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赴西班牙旅游,運氣還是不錯的,行程湊巧,有機會能看到西班牙國粹——斗牛比賽。我們是在馬德里1929年建成的拉斯班塔斯斗牛場(位于首都馬德里)觀看比賽的,斗牛場呈圓形,直徑五十米,它可是西班牙最著名的斗牛場,可容納20,000人。西班牙民間有一種說法,只有在拉斯班塔斯斗牛場勝利后走出來的斗牛士,才是真正的斗牛士。因此這里也成為斗牛士通向成功的必由之路和榮譽象征。 斗牛賽整個表演以斗牛士入場拉開序幕,兩位前導穿著十六世紀斗牛士古裝,騎著馬首先上場。他們徑直向主席就座的看臺跑去,請求他賜給牛欄的鑰匙,此時全場異常安靜,觀眾靜待這神圣又莊嚴的場面。爾后,樂隊奏起了嘹亮的斗牛士進行曲,樂曲聲中三位斗牛士各自率自己的一班人馬分三列同時上場。綢制的斗牛士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十分耀眼。他們擺顯著特有的姿勢繞場一周,隨后來到主席面前向他鞠躬致意,然后退場。
整個場館有三層,頂樓飄著國旗和會旗。
拉斯班塔斯斗牛場實在大得很,真雄偉。基本上是坐無虛席,對面坐臺人稍微稀疏些,那是夏日太陽太烤的緣故。 斗牛士進場的場面
緊接著開場,先有侍者手持標牌走到場子中心,將標牌上的數據轉一下,讓全場觀眾都看到公牛的體重,年齡等有關信息數據,爾后退場。隨即號角吹響,音樂奏起,告示牛欄大門敞開,只見一頭公牛背上己插入帶紅綢的匕首,負痛飛奔而出,繞場而跑,斗牛旋即開始。整個斗牛過程包括引逗、長矛穿刺、上花鏢及正式斗殺四個部分。引逗是整個表演的開鑼戲。由于被插匕首,疼痛難忍,公牛野性開始發作,此刻,先由二到六個斗牛士助手手持粉紅色的斗牛布負責引逗公牛全場飛奔,消耗其最初的銳氣。幾個回合過去,騎馬帶甲的長矛手出場,他們用長矛頭刺扎牛背頸部,使其血管刺破,進行放血,同時也為主斗牛士開一個下劍的通道。長矛手先后分兩次刺公牛,長矛手所騎之馬都用護甲裹住,并將馬雙眼罩住以防馬匹上場膽怯。長矛手腿部及馬鐙都用重金鎧甲保護,公牛被長矛刺入后疼痛加劇,會越發兇暴猛烈,因此長矛手稍不留神被掀翻,被公牛牛角頂傷,那是屢見不鮮的常事。上場的第四頭公牛烈性最足,與長矛手對持時,將長矛手和整匹馬高高頂起,長矛手命懸一線,危在旦夕,就在這扣人心扉的緊急關頭,場內號角齊鳴,幾位助手奮勇上前,身手敏捷,手張粉紅斗蓬,引開公牛的注意力,將公牛引離長矛手,讓長矛手得以騎馬安全退場。 騎馬的長矛手刺中公牛背
長矛手完成任務后,由花鏢手徒步上場。花鏢手執一對木桿制成,外飾以花色羽毛或彩紙、前端帶有金屬倒鉤的花鏢,孤身一人站立場中,并引逗公牛向自己發起沖擊。待公牛沖上來,便迅捷將花鏢刺入公牛背頸部,如果刺中,倒鉤會扎在牛頸背上,隨著牛的奔跑,花鏢鉤在牛背頸部的創口上,一抖一晃會使疼痛加劇,刺激公牛,讓公牛跑得更快,鮮血流淌更多,促使公牛血盡力竭。由于作出瞄準、前沖、刺入動作的時間很短,且需判斷牛的沖勢,因此要求花鏢手動作必須干凈利落。但也有花鏢手幾個回合下來,只能刺入一鏢,或兩鏢皆不中,即會招來滿場觀眾的噓聲。但如果牛身上的花鏢少于等于4根,可以允許其再補刺一次,被刺后的公牛會瘋狂追趕花鏢手,有好幾次花鏢手被追的無處可躲,只有奪路飛步逾欄急遁,也會在這種緊要關頭,場邊號角齊鳴,其他斗牛士出場聯手保護,整個過程配合默契,使人聯想先民們在蠻荒時代,為維持生存,聯手合力圍獵大型哺乳動物,取得狩獵成功的情景。當然,也有按非標準的程序走的,其中有兩頭公牛,也都是450公斤左右重的大牛,入場后被長矛手刺中后,顯得有點呆遲,沒有發瘋一樣的斗志,這時候斗牛士會將這種沒有斗志,不具觀賞性,不能顯示斗牛土神勇的公牛回絕,換一頭公牛再斗。但是被刺傷喪失斗志的公牛,呆在場子里,不會乖乖聽你指揮,任你驅趕,會負痛死活不動,此時,場邊音樂會奏響,從出場通道門里放出八頭奶牛,這些奶牛比較溫順,到場中轉悠一下后返回欄去,被斗牛士回絕的受傷公牛便跟隨美麗的奶牛乖乖的退場回欄。隨著回絕的公牛退場,新的一輪斗牛在號角聲中又開始了。八頭奶牛引刺傷的公牛退場
花鏢手登場投鏢刺入公牛背頸部位之后,便是完成任務退場。后續是手持利劍和紅布的主斗牛士上場,開始斗牛士先表演一些顯示功力的引逗及閃躲動作,如胸部閃躲,即讓公牛直線沖向自身時,開腿側滑,讓公牛貼身沖過,另外還有如以大紅布甩向牛的面部,以激怒引逗公牛。同時,以其矯健的身手,作出種種躲閃和挑逗,贏得觀眾陣陣掌聲,此時的公牛已經血流滿背,銳氣開始不足,但還能作困獸猶斗,其中第七牛,面對斗牛士的挑逗,冷不防,一個牛奔前沖,將斗牛士頂翻,使其跌倒在地,全場觀眾都尖叫起來,心都提了起來,在這緊急關頭,號角驟起,其它輔助斗牛士閃電入場,出手相救,急用粉紅斗篷將公牛引開,否則主斗牛士會非死即傷,場景真是扣人心弦,驚心動魄。在最后階段,也即最后刺殺階段,也是斗牛的高潮。斗牛士以一把帶彎頭利劍瞄準牛的頸部,爾后引逗牛向其沖來,自己也迎牛而上,沖上前把劍由背部刺入牛的心臟。于是會劍入牛倒,躺地無聲。我們看到有三頭牛是這樣倒地的。刺殺是最富有技巧的,斗牛士須將劍與眼睛齊平,踮腳,用手水平下壓發力,劍入牛身后須抖腕使劍稍微左彎,以沖破心臟主心室,這要求很高的速度、力量和準確性。從我們觀看的六頭牛(共七頭,其中一頭中途回絕)中分類,刺殺動作分為三種:人不動而牛沖過來;這時斗牛士在瞄準階段等都是靜態的,有利于準備,瞄準和判斷。第二種是人動而牛不動,即在牛處在觀望的時間內,斗牛士向前沖,邊沖邊瞄準,直至劍入牛身,這時牛拼命發力向前頂,借力刺得更深。第三種是人動牛也動,這是最難把握和最高境界的刺殺動作。即斗牛士沖向牛,逗公牛從一定距離沖向人,斗牛士在運動中判斷運動中的牛的入劍部位并準確下手,這是極其復雜和難掌握的,但如果運用得好,則牛的死亡時間最短,甚至可能應劍入而倒地。如果牛被刺后,已失斗性,但由于劍刺得不夠深或牛足夠強壯,不會短時倒地而死,這時斗牛士或其助手會以十字劍或短劍、匕首刺中牛的中樞神經部位,這時牛會立即倒地而死。爾后裝束著花飾的騾子車即會出場將牛拖走,斗牛士會接受觀眾的歡呼致意,也會將帽子拋向觀眾,接受觀眾的歡呼、掌聲和投來的鮮花。斗牛士按刺殺水平的由低至高,分別享有保留牛耳,保留牛尾,被從正門抬出的榮譽。死去的公牛被騾子車拖走
整個斗牛過程約一百五十分鐘分鐘,計斗殺六~七條公牛。整個斗牛也有時間制約,必須在太陽下山前結束,也就是在圓形場地上看不到陽光之前完事。整個斗牛過程充滿血腥、緊張,激越,高潮迭起。在這里聽到了斗牛曲的雄壯激越,看到了斗牛士的英勇,機智,瀟灑,靈敏,看到了公牛的瘋狂和力量,看到了遠古茹毛飲血時代的先民們為求生存,面對強大的對手進行的有組織的聯合作戰的復盤會演。期間充滿了原始的血腥、殘酷,但這是勇敢者的競技,是人類曾經歷蒙昧時代的歷史回探,永遠激勵著陽剛男人不畏艱險,迎戰強手,走向勝利。這斗牛場地上金色的沙子,特別能吸收血液,斗了那么多的牛,流了那么多的血,這地上居然看不到血印和斑斑血跡。斗牛、弗拉民戈舞、足球是西班牙的三塊金字招牌。斗牛這古老的傳統節目更展現西班牙民風的慓悍。
初入異邦,多有驚奇,難得現場觀幕全過程的斗牛比賽,故作文記之,留作紀念。
值得關注的,整個斗牛場里沒見到小孩子和少年,雖然沒見到少兒不宜的標志牌,但是充滿血腥的場面對少兒一定是不太適宜的。
隨著時代的進步,動物保護主義的劇烈反對,這種斗牛的娛樂形式正逐漸遭到質疑,西班牙一些區域地區已經通過法案禁止斗牛,我想這古老的斗牛賽也會慢慢的作出改變,以適合時代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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