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姿質豐艷,善歌舞,通音律。734年(唐玄宗開元二十二年),納為唐玄宗李隆基第十八子壽王李瑁的王妃,楊氏時年16歲,李瑁也年約16歲。737年,唐玄宗寵愛的武惠妃病死,后宮數(shù)千宮娥,無一能使唐玄宗滿意。
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唐玄宗便入眼又入心。楊玉環(huán)長得美艷無比,而且能歌善舞,智慧過人,聰穎異常。這樣豐艷照人,風情萬種的女人沒法不讓一個正常的男人動心,何況正當情感無所寄托的風流天子李隆基?
壽王見媳婦被父皇搶去,半句話也不敢說,他還要仰仗父皇提攜繼承王位呢,唯有忍氣吞聲。唐玄宗為了補償自己的兒子,便聘韋詔訓的女兒為壽王妃“父奪子妻”,成為唐朝宮闈的一大怪聞。壽王除聽任擺布,又能如何呢?
唐玄宗親譜《霓裳羽衣曲》,召見楊貴妃時,令樂工奏此新樂,賜楊氏以金釵鈿合,并親自插在楊氏鬢發(fā)上。唐玄宗對后宮人說:“朕得貴妃,如獲至寶也。《古今宮闈秘記》卷三)復制新曲《得寶子》,足見寵幸之隆。時宮中未立新皇后,宮人皆呼楊氏為“娘子”,實居后位。
楊貴妃有三位姐姐,皆國色天香,也應召入宮,封為韓國夫人、虢國夫人、秦國夫人,每月各贈脂粉費十萬錢。虢國夫人排行第三,以天生麗質自美,不假脂粉。杜甫《虢國夫人》詩云:“虢國夫人承主恩,平明上馬入金門。卻嫌脂粉宛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杜詩詳注》卷二)乃為事實之寫照。
由于楊貴妃得到重寵,她的兄弟均贈高官,甚至遠房兄弟楊釗,原為市井無賴,因善計籌,唐玄宗與楊氏諸姐妹賭博時,令楊釗計算賭賬,賜名國忠,身兼吏部郎中等十余職,操縱朝政。唐玄宗游幸華清池,以楊氏五家為扈從,每家一隊,穿一色衣,五家合隊,五彩繽紛。沿途掉落首飾遍地,閃閃生光,其奢侈無以復加。楊家一族,娶了兩位公主,兩位郡主,唐玄宗還親為楊氏御撰和徹書家廟碑。
有一次,楊貴妃恃寵驕縱,得罪了唐玄宗,被唐玄宗譴歸娘家。可是,楊貴妃出宮后,唐玄宗飲食不進,高力土只得又把她召回來。
長安回望繡城堆,山頂千門次第開。
一騎紅塵妃子關,無人知是荔枝來。
就是詠嶺南貢荔之事,后世嶺南荔枝有“妃子笑”者,據(jù)說得名于此。
楊貴妃在長安慶祝最后一次生日,是755年六月一日于華清宮,唐玄宗令梨園置樂,于長生殿奏新曲,未有曲名,適逢廣東南海進貢荔枝到,遂以《荔枝香》為曲名。
楊貴妃能詩,《全唐詩》收有其《贈張云容舞》一首云:
羅袖動香香不已,紅蕖梟梟秋煙里。
輕云嶺上乍搖風,嫩柳池邊初拂水。
這是以女人寫女入的舞姿,比之秋煙芙容,若隱若現(xiàn);復比之嶺上風云,飄忽無定,更比之柳絲拂水,婀娜輕柔,襯以羅袖動香,可謂出神入化。在詩詞中反映楊貴妃的故事是很多的,杜牧《過華清宮絕句》云:
新豐綠樹起黃埃,數(shù)騎漁陽探使回。
霓裳一曲千峰上,舞破中原始下來。
唐玄宗李隆基是性情中人,對于感情并不像人們想象的那么專一。他先后愛過很多女人,包括他在迷戀楊玉環(huán)時,對于梅妃江采萍也不能忘情,同時還有一位名叫念奴的美女常常隨侍左右。
當念奴每每執(zhí)板吟詠的時候,總要眼送秋波,向唐玄宗傳達萬種風情,唐玄宗則欣然樂得享受其中,后來《念奴嬌》便成了宮中的一種曲牌。
唐玄宗即位前,任潞州驛駕,喜歡趙麗妃。隨后,又移愛于錢妃、皇甫德儀、劉才人,直至武惠妃。武惠妃四十多歲死去,這年,唐玄宗52歲。后宮美人很多,竟沒有一個令唐玄宗中意。這對于多情天子唐玄宗來說,無處寄托情懷,無異是一種酷刑。唐玄宗于是郁郁寡歡,時常發(fā)怒。
歷經(jīng)一番翻云覆雨如戲法搬的折騰。唐玄宗終于如愿以償合情合理的擁有了楊玉環(huán)。唐玄宗極為喜歡,漸漸迷戀,不能自拔。不久,楊玉環(huán)專寵后宮,宮中稱她為娘子,儀體規(guī)制等同皇后。天寶初年,楊玉環(huán)被冊封為貴妃。
有觀點認為:唐玄宗熟悉音律,這在唐朝諸位皇帝中算是佼佼者。他自幼喜愛音樂,素質高,會作曲,能舞蹈,不少弟子曾在梨園都受過他的訓練。而楊玉環(huán)身材好,體態(tài)美,又擅長旋律快速的西域舞蹈,加之楊玉環(huán)是個琵琶名手,古書記載:有一次,唐玄宗倡議用內(nèi)陸的樂器配合西域傳來的5種樂器開一場演奏會,當時唐玄宗興致勃勃,手持羯鼓,楊玉環(huán)彈奏琵琶,輕歌曼舞,晝夜不息。對于唐玄宗而言,當然精于音律多才藝的楊玉環(huán)就顯得格外有魅力。
楊玉環(huán)姿容出眾,不僅體態(tài)豐腴,肌膚細膩,且面似桃花,這對于重聲色的唐玄宗,也是具有吸引力的。然而,最能使唐玄宗如醉如癡地迷戀楊玉環(huán)的,應是她有過人的聰穎,善于揣摩唐玄宗的心理,又善解人意。即便在她被賜死時也毫無怨言,這又怎能不使唐玄宗日后此恨綿綿無絕期,直至抑郁而死呢!
另一種觀點認為唐玄宗會迷戀上楊玉環(huán),固然有楊玉環(huán)的一些魅力在起作用,而更主要的應是當時宮廷內(nèi)部掌權的重臣專權的野心在起決定作用。時值唐朝進入全盛時期,當朝皇帝驕奢心難免會代替求治心。唐玄宗對政治逐漸失去興趣,對政事也產(chǎn)生倦怠感,宰相與宦官別有用心的迎合也推動了唐玄宗在玩物喪志的道路上遠走越遠,后來唐玄宗就任由李林甫等專權擅政,自己落得清閑。這樣就有了時間縱欲享樂了。
花朵本來是極為平凡的植物,但是在開元天寶年間浪漫的宮廷愛情生活中,唐玄宗卻賦予了花朵不同的意義。開元末年,御苑新種有數(shù)千葉桃花。一次唐玄宗親自折下一枝插在楊貴妃的發(fā)冠上,說:“此花可以使愛妃更顯得嬌美。”因此桃花又被宮里稱為“助嬌花”。唐玄宗寵愛楊貴妃,很久都不理朝政,安祿山進獻了一種“助情花”,大小像粳米一樣,但顏色是紅的。每當唐玄宗和楊貴妃同榻而臥的時候,嘴里含一粒便可催動情欲,周旋一夜而筋力不倦。
還有“醒酒花”,傳說唐玄宗與楊貴妃幸游華清宮,因為喝了一夜的酒還沒有完全清醒,便扶著楊貴妃,看正在盛開的木芍藥。唐玄宗親折一枝花遞給楊貴妃,木芍藥的香味使唐玄宗的酒意很快消散,他說:“不僅萱草可以忘憂,這樣的香艷更能醒酒。”也不知道他說的是木芍藥還是楊貴妃。
某年的五月五日唐玄宗在興慶池避暑,與楊貴妃白晝睡在水殿中。宮嬪都憑欄倚檻,爭著看雌雄兩只鴛鴦在水中嬉戲。唐玄宗擁抱著楊貴妃在綃帳內(nèi)睡覺,他睜開睡眼對眾宮嬪說:“你們愛水中的鴛鴦,怎么比得上我被底的鴛鴛。”
秋天的八月,太液池上有數(shù)千葉白蓮花盛開,唐玄宗與貴戚們在一邊飲宴一邊觀賞。左右都嘆羨不已。唐玄宗指著楊貴妃對左右說:“怎么比得上我的解語花?”
到了冬至日下大雪,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中午紛紛揚揚的大雪停了,因天氣寒冷所結的冰溜都形成條狀。楊貴妃命侍兒敲下兩條冰溜看著玩。唐玄宗晚朝聽政回來問楊貴妃說:“你玩的是什么東西?”妃子笑而答曰:“所玩的是冰筷子。”唐玄宗對左右侍從說:“妃子天性聰慧,這個比喻得好。”
楊貴妃能夠得到唐玄宗的寵愛絕不僅僅是容貌長得美麗,關鍵是她的聰慧與隨機應變,而這也是后宮許多姿色艷麗的女子做不到的地方。一天唐玄宗與親王下棋,并令賀懷智獨奏琵琶,楊貴妃站在棋局前觀看。唐玄宗眼看就要輸棋了,楊貴妃將懷里的貓扔在棋盤上,擾亂了棋局以亂其輸贏,唐玄宗因此十分高興。
華清宮中除了供奉專門的溫泉用以供唐玄宗和楊貴妃沐浴以外,還有溫泉十六處供其他嬪妃沐浴。唐玄宗與楊貴妃沐浴的那個浴池鋪著文瑤密石,池中央有玉蓮溫泉涌出來。楊貴妃用錦繡縫成鴛鴦浮在水中。唐玄宗與楊貴妃駕著小舟戲玩于其間。宮中沐浴完畢以后退水順金溝流出宮外,其中漂浮的珠瓔寶珞流出街渠,守候在那里的貧民每天都有所收獲。
唐玄宗在八月十五日夜與楊貴妃臨太液池,憑欄望月而不盡意,唐玄宗敕令左右說:“在池的西岸另筑一座百尺高臺,朕與妃子來年再來望月。”后來經(jīng)過安祿山反叛,這座百尺高臺也不再建造了,只剩下基址而已。
唐玄宗愛好音樂,楊貴妃恰恰對音律十分在行。對此曾有這樣兩個挺玄乎的故事。其一是唐玄宗曾夢見十位仙子駕著云從天上下來,她們手中各執(zhí)樂器懸空而奏,曲度清越,不是人間的凡音,其中有一個仙人說:“這是神仙《紫云回》,現(xiàn)在傳授給陛下,可為正始之音。”唐玄宗醒來后余響仿佛還在。第二天命楊貴妃用玉笛演奏,一絲也不差。
常言說一人成仙雞犬升天,楊貴妃得寵以后她的幾個姊姊也受到了唐玄宗的寵幸,生活奢華得讓人吃驚。虢國夫人有一副夜明枕,她將枕頭放在大廳里,夜晚不用點燈燭。
有一年的上元節(jié)(即元霄節(jié)),楊氏五宅夜里在長安游逛,與廣寧公主的騎從爭出西市門。楊氏的奴仆仗勢揮鞭誤打著了公主的衣服,公主掉落在馬下。駙馬鄭昌裔急忙去扶公主,被楊氏奴仆的鞭子抽在臉上。廣寧公主流淚告訴了唐玄宗,不料唐玄宗只令殺楊家奴仆一人,駙馬鄭昌裔被免官,不許朝謁。于是楊家人更加專橫。
先前開元年間宮禁中種著紅、紫、淺紅、通白顏色不同的名貴木芍藥,就是今天的牡丹花。唐玄宗移植到興慶池東沉香亭的前邊,等到木芍藥盛開的時候,唐玄宗詔選梨園弟子演奏十六種樂曲,名樂師李龜年在歌壇久負盛名,他手捧檀板正要唱歌。唐玄宗說:“賞名花,對妃子,怎么可以再唱舊樂詞?”接著命李龜年持金花箋宣賜翰林學士
唐玄宗在百花院便殿瀏覽《漢成帝內(nèi)傳》,當時楊貴妃遲來了一會兒,她邊用手整理上衣領邊問:“看的是什么書?”唐玄宗笑著說:“你不要問了,知道了又責怪我。”楊貴妃搶過書一看寫的是“漢成帝獲飛燕,身輕欲不勝風。恐其飄翥,帝為造水晶盤,令宮人掌之而歌舞。又制七寶避風臺,間以諸香,安于上,恐其四肢不禁”等等的漢宮趙飛燕的艷史。
楊貴妃將屏風帶到了娘家,楊國忠中午在樓上休息,看見了屏風。他剛剛睡下,就見屏風上的美女依次走下來,向楊國忠各報自己的名號,楊國忠雖然睜開眼睛歷歷可見,但是身體不能動,口里不能發(fā)聲。這些美女環(huán)坐在楊國忠的周圍,不久另十多個腰肢纖細的歌妓走過來說:“外面是楚章華的踏謠娘。”(“踏謠娘”是當時最成功的歌舞表演劇目,崔令欽的《教坊記》對此有記載。一說是北齊酒鬼蘇郎中的妻子,一說是隋末河內(nèi)一個丑酒徒的妻子。)這些歌妓手臂挽在一起唱歌:“三朵芙蓉是我流,大楊造得小楊收。”又有二三歌妓說:“怎么是楚宮的弓腰,你難道沒看過《楚辭別序》上寫著:‘綽約花態(tài),弓身玉肌?’”接著也表演了一番。然后所有這些從屏風上走下來的美女又都一個個飛上了屏風。
楊國忠這才可以動彈,他十分恐懼,連跑帶爬滾下樓去,令人將樓鎖起來。楊貴妃知道了這件事也不敢再要這架屏風。安祿山暴亂后,這架虹霓屏淪落到了宰相元載的家里,以后的下落就不知道了。
開元末年,江陵地方進貢乳柑橘,唐玄宗以十枚柑橘種在蓬萊宮,到了天寶十年(751年)的九月秋天結實。他將乳柑橘賜給宰相大臣,并說:“朕以前在宮內(nèi)種的柑橘現(xiàn)在結了一百五十余顆果實,與江南及蜀道所進貢的沒有差別,只是味道好像不太一樣。”其中有兩個柑橘結成了合歡果,唐玄宗與楊貴妃互相把玩。唐玄宗說:“此果好像知道人意,朕與卿本來同一身體,所以叫合歡。”于是擁抱楊貴妃一起坐下吃了這枚合歡果。
廣南地區(qū)進貢一只會說人話的白色鸚鵡,稱為“雪衣女”,一天飛上楊貴妃的鏡臺自言自語說:“雪衣女昨夜夢見被鷙烏所搏。”唐玄宗令楊貴妃教給雪衣女念《多心經(jīng)》。白鸚鵡將這篇佛經(jīng)記誦精熟。后來唐玄宗與楊貴妃在別殿游玩,將雪衣女放置在步輦竿上一同去。忽然一頭鷹從天而至,將雪衣女殺死。唐玄宗與楊貴妃嘆息了很久,將鸚鵡的尸體埋在苑中,稱為鸚鵡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