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很糊涂,但是能治病”
導言 :西醫只相信精密儀器檢查的結果,倒果為因,把檢查出的指標和影像當疾病的原因來治療,結果只是“糊里糊涂”治病。而中醫辯證求源,用陰陽五行,四診八綱等手段分析疾病的來龍去脈,往往能抓住疾病真正的原因,是名副其實“明明白白”治病的醫學。
“中醫讓你糊里糊涂地活著,西醫讓你明明白白地死去”。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句話在網絡上大肆流傳,很多國人,包括一些中醫人都認為,這句話是至理名言。
以至于在生活中,面對中西醫問題的時候,很多人都會拿這句話來說事。
可事實是這樣嗎?中醫真的是糊里糊涂的在治病嗎?西醫真的讓你明明白白了嗎?
其實,這種似是而非的說法,是建立在西方“科學主義”基調上的結論。
而被“科學”洗腦的國人,滿腦子的自然科學名詞和抽象思維,已經很難理解中醫的形象思維與援物比類方法解釋的病理病機了,由此便造成了對中西醫的誤讀。
“中醫很糊涂,但是能治病”
民國九年,也就是1920年,30歲的胡適在北平協和醫院診斷出糖尿病,雖然西醫用了各類西藥治療了很久,都沒有起效,反而使病情日益嚴重。
直到后來出現了慢性腎炎,小便見血,心臟腫脹等并發癥,西醫終于束手無策,告知胡先生已經無力回天。
絕望之中,他的一個朋友勸他轉投中醫。可是胡適對中醫很不以為然,認為不科學,后經朋友反復勸說,勉強答應一試。
于是就請了當時的名醫陸仲安先生來診治。沒想到陸先生一看,說,這事兒簡單,“飲以黃芪湯,如不愈,唯我是問!”
考慮到胡適并發癥已經非常嚴重,危在旦夕,根據中醫“扶危救急先扶陽”的原則,陸先生開方時加重了黃芪用量至300克。
然后胡適前后喝了三個月,所有的病癥都消失了,最后還去協和醫院檢查,結果是“痊愈”。在事實面前,胡適只好退而認為“中醫不科學,很糊涂,但是能治病”。
作為新文化運動的干將,胡適被中醫救回了命,但又怕公開后打自己的臉,于是只好私下給陸先生寫了一封感謝信。
信中說到,陸先生的治療方法,已經引起了西醫的注意。西醫已經把黃芪拿去做實驗了,希望可以在黃芪中找出克制糖尿病的成分。而且還寫到:
“我心里想象將來的無數‘實驗室研經圖’,繪著許多醫藥學者在化學實驗室里,穿著漆布的圍裙,拿著玻璃的管子,在那里做化學的分析,鍋子里煮的中國藥,桌子上翻開著:本草、千金方、外臺秘要一類的古醫書,我盼望陸先生和我都能看到這一日。”
當下文化語境下的中醫處境
從胡適的“中醫很糊涂,但能治病”,到今天流行的“中醫讓你糊里糊涂地活著”可謂是一脈相承。這里面暴露出來的是,在這個以西方科學為主導的社會里中醫的尷尬處境。
上個世紀二十年代,國民政府就曾通過余云蚰等人,從科學主義的角度提出的《廢止舊醫以掃除醫事之障礙案》,后經中醫學界的奮起抗爭而作罷。
新中國成立后,出于發展國民經濟的需要,國家大力宣揚科學的重要性,而全民性的科學教育,更是將科學在中國人的自我意識里提升到了無以復加的高度。
目前全國所有的中小學實行的都是西式教育,學生學習的是西方文化中的數理化和英語,而少許傳統文化知識則是被當著無關緊要的內容教授給學生。
西式的文化教育培養的必然是信奉西方文化的國民,這些已經被西化了的現代人逐漸遺忘了傳統,只能用西方的文化意識來看待周圍的事物。
要知道,中醫是中國的固有醫學,它的母體是以本土儒釋道為核心的傳統文化,和天然與西方文化親近的西醫相比,中醫是一種截然不同的醫學體系。
在中國固有文化逐漸被邊緣化的今天,中醫也慢慢喪失了自己的文化母體,從而處在異質的科學主義文化環境里。
這直接的后果就是,與建立在機械還原論科學上的西醫相比,中醫已經不能讓西化的國人正確的認知與理解了。
于是大家看不懂中醫的陰陽五行、不清楚中醫的診斷方法、不知道中藥的君臣佐使,把這一切都斥為落后,并貼上神秘主義的標簽。
像胡適之一樣,認為中醫治病,聽不懂,看不明,簡直就是“糊里糊涂”不可理喻。
現在很多人,到了醫院診所脫口而出的都是西醫的病名。
即使找中醫看病,問醫生什么病的時候,醫生也會以西醫的病名告之,如:高血壓、糖尿病、發燒、胃炎等等。生怕你聽不懂什么肝陽上亢、消渴癥這些孤僻的名詞。
久而久之這些中醫術語變成了只有中醫大夫才能聽懂的“暗號”,大夫在面對病人的時候又把這些“暗號”翻譯成現代人聽得懂的西醫名稱。
而一講診斷,就該是這樣化驗,那樣儀器,這樣指標,那樣數據;一談治病,就要是一病一藥,一藥一病。
像胡適先生一樣,認為中藥的君臣佐使是落后,只有披上西方化學實驗的外衣,提煉有效成分,做分子藥,中藥才能得以脫變為“科學”。
甚至是中藥幾千年來無數人的臨床實驗也是不“科學”的,藥物要先喂老鼠,再喂兔子,以此得出的科學數據,才更有臨床意義,讓人信服。
這樣的認知,只是出現在100多年前的西方洋人身上,而今天卻普遍地發生在了我們這些黑頭發、黃皮膚的中國人身上。
一個智慧的民族被西化到已經不能理解自己文化的地步,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倒果為因的西醫治療
西醫是依附于西方自然科學理論與技術基礎上的微觀醫學。它承認的只是原子論、機械論的科學,是牛頓力學時代的科學。
遺憾的是,牛頓力學只適合一個確定的、可逆的、機械的、可分割可孤立的物理世界。
而熱力學、化學、生物進化論、量子力學和相對論的發現打破了這個確定的、可逆的世界,帶給我們一個高度復雜的、不可逆的、偶然性的世界。
但是西方醫學界完全與自然科學的變化相隔絕,停留在牛頓力學時代。
所以,從事系統論、控制論工作的大科學家錢學森曾經說過:西醫處于幼年時期,再有四五百年才能進入系統論,再發展四五百年才能到中醫的整體論。
而基于這種還原方法論,西醫在人體上的具體應用,就是不斷把人體進行分解,從大到小,先是各個功能系統,如消化系統、血液系統、神經系統等,之后器官,如心、肝、脾、腎、肺等。
再往下就是組織、細胞,再往下就是生物大分子、有機分子;再進一步,就是和非生物完全一樣的原子、分子。
通過這種不斷地還原分析,西醫發現疾病基本上都和細胞病變有密切的關系。
于是理所當然地把病因歸于細胞病變。與此對應,其所有的治病方法就是用外力殺死病變細胞,似乎病變細胞死了,人的病就好了!
治病必求于本,而目前西醫體系里面的各種疾病(也就是臨床上我們能夠看到的)99%都是病因不明的,大多數的都只是用一種理論來解釋。
因為西醫檢查出來的指標或者影象只是疾病表現的結果(或言病癥),而不是疾病的原因。
這種“倒因為果”的疾病觀只能是治標不治本,很多時候連標都治不好,而且會給身體系統帶來不可挽回的傷害。
大量的疾病成了不治之癥,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
20世紀西方醫學界,引以自豪的診斷進步,嚴格地說,是光、機、電技術的進步,不是醫學的進步。
如CT、彩色B超、核磁共振等等,全都是光、機、電領域的發明,由這些領域的科學家們發明制造后,再賣給醫院,醫生再被訓練使用而已。
當然這些發明科學家也無需懂得醫學,只要把人體當成一般的物品來看待研究就可以了。
但我們現代人很迷信這些精密儀器,認為它是最客觀的,科學的,而就是這些儀器“糊里糊涂”地欺騙了我們的患者。
我們去醫院本是為了治病,可醫生卻是開大量的檢查單讓去儀器“找病”,并且認為只要能找到病灶,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而對于患者,在身體上尋找病,花了大筆錢,即使找到了,對我們的治療意義又有多大呢?
因為,這些檢查出來的病只是疾病的結果,而不是真正的病因。就像女人情志不遂,月經不調,后來發展為子宮肌瘤。
子宮肌瘤只是情志不遂的結果,醫生能切除子宮,卻切不掉情志不遂,能治好病嗎?
再如一個人頭暈,去檢查,最后發現血壓高,于是就認為找到了頭暈的病因。其實頭暈和高血壓是同一層面的病癥而已,根本也不是疾病的原因。
但是我們卻糊里糊涂地花了許多冤枉錢查病,最后又是糊里糊涂地拎著降壓藥回家吃,以為自己找到了頭暈的根由,其實只是找到了另一個病癥而已。
筆者對今年春節前夕的《流感下的北京中年》,可謂感觸良深。作者的岳父從受寒感冒,到掛水引邪深入,然后住進ICU,最后死亡。
整個的治療過程,符合西醫的診斷與治療規范,人卻糊里糊涂地被治死了。
更可憐的是,直到發帖的時候,作者都不清楚岳父的一個小感冒,怎么會出現這個結局?于是只能稀里糊涂地把死亡原因,歸結為一種儀器檢測不到的未知名的厲害病毒。
一位朋友聽我講了對中西醫的看法后,講給我一個故事。
說有一個人因為耳朵上發癢,找醫生看病。醫生檢查后告訴他,只要吃兩片抗生素就好了。吃過之后耳朵果然不癢了,然后膝蓋發痛,再找醫生。醫生還是給他開了幾片抗生素,說消消炎就好了。
吃了之后果然膝蓋不痛了,然后又出現其他的病癥,如此反復這樣治療下去。到最后這人死了。
估計這個人至死都不清楚是怎么死的,明明是蚊子咬了耳朵癢,最后怎么會稀里糊涂地把命搭上!
中醫才是明明白白治病的醫學
中醫是人類歷史上傳承最長、檢驗人數最多的系統醫學。
很多人總認為中醫的是模糊的,其實,這本質上反映了這些人對中醫只是一知半解。
如果你能夠深刻地理解中醫,就一定能夠看到中醫學中的確定性,因為中醫是建立在對自然規律的深刻理解之上的。
中醫最基礎的理論就是陰陽五行學說,現代人不理解,原因就在于他們都是從西方科學的立足點來認識東方科學。
其實,中醫陰陽五行學說是中國人對大自然最普遍規律的一種揭示。只是這個規律不是以西方科學講的物質性為基礎,而是講物質系統的發展規律。
如陰陽學說揭示了物質系統產生、發展、壯大、衰退、滅亡的規律性,而五行學說則揭示了物質系統內部五種不同的物質運動規律。
如果說揭示物質運動必然性規律的理論不叫科學?那什么還可以稱得上科學!
現在的人們迷信精密儀器,不承認觀察不到的物質運動,這使科學家們不僅忽視了人與自然的關系、整體與局部的關系、臟腑之間的關系,而這些關系是明明存在的。
對這些關系視而不見的結果就是,我們最后找到的只能是一些死寂不變的病灶(病癥),而不是反映疾病來龍去脈的病因。
而正是中醫,認識到了這些精密儀器觀察不到的疾病關系。
看看中醫對病因的認識就知道了,認識到了人與自然的關系,就得出了疾病的外因是人與自然的矛盾激化,認識到了整體與局部的關系,就得出了疾病的內因是不平衡引起的整體管理失控。
而中醫本身就是一門恢復整體管理的學問,因為只要恢復了整體的管理,病變細胞就會在整體力量的控制下改邪歸正。
具體到中醫的診斷體系,比如四診八綱的辨證方法。
拿現代醫學來說是以證代病,查到什么癥狀就以為找到了病因,就可以直接治療了。其實這還遠遠不夠,我們必須得找到這些病癥背后的病因,這才是治病的正途,所以得注重證的辨別。
四診即望聞問切。望就是看體表之象,如面色,舌苔;聞就是聽聲與聞味,如聲音,氣味;問就是聽患者講,了解患者自身的感受和診斷治療過程;切就是把脈,了解五臟功能的強弱。
中醫四診就是以外揣內,根據這些癥狀表象來分析疾病的原因。
八綱辨證,是將四診得來的資料,根據人體正氣的盛衰,病邪的性質,疾病所在的部位深淺等情況,進行綜合、分析歸納為陰、陽、表、里、寒、熱、虛、實八類證候。
疾病的臨床表現是千變萬化、錯綜復雜的。以八綱辨證就能夠執簡馭繁、提綱挈領的把握疾病的來龍去脈。
因為任何一種病癥都可用陰陽確定類別、用寒熱闡發性質、用表里反映其病位深淺、用虛實說明邪正盛衰的強弱。
涉及到中藥治病,中醫認為凡藥皆有其偏性,人身體生病是因為自己偏離了陰陽之道的平衡,所以用藥物的偏性,來糾正人體的偏性,當人體重新回歸陰陽平衡后,整體管理力量自然恢復,疾病就解了。
所以中藥講究寒熱溫涼之性,酸苦甘辛咸之味,升降沉浮之能,厚薄輕重之用,為了減小藥物的偏性(現代人叫毒性)、增加療效、改變歸經,很多中藥還必須得經過凈制、修制、水制、火制等復雜的炮制工藝。
所以,中醫怎么會是糊里糊涂治病呢?這是再嚴謹不過的了!
1956年,石家莊流行乙型腦炎,中醫用張仲景的白虎湯對治,贏得了令世界驚嘆的療效。
第二年,唐山、北京又流行乙型腦炎,大家又套用白虎湯治療,竟無效,于是很多人認為中醫治病是糊里糊涂靠碰運氣。
這時名醫蒲輔周挺身而出,認為外感熱病必須掌握季節氣候特點。石家莊與北京的乙腦雖同在暑季,但石家莊久晴無雨,乙腦患者偏熱,屬“暑溫”,用白虎湯清熱潤燥,故見效很快。
而北京雨水較多,天氣濕熱,患者偏濕,屬“濕溫”。倘不加辨別,仍用清涼苦寒藥物,就會出現濕遏熱伏,不僅高燒未退,反會加重病情。
因此,蒲輔周建議采用宣解濕熱的方法,濕去而熱自退,即在白虎湯基礎上再增加一味蒼術。
結果療效立竿見影,死亡率又從30%下降到10%以下,一場可怕病疫得以迅速遏止。
由此見,中醫辯病治病可謂審果查因,把疾病的前因后果看得清清楚楚,而中藥的君臣佐使配伍精準明了,往往會因為一味藥物,而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再如,很多濕疹的患者去看西醫,醫院會讓你看皮膚科。但是很多皮膚病,都是身體內部的問題,皮膚是好的,看什么皮膚科呢。
根據中醫的辯證,很多的濕疹的病因是腸燥,大腸干燥則肺不能主皮毛,不能將水濕運轉出去,所以治療的方法就是潤燥即可,腸潤則肺氣自然就足,就能將皮毛中的水氣運轉掉。
你看著是中醫糊里糊涂一味生地就把濕疹治好了,其實這背后都有一套明明白白的中醫理論在支持,所謂“知其要者,一言而終.不知其要,流散無窮”。
筆者聽國醫大師張燦玾講過一個故事。他學醫初期用經方的時候,認為浮小麥沒有用,什么是浮小麥?其實就是浮在水面的癟麥子。
所以他就自作聰明把這個方子里的浮小麥給刪了。結果這個方子開出去無效!后來把浮小麥加上,效如桴鼓!
如果按西醫的化學分析,浮小麥有效成分跟面包一樣,你啃兩口饅頭是不是能把這個問題解決掉?明顯解決不了。
中醫用浮小麥這味藥,用的是它的升浮之氣,在現代醫學看來是糊里糊涂的在治病,但在中醫臨床上卻是明辨清晰,容不得半點模棱兩可!
西醫只相信精密儀器檢查的結果,倒果為因,把檢查出的指標和影像當疾病的原因來治療,結果只是“糊里糊涂”治病。
所以那些死在西醫的手術刀、放化療、抗生素之下的冤魂,到死都不明白是怎么死的。
而中醫辯證求源,用陰陽五行,四診八綱等手段分析疾病的來龍去脈,往往能抓住疾病真正的原因,是名副其實“明明白白”治病的醫學。
由此,筆者請大家不要以訛傳訛,再傳播什么“中醫讓你糊里糊涂地活著,西醫讓你明明白白地死去”這些可笑言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