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祭奠你,我的青春
文//成金華
青春的歲月是條河,這是一條不歸的河流。
河流的兩岸,是什么樣的景色呢?
有沒有一個時刻,想起年少時,會有熱淚盈眶的感覺?
為什么我不愿意去回憶,是因為我怕觸痛我的傷口。
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聯系了,突然有一天,去年秋天的一個夜晚,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來了。我一直沒有接到是因為我不小心按了靜音。我看到未接電話里這個號碼打了兩次過來。也是因為我的電話幾乎沒有人會打來,我的聯系人太少了。我也習慣了快遞員的電話,除了快遞員,其它的人聯系我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我看到電話的歸屬地,顯示是我老家的,所以我便回撥了過去。那是一個陌生而遙遠的聲音,說著我久違了的家鄉話,我才想起來,原來是他啊。他是我小學的同學,一個長得很帥但是成績一塌糊涂的男同學。我對他的記憶非常有限,也幾乎沒有跟他講過話……唯一的記憶是,小學四年級還是三年級,借過他的一本小人書來看,我還記得是一本《鐵臂阿童木》,是那個年代小孩子們都風靡的書。其他的,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他說他們想開一個同學聚會,所以打我的電話,希望我加微信,進群。
我猶豫了片時,同時也在腦中拼命地想著那個同學的名字,想著他的模樣。他跟我的說的是一個女同學的名字。也許她現在發達了,所以要搞什么同學聚會。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個同學很有錢是我加入微信同學群之后聽到同學們嘰嘰喳喳說的時候聽出來的。我茫然的加了他好友,然后又一腳邁進了同學群。
OH,MY GOD,我真的后悔來這個群了,因為有許多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也許他們是我同學的同學吧,反正我不認識他們。他們全部在發語音,一條一條地點開來聽,真的很累。剛開始還有幾個認識的女同學在聊天,我也跟她們打過招呼,可是沒人理我。倒是有幾個男同學跟我聊了會天。那幾個女同學,讀書時我也沒怎么跟她們說話的,畢業這么多年根本就沒再見過。我跟她們沒有任何的交集。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后也更不會有吧。我也沒話跟她們說。因為初三那一年,我們都拼命地學習,沒有時間去聊天。
一個男同學,發了一張畢業照片,那上面有青澀的我,我還是一副呆萌的模樣。劉海都剪得三齊五短的。可惜太模糊了,我看不太清啊。跟我最親密的一個女同學,也曾是我的同事,早在我進群之前她也進群了。但是她沒有主動跟我打招呼,我也就沒有跟她打招呼了。好像變成陌生人了。我本來想加她好友的,又想是不是太無趣了,我把我的好友設置成了群聊不能加好友的狀態,就是因為我不想麻煩。
別人的生活我不想知道太多,我也不想別人來同情我。
那些同學,依然還可以看見少年時的模樣,可今天,他們都變成了一臉滄桑的中年人了。可嘆了,可悲了。他們中的某些人,確實成了成功人士吧。就像他們口中所說的那位女同學,據說身家過億,她有錢跟我也沒有半毛錢關系的。讀書時跟她關系也一般般吧。據說她跟她的哥哥們在搞房地產生意,她的哥哥們和爸爸都是很厲害的人。她的女兒今年高考考到了本市的紡織學院,所以她請同學們聚會了一次,然后就打聽同學們的聯系方式,由這位男同學打電話,建立這個群了。有錢人顯擺,沒錢人也只好沉默了。聽到同學們說的城里話,真的有點別扭,為什么要說城里話,就算你在城里上班,你在上班的時候說城里話,你在同學們面前裝什么逼啊。難道就不能講一講我們的家鄉話嗎?唉,真的跟他們沒話說,他們說的那些事情,我沒有參與啊,因為那時候男生與女生之間幾乎是不說話的。男生們之間的故事,我們哪里知道。那時,我只跟他們中的大多數同學了一年吧,其他的,有的是小學同學,然后因為我考到鎮上的重點中學,跟他們不再同學了。后來,初三第二學期因為我生病了,所以到離家近的這個普通中學借讀,所以再跟他們同了一年學。他們之中的好多,是中途初一初二便輟學的人,所以我不認識他們,我也對他們沒什么印象。
在一個普通中學的人,他們是沒有升學的希望,只是混日子罷了。他們在課堂上打鬧,跟老師斗嘴,作業不好好做,只想混畢業。我對他們是敬而遠之的,我在無形中和他們劃清了界限。雖然我一直刻意地保持著和他們的距離,每天學習很努力,昏天黑地地學習,但因為我生病,因為家庭的變故,我最終和我的夢想擦肩而過,也因此,人生有了太多的改變。如果可能,我真想把這段記憶刪除掉。
我之所以沒有退群,是因為這群里還有我想要聯絡的人吧。雖然她們沒有主動聯系我。但我不是一個主動的人,我想她們不聯系我的話,我也不會聯系她們。她們以為自己很優越,有點看不起人的樣子。我說她們是井底之蛙嗎還是我自己是一個不知恥的人。我還想打聽到一些同學的下落,但我開不了口。
也許那些走失在了歲月里的人,才是我記憶中的珍寶。
我不知道他們到哪里去了,如果想找一個人,是無論如何都會找到的。只是,有些人,還是活在記憶里比較好,相見不如懷念。
曾經的好同學,好同事,現在我進群了,她也沒有主動跟我打招呼,所以我不想跟她打招呼了。也許是沒話好說,也許是歲月真的改變了許多了。總之,我是一個孤獨的人。
同學們,那些頑劣的同學們,我并不了解他們。也許他們并不是不好好學習,而是因為學習條件太差了。那是一所普通的鄉村中學,條件有限,沒有實驗室,沒有圖書室,同學無心向學,是當時有這種風氣,許多同學讀著讀著,就輟學出去打工了。如今,有人提議說要組織一次同學聚會,再到曾經的學校去看一看,那所學校,早在我們畢業沒兩年之后就撤并了。現在,是一片廢墟,荒草叢生。也許我該到那個地方去憑吊我蒼白的青春?他們當年沒有好好讀書,現在想去學校看看,是還留戀曾經的學生時代,那是人生最好的時光。
我百感交集,不知道她們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沒有時間回去,我也不想去參加同學聚會。
如果我衣錦還鄉也許我會去吧,也許我永遠不會想見到其中的大多數,我只想見的只有那么幾個人,在我生命中留下印跡的好同學。
也許在某一天,我會悄悄地來了,也會悄悄地走。
同學們,愿你們一切安好!
2017年9月21日 星期四
附:這是我去年寫的,現在偶然翻到別有一番感觸。有時候,真的不是刻意要保持沉默,而是,融不進那個圈子。隔著千山萬水,隔著歲月的風沙,我們,都不再是當年的我們了。青春,就像那張慢慢褪色的老照片,一直都掛在那里,在我們每個人的心里,懷念著。而在那片廢墟上,開滿了美麗的花朵。
2018年4月28日星期六14:08
作者簡介:
微信:藍色雨滴,筆名成菁華,本名成金華,女,生于七十年代,湖北武漢黃陂人,中山大學漢語言文學自考大專學歷。喜歡讀書,寫作,曾經在《江門文藝》、《少年文藝》、《武漢晚報》、《湖北日報》、《深圳特區報》發表過多篇散文。從事過許多種工作,在深圳打工多年.現居深圳,自由職業,家庭主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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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詠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