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于震
什么東西一加上“主義”二字,就會讓人覺得特別霸道,所以用文化這樣柔和點的詞匯更好一些。
你可能會說,女人現在已經夠平等了啊,你看看周圍,大部分職業已經不再歧視性別,而且不少職業女生比男生做的更加出色,頗有巾幗不讓須眉的風范;戀愛中,也有不少是女生主導的地位,若不是男生天生就易于壓抑情感,估計每晚某個角落里都會有若干放聲痛哭的場景。當然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也可以輕松的就能得出女性地位已經平等的結論。
那么我為什么還要支持女權文化呢?
因為在潛移默化的大眾文化中,女性仍然處在一個相對劣勢的地位。儒家文化統治了中國幾千年,甚至對如今的道德標準都有至關重要的影響,小有了解你就會發現,其中對女性的束縛遠遠要多于男性。比如在形容婚姻雙方不忠的時候,我會很容易想起評價女性可以用水性楊花,而男性則沒有如此辛辣的詞匯;再比如,男生一枝獨秀會吸引很多女生,但是女生一枝獨秀卻反而容易讓男生望而卻步,我覺得這除了強烈占有欲之外的所有的說辭都是詭辯。
書再讀的多一點,更有了這樣一種感覺:這盛行了幾千年的儒家文化真的算不上什么文明,它無非是讓老百姓有一個簡單的標準來遵循教化罷了。古代的人們信奉學而優則仕,認為上智下愚是天經地義的道理,普通老百姓不需要啟蒙,他們要做的僅僅是遵從。
因此即便在如此平等的氛圍中,處女情結還是占據了主流思想,即便聲稱不在意的,心理多少有些不舒服;婚姻中妻子占主導了的創造了“妻管嚴”這樣調侃的詞匯,潛臺詞頗有些懦弱的意味,而丈夫占主導地位的統統被稱為有男子魅力,無論在床上還是床下;分擔家務的男子被一一貼上了好男人的標簽,稱為閃亮的優點競相傳頌,而女人確實理所應當,還算不上賢惠;男人可以把相貌作為擇偶標準,女人卻被告知上進心才是最重要。
當然,還有那句流傳在坊間的——女人的青春很短暫。潛臺詞是沒那么多時間體會豐富,還是趕緊把自己安排出去為好。
但是,然后呢?30歲之前的6,7年很寶貴,30歲之后的幾十年就無所謂了?對于女孩子就應該歸于平淡,相夫教子了?這是什么道理?如果更武斷的說,小三這樣的產物不正是這種思想下和男權文化中強烈占有欲的擴張嗎?
然而在主流體系中,除了破除自己的弊見之外,還要接受外界的輿論,這種支持多少有些蒼白的影子,但是我還是愿意發出這樣的聲音,因為你所急迫的婚姻并不是樂趣在發酵,大多而是慣性在維持,你的青春其實不短暫,你的每一年都恰都是最好的年齡。但讓我并不是勸你出世,只是在這之外還有一份清醒和耐心。
當然我也沒有這么偉大,為了女性同胞們的平等和權利大聲疾呼,只是在這快節奏的愛情和婚姻中,我依然相信,維系婚姻的是充滿愛情的樂趣而不是柴米油鹽的慣性,而我需要,你也相信。
這份等待,并不是“男人四十,魅力依然”的傲嬌。是的,不是。
左岸記:
男人喜歡談大話題、大觀念、大想法,其實最后所有的一切都要回歸到具體的事情上。我們常常會發現一個男人,把各種時政評論寫得很好,但是一聽到他老婆生了一個女孩就變得非常生氣,這種割裂在我們社會上是大量存在的。如果大家都能回歸到具體的層面來,那這是一個好事情。
關心大事,卻不關心身邊的事,就像天空中飄著無數的話語,我們現實生活中卻一無所有。這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責任,是社會教育的責任。我們原來長期的教育是要“為公”,就是“無我,無私”的,不讓你愛“個人”,如果你愛自己,在某種程度上都是一個很羞恥的事情。其實,我們愛自己是最真誠的追求,維護自己的私利是最真實的,要回歸到這些東西,才會知道怎么去愛別人。女性就應該有這樣的狀態:我不管這個社會怎么樣,我要明確地關心我自己。
比如,現在很多人評論說,現在的女孩特別現實,對物質要求比較高。對另一半有現實要求,很正常也很正當,如果她的要求過高,你達不到,那就不找她啦。這是雙方自由選擇的過程,沒有什么好抱怨的。并不能因為自己窮,就要求別人戀愛不許提要求,這很懦弱的想法。而且應該要加個常識標準:即使我再窮,如果這個姑娘愿意嫁給我,我是可以讓她過得更好的;如果我沒有能力讓她過得更好,我是不應該跟她相處的。如果你說:我窮所以沒人愛我,那你要做到的是改變你的物質,而不是等著別人來愛窮人——這是很可悲的。
所以,任何文化的根源都在于包容。在追求男女平等的路上不能走得太機械、太極端,不能把所有的男性和女性一刀剖成兩半。性別本身是有很多天生差異的,我們要先尊重這種差異,再來追求平等,而不是把差異抹平。
羅素說:“對愛情的渴望,對知識的追求,對人類苦難不可遏制的同情心,這三種力量支配著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