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鬧一場，悄然離去
文/馮金林
“自古逢秋悲寂寥”，灰色的十月，注定月底的不尋常。10月30日，武俠小說泰斗金庸去世，享年94歲。
說到金庸這個名字，大家都不會陌生，金庸與古龍、梁羽生合稱為“中國武俠小說三劍客”。
金庸本名查良鏞，1924年3月10日生于浙江海寧，“一門五進士，叔侄兩翰林”，書香門第為他濃厚的文學底蘊提供了保證。1948年他移居香港，活躍于文壇，從20世紀50年代末至70年代初，金庸共寫武俠小說15部，取其中14部作品名稱的字首，可概括為“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分別是《飛狐外傳》《雪山飛狐》《連城訣》《天龍八部》《射雕英雄傳》《白馬嘯西風》《鹿鼎記》《笑傲江湖》《書劍恩仇錄》《神雕俠侶》《俠客行》《倚天屠龍記》《碧血劍》《鴛鴦刀》，外加一部《越女劍》。他的作品被翻拍成了很多版本的影視劇，郭靖、過兒、姑姑等一個個熟悉的人物代表，陪伴和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人。
金庸小說的情節曲折，蹊徑縈迂，煞是引人入勝。他往往將書中人物放在大的時代背景之下，讓他們卷入“英雄造時勢”之中，大開大合，推波助瀾，從而“時勢造英雄”，盡情地展現各種人性之中最真、最善、最美與最假、最惡、最丑的一面。
在金庸的筆下，他的英雄們仗劍走天涯，這是所有武俠人物的人生故事，也是金庸抒發心中各種情緒的方式。他在作品中描摹家鄉情境，抒發思鄉之情；他書寫各地名勝，將真實歷史背景融入作品。雖然只是坐在桌前那一方天地筆耕不輟，但他卻在紙上走過了中國幾乎所有的土地，這是他的“俠客行”。
《射雕英雄傳》弘揚的是改朝換代之際積極入世的儒家精神，《天龍八部》講述的是貪、嗔、癡這些人性欲望的“三不善根”所造成的塵世之苦，《笑傲江湖》既表現理想主義，又表現悲觀主義，主人公令狐沖身上體現的是如莊子一般的逍遙無依和佛門蓮花般的純潔不染，而《鹿鼎記》表達的是社會下層人的喜怒哀樂和他們的酸甜苦辣，回歸大眾，深接地氣，時不時令人啼笑皆非……
金庸筆下的每一個人都逃不過情字的糾葛。天不怕地不怕的蕭峰，聚賢莊面對天下人的圍攻時，也只是說：“我喬峰要走，你們誰能攔我！”而唯一一次心生懼意，是他一掌打傷阿紫，抱著她在長白山尋找續命人參的時分。《神雕俠侶》中，楊過和小龍女再重逢，十六年，生死兩茫茫。一句輕描淡寫的：“過兒，什么事不痛快了？”就如兩人從未分別過一樣。而我最欣賞的還是郭靖，本性善良，以德報怨，忠誠摯愛，毫無心機，一份天生性情，傻得可愛！
二十世紀80年代，金庸的武俠小說正式進入內陸。那時我在一個鄉村中學任教，無意中讀到《笑傲江湖》，初不經意，可一讀之后，卻欲罷不能，連續幾個通宵，一口氣讀完。我一發不可收拾，暑假里想辦法瘋狂地讀完了能找到的金庸其它作品，我成了一個鐵桿的“金粉”。降龍十八掌、九陰白骨爪、逍遙游掌、打狗棒法、一陽指、蘭花拂穴手、凌波微步……蕭峰的豪邁、楊過的癡情、郭靖的忠義、令狐沖的灑脫……都令我神往。三十年多來，翻來覆去，反復品味，不知讀了多少遍。俠客道義，恩怨情仇，江湖是什么樣子我沒有見過，但我想，它應該是金庸筆下的那樣。無論是人生還是文學，無論是知識還是情趣，金庸的作品深深地影響著我。金庸先生離我們而去了，但他的江湖依然還留在這里！十五部經典著作永留我心中！
多年前，有人問金庸先生：人生該如何度過？他答曰：大鬧一場，悄然離去。一個人的一生，為何不可以是一部武俠小說，前半生縱情恣意、灑脫妄為，后半生心懷敬畏，有不斷向學之心。就如金庸的人生，可敬，可嘆。金庸寫了十五部武俠小說，部部經典。生命這條長河，流淌在血液里，有多少英雄好漢在人間大鬧一場，最后悄然離去。金庸走了，但引起的反響卻是颶風級的，因為“凡是有華人的地方，就一定有金庸的武俠小說”。在當今世界，金庸具有漢語寫作的符號學意義。可以毫不夸張地說，金庸已經和他小說中的主人公一道，成為中華文化、中國文學的一道亮麗的風景。他寫下的多部武俠小說，構筑了一個武俠世界，描寫了一個快意恩仇的江湖，在他的小說世界中，有無數的英雄，有無數的小人，有愛情，有俠義，應有盡有，他為我們留下了一筆豐富的文化遺產！
每個讀過金庸的人心里都住著一個“大俠”，他的名字叫“金庸”。我們會永遠記得影響一代又一代人的武俠經典作品。
作者簡介：
馮金林，當過中學教師，做過廣告策劃。南通市作家協會會員、江蘇省散文學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現代作家協會會員。著有散文集《寸草情深》、小說《風中一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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