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縣歷史文化是徐州歷史畫卷中不可分割的篇章之一。鑒于時代變遷的種種原因,豐縣很多歷史文化或被歲月遮掩,或被后人遺忘,甚至以訛傳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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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青年文史學者、《豐縣報》歷史專欄作家許硯君主講《從神秘古國到帝王之鄉——豐縣歷史探源》。
本次講座,許硯君將在自己大量梳理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力求以本真的視角,就豐縣“史前地理”“新石器時代文化遺存”“古籍中的豐國”“爯鼎銘文中的豐國”“考古所見與豐國有關的青銅器”“西周姜姓豐國”“東周豐國消失之謎”“豐字釋義”“戰國豐璽與豐縣”等話題,與大家一起分享探索心得,以期于歷史的厚壤中汲取營養,從而激發熱愛家鄉的人文情懷。
許硯君,青年文史學者,豐縣第七屆優秀拔尖人才,《豐縣報》歷史專欄作家。近三十年來,工作之余默默致力于豐縣歷史文化的挖掘、整理與研究,查閱大量文獻資料和前人的研究成果,深入鄉村走訪古碑古譜,參考相關地區的考古新發現,先后在《環球人文地理》《徐州史志》《彭城晚報》等媒體發表學術論文及文史隨筆數十萬字,填補了豐縣地方史志研究的諸多空白;參與《豐縣文化遺產概覽》《歷史的抉擇》等書稿的編輯、審校,擔任《清光緒豐縣志校注》編委;先后出版《歷代詩人詠劉邦》《明代內閣首輔許彬史料集》等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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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縣新石器時代文化遺存
鄧莊遺址
中華文明的發展與中華民族的繁衍息息相關,可謂源遠流長。從原始社會的云南元謀人到北京周口店人,從母系氏族到父系氏族,從炎帝部落到黃帝部落,經過了漫長而復雜的演變過程,最終形成了炎黃兩個部落大融合的中華民族。也正是炎黃兩大部落的交流與融合,促使中華民族與中華文明進入了快速大發展的軌道。
鄧莊位于豐縣趙莊鎮南,與王溝鎮王仙橋接壤。上世紀70年代,鄧莊村民挖坑取土時,發現多處灰坑并挖出陶器。省文物部門接到匯報后派來專家,在灰坑遺址附近發掘出骨針、磨制石器、灰陶器等一批文物。省文物部門最后的結論是,鄧莊遺址屬于新石器時代豐縣先民生活遺址。
歡口鎮出土的石質箭簇
無獨有偶,1970年,豐縣在歡口鎮興修水利工程時,出土了石箭簇。據了解,當時出土很多,往往一堆數十枚或上百枚。由于民工對這些石箭頭的文物價值不了解,結果是繼續與泥土一起混埋于河堤中。
石針
2017年,一位文友給我聯系,并讓我看其收藏的一件器物。我看后大吃一驚,詢問這個器物的來歷。他告訴我,這個器物是他在豐縣城北的某建筑工地上撿來的,同時還有許多殘陶片。經博物館岳凱老師鑒定,此器物為新石器時代的石針,先民用于結網捕魚的工具。
鄧莊遺址是省文物部門確定的豐縣新石器時代文化遺址,而石質箭簇與石質網針是今天能看到的豐縣新石器時代的文物遺珍。可見,新石器時代,已經有先民在豐縣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古籍中的豐國
十幾年前,我在豐縣文聯見到先生主編的新千年整理全本《同治徐州府志》。我隨手翻閱該志所載豐縣歷史沿革,竟然發現豐縣在商代為豐國。因此,我后來又托人查看同治十三年(1874)原版《徐州府志》,兩志一字不差。這條記載,是所有版本徐州、豐縣地方志當中,第一次記載豐縣在商代為豐國,也是唯一的一次。正是從整理本徐州府志發現的吉光片羽,為我尋覓徐州地區歷史上的古豐國提供了蛛絲馬跡。但沒有想到的是,為了探求這個問題,我耗費了整整十七年的時光。
同治《徐州府志》所記載是依據南宋羅泌所編纂的《路史》,而《路史》相關記載卻是引用的先秦文獻《韓非子》。所以,還是讓我們先看看《韓非子》是如何記載的。《韓非子.難二》有云:“昔者文王侵盂、克莒、舉酆(豐),三舉事,而紂惡之。文王乃懼怕.......
這段文字大意是說,在商紂王時期,作為諸侯之一的周伯姬昌,沒有經過紂王的允許與授命,就私自率領自己的軍隊先后攻打同為殷商臣屬國的盂國、莒國與豐國。他的這三次僭越行為引起了紂王的憤慨,姬昌才感覺害怕。為什么懼怕呢,當然是殷朝天子要聯合其他諸侯國懲罰周國。這段文字說明,周伯姬昌作為商朝的臣子,恃強凌弱,背叛朝廷的行為,在其作為諸侯時已見端倪。也可見,商代的豐國與周國已經結為仇敵,這為日后周成王滅亡豐國埋下了伏筆。
其實,歷史上與今天徐州地區境內的豐國同名并存的諸侯國,還有一個。這豐國的國君,比豐縣歷史上的豐國有名氣,他的出名,是因為酗酒誤國,是一個在歷史上喝酒失國的典型代表。
《左傳.僖公二十四年》:“管、蔡、郕、霍、魯、衛、毛、聃、郜、雍、曹、滕、畢、原、酆、郇,文之紹也。”這個豐國,是周文王其中一個兒子的封國,當然是姬姓。典籍里稱這個國君為豐王、豐侯。西漢豐縣人劉交的玄孫劉向,是西漢著名的歷史學家,曾校訂秦代典籍《世本.姓氏篇》,該書記載:“酆氏,文王十七子酆侯之后。”
對于這個豐國國君,文獻屢屢記載。如《今本竹書紀年》:“(成王)十九年,王巡守侯甸方岳,召康公從。歸于宗周,遂正百官,黜酆侯。”如王國維先生疏證該文時,引用東漢阮諶的《三禮圖》云:“豐,國名也,坐酒亡國。”又引東漢崔駰《酒箴》曰:“豐侯沈湎,荷罌抱缶。自戮于世,圖形戒后。”另外東漢史學家李尤還撰寫了《豐侯銘》,告誡后人:“豐侯荒繆,醉亂迷逸,乃象其形,為禮戒式也。”
撩開商代古豐國的神秘面紗
美國舊金山亞洲藝術館里,藏著一尊被史學家們稱作“爯鼎”或者“豐伯鼎”的青銅禮器。這件鼎銘文五行,共三十五字,銘文記載商末周朝一個著名的歷史事件,即文獻所說的“周公東征”。
爯鼎銘文:“隹周公于征伐東尸(夷),豐白(伯)、薄古(姑)咸□(裁或烖)。公歸,薦于周廟。戊辰,飲□(秦)飲。公賞爯貝百朋,用乍尊鼎。”銘文的大意是說,周公旦率領軍隊征伐原屬于殷商的東夷國家,其中豐國與薄姑國都遭到毀滅性攻擊。周公凱旋而歸,用俘馘(把俘虜或殺死的敵兵的左耳割下來作為祭品。)祭祀于豐京太廟。戊辰日,叫爯的將領參加慶功宴,因為他在攻打豐國與薄姑國時,立下了戰功,所以周公賞賜他一百朋(商周時期的貝幣,五貝為一串,兩串為一朋,一百朋就是一千貝幣。)貝幣,爯就用賞賜的錢請人造了這個鼎。
銘文中的“豐白”,白與伯通假,即豐伯。《公羊傳》載:“天子三公稱公,王者之后稱公,其余大國稱侯,小國稱伯、子、男。”豐國為小國,國君爵位為伯,故稱豐伯。
【鼎】周禮:天子九鼎八簋,諸侯七鼎六簋,卿大夫五鼎四簋,士三鼎兩簋。庶民不能享用鼎簋。
此鼎銘文記載的事件,在其他史書里也有相關記載。如《尚書序》云:“成王東伐淮夷,遂踐奄,作《成王政》”,又說“成王既踐奄。將遷其君于蒲姑。”
西周姜姓豐國
根據“爯鼎”銘文與傳世文獻記載,作為殷商舊部的豐國,在西周成王四年(前1039年)遭到滅國后,是否還繼續存在呢?
清代《濟寧州金石志》的一段記載,較早的給出了肯定的答案。該志記載了一件西周晚期的青銅器,當時定名為“豐伯車父敦”。是清代學者誤判,其實是簋。
簋,是古代貴族用于盛放物品的器皿,也用作禮器,圓口,雙耳,底座或圓或方,流行于商朝至東周,是中國青銅器時代標志性青銅器之一。
清代金石學家吳式芬《攈jun古錄金文》也把《濟寧州金石志》相關內容進行了轉錄并保存了中州金石學家楊石卿在“豐伯車父敦”拓片上的題跋。這件器物,清代存,現在不知藏于何處。
車父簋銘文共二十七字,即“豐白車父作尊簋,用祈眉壽,萬年無疆,子孫是尚,子孫之寶,用孝用亯(享)”。清代學者楊石卿跋語中認為,豐白,即豐伯,古豐國之君;伯是爵位,車父是豐伯的字。《濟寧州金石志》又載,此物舊時出土于濟寧路范圍,而今濟寧市周邊,古地名稱豐的,唯有豐縣。并且,豐縣元代曾屬于濟州(濟寧路)轄區。
陳夢家先生《西周銅器斷代》指出:“此簋若出在濟寧,則古豐國在今曲阜的西南方。”唐蘭先生在《西周青銅器銘文分代史徵》中斷定此豐國即今天的豐縣。陜西省考古研究所尚志儒博士也考證,此豐國即今天的江蘇豐縣。豐伯車父,豐國國君的名字。
既然西周晚期豐國還存在,這個豐國是姜姓還是姬姓 ?抑或是其他姓呢?
朱繼平博士《金文所見逢國相關史實研究》一文,考證出豐縣歷史上的豐國直到春秋早期還存在,但他認為是妊姓。唐蘭先生認為是姬姓,另外還有姞姓之說,直到山東高青縣西周墓葬出土了一組帶有銘文的豐國青銅器,各種說法才漸漸趨于統一。
王樹明先生,山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著名考古專家。所撰《山東省高青縣陳莊西周遺址周人設防薄姑說——也談齊都營丘的地望及姜姓豐國》一文中,科學的論證了這批豐國青銅器的來源過程。他認為,東高青縣西周初期M18墓葬出土的青銅器,就是來自今之蘇北豐縣歷史上的豐國。周滅掉東夷豐國后,繼而在此地新建姜姓豐國,新封的豐國國君般,為乃祖姜太公制作了禮器并敬送到齊國,而這批禮器又被姜太公賞給了另外一個有功于齊國的家族成員。至此,已經很清晰,西周成王新封的豐國國君是姜姓。
這些青銅酒器,也見證了豐縣釀酒歷史的久遠。西漢開國皇帝劉邦因為喜歡喝家鄉豐縣的美酒,所以豐縣白醪酒的釀造工藝也被帶到陜西。直到唐代,那些文士喝了以豐縣釀造工藝制成的新豐酒后,紛紛詩興大發。
考古所見西周豐國青銅器
1964年,西周早期的豐國國君使用的青銅兵器,在沉睡了近三千年后,再次向世人展示了它的身影。它們就是洛陽出土的兩件“豐伯戈”與兩件“豐伯劍”。
是年,河南洛陽北窯西周貴族墓葬群考古發掘。在該墓葬群第155號墓中,出土一把青銅戈,上鑄有銘文“豐白(伯)戈”三字。另外,第215號墓也出土一把銅戈,上有“豐白(伯)作戈”四字銘文。此墓同時出土兩把青銅劍,兩劍形制相同,劍通長24.5厘米,最寬處3.5厘米,劍身扁平細長,如柳葉形,刃部兩側內凹,形成兩道血槽,劍身兩面脊上各鑄一夔龍,龍首下方龍體上有“豐白”二字銘文。
墓主人豐伯是西周早期貴族,他不僅領有豐國的封地,同時還在朝內擔任重要職務。洛陽是西周的東都,又稱成周。豐伯薨后,能與諸如毛伯等埋葬于成周貴族墓地,死后還陪葬生前使用的戈與劍,說明豐伯是周朝武職高官,并在西周初期擁有顯赫的地位。
洛陽出土的豐伯戈、劍,在時代特征上,與山東高青縣出土的豐般簋所作的青銅器一致。這個豐伯與豐般關系應該極其密切。
繼洛陽“豐伯劍”出土二十多年后,西周晚期豐國遺珍再次問世。1990年下半年,三門峽上村嶺虢國貴族墓地,編號為M2006的古墓被發掘。出土文物中有3件銘青銅器,即兩件銅盨和一件銅簠。三件青銅器制作精美,色澤光亮,是出土的西周晚期青銅器中少見的精品。兩件銅盨銘文相同,記載了單國貴族叔奐父為其女兒孟姞嫁往虢國時所作媵器,墓主人被專家確定為西周晚期虢國貴族夫人孟姞。
與銅盨同時出土的還有一件青銅簠,學界稱為“豐伯簠”。所謂簠,也是禮器的一種,是簋的一種變形器物,西周早期產生,晚期流行。簠多方形,與盨一樣,都是盛放黍、稷、稻、粱等器物的禮器(也作實用),文獻中又稱“胡”或“瑚”。
此豐伯簠器形精美,器身與蓋形制、紋飾、盡寸相同。皆腹壁斜直,腹兩側有獸首耳,矩形圈足,四邊、正中有缺,器體變形。腹中部飾雙首曲體夔龍紋,沿下及圈足飾竊曲紋,蓋頂、器底飾連體蟠夔紋,中心獸目突起。通高21.6厘米,口徑25.8厘米×31.4厘米,腹深7.4厘米。器、蓋對銘,三行14字:“豐白盄父乍簠,其子子孫孫永寶用。” 銘文的意思:豐伯盄父命工匠制作了這個簠,希望子子孫孫能夠永遠流傳并銘記祖先的功德與榮耀。
《中原文物》2014年第五期,刊發一篇《豐伯簠銘文及相關史實考》的論文,作者為河南省虢國博物館張娟與劉社剛。該文認為,西周晚期的單國,就是今天的山東單縣。而豐國則是與山東單縣相鄰的今江蘇豐縣。出土的“豐伯簠”,是西周晚期豐國國君叔盄父為鄰國嫁女時饋贈的禮物。
山東高青山西周故城遺址出土的青銅器,除了豐般觥外,還有六件帶有大致相同銘文的青銅器,分別是青銅簋、青銅甗、青銅卣、青銅盉、青銅尊等。(以上考古出土西周青銅器,專家們大多判定其來源地,即今天的江蘇豐縣。如是,豐縣西周先民們的冶金與鑄造工藝的精湛,讓后人嘆為觀止。
記錄輔國與豐國聯姻的青銅器
在傳世青銅器中,有一件“輔伯鼎”,此鼎曾為晚清金石大家王懿榮收藏。根據銘文可知,此鼎是輔陽國君輔伯臧父將女兒孟?嫁往豐國時制作的陪嫁品。原故宮博物院古器部主任劉雨先生,考證此鼎即出自江蘇豐縣歷史上的豐國。
武漢大學歷史地理研究所所長徐少華教授指出,該鼎銘文中的“輔伯”,即《左傳》中記載的偪陽國的國君。在文獻中,輔陽也被寫作偪陽或者傅陽。輔、偪、傅三字,均從“甫”得音,通假互用。
輔陽國原在關中,世代仕于周。西周晚期,王室動亂,西戎侵伐,輔伯與鄭伯一樣避亂東遷,最終落腳在今天的山東棗莊市南、臺兒莊西北一帶。豐國與輔陽國東西接壤,輔陽國國君將女兒嫁給豐國國君的兒子,用姻親密切與鄰國的關系。徐少華先生還根據銘文字體與行文風格,考證出此鼎為春秋初期之物。既然偪陽國與豐國還在聯姻,足以說明春秋初期豐國仍然存在。
商周古豐國的起源
通過文獻,可確知的商代豐國東部的近鄰國,有奄、薛、大彭、蕭等國,《竹書紀年》記載,商王南庚、陽甲曾經建都于奄國。也有文獻說,商朝最初的國都在今天河南商丘市北的古亳地。無論如何,就地緣來說,豐國位于商初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圈內。
著名考古學家王獻唐先生在其《山東古國考》中認為,“(商代)古國以前,必有所因。”他認為,商代古國多是夏朝古國的延續。古文獻記載的夏朝有九州之劃分,豐縣一直位于古代徐、兗、豫三州結合部,所以發展應該與周圍同步。
金文中的“尸”古同“夷”字,字形近“人”字,且與“人”字古音同。《禮記·王制》: “東方曰夷”。東漢許慎《說文解字》:“夷,東方之人也。”可見,東尸、東夷、東人,實際就是典籍里對夏、殷時代東方各國族群的概稱,字殊義同。
東周豐國消失之謎
古代,豐縣縣衙大門兩旁均懸掛著兩塊匾,一塊書寫“古宋遺風”,一塊書寫“漢高故里”。明清《豐縣志》皆言豐縣春秋屬于宋,豐國是被鄰國宋國吞并的歷史,向來沒有爭議。但是根據春秋早期豐國與宋國、輔陽國還進行聯姻活動,舊志記載豐縣春秋屬宋,年代有誤。
《左傳》記事始于前722年,作為魯國史書,該書不乏一些豐地周邊近鄰的記載。如前572年“宋國華元、衛寧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圍彭城。”;又如“楚子辛救鄭,侵宋呂、留。”;再如公元前563年晉國滅偪陽國,將其贈給宋國,宋國設偪(傅)陽縣;又再如前567年莒國滅鄫國等等。豐、魯近鄰,但遍索全書,卻沒有一句與豐國或者豐地有關的描述。
究其原因,大概不外乎以下兩種。第一個可能,就是在魯隱公元年(前722)之前,豐國已經并入宋國版圖。這個推測卻與傳世的兩件豐國春秋早期的青銅器銘文有矛盾。另外還有一個最根本的原因,即《左傳》所言:“凡諸侯有命,告則書,不然則否。師出臧否,亦如之。雖及滅國,滅不告敗,勝不告克,不書于策。”原來,魯國之外的國家發生戰爭或者滅亡,只要不告知魯國,魯國太史就不予記載。如果是這樣,豐國與魯國的關系就很微妙。
值得慶幸的是,據錢幣收藏界學者對現存戰國貨幣的梳理研究,已經發現鑄有文字并證明出自豫東、蘇北、魯南三地的貨幣有以下幾種。即“商丘”尖足幣與小方足幣,“郙氏”“豐”“邾”小尖足幣。商丘即宋國都城,郙國在今天的河南上蔡縣境內,為楚國的附庸國,戰國中期偏晚被魏國滅掉;邾國即今天的山東鄒縣一帶,戰國晚期被楚國滅掉;豐,即豐國,今天的豐縣一帶。戰國時,豐國還在鑄造自己的錢幣,足以說明豐國被宋國兼并的時代,應該是戰國時期。由于文獻所囿,豐國在戰國時被宋國吞并的具體年限,成了一個待解 。
文:平珊珊
圖:張長通
編輯: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