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靜在《看見》里這樣寫道:
“能獨立的表達自己的觀點,卻不傲慢,對政治表示服從,卻不卑躬屈膝。能積極的參與國家的政策,看到弱者知道同情,看到邪惡知道憤怒,這才算是一個真正的公民。”
在我閱讀《看見》的時候,我曾說,那一刻,柴靜就是女神。只有一個將記錄的鏡頭深入到這個社會的底層,去感受這個社會的傷痕與苦難,去感受人們的悲歡與磨難的時候,因而,她的任何表達都會是震撼人心的。
作為一個學習法律的人,內心難免還會殘存一點對于法律話題的敏感,我在讀到這段話的時候 ,我的內心是被觸動的。不要說公民,就是一個人,生于天地之間,也應該有這樣的作為。
一個人如果失去了最起碼的堅守,那么,這樣的人,我是不敢想象的。當一個人,傲慢無禮,沒有教養,卑躬屈膝,不懂的同情,不懂得憤怒,這樣的人是很可怕,他就會沒有原則,他會為了自己的利益作出任何見不得人的勾當。
或許,我們今天的社會就處于這樣的困境之中,隨處可見的貪婪,無恥,善變的人,不是因為我們的偏見,而是因為人世的變遷,現實赤裸裸的向我們展示這個社會的腐朽與沒落。我們也沒有必要用正能量的謊言掩飾那些負能量社會事件。那是領導才做的事情。
我記得柴靜問郝勁松,你想要什么樣的社會?郝勁松不假思索的說,憲法賦予我們的社會。
看到這里,我沉默良久。
可是,憲法賦予我們是什么樣的社會,憲法說了不算,我們說了也不算,但我們都知道 ,總會有人說了算。
曾經,我會以為,只要我們認真,那些法律就是真的。可是,這樣的認真,代價太大,沒有多少人能夠負擔的起。
我在想,我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就像我自己在《法律人的困惑》 中寫到的那樣,我感到一絲絲的絕望,法律人做了神的事情,但卻沒有神的德行,甚至,他們連做人都不夠格。今天的社會,怨氣橫生,司法自身的公正性都被人質疑。我們還能指望什么?
或許,我真的想多了,像我這樣的人,總是在這樣的深夜,夜半無語寂莫時,一個人說,一個人寫,一個人聽。我不知道,這有什么意義,或許,若能夠堅持,就會有意義。
我被人贊賞過,我也被人狠罵過。最后,我都不以為然,我知道,別人贊賞之后便是失望,別人的責罵之后便是絕望。所以,我從不做辯解,到最后,錯的那個人永遠都是自己。我依然堅持己見,默默的讀,默默的寫。而這個世界有兩種錯,一種是將錯就錯,一種是一錯再錯。我大概兩種都占了吧。
江平先生曾經無奈地說,或許,它能夠做到的就是吶喊。在這個社會里,我總能感受到法律人的一種悲情,是那樣的尖刻,那樣的露骨,有時候會讓我不忍直視······
我在想,我是否可以成為一個真正的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