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9 期
作者 / 徐風
編輯 / 張芊芊 ⊙ 校對 / 許紅
毒如砒霜，也是良藥
作者 / 徐風
砒霜是自古以來就眾所周知的一種毒藥。《水滸》當中，潘金蓮毒殺武大郎，用的就是砒霜。
或許小說之言不足為信，而在19世紀，法國皇帝、著名的軍事家拿破侖·波拿巴的死亡當中，也隱約有砒霜的影子顯現。拿破侖剛死的時候，官方的定論是他患胃癌而死。但后來，科學家們從他的尸體上檢驗出砒霜，并意識到這種有毒物質的致死作用。一些科學家認為，拿破侖臥室的壁紙中含有一種綠色的涂劑，隨著壁紙逐漸受潮腐爛，這種涂劑中摻雜的砷成分就會逐漸氧化并以蒸汽的形式揮發出來。這才是導致拿破侖死亡的根本原因。
服砒霜＝中毒？
砒霜的主要化學成分為三氧化二砷，是砷化合物及主要的砷化學開始物料，無臭無味，外觀為白色霜狀粉末，故稱砒霜。它能溶于水、乙醇、酸及堿類。砒霜毒性很強，為高毒類物質，容易誤食發生中毒。幾個世紀以前，砒霜被很多人作為殺人的工具，除了它的毒性，還因為砒霜無臭無味，難以被檢驗出來。
砒霜急性中毒后，表現為急性胃腸炎，潛伏期可達幾分鐘至數小時，初覺口腔、喉頭有金屬味和燒灼感，上腹部不適，惡心、嘔吐，不久則發生腹痛、腹瀉，口渴、肌肉抽搐、昏迷。它還可損傷心肌、肝臟、腎臟，發生中毒性心肌病、中毒性肝炎和急性腎功能衰竭。終因急性腎功能衰竭、呼吸循環衰竭而死亡。
砒霜慢性中毒后，在消化系統緩慢出現癥狀，肝、腎損害，皮膚色素沉著、角化過度或疣狀增生，以及多發性周圍神經炎，最終可致肺癌、皮膚癌。
那么，砒霜是不是一旦誤服就會造成中毒呢？我們再來看下面的故事：
曾經有一位在開采砒石的礦上工作了十幾年的工人，有一次在野外行走時，不幸被一條毒蛇咬傷，這位工人并沒有中毒死亡，奇怪的是那條毒蛇卻一命嗚呼。原來那位工人因為長期與砒石打交道，體內逐漸積累了大量的砒霜，工人的身體己經適應這種慢性中毒的狀況，并沒有表現出不適的癥狀，能夠像健康人一樣地生話。
還有一個故事，講述的是一位古代醫生歪打正著治好了疑難病的事情。這位醫生因為酒后糊涂，將一包砒霜誤發給了一個退役的邊關大將軍。將軍服藥后覺得渾身發熱，而百藥無效的怕冷病卻霍然而愈。仔細追問將軍的病因后才明白，原來將軍在駐守邊關之時，為了御寒經常飲酒，因為劣質酒的熱量不夠，老板常常偷著在酒中放些砒霜，增加飲酒后的發熱感，招攬生意。將軍喝慣了這種酒，退役內陸后，長期喝不到這樣的酒，反而出現久治無效的怕冷病。
以上小故事說明一個問題，就是長期少量內服砒霜，人體就會逐漸適應這種狀態，而并不一定會表現出中毒的癥狀。但是，砒霜的攝入量也是有一定限度的，超過人體的耐受量，就會造成中毒死亡。1960年瑞典醫生斯坦·福希歐維德在英國法醫漢米爾頓·史密斯博士的幫助下，通過對拿破侖頭發的鑒定發現，拿破侖頭發中砒霜含量比正常高13倍，大大地超過了人體耐受的限度。
食物搭配不當，小心“砒霜”中毒
當人們食物搭配不當時，也會造成三氧化二砷中毒。
海產品，如蝦、蟹、蛤、牡蠣等，體內均含有化學元素砷，含量很小，但嚴重的環境污染可能使海產品體內五氧化二砷的含量達到較高水平。一般情況下，五氧化二砷對人體是沒有害處的。但若同時大量食用了維生素C片（一次性服用500毫克）或富含維生素C的食物和飲料如青椒、西紅柿、橘子、橙子或西紅柿汁、橘子汁等，維生素C就會將海產品體內的五氧化二砷還原成為三氧化二砷，經常如此食用搭配會造成慢性三氧化二砷中毒。
不過在日常飲食中也不必過于擔心，因為一次性攝入50個中等大小的蘋果、或30個梨、或10個橙子、或生吃3斤以上的綠葉蔬菜，才是大劑量地攝入維生素C。如果經過加熱烹調過程，食物中維生素C的含量會有所下降。因此，在吃海產品的同時食用青菜或水果，只要不超過上述的量，是沒有危險的。
食入砒霜中毒急救處理是盡快催吐，以排出毒物。催吐方法是讓患者大量喝溫開水，然后把食指和中指伸到嘴中和舌根，刺激咽部可致嘔吐。即使服毒超過4小時，也應洗胃。洗胃可用溫開水、生理鹽水。洗胃后，應予導瀉。最重要的是立即送往醫院進行診斷、搶救，及時應用砒霜解毒劑。
砒霜：以毒攻毒
砒霜無疑是一種“一級”毒藥，但砒霜在治療人類疾病方面，卻能夠起到很多作用。
臨床研究發現，合理運用砒霜治病，特別是對于有些頑固性疾病，具有神奇的療效。
對于長期不愈合的瘡口、竇道和慢性骨髓炎，經常流膿水者，可以用一燒水壺，在壺中放一塊紅砒石，然后加水煮開，將壺嘴對著患處，用熱氣熏蒸瘡口之處，一般幾次后就會痊愈。
砒霜用于治療哮喘咳嗽也很有效。可用砒石嵌鯽魚，泥包火鍛之；也可用砒粉和瘦肉泥封火鍛，然后去泥研末，少量內服。
砒霜還可用于癌癥治療，如古代醫家用煉丹爐煉的紅升丹、白降丹和中九丹等多種丹藥中都含有砒石的成分；有人治療食道癌就用砒石拌蜂蜜，讓患者放在口中慢慢含化。
近年來，運用砒霜中的有效成分三氧化二砷治療白血病取得了令人滿意的療效，受到國內外血液科同行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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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注：無論是研究還是臨床，所應用的注射砷劑和口服砷劑都是經過科學提煉的，普通人千萬不能私自購買砒霜，自行治療白血病或其他癌癥。因為砒霜劇毒，服用劑量很難掌握，私自服用有生命危險。如果真的需要，也必須在腫瘤專科醫生的指導下使用。白血病治療中使用多少砒霜，用藥時間多長為宜，都需要專科醫生科學的指導和監護，白血病患者千萬不要擅自服用。
總之，砒霜是一種毒藥，也是一種醫治疾病的良藥，只有運用得當，才能取長避短，發揮療效。
I 版權聲明：○ 本文摘自《家庭醫藥》2018年第22期第78-79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