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是翩翩的飛蛾,
藝術就是那搖曳的火焰。
真正的藝術家的創作旅程,
我認為就應該是這樣的。
——劉學倫
劉學倫:1954年12月生于四川省成都市,祖籍安徽合肥。曾隨部隊參加1979年對越還擊作戰。1988年至1992年留學日本大阪藝術大學,現為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四川省美術家協會藝委會國畫人物畫專委會副會長,四川巴蜀畫派文化促進會副會長,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
作品曾獲重要獎項有:冰心兒童圖書獎;第九屆全國美展優秀獎;2003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插圖展二等獎;第五.十屆北京電影學院獎優秀指導教師獎;金熊貓動漫游戲教育名師獎等。主要事跡有:創立并編輯《大迷宮寶庫》系列,成為全國動漫品牌圖書。作品入選《第八屆全國美術作品展》、《第九屆全國美術作品展》獲優秀獎;《四川省建國50、60周年書畫美術大展》分獲金獎;《第五屆中國藝術節》獲國畫類優秀作品獎;2008年創作巨幅中國人物畫《金沙祭》被四川翰林文化有限公司收藏;2013年創作《成都解放》,《萬源保衛戰》列為四川省重大歷史題材創作工程,為2015年四川美術館收藏;2015年創作《蘆山大溪鄉的春天》評為大美四川優秀作品。曾分別在加拿大、德國、日本舉辦個人畫展,2011年被評為巴蜀畫派影響力人物。出版個人專集、畫冊多部。
其實,創作過程并不都是這樣,一個快樂輕松的氣氛本身也是重要的,我喜歡在路上的感覺,出發的感覺,沐浴著早晨第一縷陽光,飽吸著山林中清新的空氣,我們已經在半路上了。還有就是黑澤明說的“登山在半山腰上時的心境”,抬頭望山頂,還有很多沒有爬到的地方。
創作也是這樣,當已經著手一些喜歡的形象將它們躍然紙上,另外一些活生生的形象似乎快呼之欲出,還有很多未知數,表現的欲望正蠢蠢欲動,許多形象正排著隊等待著表現,這個時候正是創作者最為快樂充實的時刻!
中國畫首看氣韻。氣韻是怎么構成的呢?在這里中國人的思辯能力得到充分體現,所謂氣韻就是生命,“人活一口氣”,氣韻統領著整張畫的生命、價值。氣韻是作者本身綜合素質的展現,也是作者把生命注入作品之中的能力、功力、心血的綜合展示。那么剩下最為起作用的就是因為中國畫(區別于其它畫種最重要也是最精彩的部分)是用毛筆“寫”成的。
毛筆起筆落筆無不與氣韻有關,這就是為什么我們站在一張好畫面前,似乎能感受到清風撲面,或者濤聲陣陣。這種聯想來自于筆墨的走勢,氣韻的貫通,所謂“字若其人。畫若其人”,古人把藝術和做人作為整體聯系起來早有許多理論建樹,真佩服之至也。
創作應該是發自內心的,不受功利影響的,像個農民對土地的感情,對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農活的依戀,勤勤懇懇地做下去,很多時候創作的心志應該是這樣自然的,有責任感的,沒有理由在你開始做這件事時不斷地去考慮它的效益。
其實創作最有吸引力的地方就在于它的變數和未知部分,攤開一張白紙時,我明明知道要畫一張畫,至于畫什么,怎么畫卻是不知道的,恰恰這個時候,是我感到最充實的時候,中國畫要求我們需要打腹稿,需要有時間去揣篡,去醞釀,然后做到胸有成竹,一氣呵成。但是我往往不是這樣,最愜意的時候恰恰是我知道我正要畫一張好畫,要下筆還沒有下筆的時候。
是不是我們這一代人年輕的時候生活得過于沉重,以至我們總是走不出那一片憤世憂傷的陰影?有時候在我面對我的學生時,會突然產生一種疑慮,我們有必要把上一輩人的精神,生存狀態,奮斗的全部苦難都告訴他們嗎?生活本身會告訴他們許多,我們只需要把一些重要的告訴他們就行啦,這樣是不是更好一些?
你的作品有生命嗎?你能不能賦予它生命?你怎樣賦予它生命?這些似乎只能越來越會讓人迷惘的命題常常困擾著我,或者說讓我不得安寧,創作本身是應該靜心的,同時又是充滿激情的,矛盾讓我似乎不能自拔,我想只能是實踐,不斷地實踐才能找到答案。
由于這些經驗的積累,更加堅定了我堅持走新中國人物畫創作的路子,堅持在堅實的傳統基礎上汲取一切可以為我所用的表現手法,創作出符合時代要求的屬于當代中國繪畫的作品。
當我把這些想法和認識貫徹到后來的大幅創作中時,頓時有了一種全新的自由感。我們知道古人的寫意畫確實是這樣創作的:將長期積累,長期觀察默記于心,一旦胸有成竹,落于紙上時意在筆先,揮灑自如,在山水畫和花鳥畫方面容易達到忘形的境地,人物畫卻很有難度,恰恰容易流于荒率,處理不好,形、透視、表情、比例等等問題限制了筆墨的自由發揮,這是很多畫寫意水墨人物畫的畫家都深有體會的。
多年的速寫積累,真正能夠在宣紙上發揮出二三已經是很高興的事了,何況在水墨人物寫意里,結構、透視等等似乎都可以被立即忽視,留下的是筆墨的情感世界,留下的是眼神和眼神瞬間對視中心靈的溝通,但是沒有寫實功夫在畫面里面的支撐,顯然是達不到畫面要求的效果的。
毛筆是一個神奇的東西,我們的先人們就是用毛筆開創了屬于漢字的文明,藝術的職責需要我們在電腦時代的今天更加珍惜這份傳統,繼續用它去探索更多表現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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