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賣命可以，不給我錢不行”：沒人好意思支配你一輩子，除了你爸媽
前段時間，朋友阿琳找我訴苦，說她的錢快被家里“掏空”了。
自從疫情發生以來，她的舅舅隔幾天就伸手問她要錢，有時幾百，有時上千。理由是：疫情期間沒收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復工，一家人沒錢做生活費了。她舅舅問她拿了幾次錢之后，她跟舅舅說她也沒什么錢，只剩下一千塊生活費了，想讓舅舅體諒一下她的難處。因為舅舅常年不工作，舅媽和表弟都是工作兩個月就躺尸兩個月，平時都是靠她媽媽救濟。她舅舅家蓋房子的錢、生孩子養孩子的錢，大部分都是她媽媽給的，有時她實在拿不出錢來，她媽媽就哭著喊著要去死，逼她想辦法：“那是我弟弟，你親舅舅，你要看著你親舅舅餓死嗎？”我不禁感嘆，疫情真是家庭關系的照妖鏡，“吸血鬼式家庭”的真面目顯露無疑。阿琳的家庭，明顯就是個“吸血鬼式家庭”，媽媽的“血”給舅舅吸，還隔代強迫她以同樣的模式來活著。在“吸血鬼家庭”里，認為子女永遠只有義務和責任，永無止境地向他們索要，對孩子沒有真正的愛。在這些家庭里，由于父母的偏心，總是要犧牲某些子女的權益去滿足另一些家庭成員，或者犧牲子女的某些權益去滿足自己。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中，這種現象更突出。在“吸血鬼家庭”眼里，孩子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工具。說到這個話題，很多人都會想起電視劇《歡樂頌》中的樊勝美。在從樊勝美工作開始，她賺的每一分錢都要往家里匯，要給父母生活費，還要養哥哥。哥哥房子的首付是她給的，貸款是她還的，但房子名字只能寫哥哥的。甚至，哥哥的兒子都是她出錢養的。當她連房租都快交不起的時候，母親還在催她問同事借錢，好幫她哥哥還債。而不務正業的哥哥嫂子，總覺得妹妹欠他們的，一沒錢就打電話來要，動不動就說“你是全家最有出息的，我們一家人都指望你了”，樊勝美拿不出錢，就罵她“越有錢越小氣”。她一次次妥協，沒有換來愛，只換來了親人的變本加厲。一旦她想反抗，就要背上“沒良心”、“不孝”的罵名。對她的“吸血鬼父母”而言，女兒的付出理所當然，她人生最大的價值是“供血”。這也就不難怪，樊勝美孤身一人在上海打拼多年，月薪過萬，依然零存款。但無論是“扶哥魔”、“扶弟魔”，還是“扶媽魔”、“扶爸魔”，“被吸血”的子女想組成自己的新家庭，都不容易。就像樊勝美的男友王柏川，在得知她的境況時，一開始也很積極地幫她解決問題。但是在永無止境地幫忙后，王柏川也會在她求助時，下意識地選擇了關機。2018年8月，江蘇揚州的樊女士被親媽堵門8小時，讓她替同母異父的弟弟還債。這不是第一次。在此之前，樊女士已經變賣了父親的三套拆遷房，為這半個弟弟還債。慷慨、賣命、遷就，都沒有換來親媽和弟弟的體諒。親媽這回堵門8小時，就是為了讓她再一次為弟弟還債。絕望之下，為了防止母親再來打擾丈夫和女兒的生活，樊女士決定：和丈夫離婚，接母親來和她一起住，以絕后患。他們的人生，不管是物質，還是人生能量，都被“吸血鬼父母”一點點地榨干。之前有一個新聞，山西一位22歲的高某結婚買房，花了32萬，都是11個姐姐出錢湊的。姐姐們七八歲就下地干活，而弟弟就是一個被捧在手心里的少爺，舍不得讓他吃苦。11個姐姐，老大初中都沒上，只有一個讀了大學，卻因為家境貧窮輟學打工。這個新聞一出來，記者去采訪，姐姐們卻強調：“湊錢給弟弟辦婚禮完全是我們自愿的。”這種“自愿”，通常是在成長過程中習得的信念，或者說，規訓。孩子一無所知誕生到這個世界上，什么是對，什么是錯，都是父母教。孩子會內化父母灌輸的價值觀，認為自己就是不如哥哥弟弟，自己很糟糕，不值得被愛。在多子女的家庭，尤其是重男輕女家庭中，老大、或者姐姐妹妹們，常常從小被教育：一旦自己做得讓父母不滿意，讓弟弟妹妹受委屈，就會被懲罰。所以，Ta 們很早就學會了用聽話的方式，討好父母。Ta 們知道，只有自己不斷付出，才能獲得父母哪怕一點點的關注、愛和認可。我們會看到，很多在重男輕女家庭中成長的人，也會變成一個重男輕女的母親。我常常看到網友說，不明白為什么同是女人，母親要為難女兒。這就是向攻擊者認同。被不公平對待的人，并不知道其他與人相處的方法，也不相信自己會被善待，于是認同了攻擊者的做法，以同樣的方式虐待別人。《都挺好》中蘇明玉的母親就是如此，把自己經歷過的重男輕女遭遇施加在唯一的女兒蘇明玉身上，還一直主動接濟自己的弟弟，就連當初結婚都是為了給弟弟上城市戶口，骨子里就認同了“女不如男”的觀念。所以，她們要么是想反抗卻有心無力，要么是沒有意識到應該去反抗。假如你已經被“吸血鬼父母”壓榨得喘不過氣來，想逃離。最困難也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明確態度，劃清界限，和原生家庭完成精神分離。一位赴美留學的北大博士后王永強和父母失聯20年，77歲的母親病危，想見他最后一面，通過媒體發聲找他。被找到后，他拒絕，稱“清官難斷家務事”，讓家人不要再找了。很多人罵他不孝，再怎么樣也是生他養他的父母，最后一面都不肯見，心太狠。他在上大學、讀研和讀博期間，多次被父母要求輟學，全靠獎學金和補助金撐下來，還被要求每個月給家里寄錢。比如，幫堂哥的孩子進大學讀書，幫患有小兒麻痹癥的哥哥在城里找工作……一不幫忙，父母就鬧到學校。他結婚后，準備帶妻子去日本深造，父母要求他得把一家人都帶過去。他逃到了美國打拼，父母聯系不上他，就去騷擾前親家。還有很多被家庭“吸血”的明星，都是通過斷絕聯系來重獲自由。被母親要求支付天價撫養費、否則就揚言要毀了她的張韶涵；被父親上節目威脅“不給5000萬撫養費斷絕父女關系”，就一起下地獄的毛曉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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