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沒被人打過,打了,他還不道歉!
“的確太過份了,孩子,你肯定氣壞了,我跟你一樣生氣!”
“恩,打人不對,且沒有悔意,你氣壞了!”
“他竟敢打我!我想拿刀劃他!”
“是的,讓人無法理解,可不可以先放下刀,我找老師要說法!”
“媽媽!你能不能來學校?! ”
.......
我一邊同理女兒,一邊迅速跟他們班主任取得聯系。
從女兒口中獲悉,她連同幾個要好女生與身后一男同學A因玩鬧升級發生口角,男生一時嘴拙,被女兒激怒,伸手朝她的臉揚過去。
很快,老師也在電話里與我誠懇溝通,承諾:“迅速了解事實經過,一定公平公正,嚴肅處理!”同時也鑒于期中考試臨近,為不影響孩子上課,最好不要在上課期間到學校來。
以上情景,我相信很多有孩子上學的父母,多少都會遇到以上情況。當發生在你的孩子身上,你會怎么做呢?
今天為大家分享,來自劉鳳老師在親子關系互動中的真實案例!
據班主任了解,發生沖突的學生與我家女兒在小學就素來不太和睦,所以平日摩擦不少,知女莫若母,小文向來嘴皮子利索,有時懟起人來,確實把人氣得跳腳。
“打小文就等于打我,欺負人!”我被這樣的一念頭嚇到了。有那么一刻,我也真想立即跟領導請假,趕到學校去質問那位打人的同學。
小文是我的女兒,我愛她,但我不是她,在我的要求下,班主任已第一時間介入此事,了解事實,及時處理,據女兒說,打人者被立即叫到辦公室了。
我沖進學校能做什么?大吵大鬧?還是把女兒帶離學校?.......我真的了解事情發生起因嗎?我問自己。
雖然人坐在辦公室,但面對工作的電腦屏幕我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為什么如此生氣?這生氣的背后還有什么?”我繼續問自己。
很快,老師通知了處理的結果:責令打人者向孩子道歉,罰站一天,并罰做清潔!同時強調女兒也接受了對方的道歉,而我內心卻有一惡魔的聲音在說:“我就是想扇回去!”
我警覺到,這個憤怒的情緒不僅因女兒事件而起,還有自己的創傷經歷被激活。
似乎自己回到小學六年級了,被同桌男生劃出不公平的三八線,一不小心越線就被會對方的胳膊肘撞得生疼。
我也試圖反抗過,但終究打不過那個男生,所以次次吃虧,且不敢告訴媽媽,害怕被大人說沒用,所以有段時間每天過得誠惶誠恐,既憤怒又自卑直到調換新同桌。
我很喜歡精分鼻祖弗洛伊德的說法,創傷就是抵御外界刺激的保護系統而產生的無助感。
原來,我的憤怒中不僅包含著我沒有保護好女兒,不是個好媽媽的愧疚感,也啟動了我過去上學經歷的積壓的負面情緒。
周梵老師在《徹底走出原生家庭引力》中也談到,當父母自己小的時候,出現的負面情緒,如果沒有釋放,或者被他們父母接受。那么在他們成長的過程中,就會無形積攢了很多的負能量,無意識的投射在孩子身上。
在女兒的這個事件上,我的大腦就程序自動下載了這個情緒,且開始演繹這個男生是如何欺侮了我的寶貝。孩子如一個鏡像一樣反應出我的那個一直想要報仇的內在小孩。
如果憤怒能解決問題,那生氣就好了。先穩住自己,我嘗試跳出來觀察自己,就像看一個看畫的人,先是眼睛貼近畫像,于是看到的是坑坑洼洼,以致無法看到全貌。
我嘗試讓自己退后一些,調整了一下,在遠處看,看到的是更大的框架,女兒需要我在情感上支持,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我們都需要從中學習和成長。
“對他的道歉,我只能呵呵....”看到小文發過來的信息,我知道,雙方當事人并未從心里接受老師的處罰。
我剛想對孩子講講其中的道理,突然聽到那一句“道理我都懂,但臣妾做不到啊”!
于是,我繼續同理孩子的情緒,
“你還是覺得委屈,倘若不是看老師面子,斷然不會這么快接受道歉對吧?”,
“是的,我要告訴他媽媽!”
“我還能為你做些什么呢?”
“跟他媽媽聯系!”
“好吧…..!”
雖然僅是兩個字,但我會覺得這個回復的無比艱難,似乎在給出一個重如山的承諾。
找他媽媽會發生什么,我不知道,其實我的內心害怕關系的沖突。對方家長會不會覺得自己孩子已經接受班級處理了,我卻還要這么咄咄逼人?老師知道后會不會覺得我這個做家長的不懂事?...........。
不管如何,感謝孩子讓我看到對于那個好媽媽形象的在意與執著,修行者佩瑪。丘卓在《轉逆境為喜悅》中談到中止自己的慣性反應,先覺察到自己的慣性反應模式,然后反其道而行之。
我沒有在家長群里向A同學的媽媽公開指責甚至提及此事件,只是@她有重要的事情,請務必想單獨溝通一下。
對方很快與我取得聯系, 起初,A的媽媽很是猶豫,聲稱自己完全不知情,需要用時間消化事情的始末。我也一再坦誠申明見面的目的,并強調雙方當事人在場,有話好好說,還有法定監護人,消化起來豈不是更快?
最后,我們在學校門口友好見面了,共同等候兩個小家伙放學。之所以說友好,是因為我并沒有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埋怨對方,對方也就盡量輕松,雖然陪同的奶奶一再申明孫子最大的優點就是脾氣好,我也微笑點頭。
被罰做清潔的A同學終于出現了,A的媽媽和奶奶也者迫不及待搶先圍上去,細細的問情況。
看著被親圍住的他,耷拉著腦袋,重重的書包壓得他的肩膀下沉,他的眼睛瞟向小文,迷茫里透著一絲悲傷與無柰,是因為這個事件嗎?我有點不確定。
作為一個資深的心理咨詢師,長時間可練就一個本領,就是來訪者不用說什么,光看對方的樣子,眼神就知道對方有什么感受或內在也許有什么創傷。
雖然我還沒有達到這種境界,但我確實感受這個事件背后必有隱情,“你把情況跟阿姨說說吧,不用怕!”A同學的媽媽讓男同學講述事情發生的始末。
A剛說兩句,小文就開始解釋,我以少有的嚴肅立馬進行制止,示意她不要著急,告訴她尊重別人就是把對方的話完整的聽完,且不打斷,小文莊重的點點頭。
雙方陳述后,事情終于清楚了。起因是女生C和D加上我家小文坐在男孩子的背后,其中C同學用鋼筆在男孩子背后的衣服上寫字,男同學制止未果,且遭到D和小文的幫腔反譏,男孩子惱羞成怒,警告要打人了。
“你打啊!”小文看似挑釁的一句話,激起他的惱怒,他先試探性的揮手,但小文并沒有退縮,且怒目相視,于是他第二下他就伸過去了。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男孩開始哭起來:“我只想在學校平安無事,平平和和的,但總有些人說我,瞧不起我,我就很生氣。”
“別哭,別哭,好好說嘛!”A的媽媽臉色尷尬。這的確出人意料,事情并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我示意那位媽媽不要制止孩子的眼淚:“他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哭出來,心里會好受點。”
之所以爆點安在小文身上,是因為他和小文是小學同學,據他說那時小文就瞧不起他,證據是那個時段有個女生欺負他,小文也像這樣幫腔,所以對于初中又跟她同班,他曾自嘆運氣真不好,。
相同的模式上演,原來的累積的情緒也一觸便發,所以就發生了文章開頭的那一幕,“為什么總有人說我,欺侮我,笑我,嗚.......。”聽到這位男同學哭訴,我心里一震。
當A同學的眼淚嘩嘩地流淌時,小文也震住了,她沒想到自己小時候認為好玩兒的事情或者無心之舉,讓對方產生了這么多隔閡芥蒂。
“恩,阿姨聽上去,你很在意別人怎么看你?”
聽了我的問話,他有點愣了,我在想按他的推理,應該是大人們的苦口婆心說教了。
“是的,可能我有虛榮心!”
他小聲支吾道,在接下來的交談中中,孩子開始講到很多自己對事物理解,包括如何看待自己,情緒也越來越平和,語速也由急促變為平穩。
我也分享了不少自己的故事,馬云的故事,“越在意別人,越出鬼!”他其中的一句話把我逗樂了。
孩子比我們更賦有靈性,愛因斯坦曾說過:我們每個人是宇宙的一部分,但受到到時空的局限。
我們如何看待自己,我們的思想,情感,都是我們意識的幻覺,這無疑形成我們的牢籠,當我們把自己局限在自我感或者親情中,我們就把自己跟宇宙分離了。
但我們頭腦知道,但未必理解,而孩子可能無法表達,但其實早已理解。
最后,雙方就以后如何更好遵守彼此界限的作法交換了意見,達到共識,作為家長就是孩子的第一任導師,所以孩子無論發生什么,我們都是責任的,所以當A同學接受到我的道歉時,他驚愕的看著我。
看到雙方當事人的身體都長吁一口氣,我明白,事情的風波終于平靜了。雖然我們的處理的方式跟老師是一樣的。
“媽媽,謝謝你,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我有不對的地方。”小文親熱挽著我的胳膊,她告訴我,她把在說說發表的相關言論變成僅自己可見,摸著她的腦瓜,感覺我們的心彼此又近了一步,
A媽媽也握著我的手,感謝此次的碰面,讓她了解到孩子的更多內心的想法,原來孩子并不是她所認為的男生就是不愛講話。
一個行為不當的孩子,是一個喪失信心的孩子”,他認為孩子的行為不當,無非是缺乏知識、意識或者有效技能的行為,其背后有著更深的密碼。
面對孩子的“暗語”我們父母 要學會做“密碼破譯員”,去看看TA是在尋求過度關注,還是權利抗爭,還是報復,還是無能為力以至于自暴自棄......。
董卿說:”你想讓孩子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你自己先做一個這樣的人”,我想這也是我們成為父母唯一能做的。
“媽媽,發現你最近在自學學英語,口語很重要,我收集了一些給你,喜歡不?”第二天,我的手機QQ上發來近百條日常英語口語短語。
“喜歡,謝謝我家小文”我感動的抱著孩子,心里說:“謝謝你愿意成為我的孩子!”
你相信么,父母和孩子互為鏡子,你的行為和行動都將深深的影響著孩子的人生!,我們一生中有兩個家庭:
一個是自己在那里出生并成長的家;另一個是自己長大進入婚姻生活所組建的那個家。我們把第一個叫做原生家庭。
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我們在原生家庭成長時經歷過的情緒體驗,價值觀塑造。對關系的認知等等,都會應的帶到你成年后相組織的新家庭。影響并決定著你未來所有關系的互動模式和生命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