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里的人想出來”, 這是錢鐘書先生在《圍城》中的金句,因為這句話圍城成了婚姻的代名詞。但錢先生這話其實只是在小說里隨便寫寫罷了,現實中他與妻子楊絳的你儂我儂,甜得讓人“嫉妒”。
最好的婚姻是興趣上的門當戶對,錢鐘書愛文學,楊絳恰好是個才女。最美的愛情是相得益彰、不分強弱,錢鐘書是有名的文人,楊絳身上也貼著女作家、翻譯家等多個閃閃發亮的標簽。在錢鐘書和楊絳63年的婚姻里,沒有誰是誰的附庸品,也沒有誰要依附誰的功利,愛情是這場婚姻的全部。
錢鐘書和楊絳相識于清華園,那時候他們是學長和學妹的關系,一見鐘情后兩人確定了戀愛關系,沒多久訂了婚。一年后,錢鐘書至上海任教,楊絳仍在清華就學。和很多年輕人一樣,這對小情侶經歷了入骨的相思,終于在1934年錢鐘書重游北京時見到了未婚妻。久別重逢,錢鐘書寫下了首肉麻情詩,短短數字水平不輸古代情詩高手。一年后他進了圍城,再也不舍得出來,原來有一種愛叫“為你心甘情愿進了圍城”。讓我們來品一品:
《玉泉山同絳》
欲息人天籟,都沉車馬音。
風鈴呶忽語,午塔閑無陰。
久坐檻生暖,忘言意轉深。
明朝即長路,惜取此時心。
玉泉山是北京近郊的一座山, 是此次這對年輕情侶的約會之地。昔日靖節先生陶淵明曾在《飲酒》中說“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錢鐘書巧妙地化用了這個千古名句,此時讓車馬都沒了聲響的是愛人如天籟般的聲音。不得不說,錢先生在夸人這方面確實是有天賦的,只這淡淡一筆,任哪個女人聽了不動心。
接下來的4句字字都透著暖意。風鈴、午塔既可指眼前之景,也可是錢先生沉醉于對方一顰一笑中的想象。而“久坐檻生暖”更是甜得發膩,古詩中常有扶遍闌干的相思之語,錢先生又巧妙地化用。他們就這樣坐著,連門檻都坐暖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愛情是什么?就是你站在那就是美好!
最后的落筆,錢先生提到了分離。又要分離了,今后人不在身邊,心卻一直相隨。這是他自己的承諾,也是對楊絳的期望。縱觀錢先生這首詩,雖是分離時所寫,但卻句句透著暖意,秦觀說的“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或許正是如此。從意境上來看,一處名句和一個常見意境的化用,都令這首詩充滿著美感,字字都寫進人心坎里。
還好,分離沒有太長,第二年兩人就結婚了,開始了63年的“膩歪”生活。自那時起,除了生死就沒有什么再將他們分開過。除了這首詩,錢鐘書還給楊絳寫過很多情詩。有一次楊絳給錢鐘書寫了封信,信中只有一個“慫”字,這是在問對方心上有幾個,是否還有別人。錢鐘書只回了一個“您”字:我的心上,除了你再無他人。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錢鐘書和楊絳的愛情卻證明了,只要圍城建得夠暖心,愛情怎會敗給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