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晚風暮雨
劉裕,字德輿,小名寄奴,南北朝時期劉宋王朝開國皇帝,出身名門,是漢高祖劉邦同父異母弟弟楚元王劉交的二十一世孫,史書上稱其“雄杰有大度,身長七尺六寸,風骨奇偉(1)”,從軍后,在平定孫恩的戰斗中,劉裕以一敵千,孤身殺退數千名敵軍(2),被后世譽為“武功最高的開國皇帝”,其實除了武功之外,劉裕還創造了一項記錄:直接和間接干掉六位帝王,是名副其實的皇帝終結者。
下面我們就一起盤點一下死于劉裕之手的帝王:
1,桓楚武悼帝
武悼帝名為桓玄,字敬道,小字靈寶,是東晉權臣桓溫之子,長期把持東晉朝政,被封為楚王,元興二年(公元403年),桓玄逼晉安帝司馬德宗禪位,在建康(今江蘇南京)登基繼位,國號為“楚”,改元“永始”,桓玄建立的楚國,史稱“桓楚”。
桓玄篡位第二年,即元興三年(公元404年)二月,劉裕聚集北府兵將1700余人,在京口起兵反楚,一舉殲滅了桓玄部署于此地的部隊,還殺死了桓玄的堂兄弟桓修。
劉裕傳檄四方,號召各地的兵馬進京勤王,桓玄抵擋不住,被迫退出建康,挾持晉安帝一路向西逃到江陵,不久又被北府軍將領劉毅擊敗,桓玄逃回老巢江陵,但江陵城中大亂,桓玄無法停留,就采納部下的建議入蜀,走到江陵城西枚回洲時,被益州刺史毛璩派遣的兵馬殺死。
桓玄死后,被堂弟桓謙上謚號為“武悼皇帝”,首級也被割下來送到建康示眾,桓玄雖然不是劉裕親手所殺,卻是因劉裕起兵反抗并擊潰了其主力部隊才被益州刺史殺死的,和劉裕有著莫大的關系。
2,南燕慕容超
殺死桓玄后,劉裕擁立晉安帝司馬德宗復辟,重建東晉王朝,從此,東晉的大權落入劉裕之手。
義熙五年(公元409年),南燕皇帝慕容超領軍南侵劫掠,劉裕率大軍迎戰,雙方進行了幾個月的激戰,直到第二年,劉裕才終于包圍南燕國都廣固城,慕容超見情況不妙,打算割地、稱臣求和,被劉裕拒絕。
義熙六年二月,南燕軍挖地道出城偷襲,被劉裕擊敗,退回城內,南燕一些大臣打開城內投降,慕容超帶領數十名親兵企圖突圍,被晉軍活捉,隨后押送建康斬首。
3,西蜀譙縱
譙縱是東晉安西府參軍,桓玄篡位后,益州刺史毛璩派遣譙縱等人領軍征討桓玄,但當地士兵不愿離開家鄉去作戰,就在一些軍官的鼓動下反叛,共同推舉譙縱為首領,不久,譙縱進軍成都,殺死刺史毛璩,自稱成都王,建立政權,國號為“蜀”,史稱“西蜀”、“譙蜀”或“后蜀”。
義熙三年(公元407年)九月,譙縱向后秦稱臣,并且派人聯絡后勤和桓玄余部一起夾攻東晉,義熙九年,劉裕委任西陽太守朱齡石為益州刺史,率軍兩萬,征討西蜀。
東晉大軍屢戰屢勝,攻入成都,逃出成都的譙縱走投無路,自縊而亡。王志將他的首級割下來,獻給朱齡石。
4,后秦姚泓
姚泓是后秦最后一位皇帝,在位期間和西蜀譙縱聯合,進犯東晉。劉裕消滅西蜀后,將下一個打擊的目標定為后秦。
義熙十三年(公元417年),劉裕率領大軍征討后秦,東晉軍在檀道濟和王鎮惡等名將的指揮下,勢如破竹,很快就兵臨后秦首都城下,姚泓無計可施,帶著妻妾子女向劉裕投降,后秦滅亡,不久,姚泓被送到健康斬首。
姚泓的堂兄弟姚贊率領一百多宗室子弟向劉裕投降,全部被殺死,后秦其余的宗室全被遷移到江南。
5,晉安帝司馬德宗
接連滅掉幾個外部敵人,徹底消除外患之后,劉裕開始把注意力放到國內,滅掉后秦之后,劉裕已經被封為宋公,受九錫禮,但區區公爵之位根本無法滿足劉裕的野心,他一直覬覦著皇帝的寶座。
此時在位的晉安帝司馬德宗是個“白癡”,不僅說話不利索,甚至連夏天和冬天都分不出來,“雖寒暑之變,無以辯也(3)”,以劉裕的能力和威望,取代晉安帝簡直易如反掌,但當時社會上流傳著一句讖語“昌明之后有二帝”,昌明即東晉第九位皇帝孝武帝司馬曜的字,意思是上天注定在司馬曜之后東晉王朝還會有兩個皇帝。
讖語之說,本不足為信,但劉裕對此卻深信不疑,為了早日登上皇位,劉裕指示心腹王韶之縊死晉安帝,然后立安帝的弟弟司馬德文為帝,以應讖語中的二帝之說。
6,晉恭帝司馬德文
司馬德文即位后,改元元熙,同事劉裕進爵為宋王,同年年底,劉裕又獲加十二旒冕、天子旌旗等皇帝規格的殊禮,司馬德文對此敢怒而不敢言,他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傀儡皇帝,無能力制約劉裕。
有了司馬德文這個皇帝,應了“昌明之后有二帝”這句讖語,至此,司馬德文失去了利用價值,第二年六月,司馬德文禪位于劉裕,東晉王朝滅亡,劉裕改國號為宋,史稱劉宋,司馬德文則被廢為零陵王,幾個月后,即被劉裕派人用棉被悶死。
劉裕代晉自立后,定都建康,在位期間,“清簡寡欲,嚴整有法度,被服居處,儉于布素,游宴甚稀,嬪御至少……財帛皆在外府,內無私藏……內外奉禁,莫敢為侈靡(4)”被明代大儒李贄譽為“定亂代興之君”,也被后世譽為南朝第一帝。
南宋著名詞人辛棄疾也在《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中盛贊劉裕的功績:“……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引用資料:
(1)《南史·卷一》
(2)《資治通鑒·卷第一百一十一》
(3)《晉書·卷十》
(4)《資治通鑒·卷第一百一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