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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變身”外賣騎手:這份月入過萬的工作,我們干了一天就想離職

圖源:IT時報

30秒快讀

1

在一個雨天,《IT時報》兩位記者“變身”外賣騎手,最大的感受是,這份月入過萬的工作,干了一天就想離職。

2

倒計時的焦慮共振,闖紅燈的驚心動魄,看在眼里感同身受,被卷入時間和任務焦慮里的記者,目睹了騎手與商家、外賣平臺的“隱形”對抗。

3

記者一天的體驗結束了,隨時可以結束接單,但外賣小哥們為了生活,還是選擇飛馳。

9月14日下午2:30,魔都籠罩在灰色暴雨中。紅燈亮起,一輛紅色的電瓶車緩緩停靠在路邊。車子傾斜,雨衣上的水順勢落下,打濕了褲腿一片。身邊一輛輛裝著藍色、黃色保溫箱的小電驢飛馳而過,平靜的路面激起水花。只有那輛紅色電瓶車寸步難行。

雨水撲面而來,難以睜眼。更糟的是,眼鏡片上掛滿水珠,前方視線一片模糊。“算了,放棄。”這是《IT時報》記者體驗外賣配送的第一天,只是還未上線接單,便選擇了退縮。

在很多人眼中,外賣騎手是一群抗爭者。他們和時間爭分奪秒,與極端天氣斗爭,有時甚至無視交通規則,和死神賽跑。

去年8月,一位上海的外賣騎手因臺風天送餐,在桂林路一處工業園區停車場觸電意外身亡,而多個交警監控記錄著外賣騎手因逆行、闖紅燈而導致的交通事故。

不久前,《人物》雜志的文章《外賣騎手,困在系統里》刷爆朋友圈,文中將外賣騎手的行為定義為算法下的產物。

根據艾媒咨詢數據顯示,截至2020年第二季度,美團和餓了么兩家平臺已包攬了外賣市場近95%市場份額,雙頭壟斷格局逐漸形成。

《IT時報》兩位記者分別在美團眾包、餓了么蜂鳥眾包平臺注冊,體驗外賣騎手的送餐經歷,試圖尋找一種突破系統束縛的方法。

在與多位外賣騎手、商家接觸后,記者發現,在這片被壟斷的市場中,他們雖然并不作聲,卻在緘默中用自己的方式“抗爭”,如同《黑客帝國》中的尼奧,成為一名叛逆者,并試圖在系統和算法中尋求一條迂回之路。

有人涌入,有人離場,騎手們想要找到自己的話語權。

外賣騎手(記者)的一天倒計時

被卷入焦慮漩渦的記者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是在體驗采訪

奔跑,模糊......踉蹌,搖晃......

這也許不是一個合格的視頻

卻是一次真實的體驗

01

新人:記者=餓了么、美團外賣騎手

焦慮感共振

當騎手闖紅燈,我們甚至想跟風

這是一次與時間的較量,緊張程度不亞于火車臨開前你剛進站,機場登機口即將關閉時你還在50米外,紅燈將在5秒后亮起你才走上斑馬線……

人們總希望抓住最后的機會博一把。這次體驗中,記者也是,尤其看到他人往前沖時。這是一種焦慮感的共振。

9月14日上午11:43, 在蜂鳥眾包App上,點擊“搶單”的那一刻,記者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好準備,變成“風一樣的女子”

取貨處不遠,離報社只有300多米,此時正值午餐高峰,取餐點人聲喧鬧,狹窄的店面門口圍了八九名外賣騎手。排在記者前面的還有12單。

焦慮有時候會傳染。

“100號還要多久?你能不能把100號先幫我弄一下?時間太長,你就取消吧!我不要了!”一位騎手逼近商家,反復追問。哄鬧聲中,騎手們語調飛快,有意扯開嗓門讓商家聽見。那一刻,記者感覺手在顫抖,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蜂鳥眾包來新單了”,手機里的餓了么App不時傳出新訂單提示聲,本該柔和的女聲變得刺耳,心里隱隱發毛。

終于,焦慮情緒破發,記者也開始學著催促:“74號!74號好了沒?”最后一個字拖上長音。

無法靜心,似乎每一秒都過得漫長。盡管等待商鋪出貨不過10多分鐘,但在那哄鬧的環境中,如同度過半個小時。

中午12點,記者領到了外賣。這里還有個小插曲,由于餓了么平臺在取貨后需要輸入訂單后四位驗證,但作為一名“萌新”,記者在小票中找不到訂單號,不得不求助于旁邊的外賣小哥,2分鐘后,操作完成,記者幾乎一路小跑趕往小電驢。

此時離訂單規定的Deadline(最后時限)只剩下27分鐘,距配送點還有2.3公里,要經過10個紅綠燈,如果按照每個紅綠燈停留一分鐘算,記者還有17分鐘。

其中還要減去問路、上樓,留給記者的時間似乎并不充裕。能完成這一單嗎?

記者曾以為取餐或許是一單中最緊張的一環,但在騎行過程中,你會發現,系統提示音不時響起,似乎在耳邊不停催促你一路飛奔。餓了么如此,美團也是

電瓶車停在一個十字路口,對面紅燈,側面卻無車經過,身邊的騎手們開始躁動。一位騎手率先闖過紅燈,其他騎手相繼跟風,有那么一刻,記者腦中閃念“走!”,但最終選擇了遵守交規。

到達送餐地點,停好電瓶車,學著外賣騎手一路小跑,詢問保安師傅找到正確樓層。12:18,這一單外賣終于送到用戶手中,比平臺設定時間早了9分鐘。

點擊確認送達,記者賺了6.9元,減去接單前支出的3元保險費,實際到手3.9元。

記者至今仍在反思,下一次接單時是否能夠更加淡定,當系統不斷提示時,可以選擇靜音,當一群人涌在店鋪前,可以選擇出去喘一口氣。只是在那個焦慮共振的場合,大腦已經處于空白,剩下的只有跟風和盲從,成為一名烏合之眾。

雨天悖論

接單完不成,拒單沒新單

9月14日16:19,上海暴雨漸停。或許是因為極端天氣,騎手人力不足,平臺和商家紛紛給出了天氣補貼和紅包鼓勵。頁面顯示,完成一筆14公里的訂單,美團眾包騎手可以賺取30.3元。

美團騎手分兩種,專送和眾包。前者是固定接單,歸屬于某個美團站點,后者可隨意上線,有空就接,記者是后者。

上線后,還沒來得及動手搶單,任務自動來臨。記者需先去一公里外領取外賣,再配送至2公里處的某小區。但系統給出的時間只有36分鐘。

對于不熟悉上海道路的記者而言,這是第一重考驗。

更大的難點在于,美團系統同時接單最小值為2單(餓了么可以只接1單)。這意味著,在完成第一單時,美團系統會分配其他新任務,以最大化利用騎手資源。你可以選擇取消,但系統只給你45秒的時間拒絕。如果錯過拒絕期,只能硬著頭皮上。

這一設置能讓老手接到更多訂單,但對新手并不友好。本該熟悉配送環節的新手們不得不一心二用。如果配送超時,新手們還要面對被扣款3元的命運,而一般情況下,短距離配送一單的收入不過四五元。

初次嘗試,記者決定只送一單,將手機音量開到最大,時刻緊盯新訂單提示,這并不容易。

十字路口,人來人往,路面上擺放著多個減速帶,電瓶車行駛緩慢,穿過馬路并不順利。綠燈將在五六秒后熄滅,此時新分配的訂單卻涌入了。在馬路中央停車掏手機嗎?當然不行,只能隨著人流緩慢前行,直至找到停靠點。

右手飛速劃開App,最后3秒取消新訂單。

記者感到慶幸。新訂單的取貨點并不順路,此時距離第一單配送時間只剩下20分鐘,很可能因超時而扣錢。如果送完第一單后再取貨,會大大擠壓了第二單的配送。

美團App的地圖并不準確,單問路便耗費了5分鐘,訂單送達,比預計快了9分鐘。

但在連續取消兩單后,半個小時內,記者沒有聽到“來訂單了”的提醒聲。主動取消訂單會受到懲罰,系統會限制派單任務。騎手接單分為派單和搶單兩種,當前者被限制,后者拼不過老手,新手一天能賺取的生活費有限。

當然也有騎手選擇轉單,如果5分鐘內附近騎手沒有響應,這一單仍無法拒絕。為此你付出的代價是,耗費更多時間。

在美團眾包騎手社區中,有多位騎手發帖表示困惑。拒絕,意味著無單可接;接收,面臨超時懲罰。這個悖論每位新手都會遇到,但答案仍無蹤跡。

因為懼怕同時跑兩單的焦躁感,記者選擇了下線,企圖掙脫拒單困局。

不同于記者只抱著體驗心態,更多新人不得不服從系統的設置。面對生活壓力,他們只能選擇這份低門檻、較高收入的工作。

月入過萬,要完成這一目標不容易,他們需要爭分奪秒,盡可能多地接單。

那一天傍晚6點,記者點開了上海騎手排行榜,排名第一的騎手送出了91單,很難想象在風雨中配送,這位騎手會經歷什么。

02

老手:算法牢籠下的另一面

繞過平臺

和用戶“私了”,

效率重壓下喘一口氣

記者的經歷在很多老騎手看來都是平常。盡管受送達時間約束,平臺算法管控,但系統并不是密不透風的牢籠。“系統畢竟是死的。”美團騎手楊杰(化名)告訴《IT時報》記者。

入行時,楊杰戰戰兢兢,最怕被投訴和差評。有一次,凌晨12:30, 騎行途中楊杰接到用戶電話。對方很疑惑,明明平臺顯示訂單已經送達,但仍未看到外賣。原來楊杰將外賣送錯了樓。

那個黑夜,楊杰很糾結,回頭意義不大,手上還有一單要送,他只能向用戶道歉,聲音中帶著哭腔。

楊杰加了對方的微信,乞求對方不要點差評,并轉賬30多元補償用戶丟失的漢堡。對方選擇原諒他。

如今,忙中出錯仍然難免,楊杰學會了“危機公關”。第一時間加微信、支付寶轉賬,為了讓用戶不在App上點擊申請退款。因為如果用戶點擊那一步,會導致餐損扣款,他會吃罰單。

這是系統無法檢測的一面。

美團針對騎手提前點擊送達會罰款50元。但騎手基本會和用戶打電話溝通,表示自己已經在小區樓下,詢問用戶能否同意提前點擊送達。大部分用戶還是寬容的。

一位餓了么騎手告訴《IT時報》記者,有時遇到好說話的用戶,他會請求將外賣放在電梯里,讓用戶到樓下電梯自取。這能為他省去上下樓的時間,方便配送其他單。盡管他知道,這些做法有時候會造成用戶不便。

騎手社區中,有老手分享經驗,當遇到取餐點出貨慢時,可以先點擊到達,隨后趕往其他出餐快的取餐點再返回,最大化利用等餐時間。

騎手們試圖用迂回戰術繞開系統監管,以求在時間、效率重壓下喘一口氣。

反抗算法

蹲點一口氣接12單,只為沖獎勵

成熟的騎手們正適應著系統算法,尋找獲利空間。

9月15日,又是一個暴雨天。沒有急匆匆出入的身影,一家專做外賣的熊貓星廚門口,近20名外賣騎手淡定地握著手機。大多數人的屏幕顯示搶單頁面。

餓了么騎手王浩(化名)便是其中一員,他專攻這一區的外賣檔口,準備在這里集齊7個訂單后,選擇自己熟悉的路線,以最快速度完成所有訂單。

這是老手們摸索出來的求生之道。“七八單一趟不算狠的,今天我見有人一口氣送了12單。”王浩說。

平臺根據外賣騎手每天配送單量提供獎勵。以美團眾包為例,當天0:00至8:00派送7單、10單、16單,上海騎手可分別獲得9元、18元、28元獎勵;10:00至14:00分別完成3單、6單、12單可獲3元、10元和23元獎勵。

餓了么蜂鳥眾包上海騎手在早間7:00至10:30分別配送10單、14單、18單可分別獲得26元、48元、90元獎勵。

那一天李徽(化名)的運氣不算好,搶單半個多小時,他還在等上海火車站方向的訂單。他熟悉以“熊貓星廚”為圓心,方圓4公里的路線。這樣的操作有時候也會和預期出現偏差,有的訂單可能還沒出現在頁面中,就被手速快的同行搶走。

但他知道,身處離取餐點更近的地方,意味著合適的訂單可能會被系統優先派送至他手中。

中國社會科學院新聞與傳播研究所助理研究員孫萍告訴《IT時報》記者,盡管在平臺和外賣騎手的關系中,后者的話語權不強,但他們已經在送餐過程中逐漸摸索到一套對抗算法“規訓”的策略。

每個成熟的外賣騎手都是一個活地圖,比起系統規劃的路線,他們會按照自己的經驗,知道哪里可以抄近道、哪些地方不用等紅燈。“這也是逆算法的一種表現。”孫萍說。

被系統支配的人是活的。”孫萍認為,有時外賣騎手也會因為手里暴增的單子來不及派送而著急,他們會私下跟其他同行自行分配單量,協商配送,諸如此類的小技巧都是外賣騎手與系統進行的反抗。

小小的反抗,為了爭取最大化的利益。

03

商家:牢籠中的局外人

40分鐘“底線”

臺風天,在200個退單中挑肉丸

當商家出餐過慢時,外賣騎手喧嚷著讓商家取消訂單。這是他們最安全的選擇。在平臺系統中,商家是被保護得較好的一方。

多位商家表示,在和用戶溝通后取消訂單,并不會受到系統任何懲罰,因為數以萬計的商家是各大外賣平臺的立身之本。

不過,外賣平臺的騎手外包團隊,還是會重點關注片區里單量大但出餐慢的店家,溝通提高出餐率。“甚至有的片長會進行駐店指導,加快出餐速度。”孫萍說。

面對外賣平臺,商家們同樣情緒復雜,他們夾雜在平臺和騎手的關系中。

9月15日上午10點30分,外賣系統里的甜美女聲第一次響起,某麻辣香鍋店長高男(化名)身體不自覺抖動了一下。他將面臨持續三小時的戰斗。

15分鐘內,二三十個訂單涌入,炒菜、裝盒、打包,短短幾個步驟一氣呵成,平均每天300單正一步步倒逼店員提升操作速度。

從接單到打包完成,必須控制在5分鐘內,熟練工甚至會更短。如果出現“爆單”的情況,窄窄的過道會有近10名外賣騎手在催單。

“焦躁”是外賣高峰時段,商家和騎手共同的情緒。為了安心度過高峰期,高男要求店里的員工盡量10點后不要喝水,“最忙的時候,如果有一個人中途離開幾分鐘,整個團隊都會手忙腳亂”。

“無人接單”是高男最擔心的事,15分鐘是一道紅色警戒線,如果騎手沒接單,高男必須做出妥協——給小費。

他讀懂了平臺邏輯,很多時候三方相互制掣肘,“如果騎手不肯干,我們還是太強勢的話,損失可不止一兩元錢小費,而是整個訂單。”

臺風天是外賣業的瘋狂時刻,訂單爆棚,但惡劣天氣放大了送餐風險和騎手不夠的情況。“加小費都不行,有的商家甚至把小費提高到5元,但收效甚微。” 高男說。

40分鐘是外賣系統給商家的最后期限,如果依然無人接單,訂單會被自動取消、退單。此時,如果商家已經出餐,就要消耗一份外賣的成本。

去年利奇馬臺風來襲時,高男的外賣檔口被退掉了40份訂單,而隔壁的麻辣燙被退了200多單。曾經擁擠的過道中,麻辣燙店主沒有等來一路小跑的外賣騎手,他不得不從已做好的外賣中將丸子挑出來再次利用。

為什么不等騎手接單后再出餐?高男并非沒有考慮過該方案,但當四五十份單量涌進系統時,他根本沒有時間測算哪筆訂單不會被接。這是一個隨機事件。

“接單后再動工,不太切合實際,如果不按正常速度出餐,騎手會不耐煩的。”商家懂得騎手的脾氣,等待時間越長,排隊取餐的騎手越多,檔口的氛圍就越緊張,也會影響他們出餐的速度。

他們也需要照顧騎手的情緒。

高傭金下的掙扎

疫情期間“趁火打劫”,二選一再現

盡管地位高于外賣騎手,但商家們依舊覺得外賣平臺態度過于強勢。高傭金便是例證。

東莞的朱老板主做牛扒堂食,只有10%的訂單用于外賣配送,每完成一筆外賣訂單,平臺會抽取17個點的傭金。

高男的店鋪只做外賣配送,外賣平臺的話語權更高,抽傭達20%,幾乎是近期行業的天花板。

一直以來,外賣平臺傭金上漲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也有商戶因為難以承受平臺傭金而退場。

《IT時報》此前報道,有商家表示,因平臺傭金上漲難以賺錢,但退出平臺意味著失去一批客戶。硬著頭皮干不賺錢的生意,成為不少商家的痛。

記者了解到,美團外賣、餓了么的傭金在部分地區已經高達15%-21%。

傭金之痛在疫情期間更為明顯。堂食被禁,生意下滑,商家本舉步維艱,但外賣平臺卻提高了抽傭費率。據《科技金融時報》報道,今年4月份餓了么單方面將費率從18%調升至27%。

盡管在輿論狂潮下,平臺同意降傭、返傭,但并不能直接提現,只能轉化為商家的營銷推廣費用。

面對強勢的平臺,商家也很無奈。今年7月份,美團、餓了么二選一之爭再度上演,部分商家因為不愿站隊而被強行下線,而站隊盡管能降低傭金,卻無法獲得另一方平臺的客源。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平臺依舊牢牢掌控話語權,是獲利方。

不久前,美團發布今年中報,第二季度餐飲外賣業務收入同比增長13.2%至145億元,經營利潤率從一季度的-0.7%提升至8.6%。

美團在財報中表示,在配送端通過進一步完善智能調度系統算法和優化網絡運營能力,提升配送效力。此外,全國各地重組運力及有利天氣條件,令美團較上一季度減少配送騎手支付季節性獎勵金額,從而實現對每筆訂單配送成本控制。

今年上半年,美團騎手半年增幅達87%至295.2萬人,但費用支出同比增長只有8.7%,似乎暗示騎手賺的錢越來越少。

平臺亮眼數字背后,是騎手、商家的掙扎。 

9月14日晚上6時,那輛紅色的電瓶車被停放在車棚中。此后兩位記者再未去送外賣。體驗一日后,倆人都逃離了這個“月入過萬”的行業和被系統支配的焦慮感。

但依舊有人試探這個被雙巨頭壟斷的市場,有人摸索對抗系統算法的經驗,也有人默默離場。

04

 記者手記

被圍困在另一個“系統”中的

美團、餓了么

疫情期間,外賣平臺的價值開始凸顯。堂食被禁,“無接觸配送”在保證疫情防控的前提下,令餐飲行業看到復蘇希望。

方正證券認為,外賣作為餐飲業新基建,擔負著穩就業的使命和擴大飯店服務范圍的功效。

今年2月,人社部將“網約配送員”納入國家職業分類目錄,“外賣小哥”有了新職業名稱。這體現出國家對這一行業的認可。

只是,當市場被美團、餓了么牢牢把控,逐利之下,兩者都走偏了。

平臺如何看待騎手?如果答案是系統控制下的苦力,這不難解釋如今外賣小哥逆行、闖紅燈、極限挑戰等送餐動作的由來。

當激起社會輿論時,美團和餓了么分別給出外賣騎手8分鐘、5分鐘的彈性時間,但將問題矛頭指向了用戶端。

用戶不愿“背這個鍋”。誕生之初,兩大平臺為了爭奪市場,通過不斷縮短配送時間提升用戶感知度和黏性。兩者競爭帶來的惡果,只能由弱勢的騎手默默承受。

更亮眼的數據,更好聽的資本故事,對“第一”的永遠追逐,同樣是圍困美團和餓了么的“系統”。

如果說給騎手時間上的寬容是兩大平臺對輿論的示好,他們更需要反思的是,如何讓騎手更安全地配送。相信大部分用戶愿意等待的是一份完好無損的外賣,而非飛馳之后的灑湯灑水。

目前,美團騎手總數達399萬人,但在光鮮新職業Title下,專職外賣騎手始終無法獲得五險一金。在2019年社會責任報告中,美團并未提及有多少騎手參保。

這需要兩大平臺思考和解決。

另一方面,盡管兩大平臺已經壟斷了市場,但仍未收斂逐利的野望,當兩者占據市場話語權,相互競爭時,不難理解兩者無視餐飲行業困境提升傭金,逼商家二選一站隊等行為背后的邏輯。

美團和餓了么真正需要重視的,是企業的人文關懷和社會責任,是對數百萬騎手的尊重。

作者/IT時報記者  孫鵬飛 李丹琦 徐曉倩

編輯/挨踢妹

排版/黃建

圖片 視頻/馮誠杰

來源/《IT時報》公眾號vit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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