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通鑒》遇見紀檢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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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賜履按:公元263年是蜀漢帝國的炎興元年;炎興元年,是炎興年號的第一年,也是炎興年號的最后一年;炎興,是蜀漢帝國最后一個年號。
司馬昭既然要打蜀國,就得先入漢中。我們先看一下從關中入漢中的道路:關中與漢中之間,有終南山,西起天水之南,東接嵩山,可謂長安之南屏,雍、梁之巨障。其中有四條道路相通,即子午道、儻駱道、褒斜道、陽關大道。
【不是太清楚,湊合著看吧】
子午道北口是子谷,在西安之南百里,南口是午谷,在洋縣東一百六十里,谷長六百六十里,其間有子午水出谷中,南流注入漢水,為子午、駱谷、斜谷三道之中最長最險的一條。儻駱道北口為駱谷,在陜西盩厔縣(即周至)西南一百二十里之駱谷關始,南口為儻谷,在洋縣北三十里興勢山中。谷道長四百二十里,蜿蜒曲折,又以沈嶺、衙嶺、分水嶺最為險要。駱谷北有長城戍,是魏國一處屯糧所在。由西安通漢中數道中,以駱谷道最為捷近,但興勢山處于南口,有“一夫當關萬騎難越”之名。褒斜道北口為斜谷,在陜西郿縣西南三十里處;南口為褒谷,在褒城縣北十里,谷道長四百七十里。其間北有斜水可通渭水,以連嘉陵江最上游的支流;南有褒水可通漢水,以連絡斜水。陽關大道又稱故道,北起陳倉南之散關,南至沔陽西北之舊陽平關。其間既多山亦多谷,間亦多向西北方開闊之地,以通往天水、上邽、祁山等地。當時喬木夾道,最易伏兵以行抄襲。因此,這條道雖然較各谷道好走,但承平時易行,南北分爭多先塞此道而開新路通行,以其為爭地,故反為險,不合于行軍之用。魏國欲進兵漢中,除可由子午、駱谷、斜谷、陽關故道之外,還有兩條路:東邊可自南陽、襄鄧上溯漢水以入漢中;西邊可從隴西自祁山向建威以入漢中。——以上資料摘引自《中國歷代戰爭史·三國卷》
公元263年,八九月間,蜀漢朝廷聽說魏軍將至,就派右車騎將軍廖化率兵到沓中(甘肅省舟曲縣西北)接應姜維(為維援),派左車騎將軍張翼、輔國大將軍董厥等人到陽安關口(陜西省寧強縣西北陽平關),作為各戰略要塞的后援(諸圍外助)。同時,蜀漢朝廷大赦,改年號為炎興。衣賜履說:此處要注意兩點:第一,頗有一種說法,此一時期,后主劉禪和姜維已經掰了,姜維不敢回成都,就借口屯田躲在沓中;上年,姜維已經預見到鐘會將討伐蜀國,但只是上書讓劉禪派人加強防守,自己卻呆在沓中不動窩兒;君臣之間離心離德,至為明顯。我倒不這么看,我感覺劉禪和姜維之間還是相互信任的。姜維呆在沓中的真實意圖,我們已無法完全明了,但劉禪派廖化前往接應姜維,則讓我眼前一亮。這一方面顯示出,劉禪在軍事方面頗有洞見,他竟然預見到姜維會受到魏軍的圍追堵截,倘非如此,派個通信員去把姜維叫回來就是了;另一方面則說明,君臣之間的關系還是融洽的,有感情的。第二,改年號為炎興。彼時的人認為,按照五德終始說,漢為火德,魏國大軍來犯,劉禪感到了社稷之危,于是改年號為炎興。炎是兩個火,我燒起兩把大火,“火德”自然大旺,應該能夠擋得住亡國的危險吧?然而,有趣的是,三年之后,司馬昭的兒子司馬炎取魏而代之,建立大晉朝。原來,“炎興”說的是司馬炎興起啊!你說是巧合還是天意?呵呵。
【我覺得后主對姜維不錯】
曹魏東路軍統帥鐘會,率軍十二萬,兵分兩路,分別從斜谷、駱谷南下(《通鑒》上說是從斜谷、駱谷、子午谷三路南下,我沒找到出處,不曉得司馬光從哪里看來的)。鐘會命牙門將許儀在大軍之前整治道路,該修路修路,該架橋架橋,鐘會騎馬前行,結果馬蹄把新修的橋面踩出個洞,馬腿陷了進去。鐘會大怒,下令斬許儀。各軍聽說此事,無不震竦。衣賜履說:你道這許儀是哪個?許禇的兒子誒!許禇是有大功于曹魏的,鐘會連許儀都不肯放過,可是夠狠的。當然,鐘會有自己的想法,一是殺許儀以立威,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單獨率大軍出征,需要樹立威信;二是許家對曹家功勞很大,到了司馬家的時代,過氣了。《三國志·鐘會傳》載,蜀令諸圍皆不得戰,退還漢、樂二城守。意思是,蜀漢政府下令,各戰略要塞一律不準出戰,各軍全部退保漢城(陜西省勉縣)、樂城(陜西省城固縣),漢城守將蔣斌(蔣琬的兒子),樂城守將王含,城中各有五千守軍。于是,鐘會大軍進入漢中。另外,魏國還派魏興郡(陜西省安康市)太守劉欽,自魏興向漢中進發,占領子午谷口,與鐘會在漢中會師。九月,鐘會派前將軍李輔統兵萬人包圍樂城,派護軍荀愷統兵萬人包圍漢城,鐘會本人則直撲陽安口(陜西省勉縣西陽平關)。衣賜履說:歷代史家普遍認為,鐘會能夠如此輕松寫意就到達漢中,是因為姜維在防守上出現了重大決策失誤,我們有必要回顧一下。當初,先主劉備以魏延鎮守漢中,邊境一帶的營壘,都有部隊駐防(實兵諸圍),如果敵人來攻,根本不讓他們進入漢中。公元244年,魏國大將軍曹爽征伐蜀國,大軍由駱谷南下,蜀國鎮北大將軍王平即采取這一策略,在位于駱谷南口的興勢(陜西省洋縣北)阻擊曹軍,曹爽撤軍。等到姜維掌兵之后,從史書記錄來看,應該是在公元258年,姜維建議說:在邊境營壘駐防,雖然可以抵御入侵之敵,但并不能取得大的勝利。不如多派斥候,一旦聽說敵軍來犯(不若使聞敵至),各要塞營壘都收兵集糧,退守漢城和樂城,讓敵軍無法進入平原之地(使敵不得入平),我們各城嚴密防守,再以機動部隊攻擊敵軍虛弱之處。敵軍無法攻克城池,而城外沒有糧食,他們千里運糧,后勤無法跟上,就會陷入疲憊。等到他們撐不下去要退軍的時候,各城守軍殺將出來,與機動部隊一道,奮起殺敵,這是消滅敵軍有生力量的良策。于是,后主劉禪下令,讓督領漢中的胡濟退駐漢壽(四川省廣元市西南),監軍王含鎮守樂城,護軍蔣斌鎮守漢城。又在西安、建威、武衛、石門、武城、建昌、臨遠等地都設立要塞防守。衣賜履說:姜維的這一防守策略,倍受詬病,大家普遍認為,正是因為姜維采取了“放敵進來”的策略,才使得魏軍順利進入漢中,導致蜀國滅亡。講真,我沒弄明白姜維為什么要更改以前的防守策略,擺幾個問題供大家參考:1.“圍”究竟是什么東西?一般認為,“圍”就是營壘、要塞,一旦魏軍來犯,各“圍”都撤回樂城、漢城,那么,又何必設這些“圍”呢?擺著好看的嗎?2.督領漢中的胡濟退駐漢壽,監軍王含鎮守樂城,護軍蔣斌鎮守漢城。這幾個人事命令,大家覺得是為了貫徹長期防守策略,還是針對某一次軍事行動的人事變動?3.蜀漢又于西安、建威、武衛、石門、武城、建昌、臨遠皆立圍守。建威位于魏蜀邊境,在今天的甘肅省西和縣一帶,其他地方我沒有查到,但估計也在邊境地帶。在這些地方都設“圍守”,目的何在?這種“圍”,一般配多少兵?功能是什么?4.曹魏伐蜀只有兩次,一次在公元230年,另一次在公元244年。公元258年之前,一直是姜維在打魏國,魏國十幾年沒有進犯蜀國,姜維是不是吃撐了,突然改變防守策略?難道姜維知道曹魏打算討伐蜀國?5.姜維的策略,目的是殺傷魏軍的有生力量,因此,必須放魏軍通過狹窄險要的谷道,進入漢中,然后雙方對峙,等魏軍糧食耗盡,蜀軍就可以大開殺戒了。倘若魏軍只有三四萬人,甚至五六萬人,這個策略大約都是可行的。但如果對方來了十萬以上呢?如此番一下子來了十八萬人,這個策略還管用嗎?……因此,我有個想法,姜維制定這個防守策略,可能是有針對性的,是為某一次防御專門設計的。要么是他聽說魏國可能來犯,要么是他打算引誘魏國來犯,總之,對這次可能的來犯,他的策略應該是有效的。不過,魏軍并未來犯,但這套防守策略卻延續下來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此次魏軍兵力太強,又兵分數道,還有個魏興太守劉欽,直接從東邊殺將過來,蜀軍力量不夠,根本守不住各個谷口,才不得已采用姜維的防守策略。我們現在知道鐘會是從斜谷和駱谷來的,但蜀軍當時并不知道,褒斜道、儻駱道、子午道、陽關大道,以及魏興道,全都得守,勢必兵力分散,只要其中一道有失,防線立即崩潰,不撤都不行。鐘會大軍直撲陽安關口,蜀軍內部出現了問題。
【我小時候就生活在這附近,一點印象也沒有啦】
當初,蜀漢的武興(陜西省略陽縣)督蔣舒,基本上就是個混子,估計上級檢查工作不合格吧,朝廷將其免職,派他協助將軍傅僉(讀如牽)把守陽安關口,蔣舒因此憤憤不平。鐘會派護軍胡烈為前鋒,進攻陽安關。蔣舒對傅僉說,敵人都來了,咱不去進攻,只跟城里呆著,這怎么行啊!傅僉說,上級命令我們不許出城迎戰,只要能夠固守,就是功勞,如果違反軍令,喪師辱國,就算是死了,也無法挽回。蔣舒說,你以守城為功勞,我以出戰打敗敵人為功勞,咱倆就各干各的吧。蔣舒帶著他的部隊出城,一道煙投降了胡烈,胡烈高興得直冒鼻涕泡,在蔣舒的協助下,進擊陽安關。傅僉還以為蔣舒真和魏軍死磕呢,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結果陽安關口失守,傅僉力戰而死。鐘會于是西出陽安關,派人祭拜諸葛亮之墓。又派胡烈等前進,攻破關城(陜西省寧強縣西北),獲得大量庫藏的糧食。衣賜履說:顯然,傅僉和蔣舒的崗位安排是有問題的,傅僉竟然無法節制蔣舒!諸葛亮在蜀漢,屬于神一樣的存在,按裴松之注引《袁子》的話來說,諸葛亮去世數十年后,蜀國的老百姓還為他唱歌加以懷念。而姜維堅持不斷北伐,勞民傷財無功,搞得老百姓開始怨恨,對諸葛亮的思念更甚。鐘會一到,仗都沒怎么打,就派人去祭拜諸葛亮,這是要爭取蜀國的民心。諸葛亮,鐘會是派人去拜祭的,但還有一個人,鐘會是親自去拜祭的。《三國志·蔣琬傳》載,鐘會到漢城之后,就給守將蔣斌寫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你們蜀國的文武賢才都很多啊,你和諸葛瞻,都非常出色,我總覺得咱們是同一類人,打心底里就感覺到親近,這次有機會來到這里,我想去給你父親(蔣琬)掃個墓,聊表敬意,還望告知墓地所在之處。蔣斌于是回信表示感謝,告訴鐘會他老爹的墓在涪縣,云云。鐘會后來果然前往蔣琬墓去拜祭。劉禪投降之后,蔣斌就到涪縣拜見鐘會,鐘會待他以朋友之禮。我個人認為,鐘會祭拜蔣琬,是要收攬蔣斌這樣的青年才俊之心。鐘會同志,志向不小啊!
【鐘會文武雙全】
我們再看看魏國西路軍鄧艾那頭兒。鄧艾派天水太守王頎進攻姜維在沓中的大營,隴西太守牽弘在前面阻截,金城太守楊欣奔赴甘松(甘肅省迭部縣)。姜維聽說鐘會大軍已經進入漢中,就領兵返回,楊欣等人在后面緊追不舍,到了強川口(甘肅省舟曲縣南),雙方激戰,姜維敗走。衣賜履說:鄧艾的任務是纏住姜維(與維相綴連),但他似乎并不是特別上心,我甚至懷疑他是故意把姜維給放跑了的。王頎、牽弘、楊欣跟前邊兒打,你鄧艾蹲在后面是什么意思?這么著看,司馬昭專門安排了中路軍諸葛緒,防止姜維東返,確實高妙。姜維聽說諸葛緒已經率軍占據了橋頭(甘肅省文縣東南),堵住了自己東返之路,就從孔函谷(甘肅省舟曲縣南)向北折返,宣稱要繞到諸葛緒的后方。諸葛緒聽說之后,大吃一驚,從橋頭北撤三十里。姜維沿孔函谷向北三十多里后,聽說諸葛緒退兵了,立即調頭南下,迅速通過了橋頭。諸葛緒發現上當了,下令追擊姜維,但晚了一天,沒有趕上。
【姜維回防非常漂亮】
之前,蜀漢朝廷派右車騎將軍廖化督軍自劍閣沿白龍江西上,去接應姜維,兩人在橋頭附近碰到了,姜維于是得知,朝廷還派了左車騎將軍張翼和輔國大將軍董厥督軍援赴陽安關口。姜維讓廖化屯兵橋頭,拒守諸葛緒和鄧艾軍。自己則率軍趕赴陽安關口,迎擊鐘會。姜維尚在行軍之中,聽說陽安關口已經失守,于是與廖化共同退往白水關(四川省青川縣東沙州鄉),又會合張翼、董厥之軍,還守劍閣(四川省劍閣縣北劍門關)之險以拒鐘會。衣賜履說:姜維這次行軍,還是可圈可點的,有點四渡赤水的感覺。關于張翼、董厥二人,頗為耐人尋味。《三國志·姜維傳》載,張翼、董厥赴陽安關口為諸圍外助,哥兒倆到了陰平,聽說魏將諸葛緒到了建威,他倆就跟陰平這兒呆著了,說是要看諸葛緒下步行動。姜維和鄧艾部糾纏了差不多一個月,才回到陰平,擺脫諸葛緒后,立即趕赴陽安關,而張翼、董厥剛到漢壽。陽安關被鐘會攻破,姜維、廖化南撤,這時才碰上張翼、董厥,合兵一處,退保劍閣,抵擋鐘會。搞了半天,張翼、董厥根本就沒去援救陽安關口!姜維跟鄧艾打了個把月,都回來了,張、董二人竟然剛到漢壽!這哥兒倆是來郊游的嗎?前面我們講過,公元255年,姜維第八次北伐,張翼在朝堂之上公然反對,但姜維不但堅持出兵,還是帶著張翼一塊兒去的。隨后,姜維大破魏國雍州刺史王經,張翼又力勸姜維見好就收,再打,就可能畫蛇添足了,又搞得姜維十分火大。《三國志·張翼傳》載,自從張翼公然與姜維叫板之后,倆人就不對付了,但姜維出征還總是帶著張翼,“翼亦不得已而往”,張翼根本不想去,硬被姜維拖著去的。而董厥這個人,更是認為姜維好戰而無功,搞得國內疲弊,早就應該撤職了。這么著看,張、董二人,與姜維根本就不是一條心,援救陽安關口,大約也是迫于壓力,很不情愿上路的,那個行軍速度就可想而知了。張翼、董厥都是蜀漢朝廷的高官,他們的想法代表了相當一部分朝臣的態度,以此推之,蜀國上下,絕大部分人毫無斗志,大約不會有大的出入。
【不論人品,至少在政治理念上,跟姜維相去甚遠】
鐘會到達劍閣,發布討蜀檄文,主要意思是漢祚已經完了,你們別再頑抗了,之前投降我們的那些個將領,就算是罪大惡極的,在我們這兒都封大官,吃香喝辣,你們趕緊投降吧!鐘會又給姜維寫信,表示自己對姜維非常仰慕,希望能夠結為至交,云云。姜維沒有回復,只是列營守險,于是,雙方就在劍閣僵持上了。
【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魏國和蜀國搞這么大動靜兒,不能不通知吳國啊。十月,蜀漢向吳國告急求援。吳國皇帝孫休派大將軍丁奉率軍進兵壽春(安徽省壽縣);將軍留平前往南郡(湖北省江陵縣),詢問朱績(施績)的意見,商量向什么方向進軍合適;將軍丁封、孫異到沔中(陜西省南部,漢水上游)去救援蜀漢。衣賜履說:魏蜀吳三國鼎立,大致是一強兩弱的格局。很多專家學者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對兩弱來說,聯合對抗強國,是最合理、最穩定的結構,云云。吳蜀聯盟,往遠了說,建立于公元208年赤壁之戰前夕,之后,兩國關系時有波動,但大面兒上還過得去。前期,魯肅是最堅定的支持者和踐行者,但代價是吳國得吃點兒虧,聯盟才能維持。公元217年,魯肅去世,雙方矛盾升級,最主要原因就是分臟不均,都覺得自己吃虧了。公元219年,孫十萬突然從背后捅了關二爺一刀,聯盟徹底破裂,緊接著就爆發了夷陵之戰。劉備去世后,孔明掌權,雙方重新聯合。這次聯合,大略上是以蜀國吃虧來維系的,孔明五次北伐,至少有四次是聯合了孫權的,但孫權只出工不出力,孔明的繼任者蔣琬,看得非常清楚,早就對這個聯盟不抱希望了。因此,孔明死后,沒有任何一個人足以真正維系聯盟了。東吳打魏國,蜀國意思一下;姜維北伐,吳國意思一下,僅此而已。我們發現,除了赤壁之戰時,處于生死關頭,雙方確實聯合了一下,舍此之外,吳蜀聯盟從來沒有過像樣點兒的聯合行動。秦滅六國,為什么能滅?因為六國都覺得誰特么出力誰吃虧,都盼著別人去和秦國死磕。這既符合政治邏輯,也符合人性邏輯,聯盟破裂,只是個時間問題。套用博弈論的一個概念,兩個弱國的聯盟,實際上就是一種囚徒困境,雙方都想自己得到更大的利益,而不管對方死活,最終達成一個穩定均衡——雙方都死得很慘。因此,對于吳國的救援,千萬不可太當真,他們只不過又來意思一下而已,不會為蜀國賣命的。雖然,你丟了命,我也沒多長時間活兒頭了,但是,我這不是還沒死嗎!
面對強敵,結盟的兩個弱國勾心斗角,是一種常態,不但對敵人無害,反而常常騙過了自己。這種博弈,適用范圍相當廣泛。音頻版《衣賜履讀通鑒》已在喜馬拉雅平臺上線,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掃描訂閱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