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6年,正在日本求學的魯迅接到家信,讓他立即回國,囑咐日本女傭照顧好弟弟周作人后,便匆匆踏上歸程。可當他回來后,卻發現日本女傭早已和他弟弟款曲暗通,生米煮成了熟飯。
3年后,周作人即將回國,和日本女傭羽太信子在當地注冊結婚,并把她帶回了紹興。
周家老太太對二兒子娶一個傭人為妻是不悅的,可兒子的堅持,加上魯迅從中開導,也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可是,平民出生的羽太信子,真的能用婚姻消弭和大戶人家的差距嗎?
婚后不久,羽太信子開始慫恿丈夫周作人,把她的妹妹和弟弟都接過來。相比大戶周家,日本平民的生活實在苦不堪言,一心補貼娘家的信子給丈夫吹起了枕邊風。
周作人同意了,把只有15歲的小姨子芳子和小舅子重久都接到中國。
周老太太雖然沒說什么,但兒子大了,又能補貼家用,她也只是冷眼看著。自小,這個二兒子就不與人合群,如今能支撐一個家,在老太太看來,也應該是他的極限了。
信子的妹妹芳子性情活潑,人又長得靚麗,單純的她來到周家后,十分招人喜愛。
魯迅的三弟周建人當時24歲,他對芳子這個異國女孩產生了好奇。
信子看出小叔子的心思,便有意讓妹妹跟著周建人學中文,一來二往,耳鬢廝磨,兩人竟然擦出了火花,私定終身。
就這樣,紹興親兄弟娶了一對日本姐妹花的故事流傳開來。
1919年,周家賣了紹興祖宅在北京八道灣買房,修葺一新后,周家搬到北京,其樂融融地過起舒適、安逸、富足、體面的日子。
可是,由于兄弟失和,周建人決定離開北京,獨自去上海工作。
當時,芳子已身懷六甲,不愿隨他前去。這個當初天真單純的女孩,在做了多年的婦人后,還一直對姐姐信子言聽計從!
就這樣,去了上海的周建人漸漸和妻子疏遠起來。
歸根到底,還是羽太信子這個日本女子太有主見,也太強勢。從平民而入大戶人家,從驚奇到享受再到心生更大的野望,羽太信子對家族的權力充滿了占有欲,但自幼的教育、內心的修養又跟不上,導致她對任何事都想掌控在手。
獨自離開北京的周建人,揣著大哥魯迅給的盤纏,來上海找到老鄉章錫琛。
章錫琛是魯迅的學生,對周氏兄弟十分敬佩。當周建人找到他時,主編《婦女雜志》的章錫琛大喜過望,立即邀請他做雜志的編輯。
在上海的日子是清苦而寂寞的,和他的兩位兄長一樣,周建人也習慣了把所有的收入交給妻子,自己只留下少許度日。
但是,那漫漫長夜里,寂寞是怎樣地吞噬著一個只身在外的孤獨靈魂啊……
有一天,正在章家談論事情的周建人看到一位年輕俏麗的女子,見到他一點都不拘束,還喚了他一聲“周老師”。
周建人有點發怔,眼前這個明眸皓齒的女孩好像是自己以前的學生呀。
女孩叫王蘊如,在江蘇靖江縣小學當教員。
這次邂逅,竟讓兩人擦出了感情的火花,很快就燃起戀愛的烈焰!然后,就順理成章地以愛情的名義同居。
魯迅是在一年后才知道弟弟的事情,頗有感慨的他給許廣平寫信說:“建人與我有同一之景況,在北京所聞的流言,大抵是真的。”
此時,魯迅和許廣平的關系還沒有公開,而在北京那邊過得又不如意,便和周建人約定來上海小聚。其實,魯迅也有心離開北京,考察一番上海是否宜居之地?
周建人聽說大哥要來上海,欣喜若狂,極力勸說他留下來。
周建人的住所是景云里10號,街道整潔,房舍精致,是文化名流聚集而居的地方,像茅盾、葉圣陶等都住在這里。于是,他便為哥哥介紹了景云里23號,不久,魯迅便簡略地舉辦了一場喬遷之喜。
此時,北京的老太太不知從哪里得到兄弟二人的消息,雖然不形于色,但內心卻是竊喜的。畢竟,那個時代的老太太們,哪一個不希望自家的血脈開枝散葉呢?
可是,周家的家庭悲劇也就此拉開了帷幕!
老實的朱安,開始像個隱形人一樣出沒,她的沉默寡言,和芳子的以淚洗面,雖然同屬一種傷心,但羽太信子卻“仗義”為朱安鳴不平:“這原本不關我的事,我就是看不慣他們合起伙來欺負可憐的大嫂!”
其實,任誰都知道,羽太信子是在為自己的妹妹芳子鳴不平,也是在為自己當年的“女傭”身份而發難。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周家兄弟的“不和”開始明面化!
縱觀周家兄弟不和的悲劇,其實,主要的癥結還在于羽太信子。
彼時的人們尚不明白“門當戶對”的理論概念,認為兄弟失和是彼此的性情造成的。
但是,深入思考一下,如果羽太信子是個賢惠的女子,那么,她會在魯迅離開日本后和周作人在一起嗎?如果兄弟兩人因瑣事失和,一個賢淑的女子,會推波助瀾嗎?如果妹夫要出去生活,明白事理的人,能不勸說妹妹跟著一起出去嗎?
顯然,日本平民家庭出身的羽太信子不懂這些中國女子的傳統之德,她以一個日本普通女子的思維,來處理中國大戶人家兄弟之間的隔閡,不僅沒能平息兄弟之間的怒火,反而讓他們老死不相往來。
由此可見,娶妻娶賢在那個年代是多么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