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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剛貞 江光輝

［ 關鍵詞］農業價值鏈 互聯網金融 融資機制 風險控制

長期以來，農村地區金融發展滯后，根據央行《中國農村金融服務報告（2014)》顯示，截至 2014 年底，我國 2862 個縣級鄉鎮中還有 1570 個是金融機構空白鄉鎮，傳統金融機構的縣域覆蓋率僅為 54.57%, ① 難以滿足農戶的金融需求，極大地限制了農村經濟的發展。農村互聯網金融以“三農為服務對象，以“互聯網技術”為服務手段，以金融業”為服務領域，基于移動技術、云計算、搜索引擎、社交網絡等互聯網技術，實現農村地區資金融通、移動支付、信息傳遞等基礎的金融服務。與傳統金融機構相比，互聯網金融具有強大的金融資源可獲得性、資源配置的有效性、交易信息的對稱性、支付便捷等優勢，能最大限度地降低交易成本，突破了線下交易時間和空間限制，使互聯網金融有效地填補傳統金融機構無法滿足的農村金融服務空白成為可能。而各類互聯網金融主體紛紛深入農村金融市場的事實，為這一理論給予了有力的證明。

另一方面，隨著農村信息化基礎設施的逐步完善，以及農民收入水平和融資理財意識的不斷提高，農村互聯網金融具有廠闊的發展空間。《2016 年中國農村互聯網發展狀況調查報告》指出，隨著網絡基礎設施的完善，農村網民大幅增長，截至 2015 年底，我國農村網民規模達 1.95 億，比 2014 年增加約 900 萬人，占網民總數的 28.4%，年增長率約為 9. 5%，增速明顯高于城鎮網民（見圖 1)。值得注意的是，農村移動端網民增速更加迅猛，同期比較來看，農村網民使用手機上網的比例已達到 84. 6%，高出城鎮 5 個百分點；農村網民手機上網規模已達到 1. 49 億，較 2012 年增加' 了 3220 萬，同比增長 27. 5%。② 同時，農民收入水平和融資理財意識在不斷提高。以余額寶為例，截至 2016 年 1 季度，余額寶服務了接近 3 億用戶，其中農村地區余額寶用戶已突破了 6000 萬，而 2015 年新增的農村余額寶用戶就超過 2000 萬，同比 2014 年增長了 65%，相當于每 7 個余額寶用戶中就有一個來自農村。③這也說明農村互聯網金融正面臨著一個千載難逢的發展機遇，互聯網金融對接農村的發展具有十分廣闊的前景。

通過“互聯網十金融十農村市場”的創新模式，農村互聯網金融能有效克服傳統金融機構在農村面臨的“業務成本高、抵押品不足、信息不對稱”三大困境，為“三農”提供金融服務，彌補農村金融服務的缺失。同時，農村金融市場的巨大發展空間，吸引了眾多互聯網金融主體紛紛涉足，形成多種創新的融資模式。

根據對農村普惠金融的推動作用，可將農村互聯網金融創新模式分為四類：一是網上銀行、手機銀行、網上申貸業務發展；二是農村小額便民支付 終端建設；三是基于農村電商發展的大數據征信、 網絡貸款、農業供應鏈金融創新；四是公益性P2P 網貸在農村的發展等。

根據互聯網金融在農村的具體實施現狀，可將農村互聯網金融模式劃分為六類：一是手機銀行、網絡銀行；二是余額寶等互聯網理財產品；三是農業供應鏈金融；四是基于互聯網農商平臺的網絡貸款；五是 P2 P 小貸模式；六是眾籌融資模式。

根據參與農村互聯網金融主體的不同，可將農村互聯網金融模式劃分為四類：一是農村金融機構的互聯網化，主要服務對象為農戶、鄉鎮企業；二是電商平臺產業鏈農村金融，主要服務對象為農村電商平臺用戶；三是農業龍頭企業供應鏈金融，主要服務對象為農業龍頭企業上下游客戶；四是 P2 P 助農網貸平臺，主要服務對象為農戶中小額資金需求者、貧困農村群體。

以上各分類之間雖有交叉重合，但從各個角度全面地展示了我國目前農村互聯網金融的發展現狀，表明農戶在投資、融資以及支付結算等方面的金融需求得到較大程度的滿足。

三農服務商和電商平臺依托農業價值鏈提供金融服務，形成“農業價值鏈十互聯網金融”的創新模式，通過價值鏈將供應商、制造商、分銷商、零售商直到最終用戶連成一個整體，實現了資金流、信息流和物流的統一，改變了過去傳統金融機構對單一企業主體的授信模式，全方位地為價值鏈上的節點企業和農戶提供融資服務，利用互聯網技術真正解決了“業務成本高、抵押品不足、信息不對稱”三大困境，實現整個農業價值鏈的不斷增值，具有惠及農戶多和風險可控、可持續、可推廠的鮮明特點，是未來農村互聯網金融發展的方向和重點。因此，我們將重點研究“農業價值鏈十三農服務商”和“農業價值鏈十電商平臺”的互聯網金融模式。

三農服務商將傳統農資銷售與互聯網相結合， 以農資銷售網站為線上平臺， 以農資站為線下銷售 端口， 以大數據為支持， 采用線上對線下的新型網 絡銷售模式， 并將業 務 拓 展 到 “ 三 農” 融 資 板 塊， 或通過自身財務公司， 或與商業銀行、互聯網機構 等開展合作， 通過建立線上平臺為產業鏈上下游小微企業 （ 農戶）提供在線融資。 三農服務商依托核 心企業的信息化建設， 使得上下游小微企業（ 農 戶）的歷史交易信息能夠有據可查， 從而有效解決 傳統信貸方式中客戶信息不透明、獲取成本高的問題， 其依托強大的價值鏈匯集上、下游大量的客戶 信息， 利用互聯網技術， 在為農戶提供資金支持的 同時， 也擴大產品的銷售。 這種 “ 農業價值鏈 ＋ 三 農服務商”融資模式通過數據收集、分析、挖掘和 交叉認證， 能 夠 真 實 掌 握 小 微 企 業 （ 農 戶） 的 物 流、信息流和資金流信息， 從而為其提供在線小額融資， 有效地緩解了農業生產資金籌措與融通這一 難題。 表 １ 列舉了目前活躍于農村金融市場的三農 服務商代表企業以及推出的金融產品。

在這種 “ 農業價值鏈 ＋ 三農服務商”的融資模 式內， 農戶的融資需求一般通過兩種方式滿足：一 是三農服務商在農業價值鏈中的核心企業通過為種 養殖戶或合作社提供種子或幼仔、技術以及相關補貼， 并在線上為企業上下游客戶提供實物和現金形式的資金支持， 是企業提供的內部融資；二是由企 業為養殖戶或合作社提供擔保向銀行申請貸款， 信貸過程中除涉及到銀行、農戶、龍頭企業， 這是通 過價值鏈外融資獲取所需資金。

一方面， 三 農 服 務 商 的 核 心 企 業 擁 有 較 高 信 譽， 能在銀行取得較高額度的授信來滿足一般農戶的融資需求， 也可通過其雄厚的資金實力來為農戶 提供銀行的信貸擔保；另一方面， 三農服務商在農 業生產領域深耕多年， 產業鏈上下游客戶量巨大， 其分支機構積累了豐富的線上和線下銷售網點， 通 過其分支機構及上下游客戶同全國數以百萬計的農 戶建立間接聯系， 積累了大量的農村銷售數據和豐 富的農戶信息， 形成了較為廣泛的農村地區網絡化 組織。 其運作機制如圖 ２ 所示。

“ 農業價值鏈 ＋ 三農服務商” 是三農服務商基 于農業價值鏈開展的互聯網金融業務創新， 其產品 設計及業務模式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風險規避效應。

（1 ）農業龍頭企業的實力和信譽保障。 一般來說， 這些農業龍頭企業在自身傳統領域保持領先地位， 產品及渠道做得扎實且擁有高粘性客戶群， 才 會吸引足夠多的上下游客戶成為該模式的資金需求 端， 容納更多投資者參與進來， 這是該模式有別于 其他常規互聯網金融模式的核心競爭力。

（ 2）開展 “ 三農”網貸征信評估。 首先， 結合小額信貸的授信模式完善農戶授信評級模型， 建立 精準的信用定價、信用評估、風險監測和欺詐偵查 體系；進一步地， 利用互聯網金融的數據征信模式 將線下信用渠道與網絡數據對接， 為線上業務與線 下操作之間的轉接提供更多優化的信用管理支持。

（ 3）合作金融機構的審慎經營原則。 金融機構在對農業價值鏈上的龍頭企業給予審核的綜合評估 后， 才通過長期合作的方式， 針對價值鏈內的特定 經營目標， 對 其 定 向 地 提 供 一 攬 子 金 融 產 品 和 服 務。 在這一融資過程中， 金融機構提供的金融資源 具有排他性， 即不在農業價值鏈范圍內的特定農戶 和企業一般得不到這些金融資源。

（4 ）信貸資金流封閉式運行。 企業會根據種養殖業的特點 靈 活 地 調 整 農 業 生 產 貸 款 的 期 限 和 額 度， 并且農戶取得信貸額度后不能提現， 只能向指 定的三農服務商龍頭企業購買農資農具， 貸款資金 流向由擔保公司和龍頭企業共同監管， 以確保資金 流的絕對安全。 如果發生農戶違約情況， 則承擔銀 行違約記錄， 并向擔保公司交納違約金， 由擔保公 司代為償付農戶欠款并向龍頭企業追索。 實踐證明， 該模式由于銀行和龍頭企業的信用介入其中， 信貸資金流又是封閉式運行， 從微觀的角度來看是 比較安全的， 并且這種完善的風險控制機制有利于 ６ 提高整個農業價值鏈的核心競爭力。

大北農是農業價值鏈上服務三 農 的 龍 頭 企 業， 最初大北農希望通過小額貸款解決核心企業上下游 客戶的融資問題， 于是就有了打造一個專門的資信體系的想法， 形成一個既不同于商業銀行， 也不同于傳統資本市場的第三種金融運行模式， 利用合作 伙伴和種養殖戶日益積累的信用數據， 建立起行業 內第一個以農村信用為核心， 集商業可持續性的和 普惠性質于一身的農村金融服務新體系。 在農戶信用評價體系的建立之初， 大北農根據得到的相應數 據把體系內信用度最好的農戶們推薦給銀行， 在２０１３ 年大北農的客戶就取得了３ 億多的銀行貸款且不用任何擔保。 進一步地， 如果依靠企業自身就能夠直接貸款給農戶的話， 情況就會更加便利， 所以大北農開始逐步進入小額貸款領域。 其農村金融業 務設計思想是：通過豬管網提高農戶養豬效率， 掌控養殖業大數據；在掌握生豬、豬農大數據的基礎 上， 發展農資交易平臺及生豬交易平臺， 提高農業 交易效率；在財務體系輸出和大數據征信的基礎上開展農村金融業務， 提高農村融資效率；依托旗下的北京農信互聯科技有限公司作為大數據征信平臺，通過互聯網端的“農信網”入口以及移動端的“智農通”手機 APP，構成了從 PC 端到手機端的完整農業金融生態圈，為客戶提供包括資信評估、小額貸款、支付結算和投資理財等在內的多種金融服務。截至 2014 年底，從主營業務收入來看，大北農集團銷售量 90%都是通過線上進行的，總共實現了 300 多億元的交易額；從農村金融業務規模來看，大北農已通過金融機構向 2200 余家客戶累計發放小額貸款超過 11 億元，有效緩解'了農戶生產過程中的資金短缺問題。其運作機制如圖 3 所示。

農富貸是大北農旗下農信網小額貸款公司的第一款產品。農富貸在創立之初只針對與大北農有交易往來的農戶提供貸款，其貸款對象必須是符合國家“三農”產業政策，有產品、有市場、有效益、有信用、有發展前景的各類農村小微企業及經濟組織。放款流程分為貸款申請、貸款受理、項目初審、項目評審、簽訂合同、正式放款、貸后管理、貸款回收和追償、項目終結等環節。以上流程包括客戶的資信評估等全部以線上操作為主。隨著企業對客戶融資力度的不斷加大和農戶資信體系建設的日趨完善，農富貸也會向農業價值鏈外的其他農戶提供小額貸款。在種養殖行業，每年都存在淡季旺季，農富貸會將貸款與養殖戶和種植戶的淡季旺季資金需求匹配起來，確保農戶在旺季來臨前能夠取得資金支持，在淡季來臨前歸還貸款，并為種植戶和養殖戶提供配套的綜合服務，有效提高種養殖戶的整體素質，增強他們的市場競爭力和抵御風險的能力。比如，每年 12 月 31 日銀行一般都要收回貸款，但養殖戶的生豬還沒有賣出去，這時大北農就可以短期貸款給養殖戶，只有養殖戶還了銀行欠款，銀行才會再放款給養殖戶，大北農最后再收回貸款。這樣就可以非常好地解決客戶的資金周轉壓力，給客戶增加新的收入來源，為客戶提供便利，并使得大北農與農戶之間的聯系更加緊密，使客戶在購買大北農產品和享受大北農服務的同時，增強對大北農的黏性和忠誠度，這也對大北農建立巨大的品牌認知度有著極大的益處。

由于農村網民的快速增長，給農村電子商務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席卷全國的消費性金融正向農村全面滲透，造就了電子商務的產業集聚，從而進一步推動‘了互聯網金融企業加速拓展農村金融市場。自 2014 年以來，阿里巴巴、京東金融等互聯網金融企業通過設立村級服務點、招募 “ 鄉村推廣 員”以及創新金融產品服務等方式， 加快進軍農村 金融市場的步伐。 通過為農業生產者和消費群體提 供支付、信貸以及線上理財、保險等產品， 形成了 電商模式推動下的農村消費性金融新浪潮， 未來消 費性金融必然會成為農村電商發展的新趨勢， 成為 此類電商平臺撬動農村互聯網金融向前發展的新杠 桿。 表 ２ 列舉出了目前活躍于農村金融市場的電商 平臺代表企業以及其推出的主要金融產品。

在 “ 農業價值鏈 ＋ 電商平臺”的融資模式內， 電商平臺利用大數據優勢， 通過農村金融機構為平 臺價值鏈的上下游相關的農村客戶提供金融服務， 其中作為中介的電商平臺是整個模式運轉的核心， 大數據是農村電商平臺運行的基石。

在信貸流程方面， 一些大型綜合電商平臺的做 法是， 首先通過電子商務交易的歷史數據和農村服 務點等收集的其他外部數據， 構建大數據系統；其 次通過云計算等互聯網技術進行大數據分析， 對客 戶進行信用評估與風險控制等；最后利用上述數據 信息， 農村電商平臺為在平臺上交易的客戶 （ 包括 小微涉農企業、其他擁有平臺賬戶的農村用戶）提 供線上信 貸 支 持。 電 商 平 臺 先 獲 得 消 費 者 的 預 付 款， 之后向農業價值鏈上游傳導， 農業生產者即獲 得來自電商平臺的預付款， 若生產者生產需要， 也 可提前從平 臺 獲 得 生 產 貸 款 或 預 支 部 分 農 產 品 款 項， 這樣農戶在農業生產環節就有了來自消費者的 資金投入， 不再是盲目地進行農業生產， 而是與消 費環節直接對接， 提高了農業生產的效率與水平， 降低了農產品的市場風險。

除了綜合性電商平臺外， 以 “ 云農場”為代表 的農業細分領域電商平臺也在積極與農村金融機構 尋求合作， 由農村金融機構為平臺擔保的客戶提供 線下信貸支持， 電商平臺則在線上提供其他相關金 云農場”利用平臺大數據的優勢， 融服務。 例如：“ 與農業銀行、華夏銀行、山東農村信用聯社等多家 金融機構合作， 銀行線下負責向農戶及村站提供低 息貸款， “ 云農場” 則在線上負責提供授信考察依 據， 并監管貸款流向以使其有效用于農業生產。 這 種模式有效解決了銀行對農放貸征信數據缺乏的難 題， 深受銀 行 金 融 機 構 及 對 農 貸 款 服 務 部 門 的 歡 迎。 具體運作機制如圖 ４ 所示。

“農業價值鏈十電商平臺”融資模式依托價值鏈的真實交易，基于平臺交易的大數據，有效地控制信貸風險。其風險控制流程為以下幾個步驟。

(1) 在貸前，這是一個對借款對象的調查和審核過程。其風險控制利用農村的熟人社會，借助農村合伙人對村民的了解，不用抵押和擔保，只需按照要求收集比如身份證、戶口本、宅基地證等文件并對所有文件拍照上傳，信息收集由農村合伙人以人工方式完成，公司收到文件后會派人專程下村實地核對信息并進行調查和風險評估，第一步的授信準入是基于農村熟人社會的相互了解。

(2) 在貸中，這是一個對借款人資料審核和風險評估以及貸款定價并發放款項的過程。其風控采用的是實地調查，農戶線上申請完成后，電商平臺利用外訪人員進行實地調查，并直接把農戶資料發送給公司的資信系統；在信息審核的同時，還會查詢貸款申請人的征信報告，錄入申請農戶的各項信息，以決定是否簽署征信授權協議。另外，為強化風控，一些電商平臺除實地審核信息外還增加了夫妻聯保，需要配偶簽署共同還款協議，以保障順利還款。

(3) 在貸后，其風控手段采用的是款項流向監控。一般來說，電商平臺貸給農戶的貸款用途是指定的，資金流向由擔保公司和電商平臺共同監管，農戶的貸款資金只能在其線上平臺或線下個體店用于購買農資農具等生產資料，以確保貸款資金流的絕對安全。

京東擁有全國最大的自營式電商平臺，其 B2 C 電商市場占有率達到 50%以上。2013 年，京東建立京東金融，部分融資項目則開始利用自有資金資源來滿足供應鏈中客戶的融資需求。在農業生產環節，信貸范圍覆蓋農戶從農資采購到農產品種植、加工銷售的全價值鏈金融需求；在消費環節，向消費者提供信貸、理財與保險等全產品鏈金融服務，以支持價值鏈融資過程平穩安全的運行發展。截至 2016 年，京東金融貸款、消費、理財全方位服務累計為近 20 萬農戶提供綜合金融服務。

2016 年 1 月，京東宣布與中華聯合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合作，面向養殖戶推出“京農貸一養殖貸”，這種首次引入保險機制的融資服務，期限靈活，與農戶養殖周期相匹配，融資額度最高達 200 萬，提供市場同期有競爭力的利率水平，且無抵押，手續簡便。但目前只有試點地區農戶可以申請，京東金融會根據申請數量選擇開通該地區的京農貸業務。如：“仁壽京農貸”首批只對四川仁壽地區的枇杷種植戶開放，“先鋒京農貸”首批只對山東地區先鋒種子種植戶開放，“養殖貸”只針對“新希望旗下普惠農牧融資擔保有限公司”體系內的農戶。另外，京農貸”還向匯源（濮陽）羊業有限公司、平頂山現代養殖專業合作社總社等開放個人貸款業務。在生產環節，京東先后與世界著名種業公司杜邦先鋒及其經銷商四川仁壽福仁緣農業開發有限公司合作，在農資購買環節提供先鋒京農貸融資產品，解決了農業生產者產前物資買難現狀；而在其后的農產品網。上銷售環節提供仁壽京農貸融資產品，解決了農產品生產者的賣難現狀。產品的具體特點為以下幾點。

(1) 先鋒京農貸，基于杜邦先鋒及其經銷商的數據了解農戶信用，先鋒種業與其經銷商分別作為農戶農資信貸的二級擔保和一級擔保，為種植環節的生產資料需求提供融資貸款，幫助農民增產增收。通過合作經銷商嚴控資金使用場景，完成資金流和商品流的閉環循環。其優勢體現在：能夠滿足擴大種植所需資金，并且還款方式靈活，利息按天計算。

(2) 仁壽京農貸，依托農產品收購訂單，為訂單農戶提供生產所需的流動資金貸款。其優勢體現在：農戶直接獲得現金貸款，使用靈活，并且可以通過訂單履約償還貸款本息。

(3) 養殖貸，探索“互聯網信貸十保險十擔保”的模式，為新希望和產業鏈。上下游的農戶提供貸款支持。其優勢體現在：能夠滿足養殖農戶生產所需流動資金和固定資產貸款；還款方式靈活且按日計息；保險和擔保共同提供外部增信，具有較強風控能力。

在貸款額度上，不同借款用途的最高信貸額度不同，貸款金額為 1 萬元~500 萬元不等，根據產品不同，貸款金額也不同；貸款期限和利率上，目前貸款期限最高 1~12 個月，月利率在 0. 54%~ 1%之間，根據產品不同，貸款期限和利率也可能不同；申請貸款流程上，有需求的農戶可先在線。上申請貸款資格，等待審批通過再在線下填寫申請表并簽署貸款協議，最后等待人工審核，若信息屬實，貸款將會在 3 個工作日內向農戶發放。其運作流程如圖 5 所示。

長期以來，農戶在金融交易過程中往往由于貸款額度小、經營分散和抵押能力弱而被冠以“小、散、差”的頭銜，而傳統金融機構的信貸模式都建立在抵押、擔保和現金流等分析基礎上，由于獲取農戶真實信息和信用狀況需要花費與收益不相匹配的高昂成本，往往不愿意為農戶提供信貸融資，因此這種傳統意義上的貸款流程并不適用于農村金融市場。同時金融供給側的競爭又不夠充分，習慣于采用傳統信貸技術發放貸款的農村金融機構已經形成了某種“創新惰性”，缺乏開發專門服務于農村金融市場的金融產品和技術的積極性。正因為如此，農村金融市場才需要互聯網金融企業的介入，開發創新專門的金融產品和信貸技術，以突破農村信貸市場高風險、高成本的難題。

從上述的研究來看，在諸多農村金融服務主體中，“農業價值鏈十互聯網金融”模式的三農服務商融資機制和電商平臺融資機制能夠有效緩解傳統農村融資中存在的諸多矛盾，并且他們的風險可控，運行模式可持續，農戶惠及面廣，是未來農村互聯網金融發展的方向和重點。我們的研究成果既豐富了有關農業價值鏈加互聯網金融模式的理論研究，也對參與互聯網金融的各類經營主體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但由于各類農村金融服務主體存在機會主義傾向以及發展戰略不當等問題，加上我國金融管制力度較大，制約了“農業價值鏈十互聯網金融”模式在全國范圍的推廣，需要從制度和政策層面加以規制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