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將至,在我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老父親的身影,使我思緒萬千,久久不能平靜。
公元1977年7月,一位慈祥可敬、和藹可親的老人帶著他一生的酸甜苦辣離開了我們,與此同時,也留下了一生勤奮的歷程供后人效仿。他老人家就是我的父親一一李普。
曾記得,那是在1967年仲秋,我回老家探親時,老家的爺爺們給我講述李氏家族的發展史和我父親年少時的一些經歷。
父親生于1916年,屬大龍。19歲那年,只收到5塊現大洋就從河北省遵化縣地北頭新莊子招工到了遼寧省本溪湖,在當時的本溪湖煤鐵公司做煤礦苦工。那時候關里人不知有本溪市,只知道本溪湖。
又據我父親講,他老人家5歲時,我的爺爺去了東北之后就杳無音訊,我的太爺當時非常著急。父親獨自一人去沈陽(當時叫奉天)找我爺爺,可是一直沒有找到,至今也不知爺爺葬於何處。我也不知奶奶何時離世,只知道我父親很小的時就沒有了母親。
父親只有一個姐姐——我的姑姑。當時父親和姑姑在我太爺家生活。聽說我太奶愛干凈,很特性,我父親在太爺家呆不下去,就跑到地北頭他老人家的姑姑家。據考證姑奶的婆婆家姓劉,只是聽說。他們后又回新莊子投奔我老家的大伯。據家譜記載,當時我家族擁有良田千畝,大宅院八處,沙流河鎮兩家商鋪。清朝末期到民國初期,我李氏家族相當富有,但很多人都沾染上抽大煙的惡習,我父親也抽大煙。在老家的父親沒有經濟來源,只好跑到本溪湖做煤礦苦工。這就是父親在老家的簡短經歷。
在文革期間,我回老家探親時聽家人講,有人向組織反映說,我父親是逃亡地主。父親單位派人專程到老家調查取證,結論是房無一間,地無一垅,五歲時父母離世。因此,解除了對父親的審查。
父親到溪后,毅力堅強,逐漸把不良嗜好改掉了。在煤礦,父親心靈手巧,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認可,當上了大工。煤礦師傅叫大工,徒弟叫小工。在父親的回憶中,當時礦工多數是八路軍,國民黨戰俘,做苦役不得走出礦區。
后來,我父親逃離煤礦,跑到奉天小河沿做起糧油買賣。在奉天,父親與母親結婚成家。那時老家有位爺爺在奉天我父親家住,后老家爺爺返回故里新莊子。據我父親講述,老家有位大伯也到過奉天我父親家。
解放后,父親又重返本溪煤礦,做采煤工。在解放初期,我父親的工資是高工資,每月1OO多元,家庭很富裕。當時老家大伯家的三哥投奔了我父親,在溪找到了一份屠宰廠工作,工作了一段時期,三哥認為工作不合適,又在撫順鋼廠找到了工作。這是李氏后人在遼寧唯一的兩家,我們與三哥兩家來往相當密切。另外,還有老舅也投奔到我家,在溪找到了工作,單位是本溪鐵路機務段,工種是開吊車,后來支援三線建設,調內蒙古二連鐵路機務段開吊車。姥姥也在溪住過一段時間,我二弟的乳名就是姥姥給起的。這是當時家庭人員構成情況。
我父親從老家出來時家境不太好,自己在家時也有不好的習慣,所以他老人家發誓不混出人樣,不見江東父老。
由于父親的勤奮努力,我們家于1956年在溪湖柳塘地區買了一塊園田地。并花了3600元錢在園田蓋起了三間大瓦房。父親辛勤勞作,園田地年年大豐收。即使在三年自然災害期間的1961年,我家園田地也獲得了特大豐收,這在當地是一件爆炸性新聞。因為當時是困難時期,糧油匱乏都是憑證供應。我們九口之家解決了吃飯問題,真得要謝謝父母的辛勤勞動!
大約在1963年,我家園田地被市教育局占用,因建小學要被無償動遷,后經多方溝通,市教育局同意我家異地搬遷,教育局在園田地附近給我家重建三間瓦房。我父親又開始了重建家園的忙碌。當時雖然我們姊妹都小,但也參加了重建家園工作。當地有句俗語叫,罐爐子砌墻墻不倒,據老人講,這種罐爐子是古時的冶鐵器具。當我們兄妹發掘到整堆罐爐子時,就用土藍子一筐一筐地抬回家以備用。由于父母親的辛勤勞動,把我們的家園建成柳塘地區聞名遐邇的李家大院,院內共有六間房屋。李家大院有高大別致的門樓,每當過年時,院墻擺滿了五顏六色的小燈籠,大門樓高掛兩盞大紅燈籠,這在當時是柳塘地區的一大景觀。
如今老宅院已人去宅空,家人都已搬遷到寬敞舒適的樓房居住。在溪李氏家族現在是共有40多口人的大家庭,人口興旺,家庭合睦,其樂融融。
父親62歲就離開了我們。自19歲離別老家,父親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只是在1976年唐山大地震時,因擔心老家親人安危,叫我回去看望。此行,我把洪屯大姑接到了本溪,相隔40多年的重逢,老姐弟倆抱頭痛哭,場面之感人,令我至今難忘。
在這里我要感謝探親時老家親人的盛情招待,也要感謝李玉山大爺家人提供住處,李岳二叔全家款待以及恩閣大哥們的陪伴。
此文是為李氏家族對在溪后人作初步了解之用。只有不忘根本,不忘根源,才能促使家人共處合睦。
永遠緬懷我們的前輩一一我的老父親。
清明時節追思濃,
懷念親人在心中。
吾念慈父敘思情,
勿忘長輩建奇功。
2017年清明拙筆
編輯:一寸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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