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布兩篇有意思的文章,一是寬容法師整理的于丹說佛(http://www.xuefo.net/show1_93409.htm ),另一篇就是這篇千里馬的批評---網站注。 先來說說“覺悟”吧。“覺悟”作為佛教用語,特指領悟教義的真諦。于丹通過牽強的拆字游戲說覺悟“就是看見我的心”,當作笑話聽聽得了,當不得真。 眾所周知,佛教起源于古印度,一般認為是漢代傳入。作為外來事物,當時沒有與之相對應的漢字,就通過音譯的方式直接翻譯為“佛”,而這個“佛”字是從古“拂”字的異體字借用來的。在印度,“佛”的含義就是“知”和“覺”。這兩個字基本體現了佛教的理論體系。“知”,有兩層含義,一是指一切智慧和知識,二是指獲得這些智慧、認識這些知識的過程和方式;“覺”,就是通過“知”而達到了無所不知的通達,對于人生宇宙、過去、現在、未來,通通覺而不迷,這才叫覺,是“知”的結果。所以“覺”就是修佛達到的終極狀態,很多寺院因此也叫“大覺寺”。后來,佛教的教義越來越多,層面和深度無所不及,又統稱為“佛法”。到此,“覺”的對象就被稱為“佛法”。現在我們解釋“覺悟”就是指領悟了佛法的真諦。
那么,“悟”是怎么回事呢?“悟”不是佛教專用詞,我們也說“悟道”。唐代佛教興盛,這個“悟”就被用來作為佛教漸悟的過程了。“悟”的累積最終達到“覺”的最終狀態。而作為現代漢語中的“覺悟”則只是指“覺”。
我們為什么要多說幾句佛教,是因為莊子哲學開禪宗一派,莊、佛兩家多有可參見者。佛家通過“知”的修煉,通過無數次的“悟”,對萬物萬理了然于心,成就于“覺而不迷”,以達“覺悟”;而莊學也是通過“知(德)充附”,由“小知”到“大知”,也是萬物萬理了然于心,成就于“無待”,以達“逍遙游”。我們看,佛家的“覺悟”又何嘗不是莊子的“逍遙游”呢?
如果于丹按著這個思路借用佛家的“覺悟”來讀莊子、講莊子,其心得則出而有因。但她并沒有這樣做,原因很簡單,因為她第一不懂得莊子,第二不懂得佛家。前者論述備矣,關于佛家,于丹在基本概念上就開始錯誤了。
于丹首先把“覺”和“悟”混淆了。于丹說:“覺是第一個階段。”而實際上“覺”是佛家的最高階段。于丹繼續說:“比如說你聽到了某種知識,有一個人跟你說了一句話,突然之間眼界通透,所謂醍醐灌頂,這叫有所覺。”這實際上是對“悟”的描述。另外,“醍醐灌頂”是特指讓人達到徹底覺悟的智慧灌輸,快速達到佛家的最高境界,怎么反而成了“第一個階段”了呢?
其次,于丹不知道佛家的終極目標。說于丹混淆了“覺”和“悟”其實是不準確的,實際上于丹把兩者都當成參佛的過程了,她說:“覺是一個瞬間,悟是一個過程。”并且說:“把所有覺的瞬間,與長長一生的悟結合起來,你所到達的就是終于看見我的心。這是人生的大覺悟。”在她看來,佛教的終極目標不是“覺”,因為“覺是一個瞬間”,而是“終于看見我的心”。我們前面說過,從哲學角度理解佛教,佛教是研究宇宙、人生的學問,對世間萬物萬理通達融通才達到“覺悟”,僅僅“看見我的心”是遠遠不夠“覺悟”,更談不上“大覺悟”。
“只有看見自己的心,才是覺悟”,這就是于丹所理解的佛家思想。什么叫“看見自己的心”,我們不得而知。但我們知道,佛家講的靜心,莊學講的“心齋”,盡管都帶個“心”字,但都不是“看見自己的心”,而恰恰是“虛心”、“空心”。于丹亂講覺悟錯講心,佛家莊學兩不著邊兒。這些與其說是莊學概念,還不如說是文化常識甚至生活常識,于丹的錯誤是很明顯的,奇怪的是,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信之確確! 塞外李悅認為,于丹將“三界”解釋為“前世、今世及下世”是亂講。“佛學不可亂講,大乘佛學的三界是指佛教宇宙觀的三個層次,這三界就是欲界、色界與無色界。欲界層次最低,其上依其精妙程度是色界和無色界。”他指出,于丹將“三界”錯解為“前世、今世及下世”,是將佛教的“三世因果”說與“三界”說混淆在一起了。“于丹教授沒有學佛的學歷,講錯了是可以原諒的。但沒學過就是沒學過,不能隨便亂講。粉絲們不知道你沒學過,聽了你的演講,還要四處跟別人講,所謂謬種流傳,其害大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