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說過再見,但是還是決定最后寫一點,收個尾,也算是有始有終。數了一下字數,已經超過十萬字了,差不多是一個中篇小說的字數。期間把它發在天涯和公眾號里,雖然基本上處于一個無人喝彩的狀態,但是終于了卻了自己的心愿。這些年也在斷斷續續的忽發奇想的寫一些不長的文章,但是像這樣的長篇確實是第一次。終于做了一件當年想做而最終沒有做的事情,這很好。其實我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在四十歲的時候,在被漫天的焦慮快要淹死的時候,這么不顧一切的想要證明什么似的去做一件事。
這篇東西從年頭寫到年尾,橫亙在我的這一年,似乎這是這一年唯一干的有點兒意義的事情了。時值辭舊迎新之時,大家都在著急的擺脫2017年,像是告別一件舊衣服一樣扔掉的義無反顧。
2018會有什么不同么,還不是一個個無聊與痛苦的波峰波谷中的百轉千回。據說這一年最小的九零們都已經進入十八歲,零零后已經茁壯的成長起來。被生活的煩惱籠罩的人群將迎來嶄新的九零后們,這些煩惱和焦慮將與七零后和八零后們別無二致。來吧,孩子們,我們這些過來人已經準備了很多的人生格言和過來來人的體會,要講給你們聽。
盡管我們知道了很多的道理,卻依然無法過好這一生。
已經忘了自己在一年前究竟是在怎樣的不知深淺的境遇之下決定開始寫這樣的一個后來證明耗費了很多精力和時間的東西。當初覺得可能幾個月就能搞定的事情,最終拖了一年才基本寫完,很多次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像是在兌現自己給自己的諾言,盡管這個時代再也沒有為一諾而獨行千里的人。但是還好,堅持下來了?,F在回頭再去看看這個不成熟的作品,還是會有很多遺憾,人物似乎刻畫的不夠豐滿,有很多事情的前因后果沒有交代清楚。寫出來的樣子跟原來設想的樣子差距很大,也許是因為沒有做好規劃和寫好提綱的原因,畢竟對一部長篇作品的把控,僅靠想象和靈感的堆砌是無法完成的。但是畢竟,還是寫完了,希望以后能好一點兒吧。
這一年,當年鮮衣怒馬的少年紛紛收起鋒芒,樸樹慈眉善目的寫出了《平凡之路》這樣不可置信的歌,黑豹暴躁的鼓手端著保溫杯泡著枸杞被人叫做猥瑣大叔。這一年,我進入了不惑之年,也在某一天悲哀的發現那種叫做中年危機的遙遠的詛咒已經慢慢的降臨在我的身上。
同時,我也沮喪的發現,明天已經降臨,世道也從對于中年男人的嘲笑開始變壞了。
這一年,我也忽然理解了生活的不易和世態的炎涼,曾經那些雄心壯志也畫上了分界線。以前的那些詩和遠方已經不再有奢望,現在只剩下了眼下的茍且。夢想對于中年來說是一個牌坊,既要做到忠孝兩全,也要適時地去做好婊子的本分。一次次的挫折之后,只能感嘆,屬于自己的時代正在慢慢過去。我慢慢的變成終日往返單位和家的有軌電車,變得關心糧食和蔬菜,慢慢的活的像條輝煌都市里的流浪狗,在每個夜幕降臨的黃昏,無家可歸。曾經無限的可能現在已經失去,面前的瓶頸無法突破。
點上一根煙,可能這是一天中最愜意的時刻。
過去不再重要,現在害怕失去,未來不敢相像。如果說,成為中年人已經不可阻止,那么能做的也就剩下避免油膩了。年齡越增長,越發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無能為力,越明白自己的渺小,越明白這世界不可避免的庸俗可能是唯一正確的歸宿。而保持克制,減少欲望可能是與這個飛速變化的時代相處并且避免成為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的正確姿勢了。
對于如何避免成為油膩的中年人,古圣先賢曾給出解決方案。《中庸》中說,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但是“慎獨”這兩個字,做到確實很難。人生的下半場,敵人只剩下自己。
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