》連珠印,《二金蝶堂藏書》等等,是其中精品。
約同年刻《魏錫曾印》,款云:“此最平實家數,有茂字意否?”—追求漢印平實中見樸茂的境界,開趙叔儒、陳巨來為代表的近代海派印風。此類以漢印為藍本的作品是這個時期趙之謙白文印的主要取向。同年的《二金蝶堂》,三十五歲刻的《趙之謙印》,三十六歲刻的《吳潘祖蔭章》等等,皆為此類精品。
約三十六歲刻的《鄭齋所得》,款云:“略似六國幣。”—取法漢金文,追求線條的爽朗,結構的巧妙,平中寓奇。《靈壽華館》、《鏡山所得金石》等此類名品,開黃牧甫印風。三十五歲刻的《壽如金石佳且好兮》,巧妙構思也是黃牧甫印風的基礎。
三十五歲刻的《積溪胡澍川沙沉樹鏞仁和魏錫曾會稽趙之謙同時審定印》—以《萊子侯刻石》為形式,以篆書為形體,追求古拙渾厚,啟吳昌碩印風之萌。《靈壽華館》(款稱法啶君開褒斜道碑)等印是為同類。
三十四歲刻的《錫曾審定》,繼三十一歲刻《丁文蔚》之后,再次嘗試單刀直入,開齊白石之先河。
三十五歲刻的《巨鹿魏氏》,加十字界格,師法秦印,強調刀筆并重,在鄧石如的基礎上更進一步,真正去接近秦印,古典而現代。在此之前的所謂“師法秦漢”,是只師法漢印而已。這種實踐,為吳昌碩及以后的印人提供了新的模式。新發現的《靈壽華館所藏金石記》屬于此類。
三十七歲之后直至四十四歲的八年間雖然也為自己刻了若干好章,有三十八歲刻的《為五斗米折腰》,約四十一歲刻的《安定佛再世墜落娑婆世界凡夫》,四十三歲刻的《漢學居》,四十四歲刻的《金石錄十卷人家》等等,這是他印風逐步走向成熟的時期,可惜,八年間所刻也不到七十方。
在十年趕考,四次禮部試均告失敗之后,四十四歲的趙之謙心灰意冷,轉求實務,呈請分發,以國史館謄錄議敘知縣分發江西。為官是他的理想,他決心要去做一位受百姓愛戴的好官。為此,他放棄了自己經營多年的愛好—篆刻。在壬申春(44歲)為潘祖蔭刻《金石錄十卷人家》,又為胡澍刻下《人書俱老》之后,南下赴任,從此就“誓不操刀”(趙的江西任上同事張鳴珂《寒松閣談藝瑣錄》)。五十四歲為潘祖蔭刻《賜蘭堂》刻款中稱:“不刻印已十年,目昏手硬。”這是趙之謙赴江西之后唯一所刻的印章,也是其一生中最后一方章。
缺乏知音大概是他在江西不刻印的一個重要原因,他好像是失去了篆刻創作的原動力。觀其一生所刻,皆是為自己及親朋好友所作,絕無泛泛的應酬作品。他曾在杭州(42歲)以字畫為生,晚年也有過應酬,但卻從未以篆刻鬻食,這表明了他不愿以篆刻為生的態度。也可知其對篆刻藝術愛好的純粹。
我們不能不為他惋惜,畢竟他是在盛年息刀的,這是趙之謙的一件憾事,也是篆刻史上的一件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