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令江,山東肥城人。東南大學藝術學博士生,書法專業本科、碩士,結業于北京大學“研究生教育創新計劃”博士班。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中國藝術人類學學會會員、山西省書法家協會學術委員會委員,江蘇省書畫院特聘書畫家,太原師范學院書法系外聘教師。曾供職于山西書法院。
曾獲2014山西書法年度貢獻獎,《書法報》2014年“書壇新秀”。書法作品參加國家藝術基金項目——“學院風骨”當代書法專業博士作品巡展、全國文化系統青年美術書法作品展、第三屆中國職工藝術節書法美術作品展、《書法》雜志2008書壇中青年“百強榜”、首屆中國王羲之書法藝術(行草)大展等全國性展覽30余次,并被紹興蘭亭書法博物館、陸維釗藝術館、東南大學、山西師范大學、臨沂大學等多家單位收藏。《書法導報》《書法報》《山西文化》《天工》等專業報刊曾作專題介紹。
主持參與教育部、江蘇省教育廳、山西省科技廳、山西省文化廳等省部級課題5項,學術論文20余次在全國書法、藝術學理論研討會中獲獎、入選,多次在山西省優秀文化藝術論文評獎、文藝評論獎、社科評獎中獲等級獎;在《人大復印報刊—造型藝術》《中國書法》《藝術百家》《藝術學界》《書法》《榮寶齋》《書法賞評》《中華書道》(臺灣)《書法報》《書法導報》等專業報刊發表論文60余篇。編著出版有:《經典碑帖解析——禮器碑》《高考書法培訓教程》《何應輝書法課徒稿作品集》《經典與流變——韓少輝臨<西狹頌><張遷碑>》。
先文而后墨 品正而韻高
——冉令江博士書法印象
徐傳法
與冉令江認識已逾十年了,十余年來,我與令江之間,說不上親密亦談不上疏淡,不溫不火卻又能時常問候,想來全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而這種恬淡的交往,味雖寡而意悠長,如同涓涓細流,幾乎滲進了我們日常書畫生活的每個細節。
記得我將從西南大學碩士畢業之時,令江在QQ上聯系我,此時他剛剛考上山西師范大學書法研究生。轉瞬已過十載,如今,令江已在東南大學攻讀藝術學博士學位二年多了,即將走出校門的他,已在書法圈內顯露崢嶸。相識后,共同的旨趣很快讓我們知悉彼此,我虛長十余歲,算是見證了令江由碩士及博士、由初出書法茅廬到青年學者的蛻變過程。
嘗言:“文章發揮,書道尚矣”,“先文而后墨”,是古代書家的立身旨要,也是當今書法從業者的共識。先文之“文”,不僅僅指中國之文化傳統,亦包含“人文化成”之意,書法作為中國之最高藝術,如同陶瓷、絲綢、飲膳、佩戴玩弄一樣,雖亦歷代有變,而亦一氣相承,古今相通。而相承、相通正是書法的文化屬性,而這一屬性也決定了書家對“道”的崇尚和對“文”重視。回望書史,大凡卓有成就者,無一不以“文”立身,近現代書家的學者身份尤為明顯,這一旨要令江自當明晰,自然地冉令江成為了“先文而后墨”的踐行者。
因為令江的“好文”而善思,研究生一入門,即走上了真正的書法“研習”之路。以道統技,技道雙修。姚鼐言:“夫道有是非,而技有美惡。”令江先究“道”而后研“技”,用自己的勤奮與執著,披荊斬棘而獨辟蹊徑。“有的道比較深奧,抑之欲其奧,有的道比較隱晦,揚之欲其明,有的道受到阻礙,疏之欲其通”(周振甫《怎樣學習古文》)。總之修身、讀書、為文一成不變,故令江的書法研習之路一直通達順暢。就其發表文章而言,亦遵循其中的“道”,形式上,先是簡短的書法評論,再到宏闊的學術論文;內容上,先由書法現象的自我見解,再到藝術觀點的深刻思辨,長長短短,頻頻迭出,正所謂“技之精者必近道”。至今令江已發表文章六十余篇,這對于剛過而立不久的青年學者實屬不易,而冉令江做到了。直至前不久,令江示我其博士論文提綱時,真切感受到他了因長期讀書為文的浸染,而形成的開闊的學術視野和多藝術學科門類的學術駕馭能力,毫無疑問,令江漸已邁入學術門坎。
常年的讀書好文,使得令江有了厚實的文化積累,作品的氣象乃至人的氣質,都有了很大提升,多了些書卷氣息,其貌溫婉而充實,其書恬淡而簡靜。所謂“落花無言,人淡如菊”。
令江的書法以章草為主,旁涉其他四書體。每每展觀令江書作,總會讓人若有所思,心有所動。細細想來,不外兩點——品正和韻高。所謂“品正”,是指書法的規范和純正。令江對章草的研習,自始至終一以貫之,從不受外界所干擾,更不追慕時風,我行我素,我寫我心,多年來一直不蔓不枝地癡迷章草,不卑不亢而心有所得。而令江對于章草的取法同樣體現出純正典雅的特征,先是追根溯源,由先秦的竹木簡牘,到兩漢的簡帛墨跡;再是析源探流,由漢末的張芝、皇象,到魏晉索靖、羲獻諸家。凡晉唐以前章草經典、隸草簡牘、殘紙無不涉及,并能博涉約取。自身的篤定與取法的純粹,如此縱橫兩條線的交錯,形成了令江書法品正雅清的面貌,這種純正與典雅,反過來又作用了令江的書寫自信。
提及“韻高”,自然想起劉熙載品評王羲之書法“力驅萬夫,韻高千古”之語。“韻”作為書法藝術的一種精神品格,它傳達的是超乎象外的內在氣度,自古即是書家的追求指向。劉伯簡以力、韻二字品評書圣,亦足見“韻”于書法的分量。令江的作品雖然還無法企及古人,但依然顯現出不俗的氣質,原本字字獨立的章草,在令江筆下從容優悠,矯健流暢,渾然一體。如東坡居士所言:“大略如行云流水,初無定質,但常行于所當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態橫生。”令江書作中所呈現的意韻和功力顯然是得于心而難銘,當有目而有據的。
作為多年的書友,一時難以述清對時刻進步的冉令江的全部認知,只能泛泛而言,或不能切中要害處,但寥寥數語,足見我的真情。倘若說不到位,似也無關緊要。因為令江正值年富力強,勢頭迅猛,有理由相信,令江在書法乃至藝術學一域會取得更為顯著的成績。我們期之待之。
——作者系書法博士、曲阜師范大學書法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
評語:
令江兄之書,以秦漢為基,游走于漢魏古體之間。其章草書最具風格。兄之章草書,于皇象《急就章》、索靖《出師頌》中取法,貴能融冶漢碑、漢簡及秦篆周鼎彝文,以秦漢筆法開闊其筆墨精神。
兄將篆書之凝重、隸書之古樸融入章草書寫之中,雖未至通達融通之境,但已初見個人面目。相比當下某些將個人審美禁錮于流利、甜美而不知探索,規矩蹈襲前人而不知出新的所謂書法家們,兄之作為實在難能可貴!
——劉凱(博士,南京信息工程大學藝術理論研究中心副主任、副教授、碩士生導師)
書者文心,亦間映照與其作品之中。冉君令江,章真草隸,刨情析性,皆發乎于心跡,錯彩鏤金,摛乎于本真。遠而觀之,似鴻鵠群游,曲意疊出,迫而察之,法象自然,不可名狀,或曰一畫不移,子玉所云,一筆之書,伯英真草,綜二者而成,乃為君之所出,或不為繆贊也!
——楊二斌(西安交通大學博士)
冉令江始終以純粹、醇厚、篤定的心性書寫著自我的藝術理想:學術研究以“中古”為界,旁涉宗教、文學、圖像、石刻與書跡,在寬博的視域中探察藝術史的演進邏輯,別開生面;其藝術創作以“漢魏”為資,心無旁騖地在漢隸、章草、北碑之間完成筆墨自洽,自成一格。從山左至山右,又至江南,其人生隨地理空間的轉換而樸拙、而溫潤、而厚重。
——柳國良(博士、江漢大學美術學院副教授、湖北省青年書法家協會副主席)
與令江兄相識有年,每年總能小聚幾次,聊的大多都是各自研究方向中的一些體會。令江兄最初的幾篇論文是寫兩漢簡牘,很有心得,但我知他于筆墨用功亦多,尤其章草。
章草概念的流行大概出于魏晉之間,是已為楷化,成為標準規則的草書。其名之源,舊說頗多,尤以傳世之《急就章》為代表,今人又多把兩漢簡牘中的草書也歸屬于章草。至于具體之所指為何,則屬學術討論,但章草相對于我們常說的今草似乎更能貼合“古”的蘊意。令江兄所作章草,既有楷則謹嚴一類的標準樣式,又有取法爛漫自然的兩漢簡牘。兄所書用筆方圓兼備,字勢俯仰有儀,皆古意盎然,沉著痛快,似深解“殺字甚安”之三昧。
知令江兄元旦將舉辦個人書展,其中之章草,必是足以盡兄之解古之情也。
文超戊戌冬至后于簡凈山房燈下
——王文超(吉林大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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