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沒有圈”
這是海爾首席執行官張瑞敏在2019新年第一天的公開信里寫的一句話。在移動社交如此成熟的時代,張首席的處世方式可真是一股清流。
據馬云說,張瑞敏每年都會讀上100多本書,平均3天一本,另外他還要負責管理海爾的8萬多名員工。
“我一輩子加起來還沒有那么多,還有一半是金庸的書”,馬云如此打趣道。愛讀書的張首席,甚至在接受央視的采訪時被問到了“究竟是哲學家,還是企業家”的問題,可見張瑞敏的與眾不同之處,尤其是他對管理問題的思考深度還是有的。
從不用手機、微信的大佬
我從來不用手機,也沒有微信朋友圈。是的。很多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你為什么不用微信?我的答案只代表我自己——一怕信息碎片化;二怕記憶外包。我寧愿把最珍貴的時間用來讀書,我堅持做筆記而不是把記憶外包給移動應用。
張瑞敏在新年致辭里的這句話,也引起了不小的爭議,甚至許多年輕的、不明真相的網友紛紛喊出了“怪不得海爾落寞了、你會被互聯網時代拋棄”的質疑聲,不過其實他們不知道,海爾已經經歷過名牌戰略、多元化戰略、國際化戰略、全球化品牌戰略和網絡化戰略5次轉型,在瞬息萬變的商場里生存了34年時間,而且活的還比較健康,這本身就是一種成功。
而且早在2000年,張瑞敏到國外參加了達沃斯論壇后,他就在公司內部提出了“不觸網就死亡”的警示。也算是非常早的關注到數字經濟的一位大佬。
張瑞敏也因為他對管理的深入研究,被認為是中國企業管理之父。
當然教父也并非沒有被笑話的梗,2004年,馬化騰曾經獲得央視年度經濟人物新銳獎,當時馬化騰被主持人問到QQ的用戶群都是哪些人,小馬哥說90%都是三十歲以下,而主持人也給小馬哥布置了一個考驗,讓他用1分鐘的時間說服在場的一位35歲以上的評委使用QQ軟件,最終小馬哥用盡三寸不爛之舌,獲得了那位評委的“十動然拒”。
這位評委,就是當時55歲的張瑞敏。
這段視頻在2016年被扒出后,網友們紛紛嘲笑張瑞敏的“短視”,因為后來騰訊的市值是海爾的10多倍,網友們形象的說“昨天的我你愛搭不理,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小爆也著實為張瑞敏的判斷失誤惋惜,不過大佬都有看走眼的時候,據說聯想的創始人柳傳志曾經接連錯過投資BAT的機會,腸子都悔青了。
在張瑞敏身上,我們一方面能看到他提出海爾公司要盡早“觸網”,并轉向生產智能化產品,一方面卻是他自己從不使用手機,14年前拒絕QQ,14年后拒絕微信的表現,這種沖突集于一身,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混圈子的企業家
張瑞敏不用手機,其實在大佬圈里并不罕見,百度創始人李彥宏在1月1日接受媒體采訪時也親口說自己回家之后沒有使用手機的想法,但李彥宏的理由跟張瑞敏不一樣,他是因為家里有更加智能的語音控制系統,所以沒有動力拿起手機。而張瑞敏則純粹是不想在社交上浪費個人的時間。
許多人質疑張瑞敏不用手機怎么聯系人,也有網友留言猜測是他擁有多位秘書,以此來幫助自己對內管理和對外聯系。
但張瑞敏不喜歡社交應該是真的。
據說在青島海爾工業園里也有一面墻,上面寫著宋朝詩人楊萬里的一首詩:“莫言下嶺便無難,賺得行人空喜歡。正入萬山圈子里,一山放過一山攔。”
看來對于“圈子”的認識,張瑞敏與古人楊萬里還是有很大共鳴的。
另外一個證明是,2018年5月份,聯想創始人柳傳志為了榮譽振臂一呼,吸引了100多位企業家發聲力挺,甚至連遠在美國造車的賈躍亭都表態支持。當時小爆注意到與柳傳志曾為“師徒”關系的孫宏斌并沒有公開發聲,而海爾的CEO張瑞敏也同樣沒有出現在那份百位企業家力挺柳傳志的名單中。
如果用金庸先生笑傲江湖小說人物比擬的話,柳總更像是一呼百應的武林盟主,而張首席則像是獨善其身的莫大先生,他變著法的鉆研管理,神似莫大先生獨步武林的那一曲瀟湘夜雨。
大家可別忘了,金庸小說最后五岳劍派里的5大掌門人,唯一存世的就是莫大先生。
不設接班人的變革者
如果說張瑞敏遠離社交圈子,算是個人原則的堅守,那他對海爾的“動刀”則是組織層面的進擊。
據張瑞敏自己說,在海爾提出網絡化戰略后,去掉了科層制,把一萬多名中層都去掉了,這樣的組織變革,堪稱一場商業的“狂想曲”,他想要的結果,是去掉僵化的層級組織,激活個體的能量。
從效果來看,這里有個先抑后揚的過程:海爾在2015年時曾經遇到過一個坎,當時海爾全球營收出現了-6%的負增長,但很快在2016年、2017年實現了6.8%和20%的增長。2018年海爾集團旗下子公司青島海爾還首次入選了財富世界500強,完成了張瑞敏在1995年提出的進軍世界500強的目標。
雖然從提出進軍500強到入選世界500強中間跨越了20多年,比既定的2006年入選也晚了12年,但其實如果以海爾集團整體營收來看,早就能入選,不過2002年張瑞敏卻克制的說“離目標越來越近了,再喊就負面了”。
很多時候,世人只看到了張瑞敏對社交保持距離的一面,卻容易忽視他在經營企業上機敏的一面。
張瑞敏在于馬云對話時說的那句“沒有成功的企業,只有時代的企業”也充分證明了他對企業管理的思考深度,倒是與雷軍從金山離開后,頓悟出的“順勢而為”有異曲同工之妙。
海爾并非沒有后顧之憂,就像前文提到楊萬里的那句詩“莫言下嶺便無難,賺得行人空喜歡”——千萬別說下坡路好走,讓同行的人空歡喜一場。
海爾在張瑞敏的領導下,走過了34年時間,如今已經抵達了一個新的高度,我們都知道有高峰就會有低谷。如今大環境不好的情況下,海爾也隨時有面臨“走下坡路”的情況。
今年1月5日,張瑞敏也將迎來自己70歲的生日,比他年長的企業家們,李嘉誠、張忠謀已經在2018年退休,柳傳志已經退居二線,宗慶后也在籌謀著職業經理人接班,只有任正非能和張瑞敏有一拼。
但華為的接班人猜想已經有過好幾個版本,而海爾的接班人選卻并沒有那么明顯。
或許是因為海爾在2011年執行網絡化后,海爾公司從品牌到組織,變得分散了,并沒有像華為那般“力出一孔”的感覺,海爾的權利被張瑞敏在組織革新中提前下放了,所以海爾目前還沒有接班人。
2016年張瑞敏曾經說自己研究過世界上所有的交班方式,他認為沒有一個是成功的,所以他給出的交班答案是將權利分散,下放,盡快將海爾的組織分散,細化,這樣到最后,無論是誰接班,都不影響整個組織延續其生存狀態。
這種交班方式也挺奇特,如果真的能成功,或許又將為哈佛商學院貢獻一個經典案例。
有媒體報道說海爾的內部戰略平均7年一變,從2012年實行網絡戰略化以來,到2019年海爾又要遇到一個7年周期了,不知道這次要過70大壽的張瑞敏,是否考慮好了海爾下一個7年將如何保持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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