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蒙古族歌唱家騰格爾先生,曾說過:“人離家鄉越遠的時候,心就會離家更近”。我極為贊賞這樣精辟的闡述與深刻的情感認知。故鄉,是一個人的根。它不僅是你出生地的標記,更是你生命中心靈的棲息地。故鄉的山山水水,使你擁有一種終身情懷夢想的惦記。故鄉的一草一木,讓你承載一份永遠難以割舍的依戀。 事實的確如此。在我大學畢業,離開家鄉奔赴異地他鄉工作、生活的幾十年里,常把對故鄉的濃情相思,始終掛在心頭默默牽念。無論走到哪里,故鄉的概念,是我永遠放不下的心靈情結;不管何時何地,故鄉的印象,成為心靈深處永不褪色的烙印。故鄉,締造我的生命。鄉愁,永駐我的心靈。故鄉,有難以忘懷的往事;回鄉,重溫那些美好記憶。
——題記
壬寅年初秋,我放下手頭所有瑣碎,決定回故鄉探親。回到家第二天,便迫不及待地去鄉下“瞻仰”老屋,這是一份久藏的心愿。現今的鄉村公路,寬闊平坦,車子行駛約一小時就到了。當我站在生命伊始的老屋前,回想在這里度過年少生活的點點滴滴,不禁思緒如潮,瞬間浮想聯翩。此時,仿若老友重逢,相見恨晚。此刻,恍然風雨半生,仍是少年。一種久違的心情,沉浸在往事追憶中。
眼前的老屋,輪廓還是記憶的模樣,隨著時光流逝,顯得有些“風燭殘年”了。木門因多年風吹雨淋,早已沒有了原先的顏色。但門栓,依舊是父親用鐵絲扭成的麻花樣。只是原本那把黑鐵鎖,換成了一把黃燦燦的新銅鎖。伸手觸摸那扇記憶美好的木門,頓感一份溫馨與親切涌上心頭。回想小時候,我對這扇木門,算是情有獨鐘。記得常從學校撿了老師用剩的粉筆頭,在木門上寫字畫畫,也常常因“亂寫亂畫”挨過父親不少訓斥。這扇木門,曾是我家值錢的物品,撐著最為光彩的門面。木門雖顯得陳舊不堪,可它記載了我走過的足跡。年少時光,就在這扇木門上寫來畫去中悄然而逝。
我雙手輕輕推開那扇木門,走進雜草叢生的老院子。看看四周情景,想起年少時天真無邪且無憂無慮的日子,似乎兒時玩耍的許多發小,就在眼前。小時候,為相約去玩耍,不論你家是否吃過飯,還是他家正吃著。已吃過飯的,就會去伙伴家有蹲有站地等候。不管你家吃什么或說什么,也不顧大人們是否有冷臉相待。直到約上伙伴一起出去,便是最好的快樂傳遞。那種無憂無慮,憨實無忌的場景,在當今城市里,只能屬于夢境。
故鄉的老屋,是那種家家緊挨著連成一排的低矮房子。每家每戶的做飯,休息,全部在這個屋子里。夏天的酷熱難耐,冬天的冰凍寒冷,是非常明顯且難耐的。記得我家的房頂上,鋪了當地手工制作的一種藍色瓦片,看上去既美觀又可防屋頂漏水。冬天里,會在屋子里放一個鐵制煤爐,既可以用于家人取暖,又可以燒水做飯。如有落雪時日,只要小火爐多加幾次煤,屋子里總是暖烘烘的感覺。特別是火爐下烤上土豆,待烤熟取出時,那種滿屋子飄出的香味,至今想起都垂涎欲滴。
祖輩流傳下來的那盤石磨,依舊在院子原來位置。只是多年無人照管,磨盤上堆滿了枯枝敗葉,周圍也是雜草叢生的樣子。年少時,常聽父親講述有關石磨的故事,總覺得特別有趣且神奇。父輩們生活的年代,農村用石磨加工糧食,制作米面,是一種普遍現象。有養驢子或馬匹的人家,磨米面輕松了許多。而更多的家庭,則是靠人工推磨來完成加工。就是這盤石磨,曾經磨出了養育農家人的一日三餐。父親小時候,跟隨爺爺奶奶,無數次圍著石磨轉過圈,推過磨。時光荏苒,歲月留痕。這盤石磨,留給我情懷滿滿的記憶。
置身于故鄉的時光,聽一聲熟悉鄉音,便把所有懷念之情釋放出來。眺望連綿起伏的遠山,頭頂湛藍的天空,腳踏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傾聽發小們的各種述說,感受如今故鄉翻天覆地的變化。那種散發著泥土清香味,體會到的溫馨與親情感,早已把我陶醉成心花怒放。我在想:故鄉,不僅有兒時記憶美好,更有豁達的鄉情和樸實民風。從他們滔滔不絕的言語中,生發出一份愜意心情。祈愿這樣的美好時光,能在心靈深處源遠流長。
年少故鄉的記憶,是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情結,更是長存心靈深處濃情的烙印。故鄉,充滿著親情與溫暖,似清澈的溪水,澆灌我生命生根與成長。故鄉的靈魂,始終根植在腦海中魂牽夢縈。每想起年少故鄉的往事,總感覺一種清澈的愛,充滿溫馨的情懷。總有一種牽念在心,在故鄉記憶的空間游走。正因如此,常常滋生出無限心靈感懷。故鄉,寄托著太多的濃情鄉愁。
光陰似箭,歲月如流。我已走出故鄉,進入城市生活幾十年。可無論走到那里,都始終無法改變對故鄉那份深情眷戀。人可以遠走高飛,云游四海。然而,故鄉是永遠停留在那個地方的。許多時候,我將思念故鄉的心情,傾訴于文字篇章中,以慰藉悠長悠遠的情懷牽念。也時常努力走出“四海為家”的境界,可故鄉的概念,似一把鋒利的刀,能切斷自己城市生活的心思和模式,卻切不斷對故鄉那份深情念想。故鄉的泥土味,彌漫著心靈難以忘懷的氣息。執念著憨實善良與淳樸鄉情,成為滲入骨髓里一輩子的基因。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離開故鄉時,我乘坐的車子緩緩駛過村口,看到公路旁幾個玩耍的孩童,他們小臉上混合著泥巴和汗水圖案。此時此刻,我不由聯想起自己小時候,和他們一模一樣的情景。我不敢向他們走得太近,怕驚擾了他們的童趣與快樂,也怕失去我內心尋找的那種美好。只是以羨慕的眼光,凝視著他們漸漸遠去。我不知道他們未來怎么樣,是走出故鄉去闖更廣闊天地,還是像父輩們一樣,留下來繼續耕耘這片土地。我曾經和他們一樣,喝著同一條河流的水,吃著同一塊土地的糧。童年無忌,年少歡樂。我希望,如果他們將來走出這里,到一個新的地方生活。能夠同我一樣,永遠思念并眷戀自己的家鄉。
車子在前行,離開故鄉越來越遠。心海在滌蕩,那些身影和往事,卻越來越念想。故鄉之行,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這樣悄悄離開我生活過,如今心靈深處仍然難以忘懷的故鄉。
故鄉歸來,我坐在電腦前,寫出這些心情文字。欲讓涌動的思緒,滌蕩心海所有對故鄉的感懷漣漪,滋潤并溫馨我的故鄉情。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衷心祝福故鄉越來越好,故鄉永遠在我心中常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