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名稱:晉國 | 首 都:翼、新絳、曲沃 |
英文名稱:Jin State | 主要城市:故絳 |
簡 稱:晉 | 貨幣:布幣、海貝 |
所屬洲:亞洲 | 政治體制:君主制 |
主要民族:漢族 | 國家領袖:晉獻公、晉文公、晉悼公等 |
國君姓氏:姬姓 | 始 祖:唐叔虞 |
官方語言:上古漢語 | 末代國君:晉靜公 |
晉原本叫做唐,是夏朝的故地,稱之為夏虛。古唐國在周朝建立前就已存在,屬于堯的后裔。周成王時,將弟弟唐叔虞封于此,當時仍稱唐,其子晉侯燮即位后改名為晉。
晉最初只限于今山西南部的汾水流域一帶。進入春秋后,于晉獻公時期遷都于絳,并開始其擴張進程。最終形成了地跨今天的山西、河北大部,西到黃河西岸,據崤山,西北最遠達到汝水之濱,南到今河南北部的廣大疆域。
唐叔虞始封于唐,初都于今南唐鄉龍唐村(也有一說為今里砦鎮唐城村)。
翌年,卜遷于今縣境東南翔翱山下南梁鎮故城村一帶。因村東山形如鳥舒翼,故而自古名為翼。又因其境內有晉水,其子燮父繼位后,改國號唐為晉。
燮父繼位數年后,因故城一帶位處澮水上游,交通不暢,統治不便,便將國都向平坦開闊的澮水下游轉移,在今天馬—曲村一帶(或葦溝—北壽城一帶)營建都城。因為其所建新都的宮室規模逾制,引發周康王的不滿,周康王便派使臣嚴責燮父,燮父便仍居故城一帶的翼都,名曰晉城。
燮父之子武侯遷絳,即今天馬—曲村一帶(或葦溝—北壽城一帶)。因這里與南面的絳山(又稱紫金山)遙望,其山土石皆為絳(赤紅)色,武侯便稱此地為絳邑(也有一說是從南梁故城一帶的高處遷此,有“降”之意,古“降”與“絳”通)。自武侯寧族至昭侯伯9代國君都于此,并連同晉侯燮父葬于國都附近。
晉昭侯封其叔父成師于曲沃,引發了“曲沃伐翼”之爭,昭侯被殺于絳都,其子孝侯無力對抗,便回遷于翼(即今南梁鎮故城一帶),自稱翼侯。孝侯至晉侯湣5位國君都此。但也有學者認為,回遷的“翼”不在今南梁故城,而在今葦溝—北壽城一帶,因處于翼絳之間,而名絳翼。但大多學者認為昭侯從天馬—曲村一帶遷到葦溝—北壽城一帶做為防守曲沃的小宗政權不太可能,因為此時小宗的桓叔、莊伯、曲沃武公盤踞曲沃,與翼政權對立,遠不如故城有利,故回遷故城一帶的翼都可能性較大。
前678年,武公滅翼,年余武公卒,其子獻公即位后命大司空士蒍擴修絳城,遷入絳。獻、惠、懷、文、襄、靈、成、景8君皆都于此。
晉景公繼位15年后,于景公十五年(前585)四月十三日遷都新田(今侯馬市),仍稱新田為絳,為相區別,而稱天馬—曲村一帶的絳都為“故絳”,稱新田為“新絳”。
叔虞封唐,唐在“河、汾之東,方百里”。其始封的中心地帶,據北京大學考古系鄒衡教授估計:“在翼城縣的翔山以西,曲沃縣的汾水以東,澮水以北,翼城、曲沃二縣的崇山(俗名塔兒山)一帶,東西長約三十、南北廣約十五公里的狹長地帶……”
晉侯燮父至穆侯弗壬期間的8代國君,政績平庸,文獻記載甚少。晉在此期間的疆域僅保持在燮父時的水平,殤叔之前的晉疆界變化不大。
穆侯之子晉文侯頗有作為,因勤王有功,成為東周初年的顯赫人物。晉文侯時,其國力漸趨強盛,文侯二十一年(前760)滅掉韓國。韓在今山西河津稍北。當時,晉的西疆到達黃河,其范圍當包括今翼城、絳縣、聞喜、曲沃、侯馬、襄汾、新絳、河津一帶。
曲沃武公滅翼后,晉國的版圖比晉文侯時期略有擴張,大體為太岳山西麓以西,黃河東岸以東,北到襄汾、鄉寧一線,南至聞喜、夏縣,即汾水與澮河交匯地帶及其周圍地區。
武公晚期,晉國的版圖有了一定擴張,大體為東到太岳山脈的西麓,西至黃河東岸,南達涑水河流域、中條山之北,北抵霍山之下的洪洞趙城一帶。
晉獻公初期,晉國的疆域變化不大,后經對周邊擴張,至其晚年,晉的疆域大致為:今山西省境內臨汾、運城兩地區;南境到今黃河以南的秦嶺山脈,東到今河南省三門峽市東的澠池一帶,西達今陜西華縣、大荔、澄城一帶。
文、襄時期的疆域經過不斷擴張,大體為:北界為今山西的霍州市、蒲縣一線;西北以黃河為界,西南越河而達今陜西的華縣及洛河流域的大荔、澄城、合陽、韓城市一線;南至今河南省的盧氏、嵩縣、伊川一線;東面仍未越過今山西的太岳山脈,東南部到今河南偃師及黃河以北的修武、獲嘉一線。
靈、成時期晉的河西之界一度可能東移,有失掉今華山的可能,但基本保持了襄公末期的版圖?!?/p>
晉景公遷都新田時,版圖進一步擴大;北到今山西省的孝義、介休、永和一線;東部拓地較廣,今晉東南全部及冀南、豫北皆納入晉國版圖,東南甚至到了今河南與山東交界的范縣一帶。
晉國的開國始祖是唐叔虞,字子于,為周武王的幼子,周成王的弟弟,姓姬。根據西周“封邦建國”的分封制度,他被封到今山西境內。他先是封在唐地,就以唐為氏,所以又被稱為唐叔虞,國名大概也叫唐國。后來他的兒子燮父遷都于晉水之旁,就改名為晉。他的后代又遷都新田(今山西侯馬市西)等地,但國名依舊稱晉不改。自唐叔虞之后,父子相繼,歷晉侯燮父、武侯寧族、成侯服人、厲侯福、靖侯宜臼,這幾代記載缺失,沒有年代和史事可據。
燮父,叔虞之子,晉國建號始于燮父。
關于燮父易唐為晉,史學界曾有晉水說、獻嘉禾說和善射說。多數專家認為,晉國得名實緣于晉水,而這晉水決非太原晉祠一帶之晉水,而是今南梁故城一帶的澗水,“澗”“晉”音近,澗水即古時晉水。據考證,在今故城曾有座小城名“桐城堡”,在堡南有一水環繞,名曰天河,是由灤水和翔翱山上下來的洪水匯合而成為澮河支流。民國18年《翼城縣志》云:“天河發源于寺兒口,經牛家坡北,名曰池后頭溝,寬約五六丈,及至灤池西,為一大河灘,再下即成河,俗名天河,與灤水源極近。自此沿河出水,清流不斷,即天旱時亦未干焉……”又云:“翼之灤水即晉水也。灤水所經今有晉峽二村,晉古音‘箭’,今人讀為‘晉(前)峽’而偽寫‘澗下’耳?!卑喙獭?a target="_blank" >漢書.地理志》誤載此晉水為太原晉祠之晉水。劉澤民主編的《山西通史》卷一《晉的來歷》說:“晉國實緣于晉水。但這里所說的‘晉水’,絕不是太原西南之晉水,而是地處古唐國范圍的晉水?!碧茍蛑嬖诳脊派弦炎C實即今襄汾縣的陶寺遺址。如果考慮到唐堯部落的活動范圍是以陶寺為中心的汾河河谷地帶的話,那么,翼城及其西北,包括曲村遺址在內,都屬于堯墟范圍。清乾隆年間曲沃縣令張坊《詠晉都》詩云:“故城城外看流泉,唐叔初封始卜遷。改國昔因池浩瀚,作宮曾愛水迴旋。陰陽相似居豳舊,兆吉還同定鼎年。漫話太原懸甕出,何如此地涌清漣?”進一步說明了燮父易唐為晉即在翼城故城。
燮父的生平事跡不詳。死后葬于天馬—曲村晉侯墓地。墓地M114出土了叔夨方鼎和鳥尊。據多數專家考證,叔夨即叔虞,叔夨方鼎是叔虞大封于成周,受王賜之后所作的,是迄今所知惟一一件晉國第一代封君自作的銅器。
晉文侯在位35年(前780~前746),是晉國歷史上一位杰出的君主。他在位期間,正是西周王朝瀕臨亡國,東周即將建立的關鍵時期。文侯十年(前771),周幽王暴戾寡恩,荒淫無道,廢掉太子宜臼,欲立庶子伯服,宜臼逃奔至申。申侯聯合繒、犬戎等攻下鎬京,殺死幽王和伯服,擁立太子宜臼為平王。此時犬戎進據涇渭,侵擾京師;幽王的余黨虢石父又立幽王另一庶子余臣于攜,史稱攜王。戰火后的鎬京殘破不堪,周王室難以在關中立國,決定東徙成周(今河南洛陽)。從此,西周宣告滅亡,進入東周時代。
在平王東遷的過程中,晉文侯率軍入陜,與鄭武公、秦襄公合力勤王,護衛平王完成東遷,穩定了東周初年的局勢,并殺掉攜王,結束了長達10年之久的二王并立局面。由于晉文侯對周王室有“再造之功”,因此,周平王嘉文侯之功,作《文侯之命》。這篇文誥至今被保存在《尚書》之中,翼城歷代舊志均載。文誥贊揚晉文侯是促成他安于王位的人,并勉勵他能像周文王、周武王時代的賢哲那樣勤事王室,繼承其列祖列宗之余烈,治理好晉國,并賜他“矩鬯一卣,彤弓一,彤矢百;盧弓一,盧矢百;馬四匹”。按傳世的晉器《晉姜鼎》銘文載,晉文侯曾與鄫國等一起征伐過淮夷緐、湯等南方小國,其夫人晉姜也是一位很有政治才干的人物。晉文侯可謂文武兼備,上可勤王以安周室,下能拓疆以強晉國。清朝張坊《詠絳都》末尾兩句贊其“文侯有命同謨誥,矩鬯彤盧鎮九州”。
晉文侯在位35年,于前746年(晉文侯三十五年)去世,太子伯繼位,是為晉昭侯。
前745年(晉昭侯元年),晉昭侯封其叔父成師于曲沃(今山西曲沃縣西南5里鳳城村),史稱曲沃桓叔,由靖侯之庶孫、桓叔的叔祖欒賓輔佐。曲沃的面積比晉國的都城翼(今山西翼城東南15里南梁鄉北故城村)還大,這就犯了一個大忌諱,即周代規定以周王的國都為標準,大諸侯國的都城不能超過周王國都的三分之一,中等諸侯國不超過五分之一,小諸侯國不超過九分之一。對此,晉國大夫師服當時就指出,建立國家應該本大而末小,即君主的力量、地盤應大于臣下,才能夠獲得鞏固的地位。但晉昭侯分封桓叔的都邑比晉都還大,這就破壞了等級制度,肯定會危害其自身的統治地位。事情果如師服所料。
曲沃桓叔此時已經58歲了,有相當豐富的政治經驗,而且“好德”,很得民心,“晉國之眾皆附焉”。對此,當時一些有眼光的人物就預料到“晉之亂其在曲沃矣。末大于本而得民心,不亂何待”!果然,曲沃勢力不斷地向在翼的晉君發動進攻,培植晉國內部反對晉君的勢力,企圖奪取晉國政權,取而代之。
前739年(晉昭侯七年),晉國大臣潘父弒昭侯而迎納曲沃桓叔,桓叔想趁機人翼奪權,但晉國國人起兵抗擊桓叔,桓叔失敗,只好退回曲沃。晉國人立昭侯之子平為晉君,是為孝侯,并且誅殺了潘父。
前731年(晉孝侯八年),73歲的曲沃桓叔抱憾死去,其子鮮繼立,是為曲沃莊伯。雙方斗爭還在繼續。前724年(孝侯十五年),曲沃莊伯又派人到晉都翼弒了孝侯,晉人進刑反擊,莊伯只好再退回曲沃。晉人復立孝侯之弟郄(xT希)為君,是為鄂侯。
前718年(鄂侯六年)春,曲沃莊伯聯合鄭國、邢國伐翼,周桓王還派周大夫尹氏和剮氏出兵相助,晉鄂侯逃奔隨(今山西介休市東南)。但后來曲沃莊伯又背叛了周桓王,刊是周桓王反過來支持晉,派虢公帶兵討伐曲沃莊伯,莊伯再次失敗,逃回曲沃?;竿趿e侯之子光為君,是為晉哀侯。
前716年(晉哀侯二年),曲沃莊伯死,其子稱繼立,是為曲沃武公。前710年(哀侯八年),晉哀侯侵其南面的陘廷(今翼城東南75里,舊有熒庭城)之田。前709年,陘廷與剛沃武公聯合伐晉,逐晉哀侯于汾隰(今襄汾曲沃之間)。夜間,晉哀侯所乘車的驂馬被樹木掛住。曲沃武公俘虜晉哀侯。
曲沃武公殺了晉哀侯,但由于輔佐晉哀侯的欒共叔(名成)是曲沃桓叔的師傅欒賓之子,所以曲沃武公想勸說欒共叔投降,就對欒共叔說,你只要不為晉哀侯去死,我可以帶你去見周天子,使你成為上卿,執掌晉國的政權。欒共叔拒絕說:我欒成聽說過“民生于三,事之如一”,也就是“父生之,師教之,君食之”。沒有父親不能得生,沒有君長的衣食俸祿不能活下去,沒有師傅的教導不知道自己的親屬家族,所以對他們應該一樣的尊敬忠誠,為了他們,自己甚至可以豁出性命。對待生我者(父母)應以死相報,對待給我恩惠的(君主)應竭盡全力,這是做人的道德。我怎敢為了個人私利(當上卿)丟掉做人的道德,你這樣勸我又怎能要求別人做你的忠臣呢?而且你也知道我欒成只服從我的君主,這是做臣之道,難道你不清楚我如果不死而向曲沃投降,是懷有二心的行為嗎?對于君主有二心的臣子,你又何必用呢?于是奮力拼殺而死。欒共叔的忠君言辭和行為在晉國是有代表性的,晉國后來之所以成為春秋時期力量最強、稱霸時間最久的霸主,與晉國臣子強烈的為國盡忠的精神有極大的關系。
曲沃武公殺了晉哀侯,但晉國人并不接納他,而是立了晉哀侯之子小子為君,是為小子侯。前705年曲沃武公誘召晉小子侯并殺之。周桓王使虢仲率兵伐曲沃武公,武公抵擋不住,又退回曲沃。周立晉哀侯弟緡(滑)為晉侯。
前679年(晉侯緡二十八年),齊桓公開始成為霸主。這一年,曲沃武公又伐晉侯緡,并滅之。為了防止周王室再次出兵干涉,功敗垂成,曲沃武公用搶掠來的珍寶器物賄賂周釐(僖)王,周董王得到了豐厚的賄賂,也就承認既成事實,任命曲沃武公為晉君,列為諸侯,武公盡并晉地,正式成為晉國國君。
曲沃武公仍以晉國國都翼為都,以晉國國號為國號,只是把曲沃武公改稱為晉武公。算下來,從曲沃桓叔初封曲沃,至武公滅晉,并代晉為諸侯,前后經過祖孫三代,長達67年,時間不可謂不長,斗爭不可謂不曲折殘酷。
曲沃代翼,是春秋時代綿延時間最長、弒君最多的諸侯國公室家族內部為爭奪權位而進行的流血斗爭。
晉武公在位兩年薨,子獻公詭諸立。都絳。
晉獻公是一位十分有作為的國君,他挾著曲沃代翼的余風,率領充滿新生活力的晉國大肆擴張,先后伐滅霍,魏(此魏非戰國之魏國,卻是其龍興之地),耿,虢,虞(借道於虞而滅虢,隨后滅虞;唇亡齒寒的典故出于此)等諸侯國。強大的晉國,“西有河西,與秦接境,北邊翟,東至河內”。
可惜,英雄難過美人關,晉獻公攻打驪戎的時候得到驪姬,對她倍加寵愛,想立她的兒子奚齊為太子,就命太子申生居曲沃,公子重耳居蒲,公子夷吾居屈,以此表示他的想法。后來,賜太子申生曲沃,這樣一來更加明顯地表達自己不立太子申生為君的想法(太子為國之儲君,應在都城,而封以舊地,就像是清兵入關后,如果把皇太子封到燕京,那也就是不會立他了。)而驪姬時常吹枕頭風,更通過陷害,讓獻公誤以為太子申生想害他,于是賜死太子申生。重耳、夷吾害怕殃及自己,先后逃亡。獻公薨,里克殺奚齊。荀息立奚齊異母弟(驪姬之妹少姬之子)悼子子。不久,里克弒悼子。里克先后迎接重耳、夷吾,可是兩位公子都不信他,而夷吾通過秦穆公的幫助回到晉國,在秦穆公的幫助下,成為晉國國君,是為晉惠公。晉惠公擔心里克迎立重耳,于是誅殺里克,名義是里克弒二君殺一大夫(奚齊、悼子、荀息)。
晉惠公不僅違背當初對秦的許諾,還誅殺了里克、丕鄭、七輿大夫,大失民望。此外,他還不禮周天子的卿士召武公,在諸侯之中,名望降低。荒年來到,晉得秦助,有米。等到秦國遇上荒年,向晉借米,晉惠公卻聽信慶封的話,以怨報德,趁機攻打秦國。結果晉國大敗,晉惠公被俘。秦穆公的夫人是晉惠公的姐姐,見到弟弟被俘虜,哭得很傷心。秦穆公聽了大臣的意見,就把惠公給放了。晉惠公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讓太子圉到秦當質子。太子圉的母親是梁女,結果秦滅梁,晉惠公又病重,太子圉擔心有變,就逃回晉國。晉惠公薨,太子圉立,是為晉懷公。
秦恨晉懷公當初的不告而別,就尋找重耳,想立他為晉君。晉懷公下令讓當初隨同重耳逃亡的晉人在限期內回到晉國,不然滅其家。秦穆公幫助重耳入晉,欒枝、郤榖等人為內應,弒晉懷公。重耳立,是為晉文公。
文公元年(前636)正月,秦穆公率兵護送重耳歸國,即位于絳,是為晉文公。晉文公統治晉國僅9年,而這9年卻是他一生政治生涯中大放光華的時期。
回國后,文公棄怨安眾,化敵為友,把一批所謂叛逆之臣吸附到了自己的麾下;他舍棄前嫌,不念舊惡,把一批心有余悸的人團結到他的周圍;他舉善授能,唯才是用,重用惠懷時期的老臣,消除了隱患,安定了人心;他周游列國,深知取信于民是治國的根本,立下明確的法則,制定了令人信服的禮儀,大力發展經濟,施惠于民,徹底扭轉了“晉亂五世”的不良局面,實現了由大亂到大治,為以后的城濮之戰而霸中原奠定了基礎。
晉文公對“取威定霸”的戰略和策略,運用得得心應手,精妙到家。他采納謀臣趙衰、狐偃等人提出的“求霸莫如勤王”的高見,于文公二年(前635)親率上、中、下三軍“勤王”,平定太叔之亂,贏得了中原諸侯國的贊譽和嘉獎。文公四年(前633),偏居南方的楚成王,趁春秋時的第一位霸主齊桓公逝世之機,率諸侯聯軍挺進中原,圍了宋國欲謀取霸主。宋國向晉國求救,晉文公任命郤榖為元帥,率領上、中、下三軍去救宋國,采取了“伐衛破曹,以解宋國”的戰略。當晉國破衛滅曹之后,與楚軍在衛地城濮相遇。楚軍氣勢洶洶,不可一世,對晉軍一逼再逼,步步緊逼;而晉軍采取的則是“退避三舍”、后發制人的戰術。這一“退”一“逼”,在兩軍將士中引起了強烈的反響,晉軍認為楚軍欺人太甚,激發了“不戰則已,戰之必勝”的決心和信心。楚軍認為晉軍怯陣,不堪一擊,產生了嚴重的驕氣和傲氣。晉軍元帥先軫故意敗退,把楚軍引入了晉軍埋伏圈,攔腰切斷了楚軍的后路,一舉殲滅了楚軍,取得了城濮大戰的勝利。晉文公趁城濮大捷的聲威,在鄭地踐土(今河南滎澤縣)邀天子以會中原諸侯鄭、宋、齊、魯、蔡、陳、莒、衛,做了春秋第二個霸主,從此,晉國中原盟主的地位延續了一個半世紀之久,終為一世之雄,成為春秋五霸中的佼佼者。
春秋時期晉國軍制曾數次變化,由最初的一軍升至二軍,后又變為三軍,又演變為六軍、五軍,又恢復為三軍,再增至六軍,又減為四軍,最終恢復三軍編制不再更改。據《周禮.夏官.司馬》記載:“凡制軍,萬有二千五百人為軍。王六軍,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軍將皆命卿。”在《左傳》中出現的晉國的卿有兩種,有掌管軍隊的將佐,也有不掌軍隊的散卿。所謂六卿,最初是指三軍將佐,即中軍將、中軍佐、上軍將、上軍佐、下軍將、下軍佐,共六人,而后來六卿的含義就更為寬泛,漸漸指向于曾經擔任過晉國軍隊將佐的卿族,因為晉國軍隊將佐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擔任的,而是僅僅在數個家族間輪換,有世襲的意思,而且隨著晉國軍制的數度變化,擔任軍隊將佐的人數也隨之變化,因此后來所謂的六卿在數量上已不僅僅局限于六人。六卿有廣義和狹義之分。狹義的晉國六卿僅指范氏、中行氏、知氏、韓氏、趙氏、魏氏六個世襲卿族,六卿共主國政,專擅晉權。這是最經典的六卿模式,也是最為世人熟悉的。而廣義上的六卿是指凡是擔任過晉國軍隊將佐的卿族。從公元前 633 年,晉文公大蒐于被廬,作三軍,設置六卿起,六卿軍政制度長久地存在于晉國。至公元前 403 年韓、趙、魏三家瓜分晉國,晉國滅亡為止,這一期間曾擔任過晉國六卿角色的家族有很多,包括狐氏、先氏、欒氏、屠氏、箕氏、賈氏、趙氏、郤氏、胥氏、中行氏、溫氏、士氏、范氏、原氏、屏氏、步氏、韓氏、荀氏、彘氏、呂氏、令狐氏、程氏、鞏氏、智氏、邯
鄲氏、魏氏,他們為了生存和利益爭權奪勢,角逐于晉國政治舞臺,共同譜寫并推進了晉國的歷史。
晉國從中后期開始,公室衰微,而卿族漸強,至晉平公時期,晉已經形成六卿相繼聯合執政,而晉公族大權旁落的局面,六卿(范、中行、知、趙、韓、魏)之中,各自的勢力又相對較為均衡,無一家有足夠的實力一統其余諸家。但是內部的矛盾醞釀已久,諸家都在積極經營各自的根據地,在地理爭奪中表現出來的矛盾最為突出,致使在兼并斗爭中獲勝一方總是迫不及待地將戰敗一方的土地和城邑瓜分一空,我們可以從晉六卿之間的兼并戰爭看出這一點春秋中后期,卿權和君權、卿族之間斗爭日趨激烈,為擴大自己的勢力,各卿族都對土地和人民有著更大的需求,那么掠奪公室、其余公族大夫及其余卿族所屬的土地和人民就是途徑之一,晉國公室和國君勢力就這樣被慢慢瓜分、蠶食,導致彼此間力量失衡,最終卿權完勝君權,晉國國君和國家名存實亡,而卿族斗爭的勝利者最終瓜分晉國并絕其祀,建立了新的諸侯國并成為新的諸侯國君。因此可以說,春秋中后期以來,六卿制及這些卿族為晉國公室和國君帶來了致命的災難和打擊。
晉出公七年(公元前 468 年,魯哀公二十七年),晉國僅存的四大卿族間也爆發了戰爭。當時由知瑤執政,知氏勢力在當時最強,因而知瑤非常跋扈,無故向韓、趙、魏三氏索地,韓、魏二氏迫于無奈與之地,唯獨趙氏拒絕了其要求,于是知氏聯合韓氏、魏氏伐趙,但后來情況發生了反轉,趙氏游說韓氏、魏氏與之聯合共同滅掉了知氏,并瓜分其地。晉國執政四卿在斗爭中剩下了三家。三家瓜分了知氏后,勢力進一步增大,是時,晉國已呈被三家瓜分之勢。
《左傳》記載止于晉出公七年,晉出公后,晉又經歷哀公、幽公,至晉幽公時,“晉畏,反朝韓、趙、魏之君。獨有絳、曲沃,余皆入三晉”。到晉烈公時,韓、趙、魏三家正式立國,成為諸侯國。其后晉國還存在了一段時間,至晉敬公二年,魏、韓、趙“滅晉后而三分其地。靜公遷為家人,晉絕不祀”。晉國徹底滅亡。
歷史典故是晉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些典故反映了晉國重大歷史事件,涉及治國之道、執政準則、用人之法、耕戰之方、從政藝術、戰爭藝術、文化藝術與個人品德修養等,為后人提供了形象生動的可以汲取的歷史借鑒??梢哉f,一典即一智一謀,一計一策,一方一略,從而成為豐富的文化資源。
君無戲言 《史記.晉世家》:“成王與叔虞戲,削桐葉為珪,以與叔虞,曰:‘以此封若?!坟蛘垞袢樟⑹逵荨3赏踉唬骸崤c戲之耳?!坟唬骸熳訜o戲言。言則史書之,禮成之,樂歌之?!谑撬旆馐逵萦谔啤!碧熳蛹磭⒕?,由“天子無戲言”引申為“君無戲言?!?/p>
異畝同穎《史記.魯國公世家》:“天降福祉,唐叔得禾,異畝同穎,獻之成王,命唐叔以饋周公于東土,作《饋禾》,周公既受禾,嘉天子命,作《嘉禾》?!碑惍€同穎,意為祥兆、吉兆,形容一派豐收景象。
一國三公《左傳.僖公五年》:“(士蒍)退而賦曰:‘狐裘蓬茸,一國三公,吾誰適從?’”意思是一個國家有三個君主,我該聽誰的?比喻政令出于多頭,事權不統一,使人無所適從。
假虞滅虢《左傳.僖公二年》:“晉荀息請以屈產之乘與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痹禃x獻公采用的軍事謀略,指以向對方借道為名,行消滅對方之實的詭計。中國兵謀三十六計,其中就有一計是“假虞滅虢”。
唇亡齒寒 《左傳.僖公五年》:“晉侯復假道于虞以伐虢。宮之奇諫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從之……諺所謂輔車相依,唇亡齒寒,其虞虢之謂也?!币馑际钦f嘴唇沒了,牙齒就會感到寒冷。比喻關系密切,利害相關。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左傳.僖公十年》:“晉侯殺里克以說。將殺里克,公使謂之曰:‘微子則不及此。雖然,子弒二君與一大夫,為子君者不亦難乎?’對曰:‘不有廢也,君何以興?欲加之罪,其無辭乎?臣聞命矣。’伏劍而死。”“欲加之罪,其無辭乎”后演繹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其含義是任意誣陷別人,總能找到托詞。
皮之不存毛將安附《左傳.僖公十四年》:“冬。秦饑,使乞糴于晉,晉人弗與。慶鄭曰:‘背施無親,幸災不仁。貪愛不祥,怒鄰不義。四德皆失,何以守國?’虢射曰:‘皮之不存,毛將安傅(附)?’”晉惠公聽從了虢射的主張,不僅不救秦災,反而趨機向秦國用兵。“皮之不存,毛將安附”意思是根本已遭破壞,其他無所依附。
秦晉之好 《左傳.僖公二十三年》:“晉公子重耳入秦,秦伯納女五人,懷嬴與焉……恕曰:‘秦、晉匹也,何以卑我?’”秦晉幾代國君互相婚配,后人稱兩姓聯姻為“秦晉”或“秦晉之好”。
割股啖君《史記.晉世家》:“(文公)過五鹿,饑而從野人乞食。介子推遂割股以奉君?!焙笕艘源藶槠腿诵⒅抑魅说囊缑乐~。
趙衰舉賢《國語.晉語四》:“文公問元師于趙衰,對曰:‘郤谷可’,公從之……公曰:‘趙衰三讓。其所讓,皆社稷之衛也?!弊屬t、舉賢、用賢是國家安定、昌盛的標志,后多以此比喻謙虛禮讓的志士賢人。
兵不厭詐《韓非子.難一》:“詐陣之間,不厭詐偽?!笔钦f用兵打仗時可以使用欺詐的辦法迷惑敵人,誘使敵人上當。此計是在晉、楚城濮之戰前,由晉文公與狐偃“謀兵”而引發的。
取信于民《韓非子》:“公(晉文公)曰:‘吾與士期十日,不去,是吾亡信也。得原失信,吾不為也?!笔钦f晉文公不失信于將士和原民。后人由此演繹出“不失信于民”、“取信于民”。
退辟三舍《左傳.僖公二十三年》:“晉楚治兵,遇于中原,其避君三舍。”意即主動退讓九十里(一舍為三十里),避免沖突。
一戰而霸《左傳.僖公二十七年》:“出榖戎,釋守國,一戰而霸,文之教也。”意謂晉文公城濮一戰,繼齊桓公之后做了春秋霸主,喻舉措至關重大,一次取得成功。
董狐直筆《左傳.宣公二年》:“乙丑,趙穿攻靈公于桃園。宣子未出山而復。太史書曰:‘趙盾弒其君?!允居诔P釉唬骸蝗弧!瘜υ唬骸訛檎?,亡不越竟(境),反(返)不討賊,非子而誰?’孔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書法不隱。’”后人用此稱頌據事直書的史臣或史官正直不阿的精神。
死而不朽 《左傳.成公三年》:“以君之靈,累臣得歸骨于晉,寡君之以為戮,死而不朽?!边@是晉大夫荀罃即將被釋放時回答楚共王的話。猶言身雖死而聲名、事業長存。今以此比喻其精神道德永存。
從善如流《左傳.成公八年》:“晉侵沈,獲沈子揖,初從知、范、韓也。君子曰:‘從善如流,宜哉!’”指晉欒書聽從知莊子、范文子、韓獻子的正確意見,下令退兵。后人以此比喻聽從好的正確的意見像流水那樣向下流淌,迅速而自然。
祁奚之舉 《左傳.襄公三年》:“祁奚(祁黃羊)請老,晉侯問嗣矣。稱解狐,其仇也,將立之而卒。又問焉,對曰:‘午也可?!又^:‘祁奚于是能舉善矣。稱其仇,不為諂。立其子,不為比。舉其偏,不為黨?!睍x國中軍尉祁黃羊“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子”在歷史上被傳為舉賢薦能之佳話,喻處事公而無私。
西周時的晉國大約還是一個循守宗法的國家,從公元前785年起,殤叔以別子繼穆侯為君,宗法制度被打開了缺口,此后雖有文侯的反正,但在春秋初年篡弒相尋的動蕩局勢下,晉國的宗法制度走向了解體。宗法制度的解體最突出地表現在國君這個系統中,公元前678電經過六十余年的自相殘品曲沃武公取代翼侯做了國君,除追等始祖唐叔以外,先世酌十四代十六個國君斷絕了香帆此后備代國君只:承認武公是他們的宗主。經過驪姬之亂,晉國宗法上出現的又一特點是摘長子甚至長子繼承制被打破了。晉惠公、晉文公都是年幼的庶7,但是由于申生的自殺,他們相繼成為宗廟的主祭人。晉襄公雖然是以子繼父,但襄公的母親偪姞班在第二,則襄公也不是嫡子。襄樊公死后,以國家多難,群臣敬立長君,甚至打算把文公的庶子公子雍、公子樂請回晉國,以弟及兄。經過各派力量激烈爭奪,襄公的兒子靈公雖然繼父而立,但不數年趙穿弒靈公,趙盾就迎立襄公的另一個庶弟公子黑臀為君,這是以叔父繼侄子。從成公起連傳三代,就發生欒書弒厲公的事變,欒書又迎立悼公周,悼公是晉襄公的庶子孫談之次子。所以晉獻以后,晉國君統方面的完法制幾乎沒有得到貫徹。
宗法在君統中不能實行,自然要影響到各個貴族家族中占。晉獻公通過兩次殘滅公族,舊公族只剩下出白始祖唐叔而后來流落在戎狄的狐氏、出自靖侯的欒氏,出自桓叔的韓氏以及不知宗族源淵的羊舌氏。晉文公以后雖然不再殺戮公路但總是把庶子送往列國,所以晉公族的力量特別薄弱,面站在國君周圍的大臣,多數是異性貴族。在這些同性和異性的貴族家族中,往往也不實行嫡長子繼承制,例如趙盾是狄女叔院所生,只是姬氏主動讓位才確立叔隗的夫人地位,則趙盾實際是以庶出繼為大宗;趙無恤是趙鞅的翟婢所生,其母地位極低,本不應傲起氏之后。趙繳有長子伯魯,但他沒有讓伯魯繼其宗而選擇了庶子無恤為后。這種現象在其它家族中也很常見,如韓厥長子叫無忌,次子叫韓起,因無忌患蠱疾,韓起作了繼承人。按照宗法制度一個大宗要統轄四代的小宗,到繼高祖的小宗才絕宗自立,但是晉國貴族往往不待四世就可以分族。例如程鄭是荀騅的曾孫,三傳就另立為程氏:又如智果是知瑤的族人,智果怕受知瑤的牽累,于是別族為輔氏。由于晉國是論功賞田,小宗功著也可以得到較多的土地,所以宗法制度與財產的分配已沒有必然的聯系。
晉國宗法制度在春秋時漸漸解體是政治斗爭的結果。此后人與人之間政治方而的關系進一步強化,血緣關系的色彩黯淡了下去。宗法制度的解體使晉國社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第一,晉國擺脫宗法束絕不再按親緣任官而以賢能為選官標準;第二,由于宗法的解體原來維護社會各等級的禮,變得不太重要,法制在這時日漸成熟。所以宗法的解體,實際是促成晉國在春秋時強大起來的一個重要原因。
晉國每一代國君做太子時,大抵都要委派一至二名大民擔任太子的老師叫做太傅、大師,或泛稱師保。例如申生的太傅是杜原款,奚齊的太傅是茍息,晉襄公的太傅是陽處父,太師是賈佗,晉成公的太傅是士會(范武子),晉平公的太博是士渥濁(士貞子)和叔向。師傅往往由執政卿兼任,有時以大夫中德高望重、才華橫溢者為之。為了鞏固奴隸主貴族的統治,國君和貴族都十分重視子弟文化知識的學習和自身的休養。
西周時,晉國的執政大臣是司徒,晉厘侯名司徒,為了避諱,此后廢司徒不置。公元前533年,晉國作三軍,正式沒卿,作為兼理軍民二政的第一級長宮。卿每軍建正、亞二名.三軍死六卿,卿又稱將軍。中軍之正卿是眾卿之長,稱“正卿”、 “中軍”或“元帥”?!抖Y記.王制》云:“大國三卿,皆命于天子;......次國三卿,二卿命于天子.一卿命于其君;......小國二卿,皆命于其君?!笨梢娚锨涞娜蚊€須得到天子的批準。卿對天于叫做“陪醫”。晉軍最盛發展到六軍,十二卿,此外還有“未有軍行”的散卿。
卿以下的職宮泛稱大夫,大夫既是爵位、又是宮職。按品級大夫分為上、中、下三種,按照職務又命以不同的名稱。司空是掌管營建制造驲傳道路的大夫,《考工記》鄭注曰:“司空掌營城郭、建部邑、立社稷宗廟,造宮室、車服、器械,監百工者。唐虞以上曰共工。”晉國的大司空,一般由世掌刑法的士氏兼任。晉獻公隊時,士蒍任大司空,他曾負責過擴建絳邑和修復蒲、屈的工程。司空有時也由別的家族擔任,如胥臣又稱“司空季子”。司空在西周時是僅次于司徒的三事大夫之一,卿出現后,造成為卿的下屬。司空的僚屬、掌管驛車
驛站者叫做“傳”,《左傳》成公五年梁山崩, “晉侯以傳召伯宗”,伯宗就是坐著傳人的驛車回到絳邑的;掌管建筑者叫“匠人”、“壇人”,公元前574年,晉厲公曾被欒書囚禁于“匠驪氏”。
掌管刑法的大夫叫“士”或“理”。掌管典籍和宗族、宗教事務的大夫有祝、宗、史、 卜籍。祝的任務是祈福消災。宗又叫宗人,總理國君和卿大夫曲家族事務。史官的責任主要是書言記事,晉國著名史官董狐在當時即有“良史”之稱,此外,史官還要起草政令,編制歷書。古代宴享賓客或舉行祭祀大典,都要奏樂,晉國主持音樂工作的大夫叫“師”。樂師須精通音律,才能監造樂器,教練樂工。晉國著名的樂師有師服、師曠。
在外交活動中,晉國派遣的使節叫做“行李”或“行人”,當時如朝聘、軍旅、會盟之類的重大活動,往往要由國君、卿大夫親自出馬,所以行人處理的只是一般性的外交事務。在那時的外交活動中,還有一種職官叫“舌人”,因為小國、特別是四裔的使者出使晉國,沒有資格面見晉侯,他們須坐在宮門之外,由舌人傳達他們的意圖,所以舌人也就是傳話之官。
晉國大夫的名目很多,按照周代制度,國君應該有一定數量的近衛軍,叫做“公乘”、 “公行”,公乘、公行的首領叫做七輿大夫,春秋后期,公室衰微,競至“公乘無人,卒列無長”,七輿大夫不再見于文獻。晉成公時期,公室為了爭取和團結貴族,收卿大夫子弟為公族,于是又設公族大夫教育他們,趙括、韓無忌先后擔任過公族大夫。晉國的地方行政組織,分為邑、縣兩種。春秋末,縣郡制得到很大發展,晉國置縣達五十余個,掌管這些縣邑的長官,叫縣大夫或邑大夫。
軍法制度 春秋時期,晉國西遏強秦,南御荊楚,東雄齊、魯,北制戎狄,控制著周王室及中原諸國,是名副其實的春秋霸主。晉國之所以在春秋時期能夠長期稱雄于中原地區,與其軍事實力的雄厚是分不開的。晉國的軍隊數量龐大,軍隊建制完備,軍制變動頻繁,并且有一套比較健全的管理軍隊的措施,以法治軍成為其軍事制度的一項重要內容。
“蒐”是古代一種田獵的名稱,帶有習武的性質,后來逐漸演變成為軍事演習的形式。春秋時期晉國每每于重大戰役的前后舉行大蒐,以檢閱和整頓軍隊,整頓軍隊的主要內容之一就是制定和頒布軍法,以嚴明軍紀?!蹲髠鳌氛压拍暧涊d,晉文公蒐于被廬時曾“為被廬之法”;晉悼公鬼于夷時又制定和頒布了軍法,后來范宣子據此以著“刑書”?!秶Z.晉語三》記載,在秦晉韓原之戰中晉曾臨陣申明軍法。經常性的制定、頒布與申明軍法,說明晉國有比較健全的軍法制度,體現了以法治軍的精神。這種情形在春秋其他國家是不多見的。
晉國在軍隊中設有專司軍法的職官—司馬。司馬是軍法的執行者,其主要職權是懲罰軍隊中違犯軍紀者。如在秦晉韓原之戰中,慶鄭因為私怨,在戰斗的關鍵時刻拒不服從晉惠公的命令,致使晉師敗績,惠公被俘,晉惠公從秦返國后,即令司馬說斬殺了慶鄭。司馬這一官職,但僅僅是在名稱上與晉國司馬相同,其職權并非專司軍法,二者在性質上是不能相提并論的。
晉國軍法的嚴明,執法者不拘私情,不畏權貴,違法必究。晉國經常性地制定和頒布軍法、軍隊中設有主管里法的職官、軍法極為嚴厲以及執法者不詢私情,這當是晉國軍法制度的顯著特點。
民法制度 立法活動頻繁:經常性地制定和頒布軍法,是晉國軍法制度的一個顯著特點,這一特點亦體現在晉國的民法制度上,即立法活動頻繁。晉國初封時,即有所謂“唐叔之法度”,據《左傳》定公四年的記載推測,其主要內容似為“啟以夏政,疆以戎索”。晉獻公時期,大司空士芳曾制定過法律。
晉國也設有主管民法的職官,晉國的的專職司法官為司寇。晉國的司法官亦稱為“理官”,《國語.晉語八》記載,士蒍曾任理官,以典刑法。諸如土地爭端等民事糾紛即由理官裁決,知理官為專司民法者。晉國的太傅亦往往兼管民法。士會“居太傅,端刑法,緝訓典,國無奸民”,趙盾制定法律,“既成,以授太傅陽子與大師賈佗,使行諸晉國,以為常法晉國的司寇、理官、太傅所司之法顯系民法,這些職官的設立,說明春秋時期晉國的民法制度是比較健全的。民法嚴峻,體現為對違法者處罰嚴厲,一人犯法,全族誅滅。法不阿私也是晉國民法的一個顯著特點。
晉為姬姓國,是黃帝的后裔,有和姜姓通婚的傳統。晉的始封君唐叔虞的母親邑姜便是姜太公呂尚的女兒,后代國君也常與姜姓女子為妻。文侯的母親和夫人都出于姜姓;武公的妾為齊姜,獻公繼位后又娶她為妻并生穆姬和太子申生;文公流亡齊國后,齊桓公將女兒嫁給他;后期的平公也多次娶齊女。
因地處北方,其境和戎狄連接。從獻公即位后打破了“同姓不婚”的規則,先娶同姓賈國女子,后又娶唐叔虞流落在狄人部落的后代所出的狐氏女子,生文公;平公在位期間,其宮中就有四名姬姓女子。不僅于此,晉國還大量和狄人通婚,獻公所娶的大戎狐姬和驪姬都是姬姓戎女;之后的國君和卿大夫也常與戎人通婚。
晉國本是建于夏虛,即夏朝的故地,為中華文明發祥地。當地在晉國立國前便存在了已發展很長時間的古唐國。而晉國又為善農的周人所建,周人的祖先是后稷,其善播百谷,為唐虞時代的農官之長,故而晉國在農業發面甚有經驗。由于西周時代的晉國地域狹小,發展不大。至晉文公時代,由于領地的不斷擴張,以及諸侯霸主的地位獲得了大量貢賦,令境內農業規模迅速發展和繁榮起來。
據古籍《世本》的記載,古人最早使用的農業工具是神農及堯舜時代所發明的耒(lěi)和耜(sì)。所謂耒,是木制的尖刃,形似一端被削尖的木棒;耜則為木、骨等材料打磨而成的平刃農具,狀如大鏟。由于技術的革新,到商周之際,原為其材料為木、骨的耜頭也便改以青銅所制造,這即是現代所稱的鏟,當時則叫做“錢”。與此同時,耒則演變成為犁。到春秋后,當時的主要農具還有鋤,這些當時社會所常見的器物也反映于當時人們的命名風格上,如晉大夫伯宗之子伯州犁;甚至莒國還有國君為莒犁比公,其本名又做買朱鋤。除此之外,晉國所見的農具尚有镢和夯錘。
由于犁的出現,農業技術也就逐漸從原始的刀耕火種向著深耕細作發展。最初,人們還只是用人力來挽犁,在春秋中后期晉國早出現了牛耕。六卿中的范氏和中行氏在政治較量中失勢后,其原用作祭祀的牲牛也被迫成為從事農耕的役畜。
西周時代晉國的手工業發展如何還所知甚少。進入春秋時期后,社會有所變革。晉文公即位后實行“工商食官”的政策,手工業由官營為主,其主管為大司空。政府直接控制手工業的生產,而工人則是以世襲的方式來傳承。官營的手工業以生產兵器、戰車、鎧甲等戰爭用具和社會上層必需的禮器、食品、服飾和錢幣為主。而建筑領域則以庶人為主體,再輔之專業的工匠。
除官營的外,晉國還存在著由勢大貴族私營的手工業,通用于其家族來建宗廟和鑄祭器。貴族掌握的手工業雖然在性質上與國營的手工業相差無幾,但不可以稱為“官營”。此外則還有民間以家庭為單位的手工業生產,主要是種桑采麻與養蠶織帛。到春秋后期,社會繼續變革,伴隨貴族私營手工業興起的則是官營手工業的衰落。于是晉悼公實行“公無禁利”的政策,從此庶人也可以棄家從工,到戰國初期便有了以鹽鐵致富的工場主。
戰國的《考工記》所載的手工業有三十余個工種,自文獻與出土文物來看,晉國的手工業是分為金屬冶煉、紡織染色、制革、制陶、車船、制鹽、營業和玉石漆器加工八種。
在春秋早期之前,實行的是“工商食官”,商人和工人都屬于政府管理,并且是一種世襲的制度,居住于市井之中,不得隨意改變職業和遷徙。春秋以后,已經開始出現私營商業,那些成功的商人的政治地位也較高,能像外交人員一樣到處活動。商業的發展對舊有制度的沖突也是巨大的。其中最為突出的便為土地成為了商品。晉悼公時期的魏絳勸悼公與北戎談和的建議中就一條是“戎狄薦居,貴貨易土,土可賈焉?!?。到三家分晉之際,則又出現了私人間的封地交易。
晉國使用的貨幣主要為海貝和布。貝的單位為“朋”,一般要十枚貝為一朋。由于貝產于海濱,處于內陸原晉國并不易獲得,隨著經濟的發展,貨幣的流通量也增多,海貝已經供應不足了。于是改用骨或玉仿制成貝的形狀。另一種布幣實際就是種名叫鏟的農具,西周時又稱之為錢或镈,布即是镈字的假借。
晉國軍隊的編制大體承襲了周制。按照《左傳》當中的記載,晉在建國時為一小國,之后晉國才逐漸發展壯大,其軍隊編制和人員規模也是如此。閔公元年,晉獻公作二軍,到僖公二十七年城濮之戰前夕,晉文公做上中下三軍,僖公二十八年晉文公又在三軍基礎上復置三行,以辟天子六軍之名。之后又幾經變動,晉在其編制上最多時可達六軍。由此可以窺見晉國軍隊編制擴充情況。
晉國的軍隊主要是由車兵和步兵兩個兵種組成的。戰車是車兵編組的核心,以車戰為核心的車、步兵結合作戰的方式,是周代作戰的傳統方式,乘是戰車的基本單位,一輛戰車曰一乘,這種作戰方式在春秋時期晉國的很多次大戰中都得到了廣泛的應用。
春秋時期晉國使用的是以車戰為核心的車、步兵結合作戰方式。但以戰車為主的車、步兵結合作戰對戰場的要求極為苛刻,要求車兵和步兵按著一定的規則排列成戰斗隊形,這就是“軍陣”。春秋時期的“軍陣”名目很多,但大抵沒有突破西周時“三陣”或“五陣”的基本形式。《左傳》僖公二十八年載城濮之戰,楚子玉“以若敖之六卒將中軍”,“子西將左,子上將右”。晉元軫、郤溱將中軍,狐毛、狐偃將上軍,欒枝、胥臣將下軍,其陣式都是“三陣”。晉國也是春秋時期較早組建獨立作戰步兵的國家,晉與狄族為鄰,這些少數民族多居住于山間,善于用步兵作戰,而在與狄族的長期作戰當中晉國逐漸組建了一支獨立建制的步兵,即“晉作三行以御狄”。
《左傳》昭公元年魏舒“毀車以為行”,將部隊組成五個相互有距離,又相互掩護的步兵方陣,即“為五陣以相離”,編成了古代最早的步兵方陣。同時《左傳》昭公三十二年,晉荀吳伐狄,晉與狄在太原作戰,大夫荀吳采納魏舒建議毀車以為行,改變車兵陣法為步兵五陣,即:伍、兩、專、參、偏。
晉國無論是在春季的夷之蒐,抑或在冬季的被廬之蒐,還是在秋季的清原之蒐,都統稱之為“蒐”。所以,“蒐”最后就成了這種在休戰期間進行軍事訓練與變更軍制等一系列大型軍事活動的統稱。同時在晉國的爭霸過程中“蒐”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晉國軍事生活中的重要措施與決定也都是在舉行“蒐”時確定的。
晉國所使用的文字多見于甲骨、青銅器、陶器和貨幣等材料上,其中以春秋時的作品最為常見。從山西洪洞出土的春秋晚期甲骨中的文字筆畫纖細,與殷墟發現的商朝甲骨文的字體不同,而和春秋戰國時的青銅銘文接近。
二十世紀以來已經多次出土了晉國的盟誓載書,其中最為著名的便是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于晉都新絳所在的山西侯馬東周古城出土的《侯馬盟書》,這批盟書都是由毛筆用朱紅墨水寫就于玉石片上,從書中嫻熟的筆法可看出筆墨在當時已使用了很長時間,其文字的整體風格一致,字形和楚國文字相似。書中的文字是研究古代文字書法的珍貴材料。
晉國的史書稱《乘》,乘是取載之意。世掌典籍的大夫家族稱為“籍氏”。而太史則主要記載言行,其中較為知名的人有董狐,時稱“良史”。當時史與籍有所不同,分司記載和收藏。《乘》在戰國初期還存在,諸子典籍也多有引用,但晉乘中的記載不見于孔子所刪采的《春秋》和其傳。秦始皇統一天下后,《晉乘》被視為“百國春秋”而被付之一炬。而漢武帝之后,又罷百家,尊儒術,《晉乘》從此散佚,后世的《漢書.藝文志》及《隋書.經籍志》均無任何記載?,F存的《晉乘》四十二則是為后人偶獲,每則只記一事,并且不記年月,都為晉文公時期的事跡,內容多為采自《韓非子》等書。
由于史官司職不同,在春秋時發展出以記言為主的題材?!?a target="_blank" >國語》就是本記言的史書,其中的《晉語》有九篇,占全書的二分之一。
史官另一個重要職責是整理的記錄國君及貴族階級的世系,六卿中知氏的成員知果預言家族將滅,就在太史處登記,從知氏中分出,新立輔氏。后知氏被滅,輔氏得以幸免。另一方面,卿大夫家族也有自己的私人史官,主要記載自家家史,戰國成書的《世本》就多數引用了家史。
周朝實行“以德配天”的“天命觀”思想,這也是晉國在西周時期的主要意識形態。唐叔虞受封不久,在晉國發現了一種“異畝同穎”的嘉禾,便將它獻給成王,成王又要他轉交給東方的周公,周公特作《嘉禾》以示上天對周朝的眷顧。周室東遷后,平王作《女侯之命》勉勵扶立有功的晉文侯,其中就提到了“奉天”、“敬祖”、“明德”和“惠民”的思想。在文侯之后的晉國分裂時期,由于內戰的頻繁,令普通人民對“天命觀”產生了動搖,他們不再相信變化無常的上天。在《詩經.唐風》中有一首《鴇羽》就提出了“悠悠葵,曷其有?!钡囊蓡枴S谑窃镜摹熬刺毂C瘛彼枷胂蛑爸孛瘛鞭D變。重民思想在春秋后期進一步發展為“愛民”,大臣師曠就勸諫平公要懂得節制和減輕國民的負擔,這樣才能獲得人民的支持而在與世卿的斗爭中占得優勢。
晉國深信占卜,并有“卜”、“筮”、“占星”、“原夢”、“看相”和“音兆”等多種形式,其中又以卜和筮最為常見。《左傳》所載的各國卜筮活動約八十多次,而晉國就占去一大半。獻公晚年欲立驪姬為夫人,就先后運用卜和筮兩種方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卜筮在春秋后期已淪為一種形式,人的意志已蓋過“神”的意志。趙鞅在同范氏、齊、鄭聯軍作戰之前占卜,便出的結果是不吉,但他甘愿違卜作戰;另一次在攻打衛國時,形勢對己方不利,他就以占卜不吉為由班師回國。
早在西周時期,晉國就對日月和行星的運動及二十八星宿有所了解。《詩經.國風.唐風.綢繆》中就出現了“三星在天”、“三星在隅”等記載,這當中的三星即是指參星。西周時,中國已經用歲星進行紀年,人們又將黃道附近一周天自西向東分為十二個等分的星域,稱為“十二次”,每一次以二十八宿中鄰近的幾顆為界域,歲星(即木星)每年約運行一次,十二年就運行一周,如果歲星在星紀就稱為“歲在星紀”。歲星一方法用來調整歷法并指導農事;另一方面也用作占卜。
繼“十二次”之后,當時人們還創造出“分野說”,將天上的十二次同地面聯系起來。如實沈就是晉星。卜官還會依據星域中的異常來推測其對應國家的吉祥,這就是占星術。
晉位于夏虛,啟夏政,故而歷法不用周歷,而是使用夏朝的夏歷。夏歷正月為建寅之月,相比周歷,其在農物方面更加科學。當時雖還未形成“二十四節氣”,已知晉國人是用“分”、“至”、“啟”、“閉”八個節氣來對應春分、秋分、夏至、冬至、立春、立夏、立秋和立冬。
夏歷是一種陰陽歷,歲差是以置閏來調整的。在西周時,人們已經知道調整置閏的適當時期。邁入春秋后,又懂得了十九年七閏法。此外,晉國人還以月相來記日,用“朔”表示每月的初一,以“朏”表示初二或初三。
發源于商朝的干支紀日法在晉國已經非常普及,廣泛運用于社會各階層。在記時方面,則以“雞鳴”、“眛爽”、“旦”(日出)、“大昕”、“日中”、“日昃”、“夕”(日入)、“昏”、“宵”與“夜中”(夜半)共十時為表記。這種記時方法一直使用到南北朝時期。
珠算的前身“籌”在春秋時的晉國也獲得廣泛運用。平公在位時期,其母晉悼夫人賜予參加修筑杞國城墻的工人酒飯,絳縣一位沒有兒子而只好親自去建城的老人也參加了酒席。有人懷疑他的年紀,老人以干支紀日做答:“臣生之歲,正月甲子朔,四百有四十五甲子矣,其季于今三之一也?!?,官吏將答案回饋到朝廷,師曠、史趙和士文伯根據一年約等于個甲子心算出答案,師曠認為是“七十三年矣”,運用的方法類似:約于等于445;士文伯得出“二萬六千六百六十天”,是以癸未距甲子四十日,采用再;史趙的答案“亥有二首六身,下二如身,是其日數也”比較特別,杜預認為這是“亥字二劃在上,并三六為身,如算之六”,史趙采用的實際就是籌算。
定公二年(前510年),晉國聯合諸侯大夫為王室修繕成周,晉國世襲司空的士氏成員士彌牟主持了這項有晉、魯、齊、宋、衛、鄭、曹、莒、薛、杞和小邾共十一個諸侯國參加的浩大工程。這項工程在三十天就告竣工,士彌牟在修建過程過不僅進行土方計算,而且還運用物理學中的求功原理,并連同工程所需的材料和工人口糧都一一列出,交給各個諸侯工程隊。從這項工程可看出當時的人們在建筑工程運籌方面的成就,這也是先秦土木工程的一大杰作。
由于傳統天命觀和巫術的普及,以至晉國在醫學方面的成就并不出色,國君或大臣生病通常是請其他諸侯國的醫生幫助。晉景公病重期間,首先是請桑田巫進行驅癘祈福,在他無能為力的情況下才請秦國的醫緩來醫治,病入膏肓的景公終因錯失醫治良機不久后就去世了;后來晉平公生病,仍然是先采用占卜的方式,最后才又向秦國求醫。秦國派醫和前來醫治,直言是因縱欲所致。直到春秋末期,晉國才擺脫巫術對醫學的干涉。趙鞅生病后,下屬直接請扁鵲來治療,三天后就已康復。
晉國雖因巫術的盛行阻礙了醫學和發展,但在藥物的運用、常見疾病的預防與治療以及人體健康和環境之間的關系仍有了解。晉景公原本想遷都到郇瑕之地,大夫韓厥認為當地“土薄水淺”居住在那種地方容易患上風濕和關節炎之類的病癥。在他的建議下,景公最終改遷于“土厚水深、居之不疾”的新田。
由于春秋后期的氣候反常,傳染病在各諸侯國較為流行。疾病的傳播也時常影響到國家的軍事行動,各國為了人民的健康都以各種方式預防疾病的傳染和擴散,但都沒有好的治療方式,只能消極的預防。晉國曾因預防不力受到鄭國子產的指責。直到《山海經》成書后,人們才已初步掌握一些傳染病的治療方法。
在西周時,各地的諸侯每逢冬天都會去朝見天子。天子也會于此時在宗廟主持對祖先的祭祀,諸侯則會助祭。在祭祀過程所演唱的便是《詩經》中的雅頌。而國風則是由天子委派的史官在各地搜集的民歌,再由樂師加工并配樂?!对娊?國風》中收有的晉國民歌都集結于魏風和唐風。其中《魏風》有七篇,分別是:《葛屨》、《汾沮洳》、《園有桃》、《陟岵》、《十畝之間》、《伐檀》、《碩鼠》;《唐風》為十二篇:《蟋蟀》、《山有樞》、《揚之水》、《椒卿》、《綢繆》、《杕杜》、《羔裘》、《鴇羽》、《無衣》、《有杕之杜》、《葛生》和《采苓》。以上詩歌的內容豐富,題材也極廣泛,在描寫手法上采用鋪陳、比、興等多段手段。這些詩歌中,有的描述軍隊生活,如《伐檀》和《鴇羽》;有的描寫普通農民的生活,如《十畝之間》和《采苓》;有些是反映新婚生活的愛情詩,如《綢繆》、《葛生》;而像《伐檀》與《碩鼠》則屬于政治諷刺。此外還有許多不見于現存《詩經》的詩歌,常常被《左傳》所引用。
《詩經》在春秋以后的晉國也占有重要地位,不僅是日常必讀物;另一方面也是各國卿大夫在外活動委婉的表達意見的方式?!蹲髠鳌酚涊d的類似活動中,《詩經》被引用達二百三十五次,其中又以晉國所占比例最高。除被官方收集的以外,普通人民自編的多數詩歌早已湮沒于歷史長河中無法幸存。
古代的詩歌多為以樂器伴奏,稱之為弦歌;而普通人民在農事、狩獵、捕漁和伐木時即興演唱的詩歌,因沒有樂器伴奏,便叫做徒歌,又稱“謠”。晉國使用的樂器種類繁多,并按種類分為八音。
由于晉國在春秋是盟主,對外活動甚多,所以備有一種規模龐大的樂工團隊。同時因對外戰爭的勝利,戰敗方常以樂器、樂師為賄賂,其中以“鄭衛新聲”聞名的鄭國就多次賂賄以大量的樂器和樂師。原本按周朝禮制,天子才可以享受一列八人的舞蹈、諸侯為一列六人、大夫則為四人一列。而到春秋后期,不止諸侯開始僭越用天子之禮,甚至連普通的卿大夫也能光明正大的使用八倄了。而作為音樂人才交匯處的晉國,還出現了師曠這位馳名列國的音樂家。
春秋早期,晉國在地理上處于戎狄政權的環繞之中,“疆以戎索”強調的正是這樣一種困境,晉國經常要面對來自于戎狄的軍事威脅。面對軍事上的不利局面,晉國逐漸形成了以防御為主的“御戎”策略。為了緩和與戎狄的緊張關系,晉國首先采取了“拜戎”的措施。這種防狄策略一直延續到了惠、文時期伴隨著晉國自身實力的提高,晉國從被動的“拜戎不暇”逐漸轉變為積極通過戰與和兩種手段的使用來與戎狄發展邦交,與戎狄的結盟與聯姻改變了晉國與戎狄的關系,晉國通過積極的邦交達成了“御戎”的目的。晉惠公曾主動向為秦所迫的陸渾戎示好,將其安置在晉國南鄙,居西者稱“姜姓之戎”,居東者稱“允姓之戎”,使其成為了晉國的“不侵不叛之臣”。晉國與戎狄的政治聯姻始于晉獻公?!蹲髠鳌非f公二十八年載:“晉獻公娶于賈,無子,烝於齊姜,生秦穆夫人及大子申生。又娶二女于戎,大戎狐姬生重耳,小戎子生夷吾。晉伐驪戎,驪戎男女以驪姬歸。歸,生奚齊,其娣生卓子?!甭撘龅倪@種邦交方式古已有之,但將之運用在與戎狄的邦交中則是晉獻公所首創,晉國與戎狄聯姻的序幕亦由此開啟。其直接后果是晉國統治階層以血緣為紐帶密切了與戎狄的關系,間接的后果是狄國成了重耳最初的避難所。晉文公重耳出亡在狄時,狄人贈之以二狄女叔隗、季隗,文公娶季隗,以叔隗妻趙衰生盾。晉國與戎狄的政治聯姻以這種方式得以繼續,在此后晉國與戎狄的邦交中仍然占據著特殊的地位。
春秋中期,晉國從偏居一隅的方國成長為數合諸侯的中原霸主。晉國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與周王室和大國的邦交中,與戎狄的邦交已處于次要地位。隨著晉國疆域的擴大,晉國逐漸從被戎狄環繞的不利形勢中擺脫出來,反而形成了對戎狄的包圍,晉國與戎狄之間的邦交關系也隨之經歷了階段性的變化。第一階段,晉國對戎狄采取以防御為主的保守邦交策略。例如“晉文公時,因其為大戎狐姬所生,又娶了戎女季隗為妻,所以他比其先君更主張‘以德懷遠’。第二階段,邲之戰敗于楚軍之后,晉國實行戰略防御政策,通過聯合眾狄的辦法削弱赤狄的實力,經過幾次討伐最終消滅了赤狄集團,鞏固了后方。第三階段,晉悼公在與山戎的邦交中采取“和戎”政策,于是“諸戎來請服,使魏莊子盟之,于是乎始復霸”。隨著與戎狄邦交關系的緩和,晉悼公也得以“八年之中,九合諸侯”。
春秋晚期,晉國調整其邦交策略,對戎狄采取了一系列的軍事行動。當時河北戎狄形成了以鮮虞為首的聯盟,晉國采取各個擊破的戰術先后攻占了肥和鼓。此后晉國與鮮虞相對峙,雙方互有攻伐。
晉獻公與秦穆公的聯姻,實質上是晉秦雙方通過政治結盟的形式對彼此的勢力范圍的確認,晉秦兩國延續近兩百年的邦交往來也由此開始。晉秦兩國首先進入了蜜月期,“秦晉之好”是對此時秦晉邦交關系的經典概括,而能夠保持良好邦交關系的前提是兩國在國力上的勢均力敵。伴隨著晉國的驪姬之亂,晉國內政的不穩使秦晉雙方實力的天平傾斜向了秦國
一方,晉秦邦交關系也從初期的彼此親善逐漸發展為晉秦之間的沖突,秦國在沖突中獲利,不但獲得了晉國的戰略要地“河外列城五”,還通過以太子圉為人質的方法達到了壓制晉國的目的。
公元前638年,晉惠公病重,晉太子圉自秦逃歸。第二年,晉惠公卒,太子圉繼位為晉懷公,晉懷公的繼位使晉國擺脫了秦國的控制,秦穆公為了對付晉懷公,“聞重耳在楚,乃召之”。次年(前 636 年),秦穆公率兵護送重耳歸國,晉懷公及其親信呂甥、郤芮相繼被殺,重耳繼位為晉文公,晉秦關系由此進入了新的篇章。
崤之戰宣告了晉秦之間友好的邦交關系告一段落,兩國開始連年交兵。盡管晉國憑借地理上的優勢勝多負少,但連年交兵仍然給雙方都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在秦穆公、晉襄公相繼去世后,晉秦關系趨于緩和。晉厲公元年(前 580 年),晉、秦曾有令狐之盟。但秦桓公對晉國不信任,雙方夾河而盟。秦國隨后指使白狄伐晉,并與楚國聯盟,這使得稍有緩和的晉秦關系再一次緊張起來。晉國隨即派呂相出使秦國,對秦宣戰。晉厲公四年(前 577 年),晉厲公率師會諸侯伐秦,深入秦國腹地,在麻隧大勝秦軍。麻隧之戰的慘敗使秦國遭受到沉重打擊,秦國已無力再挑起與晉國的戰爭,晉秦關系終于迎來了和平的曙光。
弭兵之會后,晉國六卿相爭,并無西向攻秦之虞,而秦國聯楚抗晉的策略也在晉楚弭兵后告一段落,故此后晉秦邦交歸于平靜。晉平公十一年(前 541 年),秦后子權柄過大,恐誅于秦景公而出奔晉。晉國以上大夫禮待秦后子,并授以上大夫之祿。秦后子即晉平公九年(前 549 年)秦晉互訪時秦國的使者伯車,作為秦晉兩國重歸于好的親歷者,秦后子這次奔晉加深了其對晉國的了解。
春秋早期晉齊兩國的邦交基本處于停滯狀態,通婚是晉國與齊國在獻公以前的要的也是僅有的邦交活動。晉穆侯、晉文侯、晉武公都與齊國保持聯姻,甚至流亡齊國的公子重耳都有娶齊女的記載。晉齊兩國有著互通婚姻的傳統,但這主要是出于鞏固周王朝統治的需要。在西周王朝的政治格局中,能夠對于全局進行整體性管理,能夠和“普天之下”的諸侯國廣泛開展邦交的,有且只有周王室。一方諸侯只要處理好區域性的邦交關系即可,他們是不能也是不敢僭越周天子的掌控全局的特權的,這也是晉國與齊國這兩個相距較遠的諸侯國之間不能有效開展邦交的主要原因。如果外部限制條件沒有得到解決,或許“老死不相往來”是晉齊邦交關系的最終歸宿。事實上,平王東遷后的周王室已無力控制全局,晉齊兩國也由此得到了發展的契機。齊晉兩國先后發展為東方和北方的大國,向中原擴張是兩國一致的政治訴求,政治上的交集為兩國的邦交提供了可能性;晉國在獻公時期也已經掌握了從黃河上游地區進入中原地區的交通要道,這為晉齊之間的邦交提供了客觀的有利條件。盡管齊桓公的稱霸使偏居一隅的晉國稍顯被動,但周天子以楚、晉、鄭三國聯合來制衡齊國集團的政策給了晉國較大的回旋余地,以周王室為政治后盾,晉國在與齊國的邦交中占據了更多的政治優勢。
春秋中期,晉齊兩國的邦交關系經歷了晉主齊從、晉齊交兵和晉國協齊入盟這三個階段的變化。第一階段,晉主齊從。晉國能夠在與齊國的邦交中占據主導地位,是由晉齊雙方的實力對比決定的。齊國在晉文公初年已被楚國所壓制,是晉文公侵曹、伐衛,攻取衛國五鹿,才打破了楚國對齊國的封鎖。晉齊兩國遂在抗楚問題上取得共識,晉國的主導地位也由此確立。文、襄時期晉國組織的盟會,無論是踐土之會,溫之會,還是后來的翟泉之盟,齊國都是積極參與的。此時的齊國和晉國其他的盟友一樣,以晉國為霸主,“三歲而聘,五歲而朝”第二階段,晉齊交兵。軍事上的強勢是晉國在晉齊關系中占據主導的關鍵,故當晉國放棄武力威懾,對齊國的侵魯行為采取綏靖政策時,晉國的霸主地位已經動搖了。晉國的妥協并未迎來晉齊關系的和解,齊國不但變本加厲的破壞中原聯盟,甚至連晉國霸主也不放在眼里,郤克受辱事件成為了晉齊關系的轉折。郤氏在晉國諸卿中實力最強,齊國結怨于郤氏,以郤克為代表的晉國強硬派開始在與齊國的邦交中發揮主導作用,晉齊關系急轉直下。晉國首先在斷道之會上拒絕齊人的參與,并扣留了齊國的使者。第二年,晉侯便與衛太子臧率軍共同伐齊,迫使“齊侯會晉侯盟于繒,以公子彊為質于晉?!睍x景公十一年(前 589 年),晉與魯、衛、曹聯軍與齊戰于鞍,齊師敗績?!扒锲咴拢瑫x師及齊國佐盟于爰婁?!辈⑹?a target="_blank" >齊國歸還了魯國汶陽之田。晉齊關系在經歷了綏靖政策與交兵后,在晉國的強勢邦交下逐漸轉好。第三階段,晉國協齊入盟。晉國的強勢邦交迫使齊國不敢再享有政治上的特權,晉齊兩國間盟主與盟國的邦交關系基本確立。晉厲公時期,齊國積極參與晉國主持的盟會和討伐戰爭。
春秋晚期,晉齊矛盾凸顯。盡管初期晉國尚能以武力壓制齊國,把齊國團結在中原聯盟內。但以召陵之會為轉折,齊國聯合鄭、衛、魯三國結成反晉聯盟,以武力支持范氏、中行氏之亂。晉齊兩國遂連年交兵,邦交關系持續惡化。后齊國聯盟在吳國的進攻下瓦解,吳國也在黃池之會上結束了晉國的霸權。當晉齊兩國均不能以霸主身份號令諸侯時,晉齊兩國又重新回到了大侵小,爭奪與國的狀態。
春秋中期,晉楚兩國的邦交是從戰場上開始的,兩國以對抗為主題的邦交關系也由此確立。晉楚兩國從城濮之戰的直接對抗,逐漸發展為以晉國為霸主的中原聯盟和楚國聯盟之間的廣泛對抗,而對抗的目的則在于爭盟,即通過武力和政治雙重手段使對方的盟國歸順己方。因此,過硬的軍事實力是兩國爭盟的必要前提,晉楚爭盟的走勢遂與雙方軍事實力的對比密切相關。晉盛楚衰之時,中原聯盟將楚國壓制在南方。晉衰楚盛之時,晉國不能競于楚,楚國勢力北侵到鄭、宋一線,中原諸國紛紛朝楚。晉楚共盛之時,雙方在中原地區展開激烈的爭奪。晉楚共衰之時,雙方爭盟趨于終結,遂成晉楚共盟之勢。
第一階段,晉國依靠軍事上的強勢,不但通過城濮之戰的勝利擊退了楚國北侵的勢力,還借勢成就了霸業。此時無論是晉國對楚國,抑或是中原聯盟對楚國聯盟都占據著優勢,楚國只得主動向晉國示好。晉文公九年(前 628 年),“楚斗章請平于晉,晉陽處父報之,晉、楚始通”。晉楚兩國的邦交在晉國的強勢下有所發展,晉盛楚衰的實力對比決定了晉楚兩國暫時的政治和解。
第二階段,在晉襄公六年(前 622 年)到晉靈公三年(前 618 年)這五年中,晉國相繼損失了九卿六大夫,軍事將領的缺乏使晉國只能將五軍裁撤為三軍,趙盾集團的當政也限制了晉國政治的良性發展。晉國在與楚國的實力對比中處于下風,遂“不競于楚”,邲之戰的失利便是真實寫照。楚國則一方面聯秦抗晉,另一方面對中原諸國采取遠交近攻之策略,接連收服陳、鄭、宋三國,晉國大夫把當時的情況評價為:“天方授楚,未可與爭?!睍x國的弱勢使晉國在與楚國的對抗中采取了保守的防御政策。
第三階段,晉國的軍事實力在景公、厲公時期逐漸恢復,此時晉國基本肅清了戎狄的危害,且通過鞍之戰使齊國重新歸附。晉景公還在楚國逃臣申公巫臣的建議下,確定了聯吳制楚的戰略。在開啟吳楚之間第二戰場的同時,晉國也在積極尋求與楚國的和平邦交。先是晉景公放歸楚國的勛公儀,使歸求成。楚共王隨后使勛公聘于晉,也表示愿意和解。雙方隨即又遣使互通修成之意,此時雙方已漸成弭兵之勢。宋華元與楚國令尹和晉國欒武子均交好,見雙方有意和解,便從中斡旋,合晉楚之成。晉厲公二年(前 579 年),晉楚盟于宋西門之外。盟誓的內容為:“凡晉、楚無相加戎,好惡同之,同恤災危,備救兇患。若有害楚,則晉伐之;在晉,楚亦如之。交質往來,道路無壅;謀其不協,而討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墜其師,無克祚國?!边@份誓辭的內容,包含了晉楚雙方不交兵的內容,但是并沒有就中原諸侯的歸屬問題進行合理分配,雙方也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表明雙方對于這次弭兵尚缺乏誠意,晉楚雙方進一步的爭奪還將繼續。
第四階段,晉國在與楚國爭盟的邦交策略中,確立了鞏固晉宋聯盟、“協”齊入盟、聯吳制楚和疲楚服鄭這四個方面的內容,前兩者起到穩固中原聯盟的作用,后兩者則削弱了楚國的實力,使其不能與晉相爭。晉國據此在爭盟局勢中占據了優勢,鄢陵之戰的勝利使晉國強化了這種優勢。
第五階段,晉國六卿分享政權的格局已經形成,六卿傾向于對內兼并,不能夠同心協力的對外爭盟,執政的趙武本人也傾向于緩和與楚國的爭斗。楚國這時因為被吳國所累,不能與晉爭盟,也急于緩和與晉國的爭端。經過宋人向戎的往來溝通,這次議和取得了晉、楚、齊、秦四大國的共同認可。
春秋晚期,晉楚邦交有了較大的發展。第二次為晉、楚兩國提供了一個可以通過談判的手段解決利益沖突的平臺,通過“晉、楚之從交相見”的盟約,晉楚兩國以共霸的形式化解了爭盟的矛盾,自此晉楚兩國逾94年之久未啟戰端。晉平公十二年(前546年),晉派荀盈入楚涖盟,楚派大夫子蕩如晉涖盟,晉楚雙方對弭兵之約均忠實履行,和平的邦交關系得以建立。
姬 虞:周武王之子,公元前1093~前?年待考,斷代工程認為是公元前1033~前? 年待考,唐叔虞,葬地待考。
姬 燮:姬虞之子,在位時間待考,晉侯,葬地待考。
姬寧族:姬燮之子,在位時間待考,晉武侯,葬于山西省曲沃縣趙村。
姬服人:姬寧族之子,在位時間待考,晉成侯,葬于山西省曲沃縣趙村。
姬 福:姬服人之子,在位時間待考,晉厲侯,葬于山西省曲沃縣趙村。
姬宜臼:姬福之子,公元前858~前841年在位,晉靖侯,葬于山西省曲沃縣趙村。
姬司徒:姬宜臼之子,公元前840~前823年在位,晉釐侯,葬于山西省曲沃縣趙村。
姬 藉:姬司徒之子,公元前822~前812年在位,晉獻侯,葬于山西省曲沃縣趙村。
姬弗生:姬藉之子,公元前811~前785年在位,晉穆侯,葬于山西省曲沃縣趙村。
姬殤叔:姬弗生之弟,公元前784~前781年在位,晉殤叔,被姬仇所殺,葬地待考。
姬 仇:姬弗生之子,公元前780~前746年在位,晉文侯,葬于山西省曲沃縣趙村。
姬 伯:姬仇之子,公元前745~前739年在位,晉昭侯,被大夫潘父所殺,葬地待考。
姬 平:姬伯之子,公元前738~前724年在位,晉孝侯,被于曲沃莊伯所殺,葬地待考。
姬 郄:姬平之子,公元前723~前718年在位,晉鄂侯,葬于地待考。
姬 光:姬郄之子,公元前717~前710年在位,晉哀侯,葬于地待考。
姬 侯:姬光之子,公元前709~前706年在位,晉子侯,被姬稱所殺,葬地待考。
姬 緡:姬光之弟,公元前705~前679年在位,晉晉侯,被姬稱所殺,葬地待考。
姬 稱:姬弗生曾孫,公元前678~前677年在位,晉武公,葬地待考。
姬詭諸:姬稱之子,公元前676~前651年在位,晉獻公,葬地待考。
姬奚齊:姬詭諸之子,公元前651~前651年在位,晉悼子,葬地待考。
姬夷吾:姬詭諸之子,公元前650~前637年在位,晉惠公,葬地待考。
姬 圉:姬夷吾之子,公元前637~前637年在位,晉懷公,葬地待考。
姬重耳:姬詭諸之子,公元前636~前628年在位,晉文公,葬地待考。
姬 歡:姬重耳之子,公元前627~前621年在位,晉襄公,葬地待考。
姬夷皋:姬歡之子,公元前620~前607年在位,晉靈公,被大夫趙穿所殺,葬地待考。
姬黑臀:姬歡之弟,公元前606~前600年在位,晉成公,葬地待考。
姬 據:姬黑臀之子,公元前599~前581年在位,晉景公,葬于山西省侯馬市新田遺址。
姬壽曼:姬據之子,公元前580~前573年在位,晉厲公,葬于山西省翼城縣東門外。
姬 周:姬歡曾孫,公元前572~前558年在位,晉悼公,葬于山西省侯馬市新田遺址。
姬 彪:姬周之子,公元前557~前532年在位,晉平公,葬于山西省侯馬市新田遺址。
姬 夷:姬彪之子,公元前531~前526年在位,晉昭公,葬于山西省侯馬市新田遺址。
姬去疾:姬夷之子,公元前525~前512年在位,晉頃公,葬于山西省侯馬市新田遺址。
姬 午:姬去疾之子,公元前511~前475年在位,晉定公,葬于山西省侯馬市新田遺址。
姬 錯:姬午之子,公元前474~前452年在位,晉出公,葬于山西省侯馬市新田遺址。
姬 驕:姬夷之子,公元前451~前434年在位,晉哀公,葬于山西省侯馬市新田遺址。
姬 柳:姬驕之子,公元前433~前416年在位,晉幽公,葬于山西省侯馬市新田遺址。
姬 至:姬柳之子,公元前415~前389年在位,晉烈公,葬于山西省侯馬市新田遺址。
姬 頃:姬至之子,公元前388~前369年在位,晉桓公,公元前352年被韓昭侯就派遣親信勇士韓琪勾結韓妃弒殺,葬于山西省侯馬市新田遺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