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七年,國慶來臨,再讀此文,重尋記憶,猶新如昨——題記
用可愛一詞來形容父親,是不是有些不恰當?有些不尊重老人?或者說嚴重了有些大逆不道呢?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我卻想起了用這個“可愛”一詞來形容父親。他今天的表現確實讓人覺得可愛,這也討來了孫子輩們歡心。一致認同:今天爺爺(姥爺)真好玩!
“2009年10月1日,是個好日子!”父親說。全國各地為歡慶中國華人民共和國成立60周年做各種準備時候,他也開始在心里盤算自己的宏偉計劃了。父親今年66周歲,還從未有讓我們給他過一次生日。今年,卻有了要過生日的打算,而且要求要放在十月一日這天,和祖國一起過生日。“你不是說這生永遠不過生日嗎?”、“非要改變這大吃大喝浪費的事情嗎?”我們姊妹幾個嘴上說著,心里卻說不出的高興。父親操勞一生終于肯為自己提出點要求了。隨著生活條件的提高,我們兄弟姐妹幾個的家庭生活習慣也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平時,有事無事平的我們都會給他買些吃的、穿的,結果總是換來他一通數落:不會勤儉節約、不必要的浪費、要堅苦樸素等。
父親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生日,只感覺應該在農歷11月里。今天,當我認真地問起他到底是那一天的生日時?父親有些迷惘有些遺憾又有些很多我說不出的表情,似乎包含著一種心酸,輕輕搖了搖頭:那個時代兵荒馬亂的,不知道自己出生日期的不只我自己!哪像現在你們這生在紅旗下,長在蜜罐里,多幸福哩!
女兒知道姥爺要過生日了,很是好奇又不滿的地表情:姥爺都66歲了,整整比我大60年,怎么一次也沒過個生日啊?媽媽你太不孝順了!我對著女兒無言,就這我說找個好點的飯店,父親還不樂意,說在家里做點可吃的就行了,去那些場合沒家里氛圍好,我想父親想的不擔擔只是這些吧。
父親十幾歲入伍,軍營戎馬二十年,練就了誰也無法改變的剛毅性格。母親生前曾經說過:撞到南墻不拐彎,十頭牛也拉不回的主。母親說的話現在想來是有些片面了點,只能說父親在某些方面是固執,但是也不是缺乏情趣的人,比如說父親能唱好多種地方戲曲。我很小的時候就聽他唱過黃梅戲《天仙配》、花鼓戲《劉海坎礁》等各戲種名段,而且都是哼唱地津津有味。不是母親當時有些執拗的個性,父親應該是個很優秀的二胡演奏者了(也包括我),我七歲那年父親迷上了二胡,整天“吱扭,吱扭”拉個不停,我是最忠實的小跟班。這讓忙于孩子多家務重又吃不飽的母親,從來沒有過的大怒,結果把父親的這一愛好扼殺在萌芽狀態了。隨著生活條件越來越好以后,我都為這表現出遺憾時,母親都是默不作聲。母親能說什么呢?當時的狀況別說玩樂器一些業余愛好了,整天為生計填飽肚子忙碌,還能拿出多少力氣來助這些歌啊曲啊雅性呢?
父親的生日過的真的很是開心,他更是開心的像個孩子。早早就準備好了酒菜親自下廚,讓我們準時收看閱兵大典,他時不時講起歷史上的今天,以及國家的發展,從政治、經濟到生活、家庭等國家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顯示出從未有過的激動。生日蠟燭點燃了,11歲的兒子把早已準備好的過生日者要戴的生日帽,給父親帶上,父親有些不好意思:還要帶這個啊?兒子認真點點頭:姥爺要帶!還要許個心愿!父親說:心愿我早就想好了,現在是豐衣足食了,只要你們家家平安無事!
父親就這樣帶著生日帽,吹滅了兒孫們為他點燃的蠟燭。經過歲月風雨磨礪,父親很消瘦,皺紋布滿臉龐,看著他老人家吹蠟燭的模樣,“可愛”一詞從腦海迸發出來。我想笑還沒笑出時,聽到父親的生日致辭,突然覺得自己不知怎么了,淚水不自覺地流了出來,甚至想嚎嚎大哭。
作為姐弟中的老大,我此時有很多話想說,淚水在眼眶打轉:“從小時候父親就對我們要求嚴格,做事要實事求是,生活要堅苦樸素,與人要和諧相處。有一段時間我心里實在是不理解,甚至故意做些錯事氣父親,現在想想父親的一些要求真是必須發揚的優良傳統,因為他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毛澤東思想的忠實踐行者,看問題總是能用這些理論來說服人。這么多年來我工作學習從沒被困難嚇倒過,都是父親在耳邊的教導,在激勵著我。今天我深深感覺到,在我心目中我的父親是多么的偉大與神圣!”說著我確實是哭了,孩子們看到這個樣子忙接過我的話:媽媽好有才啊,像領導發表演說。我知道聰明的孩子們是在逗我開心,于是我抹了淚又笑的起來。
父親因為肝病已經戒酒多年,今天破例又倒上了白酒,而且讓我們幾個一個不少的也都滿上。選擇國慶過生日,父親今天是真的開心,我看到了父親可愛的一面。
作 者 簡 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