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部《三國演義》將曹操的殘忍奸詐與劉備的寬厚仁義描繪得是淋漓盡致,而我們的關羽和呂布,則成為了“忠義”和“三姓家奴”的代表。但這畢竟是小說,虛構的成分還是有很多的,那歷史上真實的呂布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我們接著往下看。
呂布最先登場的身份是武將。《三國志》本傳中記載,他在被擒之后曾對曹操說:“明公所患不過于布,今已服矣,天下不足憂。明公將步,令布將騎,則天下不足定也。”言下之意就是,他對自己的能力是非常自信的,認為曹操所擔心的只有自己,而且認為由自己帶領騎兵,曹操帶領步兵便可平了這天下。曹操聽了之后“有疑色”,有些動心,這說明曹操對他統兵打仗的戰斗力還是很欣賞的。曹操用兵自是不必多說,而且他和呂布交戰多年,對他的實力應當也是有所了解,所以說他作為武將領兵作戰,卻是有過人之處。
除此之外,他也還頗有才略。當年他離開袁紹時,袁紹曾派人追殺,“紹假布領司隸校尉。外言當遣,內欲殺布。明日當發,紹遣甲士三十人,辭以送布。布使止于帳側,偽使人于帳中鼓箏。紹兵臥,布無何出帳去,而兵不覺。夜半兵起,亂斫布床被,謂為已死。”后來他與王允密謀誅殺董卓,與陳宮、張邈密謀取兗州,再夜襲徐州等等,這一系列的舉動完全就不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將領所為。
而且他還頗有人緣。我們都知道張遼是曹操麾下的一員大將,他在呂布死之前一直是追隨呂布的;張楊與他也是好友,張楊還曾一度想出兵協助于他,雖比不過劉關張的情誼,但也相差無幾了;另外龐舒也在長安城被破后為其私藏家小。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了呂布確實有吸引人的一面。
然后擁有眾多優點的他最終還是失敗了,究其根本原因,就是他的缺點比優點更加多,而且還都是致命的。
首先,作為一名軍事統帥,雖說其帶兵不錯,但這也造成了他過度依仗武力來解決問題。比如董卓死后他在長安力主殺盡涼州人,所依仗的便是自己的戰斗力,然后一味的強干,結果卻導致了涼州人悉數反叛,長安也被攻破;后來在下邳最終迎戰曹操的時候,陳宮獻計,他自己也認可了,結果最后卻因為妻子的一番話而全盤否定。陳登說曹操將其用為鷹犬,他自己居然也默認了,可見呂布也認識到了自己的弱點。
其次,便是陳壽所說的“輕狡反復,唯利是視”的這種性格。比如董卓、丁原二人的死,給了他相當大的好處,但同時也給了他極大的罵名。要知道古人是非常重視忠義氣節的,尤其是弒主,結果呂布不但做了,而且還一連做了兩次。這便使得他日后無論是到了哪個諸侯處都難以生存。
第三,一朝得志便目中無人,和同僚的關系很是糟糕。當年他到了袁紹處,認為自己有功于袁家,便看不起袁紹手下將領,以至于最終和其決裂。最可怕的是他自己并沒有認識到這點,到了劉備處還向其哭訴:“我與卿同邊地人也。布見關東起兵,欲誅董卓。布殺卓東出,關東諸將無安布者,皆欲殺布爾。”再比如后來他射戟救援了劉備一次,便認為自己對劉備有功,卻不曾想,若不是他偷襲徐州,劉備怎會落得要他救的下場,更別說劉備不久后就被他攻打逃亡。
第四,好色。王允的連環計雖說無證可靠,但他好色這一事實卻是絲毫不假。《英雄記》記載,“布謂太祖曰:‘布待諸將厚也,諸將臨急皆叛布爾。’太祖曰:‘卿背妻,愛諸將婦,何以為厚?’布默然”,如此屢次對身邊人的妻子垂涎欲滴,無論是主公還是部下,又怎會不惹人怒?
可以說,呂布這種人的存在是亂世的必然,其滅亡也是亂世的必然。沒有這種人,亂世就不能稱為亂世,可是他如果不消亡,亂世便不會結束。他只是為亂世而生,在亂世中扮演一個可能很顯眼的角色,然而他卻不懂得演戲,所以注定不是主角,只能是早早地謝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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