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電影《大腕》的朋友都會記住這段情節。一個精神病患者大談高級房地產,里面有句臺詞挺有意思:
“樓子里站一個英國管家,戴假發,特紳士的那種 。業主一進門兒,甭管有事兒沒事兒都得跟人家說 :may i help you sir”。
中國業主要用上了資本主義發達國家的管家也算是一種身份的象征了吧?無獨有偶,看到一則消息,2005年8月的上海,某家政公司引進以高薪和高素質聞名于世的英國管家。這些“英管”的年薪約在八十萬到一百萬人民幣。
中國封建社會里的大家族都會設立一個管家,幫助主人分擔瑣碎的家事,一個忙不過來還要設幾個分片管家。我讀《紅樓夢》著迷,什么事都能引到這個上面來。賈家二府也有管家。
寧府管家
第七回里焦大醉罵一節寫到“先罵大總管賴二”,這樣看來賴二是寧府的大管家呢。其實不然,真正的大管家是來升。第十四回里開頭就說“寧國府中都總管來升”。鳳姐體罰遲到的下人時也說“出去說與來升,革他一月銀米”。再看修建大觀園的時候來升的職位也是不低的。可見這個來升才是寧府里的一號奴才。來升的家人都在兩府里做事,榮府里有來興,應該是他兄弟,而且第十六回里賈薔說“來管家的兩個兒子”也跟著采買。這是一個很有勢力的“奴才群體”。
榮府管家
賴大
賴二的職位只是二等管家,但是這個人也不可輕視。因為他的哥哥賴大是榮府的大管家。賴大之所以能當上榮府的大管家,是因為他的母親賴嬤嬤是賈母的使女。《紅樓夢》主要寫榮府事情,所以表述賴家也就比來升多一些。按照書里所表
“賈府風俗,年高服侍過父母的家人,比年輕的主子還有體面。”
首先賴嬤嬤身份上就比李紈、鳳姐、尤氏還高一點。就連賈薔都有“賴爺爺”這樣的稱呼,到底也不知道是稱呼誰,應該是賴大的父親吧。可想而知他們身份地位如何。而且她們也都有錢。所以“攢金慶壽”一節里賈母說
“我知道你們這幾個都是財主,分位雖低,錢卻比他們多”。
他們的錢那里來的,自然是得賈家的便宜。再看晴雯也是賴嬤嬤送給賈母的丫鬟。賴家巴結著榮府還是得了不少的便宜呢。先看書里描寫賴大家的園子
“十分齊整寬闊,泉石林木,樓閣亭軒,也有好幾處驚人駭目的。”
可見日子也是相當富裕的,做管家做到這個份上也說是不錯了。這還不算,就連他的兒子賴尚榮(細思有點賴上榮府的意思)也被取消了奴才身份,成了自由人。過的也是公子哥兒的生活,從小由丫頭、老婆、奶媽捧鳳凰似的養著,而且還提攜著做了州官。
林之孝
賈府還有其他的分管管家。林之孝就是一個,同時在榮府做事的還有他的媳婦、女兒(小紅)。林之孝負責的是管理房屋之類的工作。而且第二十七回里鳳姐說他兩口子是“天聾地啞”,我看他們到是“裝聾作啞”呢!
聯系曹家身世
俗話說“宰相門房七品官”,寧、榮二府的管家們依仗他們的主子也都得到不錯的收益。在兩府中也組成了不小的勢力群體,但他們終歸都是賈家的家生奴仆,世代都要做奴仆的,除非能象賴尚榮那樣得到主子開恩。
而且書中第十三回里寫到“頭一件是人口混雜,遺失東西;第二件,事無專責,臨期推委;第三件,需用過費,濫支冒領;第四件,任無大小,苦樂不均;第五件,家人豪縱,有臉者不服鈐束,無臉者不能上進。”可見著管家也沒有把府中大小事宜處理妥當!
曹家也是奴才身份,只不過是皇帝的包衣(奴才)。這樣的身份也是一輩傳一輩的,所以就算他家四任江南織造,也還是奴才身份。給皇帝的奏折也只能自稱“奴才”。曹雪芹寫管家的命運其實也是在為曹家做寫照。而那些管家們也不過是“與奴才做奴才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