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來看今日英國疫情數據——
5月16日疫情快訊
英國今天新增病例3451例,累計240161,新增死亡468,累計死亡34466。
圖:推特
根據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數據,英國目前治愈數為1049。
目前全球累計疫情數為457萬。英國死亡數世界第二,確診數全球第三(美國累計確診144萬,俄羅斯確診數為272043)。
《我是山姆》劇照 圖:豆瓣電影
人們通常把超常的智力視為一種福分。但本文作者瑪吉·弗格森(Maggie Fergusson)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為什么有這么多聰明的孩子陷入與周圍格格不入的痛苦中?
門薩(Mensa)是一個國際組織,1946年在英國成立,旨在培養這個國家最聰明的人,有2萬名成員(必須通過申請才能加入)。
當作者通過門薩向天才兒童和他們的父母發出采訪請求時,她的收件箱被各種回復郵件塞滿,其中許多都是痛苦的經歷。
4歲入會的門薩小神童Mason Bennett
圖:leighjournal.co.uk
有些家長說,因為害怕引起嫉妒,他們不敢和別人談論自己孩子的能力。一旦出現像作者這樣帶有同情心的傾聽者,他們對自己困境的傾訴欲便一發不可收拾,甚至于她幾乎無法讓他們掛掉電話。
幾乎所有人都害怕被認出來,并堅持匿名。
IQ 160的Toby Lui 圖:BBC新聞
很多國家都重視超高智商人群,并為這些兒童提供特別的教育。
然而,即便你的天賦受到珍視、欽佩和培養,與強大能力相伴的社會和心理問題也可能讓天賦成為一種不受歡迎的才能。
在他們的內心深處——以及在接受我采訪的許多家庭看來——天才可能更像是一種詛咒,而不是福分。
圖:Autism Research News
天才擁有哪3種特質?
不僅僅是門薩,大多數專家認為,具有以下3種特質的兒童可以被稱為“天才”。
首先,有天賦的孩子精通某一門特定學科——語言、數學或國際象棋的年齡比大多數人要小得多。
他們學起來很輕松,進步速度也比同齡人快得多。
少年謝爾頓 圖:Giphy
其次,這種精通主要是靠自己實現的,而不是靠父母的刺激。
成長環境和社會經濟背景肯定會影響孩子的發展速度:孩子3歲時聽到父母說的詞匯數量,與孩子9歲時的學業成績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系。
研究表明,那些父母是專業人士的孩子,可能比受教育程度較低的父母的孩子聽到的詞匯量多出400萬個。專業人士的家庭往往收入較高,能提供更多的教育機會。
圖:每日電訊報
但是,門薩的天才兒童問題顧問林恩·肯德爾(Lyn Kendall)堅持認為,給5歲的孩子讀尼采,或者強迫他們做3個小時的額外作業,并不能“制造”出天才。
肯德爾本人是出身于工人階級家庭的天才兒童。
Lyn Kendall 圖:iTV
許多智商極高的孩子在嬰兒時期就已表現出不一般的跡象,在這一時期,父母的育兒方法尚未對孩子產生很大影響。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在學會說話之前,這些孩子就已經明白自己周圍發生的事情,明白人們在說什么,只是無法回應而已。”
大多數幼兒似乎只有在受到外界刺激時才會探索世界,而且會被過往車輛或新玩具之類的東西分散注意力。
3歲智商就有171的天才兒童Ophelia 圖:BBC新聞
相比之下,肯德爾稱天才兒童是“自帶驅動力”:他們永遠不會停下,他們為自己設定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高標準。
普通人的童年是:容易被簡單的事物滿足,只活在當下,不去思考自己的行為可能帶來什么后果。
然而,肯德爾說,看著那些天才幼兒,你會覺得“就像是有人把一個18歲的成人放進了新生兒體內”。
少年謝爾頓 圖:Giphy
天才兒童的第三個特點是他們對興趣往往顯得近乎癡迷,有時會展現“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特質。
一個受訪的天才兒童杰西現在5歲。他的父親理查德告訴我,當杰西只有1歲、還只會爬行時,他總是想盡辦法來逃避換尿布。
“我們發現,能讓他保持不動的唯一方法,就是讓他把東西拆開然后重新組合起來。我們把一個帶內置燈泡的黃色手電給他,他會取出電池,把它放回去,測試燈能否亮起來。如果他把電池放錯了方向,他就會堅持不懈地重放,直到他放對為止。”
圖:每日電訊報
”現在的智商測試過于狹隘“
第一個測量智力的智商測試是由阿爾弗雷德·比奈(Alfred Binet)和西奧多·西蒙(Theodore Simon)在20世紀初開發的。他們通過測試來評估短期記憶、分析思維和數學能力。
自那以來,智商測試發生了很多變化,但用于衡量智力的基本技能仍然是這幾種。即便會有上下幾分的浮動,你一生的智商基本是固定的:失去它的唯一方法就是腦受傷...
圖:HubPages
現在,所謂的“智力”測試在網上比比皆是,許多孩子還會在學校接受能力測試。其中大部分是有竅門可循的,或者至少可以讓孩子接受訓練來取得優異成績。
門薩組織的測試旨在識別孩子的天賦,而非后天習得的智力。肯德爾說:“先天有天賦的孩子能夠自己發明輪子,發現什么東西是可燃的。”
圖:Abc新聞
但即使是從事兒童評估業務的肯德爾也承認,“測試智商與測量身高不同”,沒有哪個評估是完全客觀的。
大多數測試只關注特定類型的智能,例如數學和語言推理能力。
這也反映了社會對“天賦”定義的狹隘性。
圖:每日郵報
許多其他類型的技能和特長被忽略了,例如強烈的好奇心或建立知識聯系的能力。
這些測試不太可能選出未來的小說家或詩人,以及非常擅長體育或音樂的兒童,因為目前還沒有測試能衡量創意、藝術或情商。
我們稱之為“天才”的兒童,往往只是那些能被歸入標準類別的兒童。
圖:Womenio
有些人質疑天賦的概念。
“高效能學習(High Performance Learning)”組織的創始人黛博拉·艾爾(Deborah Eyre)表示,天才兒童的定義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支離破碎。
Deborah Eyre 圖:Tes
該組織與英國的學校和教師合作,旨在幫助大量兒童成為“卓越表現者”。
她并不認為能力是天生的。
艾爾說,放眼全球,無論在哪個國家,富裕父母的孩子在天才兒童群體中的占比都過高。
圖:Phys.org
那些來自少數族裔背景的孩子則占比不足:“在美國,拉丁裔很少被(天才兒童項目)選中;而在新西蘭,毛利人也很少被選中。”
她還說,能夠成就杰出、優秀的兒童——以及成年人的,往往是決心。
圖:福布斯
兩位同樣有才華的物理學家,一位通過不斷努力獲得了諾貝爾獎,另一位則沒有,二者之間的區別在于對成功的意志。
她認為,典型的天才是個人潛力、適當支持和內心驅動力的結合體。
太聰明所以不快樂?
天才兒童父母的焦慮
高效能學習(High Performance Learning)”的創始人黛博拉·艾爾聲稱,某種類型的父母——通常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父母,會為自己有一個“天才孩子”而感到自豪,甚至會向他人炫耀。
但是作者瑪吉·弗格森所采訪的父母卻并沒有證實這種觀點,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覺得,孩子的天賦為他們和他們的孩子帶來了焦慮,甚至是痛苦的根源。
圖:BBC新聞
這些父母中,許多人面臨兩個主要難題。
一個是如何配合孩子的超常智力發展,另一個則是很少被提起但會導致很多問題的難題:特別聰明的孩子往往在社交中被孤立,甚至被欺負。
在抽象語義中廣受贊譽的“天賦”,到了具體的人身上,往往成了不太受歡迎的特質。
圖:Giphy
假如你見到奧菲莉婭·格里高利(Ophelia Gregory),你一定會覺得上天對她格外偏愛。
圖:kentonline
上圖就是17歲的她,金發碧眼,容貌姣好。她的家人,母親凱芮、父親湯姆和3個弟弟——關系親密。
12歲的時候,奧菲莉婭在門薩測試中得到162分,這是18歲以下兒童能拿到的最高分數,和2018年去世的傳奇物理學家史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在同一水平線上。
圖:kentonline
但迄今為止,超高的智力并沒有給奧菲莉婭帶來多少快樂。對她而言,被歸類為“天才”所帶來的麻煩要比好處更多。
她曾被同學欺負,幾次轉學。
圖:經濟學人
我問她的母親凱芮,想對那些渴望孩子成為天才的家長說些什么,她說:“我會說,那本應是一件很棒的事,但事實并非如此,也永遠不會如此。”
智力超群的代價:
比普通人更怕“刺激”
我們早就知道一些人的智商非常高,但直到近年才有心理學家開始研究高智商是否影響了這些人生活的其他方面。
有天賦的孩子通常會經歷心理學家所說的“非同步發展”:他們在某些領域的特殊能力,可能需要付出在其它方面的代價。
圖:The Kids Logic
“這些孩子大腦中負責學習詞匯、模式和數字的部分發育得非常快”
“潛能優勢”組織的安德莉亞·安格拉(Andrea Anguera)說,“但控制情緒調節的額葉部分則發育得沒那么快。”
一個天才兒童可能在掌握數學知識等方面具備高超能力,但在處理人際交往時則能力有限,而人際交往也是人成長和適應環境過程中的重要部分。
少年謝爾頓 圖:Giphy
“有天賦的孩子可能容易經歷社交上的潰敗,他們無法理解其他孩子是如何‘運轉’的,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當兒童在某些領域具有異常高的能力時,就意味著他們在另一些領域需要“適當的支持”。
圖:金融時報
20世紀初期,美國心理學家萊塔·霍林沃思(Leta Hollingworth)提出“社會最優智力”的說法,指的是智商在125到155之間的范圍。
如果一個人的智商超出上述范圍,就有可能出現美國行為神經學家諾曼·格施溫德(Norman Geschwind)所稱的“高能病理”現象:大腦中的局部優勢可能影響大腦其他部分的發育。
Norman Geschwind 圖:Scoop
門薩組織的天才兒童問題顧問林恩·肯德爾(Lyn Kendall)也證實了天才兒童常見的幾個特征。
其中一個特點是,他們中的許多人都非常焦慮,通常是因為他們對所有事物都過度思考。
“他們的大腦有能力思考所有可變因素,”她解釋說,“所以不可避免地會這樣做。”希拉里給我發了一封關于她兒子洛倫佐(Lorenzo)的電子郵件:“我發現越來越難對付他高漲的情緒和焦慮。”
少年謝爾頓 圖:Giphy
洛倫佐12歲,兩年前成為門薩組織的成員,因此能夠和其他聰明孩子當面或在網上交流。在智商測試中,洛倫佐得了162分(“和愛因斯坦一樣。” 希拉里告訴我。我并不想告訴她,愛因斯坦從來沒有做過智商測試)。
他總是憂心忡忡:“最近,在等待乘坐飛往香港的航班時,他問了我很多問題,比如為什么候機大廳人這么少,是不是飛機出了什么問題。”
這些孩子的睡眠模式也與常人不同:“關掉”他們的大腦可能非常難。
一名天才兒童的母親告訴我,直到快5歲之前,她的兒子從來沒有睡著過90分鐘以上。
少年謝爾頓劇照 圖:CBS.com
天賦與情感和身體健康之間的聯系不止于此。
門薩的美國分部有超過5萬名成員,以擁有大量“超級大腦”著稱。
最近對其成員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智力極高的人通常會有被波蘭心理學家卡齊米日·達柏斯基(Kazimierz Dabrowski)稱為“應激過度”或“超感”的特質。
例如對5種感官(觸覺、嗅覺、味覺、聽覺和視覺)之一的感受度比一般人高,總是有非常激烈的情緒或非常旺盛的精力。
圖:經濟學人
在這些人中,抑郁、焦慮和注意力缺陷(也稱多動癥)的發病率高于普通人群。
天賦甚至可能與食物過敏、哮喘和自身免疫缺陷等生理狀況有關,這些癥狀有時與“感官處理障礙”同時發生。
對于許多非常聰明的人來說,日常的刺激——比如作為背景音播放的收音機、食物的顏色或材質、教室墻上的醒目展品、衣服上的扎人標簽——幾乎無法忍受。
少年謝爾頓 圖:Giphy
希拉里認為,由于洛倫佐的腦功能過于強大,他的感官也格外靈敏。“他能聽到我們聽不到的聲音。在大部分人會覺得完全安靜的房間里,他卻覺得吵得沒法寫作業。”
“從神經學的角度來看,高智商與提高神經的運行效率有關。”英國心理治療師索尼婭·福爾克(Sonja Falck)表示。福爾克的客戶幾乎都是“極度高智商”人群。“這是可以衡量的,” 福爾克繼續說,“如果一個人受到很多刺激,且能夠迅速處理這些刺激,那么他就很容易感到過度刺激。”
許多天才兒童都無法接受失敗。
圖:Tenor
肯德爾解釋說,這是因為如果腦子總是很管用,你就不會發展出“退而求其次”的適應能力。
在為這些天才兒童舉辦的工作坊里,孩子們有時會玩“扭扭樂”(Twister)游戲,規則是玩家在一個滿是彩色圓點的墊子上用四肢來夠到不同顏色的點。
“他們玩這個游戲的時候總是歇斯底里,”肯德爾說,“你無法教會他們只為了快樂而做些什么。”
如何教育天才兒童?
麗貝卡的女兒莉茲今年5歲,是她通過精子庫懷孕生下的。莉茲的生父(捐精者)有3個學位。
在不到1歲的時候,莉茲就能說整句的話了。
16個月大的時候,莉茲已經能拼好一幅需要將圖片與相應單詞匹配的48片拼圖。
2歲時,她能夠背誦一整本24頁的兒童故事書《咕嚕牛》(The Gruffalo);一次,麗貝卡給她洗澡時忘記拿毛巾,莉茲責備道,“媽咪,你是一個可憎的人(abomination)!”
圖:亞馬遜
3歲時,莉茲說:“媽咪,我不漂亮,都是我的染色體的錯。”
圖:經濟學人
但是和許多天才兒童一樣,一旦她把什么東西弄錯了,就會變得心煩意亂。“有些時候我真為她感到難過,”麗貝卡說,“我只想讓她盡可能正常。”
但這很難。
艾米莉的兒子彼得9歲。從很小的時候起,比起和同齡人相處,他就更喜歡跟成年人在一起:“在托兒所里,他經常整個早上都在哭。”
圖:Youtube
艾米莉說。因為身體弱小,又喜歡獨來獨往,彼得在學校經常被其他孩子欺負,住院了3次。
與許多有天賦的孩子一樣,他吃飯也是個大問題,因為他對食物材質過于敏感。
圖:Bundoo
但對彼得而言,最大的問題是難以應對單調乏味的日常生活。他覺得學校生活非常無聊。校長并不認為這是個問題。“一點點無聊對人來說是好事。”
但無聊也可能是種折磨。有天賦的學生只需要用很少的時間就能掌握學校的課程。這就好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跑者,每天都被迫與慢慢走路的人一起跋涉。
那么,怎樣教育有天賦的孩子才是最好的?這個挑戰既復雜,又矛盾。
一方面,天才兒童比同齡人更快地掌握知識。
另一方面,由于許多天才兒童的社交技能發展不足,他們很難像普通孩子一樣,學著適應環境,從社交活動中學到一些無法用考試衡量的技能,為成長為成年人做準備。
圖:Giphy
即便不是有意的,這些孩子也可能給人留下過于聰明的印象,使得其他孩子和成年人不愿意待在他們身邊。
成年人,特別是老師,可能會覺得太聰明的孩子具有某種“威脅性”:當一個小孩子和你旗鼓相當地對話時,會讓你顯得“落后”。
天才兒童確實比周圍的成年人知道得更多,而且總是忍不住想說出來。
是否該讓天才兒童跳出同齡人環境的爭論日益激烈。如果讓他們往上“跳級”,那么他們可能會在社交方面陷入掙扎。
被稱為“人型計算器”的14歲的天才兒童Yasha Asley,成為萊斯特大學最年輕的員工 圖:每日郵報
如果他們留在同齡人中,則可能在智力發展上受限。
澳大利亞莫納什大學的利奧妮·克朗伯格(Leonie Kronborg)說,學生需要社會和心理的雙重支持。
她以美國華盛頓大學為天才青少年設立的“提早入學”項目為例:年齡相近的天才青少年們被安排在一起,提前進入大學學習,這樣一來,他們的智力得到足夠發展,同時仍然可以與同齡人相處。
圖文無關 圖:yousense.info
對于在學校感到無聊和痛苦的孩子,許多天才兒童的父母選擇自己出手。
很多受過高等教育的父母會讓自己天賦異稟的孩子在家接受教育。
“迷失的愛因斯坦”:
天才的未來不一定光明
有些國家已經形成了歡迎天才兒童的教育環境。
新加坡設立了一個專門的項目(Gifted Education Program),用于選出最聰明的學生。
所有孩子在8到9歲時都會接受數學、英語和邏輯推理方面的評估,前1%的學生會從“正常”課程被轉入“天才教育項目”,該項目在9所小學開辦。
到了12歲之后,他們可以選擇是否進入繼續提供此類課程的中學。
圖:Maths, NUS - 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
一些兒童會獲得“個性化教育”,包括在特定科目進行更深入、更廣泛的教學,以及額外的網上自學課程。
他們可以進入高年級學習某些課程,有天賦的幼兒也能提早入學。但這種對教育程度的強調也引起了爭議。2007年以來,新加坡開始努力增加不同能力兒童之間的人際交往。
新加坡的做法反映了一種非常傳統的智力觀念——使用某些類型的測試,來辨別具有明顯天生智慧的兒童。
圖:childrenslearningadventure.com
而在世界其他地方,教育學家們正在用更廣泛的方法來發現高智慧的孩子,并更多地關注精英群體中常見的態度和個性特征——例如黛博拉·艾爾所說的那種驅動力。
在北卡羅來納州杜克大學的“聰明創意”項目中,教學者使用通常被用于最聰明孩子的方法來教育1萬名普通幼兒園孩子和小學生——培養他們提高期望值,鼓勵他們解決復雜的問題,并發展“元認知”(meta-cognition,指“對于思考的思考”)。
圖:KQED
接受這樣的教育后,幾乎所有孩子都在測試中取得了比同齡人更好的結果。
湯姆、奧菲莉婭、莉茲、洛倫佐和彼得的未來會怎樣?哈佛大學的經濟學家拉杰·切蒂(Raj Chetty)曾經測算得出,那些在小學標準考試中排名前5%的人,成年后比其余95%的人申請專利的可能性要高出很多倍——而在出身富裕家庭的聰明孩子中,這個可能性還要再大大升高。
無論天賦如何,獲得適合的培養和機會的孩子,總是能有更大的成功幾率。
但天才兒童不一定會在長大后繼續發光。
有些人成了切蒂所說的“迷失的愛因斯坦”:他們的高智商沒有適當的“出口”,或者沒有得到相應的鼓勵;他們的孤獨感沒有獲得所需的支持。
一些人的能力因為智商測試的局限性而被忽視。還有很多聰明孩子在長大后的歲月中面臨各種障礙,因為他們沒能發展出在工作場合或社會活動中取得成功所需的人際交往能力。
20世紀20年代,美國心理學家劉易斯·特爾曼(Lewis Terman)研究了1500名具有超高智商的兒童。
圖: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 History Wiki
70年后,其他研究人員繼續追蹤到這個群體。他們發現,這些兒童成年后所取得的成就,并沒有超越他們出身的社會經濟階層。
一個曾被特爾曼認為“不夠聰明”而被排除在樣本外的孩子——威廉·肖克利(William Shockley),則在1956年因與別人共同發明了晶體管而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
圖:國家地理
不快樂的童年會留下陰影。
金雄鎔曾是韓國的神童,現在是一名50多歲的土木工程師。他覺得自己的童年被剝奪了。
他6個月大時就會說話,2歲時已掌握4種語言。
8歲時,他獲得了第一個博士學位,然后獲邀為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NASA)工作。
“我的生活就像機器一樣,”他說,“我每天醒來,解決指定的方程式,吃飯、睡覺……我很孤獨,沒有朋友。”
即使是最具代表性的天才之一阿爾伯特·愛因斯坦,也曾寫道:“很奇怪,世界上有這么多人認識我,我卻如此孤獨。”
對于今天的兒童天才來說,這是令人沮喪的消息。
展望未來,奧菲莉婭的媽媽凱芮似乎不抱希望。“告訴我有哪個這樣的孩子最終得到了好的結局,”
“沒有。”
然后她安撫地轉向奧菲莉婭:“也許你會是第一個。”
圖:每日電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