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杜鵑花就是映山紅,或者映山紅就是杜鵑花的說法。雖然杜鵑花已經是城市里主要的觀賞花卉之一,在公園里校園中或道路旁隨處可見。它品種多花色多,千姿百態(tài),姹紫嫣紅爭妍斗奇。而故鄉(xiāng)的映山紅簡簡單單,土生土長,隨性自然,顏色也純正單一,它只有紅色,紅得像火一樣的顏色。可在我心里,這才叫映山紅,映山紅就是故鄉(xiāng)的映山紅的模樣。
每到春天,輕風吹拂,漫山遍野的映山紅隨風搖曳。近看,一朵朵,像鄉(xiāng)村小姑娘的一個個笑臉;遠觀,一片片,似覆蓋山間嶺上的紅色綢緞。這些美妙的畫面,已經在我的心里生了根,永久定格在我的腦海里。每當回想起那段鄉(xiāng)村生活的時候,這故鄉(xiāng)的映山紅便在我的眼里開放。
想到故鄉(xiāng)的映山紅,便會想起那些姑娘們。村里的姑娘愛花,許多人的名字里帶著花。她們的裝束雖然簡潔樸素,卻常常在山間道旁,隨手摘下一朵朵鮮花,往自己的頭上一插,或串成一串往脖子上一套,把自己裝扮得花枝招展。
山村不缺少各色鮮花,映山紅卻像是山花中的大姐大,也是姑娘們的最愛。它們生命力旺盛,田間地頭山野道旁,一叢叢一簇簇。它們火紅熱烈,色澤活潑鮮艷。隨手摘下一朵映山紅,往姑娘們的頭上一插,姑娘們紅紅的臉龐與之相映成趣,好像又開出另外的一朵朵花。
山村的花兒清新芬芳,故鄉(xiāng)的映山紅美麗可愛,可人們的生活卻是艱難困苦。當時別說沒有天然氣、電磁爐,連煤球也沒有。燒飯煮豬食用的都是柴灶。柴灶的燃料是從山上揀拾回來的干枝枯草,也就是人們所說的“柴火”。那些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是為家庭供應柴火的主力軍。她們每天要用瘦小的身子,背著背篼到田間野地割兔草喂兔子,上山拾柴火供家里燒飯煮豬食。
艱苦的日子沒有讓姑娘們失去對生活的熱愛。她們簡單善良淳樸,愛笑愛唱愛舞。當時,我是村里唯一能上學的女孩,又在學校參加了宣傳隊,所以常常把學校學到的歌曲和舞蹈帶回來教小伙伴們。每當我要教她們唱歌跳舞的時候,姑娘們便帶著欣喜和羞澀,還不忘折下幾枝映山紅,每個人兩只手上各拿著一束,躲在某個山旮旯處,盡情地唱啊跳啊。小姑娘們個個笑靨如花,歌聲在映山紅中蕩漾,在山間回響。這種歡樂沖淡了鄉(xiāng)村生活的苦澀,大家仿佛把艱苦的生活拋到九霄云外。它也成了我腦海里最美的回憶。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那艱苦的歲月已經遠去,那遙遠的小山村已成記憶,只有故鄉(xiāng)的映山紅沒有改變模樣。當它們一朵一朵在我的腦海開放的時候,那些小伙伴,那些小姑娘的笑靨,也在我的眼前一個一個地浮現。
故鄉(xiāng)的映山紅給貧瘠的山村增添了亮麗的色彩;故鄉(xiāng)的映山紅收藏著那些可愛小故娘們的臉龐;故鄉(xiāng)的映山紅蘊藏著我和小伙伴們的故事;故鄉(xiāng)的映山紅寫滿了我的鄉(xiāng)愁。
此時,我的腦海里開遍了故鄉(xiāng)的映山紅。
作者簡介:
洪虹,女性,中國福建省泉州市人,泉州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寓言文學研究會閃小說專業(yè)委員會會員,福建省閃小說委會理事,行走散文作家聯(lián)盟《行參菩提》簽約作家,《閑泉文學》專業(yè)平臺編輯。在《文學百花苑》、《玉融文學》、《世界日報》、《東南早報》、《海絲商報》、《泉州商報》和一些自媒體平臺發(fā)表微(閃)小說、散文、詩歌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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