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席慕蓉那首名為《一棵開花的樹》講的是一場失落的等候。我這里所說的“一棵開花的樹”是指女人不能只是花,而應該成為一棵樹,開花的樹,哪怕象木棉一樣的樹。
人們愛說“女人如花”,因為女人漂亮如花、芬芳如花,同時這些漂亮芬芳也短暫如花。“花開不多時啊,堪折直須折”似乎就是花兒們最好的歸宿。但是等待花兒的又將是什么呢?是迅速地凋謝,然后被人淡忘、冷落甚至遺棄。如花女人的矛盾就在于,無人折她時“孤芳自賞最心痛”,就象梅艷芳那首《女人花》那么幽怨;有人折她時同樣“花開不多時”、“女人如花花似夢”,還是擺脫不了幽怨?;▋哼@種近乎悲劇的宿命正是因為它是“花”,曾自鳴得意的“花”。好在花兒年年有它的花期,如果女人不將青春歲月視為花兒,而將此生視為花兒,那么每年都有每年的美麗與芬芳,就看怎么去醞釀每年的花期,讓自己從容面對每一次花落了。
但是,這種常開不敗的花兒人們卻更愛稱為“常青樹”,因為只有樹更不在乎花開花謝,哪怕花謝了還有豐碩的果實等著;樹也不在乎歲月變幻,歲月會讓它更茂盛、開更多的花、結更多的果,春夏秋冬都能給人驚喜。舒婷的《致橡樹》每個女人都應該記得并懂得:
我如果愛你——/絕不學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癡情的鳥兒,/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也不止象泉源/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也不止象險峰,/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這些都還不夠/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葉,相觸在云里。/每一陣風吹過,我們都互相致意,/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你有你的銅枝鐵干,/象刀象劍也象戟;/我有我紅碩的花朵,/象沉重的嘆息,/又象英勇的火炬/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
那么,女人,就讓自己去做棵木棉一樣開花的樹吧,讓自己獨立面對那些風雨,讓自己不那么容易孤獨絕望地凋零,讓自己不再憂傷地輕唱那首《女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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