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這個特別又特殊的日子里,大叔想談談一個有點嚴肅的話題—離別。
14年前的今天,哥哥張國榮永遠地離開了我們,千千萬萬癡迷他的人開始懂得離別是那么痛那么傷。大叔昨天也寫了一篇文章來紀念哥哥:《張國榮 : 活到極致的人,必是雌雄同體》,如果你還沒讀過,可以點擊藍色鏈接讀一讀。
偶像的離開是眾多離別中的一種,那么今天,我們來深刻地談談離別。
01
張嘉佳說,在季節的車上,如果你要提前下車,請別推醒裝睡的我,這樣我可以沉睡到終點,假裝不知道你已經離開。
年紀輕輕的時候,我還能瀟灑地面對離別,說出”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的壯語。但現在,我越來越害怕離別了,和張嘉佳一樣,我反而希望你能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離開,別非要我在離別的時候說些什么,別看見我不自然的神情。
02
17歲那年,和我一起長大的發小,決定不上了,外出打工。他走之前,把她剛買的黃岡練習冊留給了我,他說很多人找她要,他都沒給。她這話的意思是練習冊毫無疑問是要留給我的,誰也不能和我比。他走的那天,是一個白雪皚皚的早上,我還在被窩里睡大覺,因為走的很急,他想到還沒有給我道別,就在村頭,大喊一聲我的名字,說,我走了。我聽到后,全然不顧自己穿的是秋褲,連忙跑出來,我們你一句我一句地大喊對話,那時我們相信自己能改變世界。
彼時的離別是帶點期待的,有點興奮的,我渴望看到那個說要大干一場的少年,會有不一樣的樣子。
故事總是曲折的,后來的20歲,22歲,25歲,我們總是能相聚,但是卻一次比一次生疏,一次比一次沒有話聊。
原來,我們所謂的一輩子的好朋友,一輩子的終點就是17歲。
如果我知道后來的我們,會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尷尬,那一次離別,我不會那么平靜。我的錢包里,還珍藏有我們的合影,它提醒我,一定要珍惜每一次離別,好好記住該記住的,因為下一次,不會有現在美麗。
03
大學畢業的時候,我是最后一個離校的,整個宿舍都是亂糟糟的,我就在“廢墟”里堅持睡了最后一晚。
我一個個,眼睜睜地送走了她們,給她們拿行李,陪她們說話,擁抱,告別。我們都哭了,但是我哭的最狠,她/他們都說干嘛呀,又不是不會再見。
我們規劃著要一年相聚一次,我們說好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結婚,大家都要去,我們說好,不管誰混的好混的不好,都不要不理誰。但我還是很難過,因為多少美麗誓言,都會被風吹散,我知道后來的我們一定沒有現在要好。
的確,半年之后,我們中的有一個姑娘結婚,我們誰都沒去。
我們畢業前夕,因為害怕感情生疏,淪為陌生人而抓緊許下的承諾,其實改變不了我們變陌生的宿命。
不去勉強挽救與維持我們仍舊是好朋友的假象。
坦然地相忘于江湖,這是結束我們感情最體面的方式。
余華說,“我不再裝模作樣地擁有很多朋友,而是回到孤單之中,以真正的我開始新的生活”。
04
第一份工作結束的時候,我抱著同事哭的稀里嘩啦,但是同事卻沒哭,他說離開是很正常的事情,才發現同事和同學是有差別的。
我害怕不被挽留,我害怕被遺忘。但是沒有人永遠不被淡忘,我們無數次地送走別人,最終自己也必須被別人送走。沒有人可以真的長久地記住我們,那些你抓在手里的片段會被時間和歲月腐蝕得沒有一點點痕跡。
我害怕結束,也害怕開始,我對未來的不自信,讓我害怕離別。
05
今年過年,我們幾個當年玩的還比較好的高中同學小聚了一次,好多年好多年不見了,我們都有了各自的煩惱和精彩。期間,我們聊到了很多同學,我也因此獲得了很多新鮮資訊,這其中就包括我的兩位同學已經不在人世的消息。
白靜靜得了抑郁癥,自殺了。衛濤出車禍,喪命了。
震驚,然后無邊無際的傷感。
那個時候的我們,深信我們是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會永遠朝氣永遠熱血,卻從未想過,太陽有提早下山的一天。那么耀眼,閃亮的歲月,我們不會想到永久離別。
不知道怎么了,就一個個喝大了,在酒精的麻醉下,我們像親人一樣相互擁抱,哭泣。臨走時,聽見誰說,往后的每年聚會,可能都會有人陸陸續續不在,我突然繃不住,跑到車里哭了起來。
我們的神經變得敏感而脆弱,再也經不起離別了。
06
年后,即將返回工作崗位的時候,最后兩天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此前,在家里,沒有網絡,一直覺得無聊,不是忙著同學聚會,就是忙著打牌,臨走了才意識到好像沒有給爸媽做一頓飯,沒有陪他們好好說說話。
我爸的頭發白完了,好像50歲以后,今年格外老。
沒有相聚,就沒有離別,沒有離別,就沒有目送。龍應臺說“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我讀懂了這句話的深意,盡量大步走,不回頭。昂首淚如雨下,我不想讓你目送我離開,因為,每一次,你都越來越老。
07
所有的離別,最讓人撕心裂肺的就是死亡。
2017年的元旦剛過沒多久,我的奶奶就病危了,我連夜趕回家,我奶奶撐著最后一口氣,等我回來,說了幾句話就去世了。我泣不成聲,肝腸寸斷。
我是我奶奶一手養大的,對奶奶有特殊的感情。想到以后再也不會跟奶奶說話,奶奶再也不會喊我的名字,再也不會見一面,一個至親至愛的人從此陰陽兩隔,永不相見,突然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不是想念家,是想念有你的家,不是思念故鄉,是思念你!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此父母指的是你心中的“父母”,而不單單是生養父母。父母在世的時候,人生還有根基,心靈還有歸宿,每一個在外漂泊的孩子,累的時候還能有一個休息的港灣。每逢過年,心中總有一個牽掛,相聚,思念的地方;但是父母離世后,人生大半生的思念和生活也不在了,心靈仿佛成了世界的孤兒,忙忙碌碌無人噓寒問暖,只能自己咬咬牙往前走,人生就剩下一段回歸另一個世界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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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只有真正體驗過離別,才能明白生命所賦予的意義,我越來越害怕離別了,也越來越珍惜現在的生活。
幸好,我還有時間,還有健康,所愛的人都在身邊,還能好好地善待人生和生活,好好地善待每一個重要的人,包括不凡大叔的讀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