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天:小二,拿酒杯來!
劉二十八:樂天,多年不見,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白樂天:同飲,同飲。這些年你過得如何?
劉二十八;巴山楚水甚是凄涼,無聊之時也只能吹笛聊以慰藉,今日回來已經物是人非啦……
席間推杯換盞。
白樂天:你的詩文已達一流水準,可堪稱國手,但命中注定了不能出人頭地,如之奈何。
看別人體面風光,滿朝官員都有了自己滿意的位置,你也只能長受寂寞,虛度光陰。都是為那才名所累,你這些年失去的也太多了……
劉二十八:唉,我已經看開啦,你還有什么看不開的。
你看那江上,腐朽的小舟就要沉了,岸邊不還有那許多船楊帆出發;那朽木枯敗,前頭不也是綠意盎然,新舊更換不可避免。何況我也不是沉舟,還稱不上朽木,希望總還有的嘛!
白樂天:說的也是,看枝頭繁花,沒幾日就落敗了。逢過幾日便是一番。
擊箸高歌,席間痛飲。
于是白居易寫下:
醉贈劉二十八使君
為我引杯添酒飲,與君把箸擊盤歌。
詩稱國手徒為爾,命壓人頭不奈何。
舉眼風光長寂寞,滿朝官職獨蹉跎。
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巴山楚水凄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
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