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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29歲步入政壇，從這時候開始，他就發揮出政治、軍事、人事等各個方面的過人智慧和才能，逐漸實現自己的既定目標。這個既定目標又不是空中樓閣，而是在對現實形勢進行全面分析把握的基礎上所認定的理想目標。一方面，司馬懿仍然非常為自己的貴族出身而驕傲，并且立志要為自己的家族和門第出人頭地；而另一方面，曹魏政權大權在握，是他實現這個理想目標的極大障礙。所以聰明的司馬懿他在發揮才能、施展抱負的過程中，奉行了一條非常明確的“借力打力”策略：借助曹魏政權的力量，達到取而代之的目的。
曹操給司馬懿安排的角色是“世子文學掾”，也就是曹丕兄弟們的老師。讓司馬懿做自己兒子們的輔導老師，足以說明司馬懿在曹操心中占據何等地位。剛剛就職不久，就發生一件司馬懿既鄙薄曹氏家族成員，卻又迅速接近曹操，成為其身邊重要權臣的一招妙棋。
這點把戲很難瞞過曹洪的眼睛（或許他也沒想瞞過），曹洪一氣之下，便到曹操那里去告司馬懿黑狀。沒想到曹操還是愛才心切，他不但沒有懲罰司馬懿，反而對曹洪說：既然他不愿意伺候你，就讓他到我身邊來吧！誰也沒有想到的是，當司馬懿聽到這聲召喚，立刻丟掉拐杖，一溜煙兒地跑到曹操那里報到去了（見《魏略》）。
但是，以曹操的閱歷和經驗，對司馬懿的為人心術不會沒有覺察。史傳說曹操感覺到司馬懿“有雄豪志”，指的就是這個意思。還有兩件小事讓曹操對司馬懿感覺非常不爽。
一是聽說司馬懿有“狼顧”相。所謂“狼顧”是指有的人能像狼一樣目光兇銳，而且猛然回頭時身子卻能穩穩不動。為此曹操還特地測試了一下，司馬懿果然一副狼一樣的兇相。
二是司馬懿的兇相給曹操留下深刻印象，有一天曹操夢見有三匹馬在一個食槽吃草（暗喻司馬氏父子），醒來之后非常厭惡，就對曹丕說：“司馬懿非人臣也，必預汝家事。”
如果曹丕聽信采納父親的提醒，司馬懿的人生軌跡很可能是另一種樣貌。可曹丕與司馬懿堪稱是歷史上罕見的君臣際會，親密合作，實現雙贏的范本。曹丕登基稱帝執政，離不開司馬懿的輔佐，司馬懿一步步接近曹魏政治權力核心，成為當年曹操的翻版，也離不開曹丕的支持幫助。所以，聽到父親對司馬懿的戒心，曹丕不但沒有聽信和提防，反而處處維護司馬懿。這司馬懿估計也聞到了某種味道，便更加努力地賣力工作，久而久之，曹操那顆戒備之心也就慢慢放下了。
從此以后，司馬懿進入漫長而實質性的“借力打力”過程：一邊為曹魏政權積極效力，一邊慢慢發展壯大自己的實力，最后終于一舉擊敗曹魏政權，再現曹操當年挾持天子，權傾天下的大片劇情（只是換了演員和角色）。
（本文節選自《文史知識》2020年第八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