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
總是在質疑當中
跌跌撞撞地走向未來
小的時候電視機壞了
阿光的爺爺就會拍一拍電視機的側面
然后電視就好了
那個時候真的覺得爺爺好厲害
不過后來
隨著阿光慢慢長大
爺爺也越來越老
最終，在前幾年因病去世了
那時阿光就在想
要是人生病了
也能像電視機拍一拍就好的話
那該有多好呀！
今天阿光給大家介紹的
也是一位很神奇的醫生爺爺
他發明了一個“搖頭晃腦”的治療方法
就是將你的腦袋左搖右晃
而且憑借這種方法
他治愈了許多病人
但是，他的手法卻不被同行認同
還被稱為巫術
并不斷地排擠和污蔑他
這位醫生爺爺就是
約翰·艾普利
（John Ep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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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艾普利（右）
艾普利的故事
要從上個世紀的一種病說起
在臨床醫學上有一種病叫做
“良性陣發性位置性眩暈癥”
英文名：Benign paroxysmal positional vertigo
簡稱：BPPV
因為名字太拗口
所以有人給他取了個通俗的名稱
叫做：耳石癥
耳石癥多發于女性和老年人
患者經常會感覺到斷站的眩暈、
惡心、眼球顫動
偶爾還會伴有嘔吐的癥狀
但一般無聽力障礙、耳鳴等癥狀
無中樞神經癥狀及體征
緩解期可無任何不適
這種病癥
存在一個名為“激發體位”的東西
就是當你身體處于某種姿勢的時候
就會激發你病癥的發作
如果你不改變自己的姿態
那么癥狀就會持續存在
只有改變身體的姿勢并保持一段時間
才能夠緩解癥狀
這給許多患者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其實耳石癥早在1921年時
就被醫生發現了
諾貝爾獎得主羅伯特·巴拉尼
就曾對這個病癥進行了詳細的描述
但是直到上個世紀80年代
都沒有任何一個醫生可以治療這種病
有的時候患者癥狀嚴重
一生就只能通過手術
切斷前庭神經節
雖然這樣處理之后
人是不會暈了
但是這么做的結果就是
喪失聽力和平衡能力
所以如果不是非常嚴重的情況
沒有人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正是這樣的疑難雜癥
成功的吸引了艾普利醫生
艾普利醫生還在讀大學時候
就非常喜歡鉆研問題
常常混跡于大學的物理實驗室
在拿到醫學學位之后
還曾在斯坦福大學醫學中心
幫助研發了人工耳蝸
因此，他對于“耳石癥”
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心
在正式成為醫生后
他依舊關注著這方面的消息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里
他看到了關于眩暈癥患者的報告
報告中說到
在患者內耳的半規管當中
發現了一種粉筆狀的顆粒
疑似為引發眩暈的主要誘因
耳石在顯微鏡下的樣子
經后來的研究發現
這種顆粒就是誘發眩暈的主要原因
因此，眩暈癥才被稱為“耳石癥”
這種耳石的成分
主要是碳酸鈣、中性多糖和蛋白質
在正常情況下
耳石附著在內耳的
球囊和橢圓囊斑的耳石膜內
但是，可能因為某些原因
耳石意外脫落
游離于耳內的淋巴液當中
所以艾普利醫生大膽的推測
當人體頭位變化時
這些半規管亦隨之發生位置變化
沉伏的耳石就會隨著液體的流動而運動
從而刺激半規管毛細胞
導致機體眩暈
因此，艾普利靈光一閃
如果能把游離的耳石
從半規管內重新移回耳石膜上
那么不就可以解決眩暈的癥狀了！
于是為了模仿耳石的運動
他用塑料管子
做成了一個類似人體內耳系統的模型
然后將小球放進管內
通過各種翻轉定位調整塑料內耳
通過不斷地練習
他終于摸索出了一套動作
可以將游離在半規管內的耳石
送回耳石膜的方法
在摸索出了這一套方法之后
艾普利就開始在患者身上實驗
因為不需要任何藥物
所以也不必擔心太多的副作用
雖然只是簡單的翻轉
但是動作和姿勢顯得很怪異
其他的醫生看到后
都感到很不解
但就是在這種不解的眼神下
艾普利還真的治好了許多患者
這不僅讓許多醫生吃驚
連他自己都覺得很神奇
因為本身就是專業的醫生
對于治病救人要保持嚴謹的態度
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
耳石癥屬于良性病癥
大多數患者只要假以時日都能自愈
所以他也不清楚
到底是自己的方法有效
還是病人自己康復的
然而直到他用這種方法
解救了一位被“耳石癥”困擾了十年的患者
艾普利才真正的意識到
這是一個偉大的發明
1980年10月的一天
在加州的一個醫學會議上
他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研究成果
介紹給了他的同行
而且就在現場
他還請來了一位女士
當場演示這種復位手法
本以為這會讓其他醫生感到驚奇
但是在演示結束后
他并沒有得到掌聲
而是同行的搖頭和嘲諷
甚至在會議結束后
還有醫生給他遞來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
“我可不想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來聽你這狗屁不通的理論！”
在其他醫生眼里
艾普利的理論狗屁不通
甚至還將其比喻為巫醫、巫術等
不過大部分醫生不相信
也是情有可原的
因為在當時“耳石癥”的治療方法
是需要通過開刀才能夠根治的
而艾普利卻提出了
搖頭晃腦就能治好的理論
這明顯不符合大部分醫生的認知
不僅如此
艾普利的這項研究
讓許多同行開始懷疑他的醫學素養
甚至還有許多醫生故意疏遠他
大家都不愿意讓他來治療病人
認為他的“巫術”可能會傷害病人
有一次
一位麻醉師看到艾普利在手術室里
幫助一位老婦人做耳石復位手法
他怎么都不肯相信
一位被“耳石癥”困擾了十多年
并且還喪失了聽力的老婦人
在他的手法下竟然真的康復了
雖然“奇跡”就發生在麻醉師的眼前
但是他卻不相信
轉身就舉報了艾普利醫生
雖然最后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但是艾普利卻越來越堅定
他一定要將這個手法發揚光大
到1983年
艾普利用這個方法
已治愈了不少病人
他也覺得是時候提交自己的學術論文了
但是他的第一篇論文
被《The journal of Otology》拒絕了
并直言不諱地說他的療法毫無理論依據
第一次被拒絕
艾普利并不灰心
之后他不斷地修改論文，
又投了幾家雜志社
但最終都石沉大海
在一無所獲的情況下
連原本一直跟他搭檔的研究生
在獲得博士學位后也離開自立門戶了
約翰·艾普利（左）
不過，就算是一無所獲
就算一次次的被拒絕
就算最親密的搭檔也走了
他卻始終堅信自己是正確的
因為經過他治療的患者
90%以上的患者都痊愈了
隨著治愈的人越來越多
他的信念也越來越強
面對著無數的質疑
他唯一地回應
就是不斷地拿出最有力的證據
去反駁所有的質疑
為了推廣這種手法
他還特意設計了一臺機器
這臺機器能夠全方位旋轉
可以讓這種復位法
用于頸部有傷不便扭動的患者
但是這個設備的出現
卻讓更多的同行開始質疑他
認為他就是個醫學怪咖
甚至還有人想吊銷他的醫師執照
但是在受盡了冷嘲熱諷之后
他迎來了轉機
1992年時
他關于復位手法的報告
被美國耳鼻喉科學會采納
這份報告當中
艾普利描述了30例眩暈癥患者
通過”手法復位“治療被成功治愈
治愈率達到了100%
而這個時候
已經是他發明復位手法的第12個年頭
不過事情還未結束
1996年的時候
艾普利收到了醫師協會的通知
稱他涉嫌使用未經批準的醫療技術
并要求他配合調查
而且，還有兩名醫師站出來
指控他魯莽的給患者使用神經性藥物
而這種藥物很能
致使患者內耳產生損傷
如果這兩項指控成立
那么艾普利將面臨
被吊銷醫師執照的處罰
在這樣的雙重打擊之下
艾普利日漸憔悴
他本來已經退休了
卻不得不用退休金支付昂貴的律師費
不過真理永遠是真理
它不會因為質疑和打壓而變成歪理
從1996年到2001年
長達5年多審理之后
最終，所有指控被法官一一駁回
當時法官判定
兩名醫師的指控缺乏證據
是片面的、不客觀的
并且還是懷有敵意的
約翰·艾普利登上雜志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在度過了困難之后
也就在同一年里
新西蘭雜志NEJM也發表了一篇
關于眩暈癥治療的文章
并在文中指明了艾普利
是“復位手法”的發明人
為了表彰他的貢獻
這種手法被命名為“Epley手法”
直至目前
全世界的醫生都在使用這種手法
治療耳石癥患者
既簡單又高效
在臨床醫療當中
90%的患者經這種手法
擺脫了病癥的困擾
如果沒有艾普利十多年的堅持
或許直到現在
也無法找到這么安全又高效的辦法
耳石癥患者也只能被迫
采用手術的方法治療
真理總是在質疑當中不斷前行
發明也是一樣
唯有堅持自己的信念
用證據去回擊所有的質疑
才能走向真正的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