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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即有稿酬:《閱讀悅讀》作者獎勵標準(2018第四版)和征稿選題
作者:鄭劍
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
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
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
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紅樓夢》中的四大家族,或者封侯拜爵,或是皇家巨商,煊煊赫赫,卻都三代而衰。賈府兩個世襲之職被奪,王家在王子騰去世后一蹶不振,史家也逐漸凋零,薛家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鐘鳴鼎食之家,翰墨詩書之族,如大廈傾倒,何也?
(一)從賈府人物的行跡,就可以尋出些蛛絲馬跡
賈府是四大家族之首,早年得皇帝敕封,建府立宅,聲勢煊赫。
榮國公寧國公深得皇家恩寵,是賈府第一代創業者,他們出生入死,建功立業,為賈府打下基業;
第二代賈代化賈代善也算守成之主,賈府的榮華得以繼續;
第三代第四代承繼者卻一代不如一代,少有建樹,沒有尺寸之功,但奢糜之風卻愈來愈盛。
賈府第三代子弟寧國府有賈敷賈敬,榮國府有賈赦賈政。
賈敷八九歲早夭,次子賈敬襲官,一味好道,只愛燒丹煉汞,一心想做神仙,功業利祿一概不放在心上,又不肯回到原籍,只在京城外和道士胡鬧,任兒孫把寧國府鬧上天。
榮國府長子賈赦雖襲著官,但貪圖享樂,窮奢驕淫,為幾把扇子弄得石呆子家破人亡;夫人姨娘還有不知數的小妾丫嬛,供他享用,他還要逼娶賈母身邊的丫環鴛鴦。作為父親,因為賈璉沒弄來石呆子的扇子,他就痛打賈璉,甚至毫無顧忌地打賈璉的臉。身為長子,偏居小院,不能主持一家大事,做事不知進退,連自己的母親都不待見他。
只有次子賈政還差強人意。因皇帝體恤先臣,額外賜了賈政一個主事之銜,讓他入部學習,后來升任員外郎。雖然有皇帝恩惠,但終究才學平平,也不是長袖善舞之人,不能八面玲瓏,左右逢源,所以,幾十年,仕途并不順利,幾乎是原地踏步。
在經濟上,賈政沒有帶給賈府足夠的財富,反而常常要府內提供援助。在家庭財務管理上,他更不管不問,一切只交給賈璉王熙鳳夫婦打理。在教育子侄方面,固然比寧國府好一些,但大兒子賈珠早夭,賈環不成器,唯有資質極高的賈寶玉被寄予厚望,卻最終出家而去。他的教育仍然是失敗的。
無論是寧國府還是榮國府,第三代既不能建功立業,又不能持家自守,賈府自然無法興起。
(二)《紅樓夢》的主要人物是賈府的第四代子弟,都是些活寶
《紅樓夢》的主要人物是賈府的第四代子弟。
寧國府賈珍,榮國府賈珠賈璉賈寶玉賈環。因為父親賈敬好道,一心想做神仙,賈珍竟襲了官。這珍爺無人管束,哪里肯讀書,恣意尋歡作樂,與兒媳秦可卿不清不白,又與小姨子尤二姐尤三姐曖昧不明,父子二人一丘之貉,府內清潔的恐怕只有門前的兩個獅子。為父親守喪期間,不守禮法,聚眾豪賭,毫無顧忌。
榮國府賈赦之子賈璉,也是不肯讀書,捐了個同知,倒也機變逢迎,做事穩當,賈政請他幫忙料理家務。賈府入不敷出,賈璉也沒有生財之道,只能偷借賈母的財物,典當老婆王熙鳳的東西,捉襟見肘,左右為難。經濟上毫無建樹,玩女人卻是一流。和多姑娘鮑二媳婦糾纏,守喪期間偷娶尤二姐,出外也不忘沾花惹草。
賈政的長子賈珠十四歲入學,二十歲成親,不久得了一場大病,竟撒手人寰。賈環是趙姨娘所生,也是趙姨娘教養,讀書上不上進,缺少教養,和下人都要耍賴,略大些,又跟著寧府一干人賭錢,手頭拮據,就慫恿王仁,趁賈璉不在,把巧姐賣給別人,從中漁利。
銜玉而生的賈寶玉,風流俊美,天資聰穎,像極了當年的國公爺。寶玉是賈母的心頭肉,備受賈母寵愛。大姐元春曾悉心教導寶玉。賈政對他也寄于厚望,期望他求取功名,光耀門楣。因此,賈政對他嚴格管教,學業略有長進,詩詞對聯尤其在行。但賈寶玉生性厭棄功名,不愿意投身仕途經濟,寶釵湘云常勸他關心學問,他便疏遠她們。對于家庭經濟狀況,他也不聞不問,黛玉說到賈府出得多入得少,若不省儉,恐怕日漸衰敗,而寶玉卻毫不在意,反而說,再怎么著,也少不了咱兩個人的。
寶玉作為賈府重要的繼承人,不僅要繼承財產,更重要的是承擔起家族興盛的重任,但他選擇了逃避。賈寶玉尊重女子,但他只希望那些美麗的女子陪伴自己,卻沒想到保護她們,成為這些女子的依靠。當這些女子們風流云散,賈寶玉也出家為僧,逃避自己應當擔負的責任。
(三)賈府的男性無力支撐賈府,他們把希望寄托在比他們更弱小的女子身上
賈府的男性繼承者或者奢侈淫逸,或者平庸無能,或者怯懦逃避,他們無力支撐賈府這座大廈。所以,他們把希望寄托在比他們更弱小的女子身上。
賈元春是賈家第三代第四代的依靠和驕傲。為了賈府的榮耀和富貴,賈元春進了皇宮。在賈元春眼里,皇宮是見不得人的地方。見不到親人,孤獨寂寞;后宮里勾心斗角,心力交瘁。有多少榮耀,就會有多少屈辱;有多少富貴,就會有多少眼淚。貴妃省親,不是全家團聚的歡樂,而是匆匆聚散的悲酸。元春暴亡,這其中又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無奈與爭斗?
王熙鳳是賈府的實際管理者,她做事果敢,有雷霆手段,但她私心太重,弄權鐵檻寺,計除尤二姐,暗放高利貸。樁樁件件,不僅置賈府于險地,也把自已送上黃泉路。
探春是三春中的佼佼者,風采飛揚,敢說敢干,起詩社,行改革,除宿弊。在王熙鳳養病期間,探春和李紈、寶釵一起管理大觀園,大膽改革,實施承包制,開源節流,深得賈母的贊賞。但她畢竟是女孩兒,要離開賈府,遠嫁異鄉。
黛玉和寶釵,在才學與經濟上都有獨特之處,都有可能成為賈府的媳婦和管理者。黛玉無意賈府經濟,但她稍一留意,就看得出賈府的癥結,只可惜她體弱多病,早早夭折。薛寶釵玲瓏剔透,不愿得罪人,常三緘其口。她雖然后來成為賈家的媳婦,但那時賈府已經衰落,寶玉又離家而去,要想振興賈府,何其難也?
這些女子都是作者極力贊揚的人尖,但在男尊女卑的社會里,柔弱的女子如何承擔起家族的命運?
一個大家族中,男子沒有擔當,不能建功立業,不能通達四海,做不了支撐家族大廈的棟梁,那這個家族只能在祖先的功勞簿上坐吃山空,只能眼見大廈傾覆,家族敗落了。
【作者簡介】鄭劍,筆名寒冰,中學語文教師,白水縣作家協會會員。喜歡在書齋中安靜地讀書,喜歡在陽光下自由地行走,更喜歡把自己的思考點化成芬芳的文字,分享給我的學生,分享給更多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