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湖橋遺址位于杭州市蕭山城區西南約4公里的城廂街道湘湖村。跨湖橋遺址經過1990年、2001年和2002年三次考古發掘,發掘面積達1000平方米左右,出土有大量的陶器、骨器、木器、石器以及人工栽培水稻等文物,經碳14測定和熱釋光測定,其年代在8000-7000年之間。早于浙江境內著名的河姆渡文化和良渚文化,是東南沿海的新石器時代考古中的一個重要發現。2001年,跨湖橋遺址被列入了當年中國十大考古新發現之一。
跨湖橋遺址,是由古湘湖的上湘湖和下湘湖之間有一座跨湖橋而命名。遺址西南約3公里為錢塘江、富春江與浦陽江三江的交匯處,在此形成曲折之形,往北再折向東流入東海。遺址南北均為低矮的山丘,往北越過山嶺可見錢塘江,南面為東西向連綿不斷的會稽山余脈。遺址埋藏于古湘湖湖底,上部覆蓋的青灰色湖相淤積層厚達4.6米,因此動植物遺骸及骨、木器得到很好的保存。而且器物形態及其組合迥異于河姆渡、羅家角等附近早期文化遺址。
跨湖橋遺址文化內涵豐富,面貌獨特,碳14測年距今7000-8000年。出土遺物有陶器、石器、骨器和木器,有機質文物保存良好。釜、豆、盆、缽、甑、罐為常見的陶器群,形制別致,彩陶較多,分內彩和外彩兩種。發現千余粒栽培稻谷米,出土7500年前的獨木舟,堪稱“中華第一舟”。
跨湖橋遺址文化內涵不同于河姆渡文化和馬家浜文化,是一種新的文化類型;出土的栽培稻實物將浙江的栽培稻歷史提前1000年;出土的獨木舟是迄今我國年代最早的。跨湖橋遺址的發掘是浙江省新石器時代考古的一個突破,對研究浙江省早期新石器文化具有十分重要的價值。[1]
2001年5—7月,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蕭山區博物館對因磚瓦廠取土遭到嚴重破壞的跨湖橋遺址進行第二次發掘,發掘面積近300平方米,出土了一大批陶、石、骨、木器,其中陶器復原器近150余件,器物形態及其組合迥異于河姆渡、羅家角等附近地區發現的早期文化遺址,可明確為一個新的、獨立的考古學文化類型。
北京大學文博學院實驗室對5個地層所出的6個木頭標本的14C測定數據(樹輪校正)年代為距今8000—7000年間。
2002年11月22日,在跨湖橋遺址考古探方里,考古人員發現了一條長5.6米、近乎完整的獨木舟。有考古專家稱,這是迄今為止世界上發現的最早的獨木舟。[2]
出土的有機質遺物中,骨器數量不少,計有耜、鏢、鏃、哨、針、緯刀、簪、雙尖叉形器及一些功能不明的復合工具。骨耜用大型哺乳動物的肩胛骨制作,端部有圓型插孔用以裝柄,從一件半成品觀察,成孔方式是用火燙灼后再行挖鑿;其余骨器多用動物肢骨的骨壁、肋骨加工而成,磨制精致,一件骨針長9厘米,最大徑不足2毫米,孔徑不足1毫米。緯刀、雙尖叉等應該是紡織工具。所謂的骨“簪”,指的是一種一端粗平的釘形骨器。
與骨耜相應的發現是,遺址層發現少量的稻谷顆粒,說明耜耕農業已經存在。
獨木舟船頭朝東北,船尾向西南,非常狹長,接近船尾有一小部分因為磚瓦廠取土而被截掉。船現長5.6米,船身最寬處為53厘米,船體深20厘米,船幫有部分被損壞,因而寬窄不一。在船體凹面內,有多條支撐橫木的痕跡。浙江省考古所專家認為,當時造船的加工工具應該是石錛,其船身上縱向加工過的痕跡非常明顯。
判斷獨木舟所在的年代,考古專家的依據是古船所在地層的年代:這里是第九文化層,相應推斷出獨木舟的“年齡”約為7600到7700歲。發現獨木舟時,考古人員正在整修跨湖橋遺址的一考古探方的臺階。在地下第九文化層里,考古人員發現了木船的一個角。擴大清理后,發現了獨木舟的一個凹面,后打掉了隔梁,世界第一古船的真面目才完全地展現在人們面前。
中國東部的農耕文明被認為始于約7000年前的河姆渡人。考古學家們認為,沉積物中的大量木炭顆粒表明,跨湖橋先民經常焚燒灌木叢,有證據顯示他們可能使用豬的糞肥灌溉稻田。考古學家們認為,用燒荒的方式來開墾稻田,跨湖橋的祖先可以說是先行者。
從考古發現來看,出土的稻谷還處于半野生半馴化階段。陳淳提出了一個有趣的說法:史前時期,跨湖橋這一片區域物產富饒,當時的人們不需依靠辛苦的春播秋收來維持生活;他們還有木結構的“儲藏室”,因此,人們種植水稻的目的并非果腹,也許是用來釀酒。[3]
跨湖橋文化遺址要早于河姆渡遺址 1000年,是當時發現的浙江省境內最早的新石器時代 文化遺址。跨湖橋遺址的文化面貌非常獨特,是一種獨立的文化類型。這一發現,把浙江的文明史提前到了8000年前的新石器時代早期,是浙江悠久歷史和深厚文化積淀的重要證據,她也再次有力地證實了長江流域也是中華文明的發源地之一。首先,跨湖橋遺存距離浙江境內的河姆渡文化、馬家浜文化和良渚文化都很近,但其面貌又如此迥異,是一種獨特的文化類型----跨湖橋文化。它的發現表明,浙江境內新石器時代文化的情況絕非以前認識的那么簡單,而是由多個源流譜系組成。它們之間的相互關系就成為今后史前考古研究中的一個重要課題。
其次,針對跨湖橋遺存和長江中游文化有較多相似因素,這為探討兩地的文化關系提供了重要線索,也為研究當時整個長江流域文化格局以及此后的變遷問題提供了重要線索。
其三,由于跨湖橋遺存和長江中游文化有比較密切的聯系,又地處浙江中北部,和本地文化也有一定關系,因此,它的發現,第一次把長江中下游地區的考古學問題直接聯系起來了,對日后整體上研究長江流域的文化起到了重要的中介作用。[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