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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羌族形成說
羌———羌族形成說[ 來源:中國羌岷網 | 發布日期:2013-09-14 | 瀏覽(307)人次 | 投稿 | 收藏 ]
王永安

  本文以甘肅、青海地區不同時期的歷史文化為背景,探討了羌族與羌文化的形成與發展過程。
  
  作為一種特定的人群稱號,“羌”第一次見諸文字始于商代的甲骨文(約公元前13 世紀)。他們是商人的敵人,據卜辭地理研究,羌大致分布于豫西、晉南或陜西東部。①殷商卜辭中常有商或其屬國與羌之間的戰爭記錄,被俘之羌人被商人用在祖先祭祀中為犧牲或成為商人的奴隸。②有卜辭為證:“貞簕羌不其得”(前4?50?8),“甲午人,韋貞,簕羌不〔其得〕”(粹1 135),“令日箁勿往追羌”(南師2?95),“癸未卜,筭貞,叀箁往追羌”(前5?27?1), “……簵自……〔王〕占曰:其有來簺……簡簫羌戎”(反)(山東博物館藏),“……卜,簷,貞旬亡禍……簷,貞旬亡禍”(正),“〔王占曰:有祟〕……簡〔簫〕羌戎,簶簫一人”(反)(北京大學藏)。③從以上殷人占卜追捕羌奴和羌俘的逃亡及羌囚在監獄暴動的記載,足見殷商奴隸主與羌之間戰爭的殘酷性。
  
  但這里需指出的是, 他們并非文中所指的“羌”或“羌人”,只是當時商人對居住在我國西北高原的一些游牧部落的通稱,而本文所指的羌或羌族主要為甘青地區的河湟羌,④漢時,稱西羌。在談到羌族的形成時,晉代司馬彪的《續漢書》及南朝范曄的《后漢書?西羌傳》有相似的說法:“西羌之本,出自三苗,姜姓之別也……”⑤當代亦有許多學者據此史料來證其族源。“古代羌族應該是當地的土著與遷來的苗民, 經過長期的共同生活,最后形成了古代的羌族。”⑥“羌族由三苗分離出來,從原居地———長江中游的洞庭湖一帶———向北、西北的遷徙過程中形成的。”⑦然而馬長壽先生在考證其族源時認為,所謂西羌出自三苗,無論在史料上、地理上以及民族語言上都缺乏可靠的依據。⑧他將更多的精力放到河曲一帶的新石器考古發現,認為河曲一帶新石器文化的主人就是羌族。但當時這一地區的考古工作尚未完全展開,先生亦只是推論。所以,本文認為有必要對羌的文化內涵、發展過程,羌族的形成及羌與羌族二者的關系做一淺顯的梳理和論證,以求教于方家。
  
  一、羌文化的出現與發展
  
  正如前文所述, 羌在甲骨卜辭記載中頻頻出現,其地理位置大致分布于豫西、晉南及陜西東部。至于陜西以西,不在殷商文明的轄區,有無羌人之足跡,商人已不得而知。我們從考古發掘資料來看,商以前甘青地區文化屬于馬家窯、齊家前期,羌文化因子即已出現,又在齊家文化之后的青銅時代得以發展,后又隨著秦帝國的大一統,羌文化被秦人從西陲帶到了關中。
  
  (一)羌文化的濫觴期———馬家窯、齊家時期
  
  1.披發覆面
  
  相傳(秦)厲公之時,羌之首領爰劍迫于“秦人追之急, 藏于巖穴中得免……后與劓女遇于野”, 后結為夫妻,“女恥其狀,被發覆面,羌人因以為俗” 。⑨而在半山———馬廠類型彩塑人頭像已見被發覆面的形象,⑩在一些陶塑與彩繪人頭面部,大部分都繪著一些下垂的黑彩線條,可視為披發覆面的生動寫照。同時,當時發現有使用的陶笄和骨笄,說明可能也有椎結存在。袁仲一先生在考證秦兵馬俑的發型時說, 披發視為一般羌族平民的發型,因為他們也許還沒有笄(無論是銅或是骨制成)這樣的發飾,而士兵要打仗,被發不合適,所以,均成椎髻。在甘肅隴中地區發現的陶塑人頭像或作為陶器附飾的人像,也多是圓臉,面部較平,顴骨較高,鼻梁較矮,像蒙古人種,有些頭發看來是披發的。特別是在甘肅境內,作為馬家窯文化的直接前身的仰韶文化廟底溝類型的陶塑人頭像也是披發的。這對于探索馬家窯時期的羌人披發覆面的現象有重要意義。
  
  2.尾飾
  
  尾飾是由原始人狩獵生活中發展而來的一種表示某種特殊意義的裝飾。它的起源與原始的狩獵舞有密切關系。這對于研究以游牧為主兼營狩獵的西羌人來說,無疑提供了契機。《后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所記的盤瓠種,屬苗蠻集團,“衣服制裁皆有尾形”。它的一支徙至河湟一帶以后,也流行過衣尾的習俗,大通上孫家寨彩陶盆上的衣尾舞人,就是此俗的生動體現。傳說昆侖之丘的神也有尾飾,西王母部落也有衣尾的風俗,所處方位正在甘青一帶。西羌與南蠻同俗衣尾,馬家窯人亦尚衣尾,其間的族源關系一目了然。
  
  3.火葬
  
  關于火葬習俗, 戰國時期人們便注意到西方有些人群是行火葬的。談及源頭,恐與西北一帶盛行的靈魂不滅觀念及神仙思想有關。《太平御覽》卷794 引《莊子》曰:“羌人死,燔而揚其灰。”《呂氏春秋?義賞》則說:“氐羌之民其虜也,不憂其系累,而憂其死而不焚也。”對于行土葬并崇尚慎終追遠的古代華夏民族來說,火焚親人遺體被視為大逆不道,此也印證了羌人之“蠻夷性”。青海大通縣孫家寨考古發掘中出有舞蹈紋彩陶盆的那座馬家窯類型墓葬實行的正是火葬,而甘肅臨潭陳旗磨溝齊家文化墓地亦發現少量火葬現象。由此足見羌人火葬習俗之源頭。
  
  4.羊肩胛骨占卜習俗
  
  居住在茂汶地區的羌族至今還保留著一種用羊肩胛骨占卜的古老習俗。所用的肩胛骨,以祭鬼殺死的牲畜為最佳。羌族盛行“白石崇拜”,凡祭“白石神”所殺羊的肩胛骨,被認為最靈驗。但僅僅為了占卜而來殺牲這是很少有的,因此,巫師們平時就注意收集牲畜的肩胛骨,以備不時之需。以上羌民族用羊肩胛骨占卜的習俗在齊家文化墓葬中有集中體現。甘肅靈臺橋村齊家文化遺址出土的羊、豬肩胛骨較多,共有17 片,均在灰層中發現。骨面都留有灼痕,個別的有輕微的刮削修治痕跡。甘肅永靖大何莊遺址中出土卜骨共14 塊,都用羊的肩胛骨,未加整治;有灼,無鉆、鑿的痕跡。其中灼痕少者2 處,多者24 處。此外,在F12“石圓圈”遺跡旁邊,還發現有3 塊未經灼過的羊肩胛骨,可能也是準備占卜用的。甘肅永靖秦魏家齊家文化墓地有卜骨3 塊,都是用羊的肩胛骨,只灼,無鑿痕跡。甘肅武威皇娘娘臺齊家文化遺址中亦發現很多牛、羊、豬的肩胛骨,沒有灼痕,只有輕微的刮削修治痕跡。原報告中說皇娘娘臺這批肩胛骨“尚能確定是否為卜用胛骨” 。
  
  5.白石崇拜
  
  白石崇拜是古羌人的宗教信仰習俗。相傳在“羌戈大戰”中,羌人以白石及木棍打敗戈基人,因此才有以白石為神,祭祀崇拜之說。然上面所引胡鑒民先生關于羌族的白石崇拜的資料,只是在當地保存下來的民間傳說。在崇拜白石習俗的淵源考究上, 何光岳先生認為:“恐怕與西羌人夏禹生于茂汶石紐,及啟母石有關。”
  
  此外,在民族學材料中,澳大利亞西北部以狩獵、采集為生的一些部落中, 石頭是與求雨聯系在一起的。甘青地區處西北邊陲之地,氣候干燥,此種說法亦有根據。在金屬冶鑄發明之前或金屬器的稀少,能夠反映人們追求永恒的物質———石頭, 成為人們崇拜自然神的媒介物,也可以成為埋葬死者的葬具材料。在考古發掘中,西北地區已發現崇拜白石的例子, 亦集中見于齊家時期。甘肅永靖大何莊有6 座齊家文化墓葬發現有小白石子隨葬,每墓2~48 塊不等,大都放在肱骨或盆骨旁。永靖秦魏家發現21 座齊家文化墓中葬有小白石子, 各墓2~105 塊不等,撒在人骨周圍或堆放在一起。武威皇娘娘臺62 座齊家文化墓葬中有21 座葬有小白石子,占近
  
  1/3,其中M52 葬290 塊,M48 多達304 塊。而甘肅臨潭縣陳旗磨溝齊家文化墓地據發掘者稱,大多數墓葬隨葬有白色小石子。上述例子,說明古羌人的白石崇拜至遲在齊家時期已經形成。
  
  這里值得說明的是,到齊家晚期,氣候由濕潤、半濕潤走向干旱,齊家聚落規模開始縮小,聚落空間分布密度也開始減少。表現在經濟形態上是以畜牧業為主,兼營小規模農業。考古發掘證明,以隨葬羊骨代替豬骨已是當時明顯的一個變化;羊胛骨占卜習俗始于齊家也正說明當時氣候的異常,齊家人只得借助宗教形式的祭祀、占卜來祈求豐裕豐產;白石崇拜集中在齊家時期,亦說明當時氣候的反常。而齊家后,甘肅葫蘆河流域遺址分布北界向南退縮,遺址距離河面高度大幅下降, 農業生產規模進一步縮小……這對于以游牧為業的羌人來說,所提供的生存空間更加廣闊,文化也因此走向繁榮。
  
  
  (二)齊家后羌文化的發展
  
  如前文所述, 隨著齊家后氣候干旱化的逐步加深,代之而起的是小而分散的居址規模,表現在考古學文化或類型上有四壩、卡約、寺洼、上孫家寨、辛店等。它們的都以畜牧業為主、遺址規模小、陶器制作粗糙等為共同特征, 這無疑增強了各種文化或類型與羌之間的聯系。
  
  事實上,從已有的田野考古資料來看,上述文化或類型的族屬也和羌有關。火燒溝墓地發現普遍隨葬羊骨、椎發用具及鼻環;鷹窩樹墓地不見人骨,懷疑有火葬的可能,在此前提下,分布于祁連山北麓河西走廊的四壩文化無疑被納入羌人文化系統卡約文化中,其罕見的農具、豬骨與居址與漢代西羌類似。而在寺洼山發現大礫石隨葬及火葬習俗,夏鼐先生據此得出“增強了寺洼文化和氐羌民族的關系”的結論。此外,1976~1977 年,在新疆帕米爾高原塔什庫爾干城北3 公里左右的香保保古墓區,就有火葬19 座。火葬有兩種形式,即直接在墓室中火化(只一墓)和先行火化再將骨灰埋入墓穴,大體與春秋戰國階段相當。有的墓中,在人的大腿骨處專門置羊的后腿或前腿。田繼周據此認為,火葬在羌族中甚為流行,從而可以認為寺洼文化屬于西羌人系統的文化。上孫家寨類型指青海省大通縣后子河公社的上孫家寨所發現的一大群墓葬,時代約在西周中葉。其與羌同尚衣尾習俗,這在前文有所敘述。1980 年,陜西扶風縣劉家的辛店文化墓葬發掘中,普遍隨葬石頭習俗與羌人白石崇拜習俗存在一致性。另外,死者頭部發現的雙聯小銅泡發卡反映了古文獻記載的羌人披發習俗。
  
  至此我們可以看出,羌文化與甘青地區青銅時代各文化或類型之間的緊密聯系,不僅僅體現在經濟類型上的一致性,還表現在信仰習俗的趨同性———寺洼時期羌人火葬習俗已成為固習,白石崇拜及披發習俗之源頭向東的傳播及其農具、住址等生活方方面面的統一性。這不能不說是羌文化的一個大發展時期。
  
  (三)秦文化中孕育的羌文化
  
  秦是在羌戎之地成長壯大起來的, 自春秋以來,秦人東進之路受挫之后,遂向西開掘疆土,必然要征伐西方羌戎等部落。《后漢書?西羌傳》就有記載:“羌無弋爰劍者,秦厲公時為秦所拘執,以為奴隸。不知爰劍何戎之別也。后得亡歸,而秦人追之急,藏于巖穴中得免……后與劓女遇于野,結為夫婦。”遂有前文所述古羌婦女“被發覆面”之習俗。后經穆公、孝公至始皇,秦人都有過與羌之間的大規模戰爭,終以秦人的意志為轉移。但我們不可否認,秦在自覺或不自覺的狀態下吸收了羌文化。秦在立國及一統天下上, 以“武功” 標榜于史冊。
  
  《詩?秦風》共10 篇,其中絕大多數篇章是贊譽君王、夸耀國力和軍事力量的。朱熹也曾說:“秦人之俗,大抵尚氣概,先勇力,忘生輕死,故其見于詩如此。”考古工作者測定兵馬俑身高時, 發現其高度均在1.8 米左右,而且他們體格魁梧,身體強壯,可見上述說法有其根據性。
  
  《后漢書?西羌傳》記載:“不立君臣,無相長一,強則分種為酋豪,弱則為人附落,更相抄暴,以力為雄。殺人償死,無它禁令。其兵長在山谷,短于平地,不能持久,而果于觸突,以戰死為吉利,病終為不祥。堪耐寒苦,同之禽獸。”可見羌人勇猛崗毅的性格。又《秦始皇本紀》記載申侯言于孝王曰:“昔我先驪山之女,為戎胥軒妻,生中潏,以親故歸周,保西陲。西陲以其故和睦。”禮縣西山遺址的M2003 是目前發現等級最高、時代最早的一座秦墓。墓內出土了青銅兵器戈、劍各1 件,在墓主的鼻梁部位有1 只銅鏃插入墓主頭骨之內,表明墓主是非正常死亡。從其所隨葬的兵器來看,很有可能是戰死的。從以上二者關系的印證,說明秦人自遷至西北之地,早與羌戎發生血緣關系。秦人在東遷和統一六國過程中未嘗沒有羌人的參與。在山西侯馬喬村戰國晚期墓地發現有圍墓溝,從墓葬的隨葬品等來看,是戰國晚期秦人占領區出現的一種新的葬俗;鳳翔三畤塬上秦公墓亦往往有內外兩重的圍溝墓。而最早發現墓周圍有圍墓溝的是蘇志卡約兩座墳丘墓的周圍,對于卡約文化的族屬,上文已作敘述,而且俞偉超先生作了進一步的說明,認為阿哈特拉類型的卡約至辛店的唐汪期,無論就其地域分布還是所屬時代而言,都應是析支之地的羌人。其間,秦人與以羌人為主體的西戎部落親緣關系,由此可見一斑。
  
  此外,俞偉超先生在《古代“西戎”和“羌”、“胡”文化的歸屬問題的探討》一文中指出,以秦人文化為特征的“屈肢葬”、“鏟形袋足鬲”等都是族屬羌人的卡約———辛店文化帶給的影響。
  
  二、羌族的形成
  
  (一)羌與羌族的關系
  
  費孝通先生認為, 民族有一個從“自在的民族”到“自覺的民族” 的演變過程。自在的民族是指人們在互動、交流、繁衍中形成的客觀民族實體,這就是上文中所說的羌,還不能稱其為真正意義上的羌族。而自覺的民族指的是其成員對彼此有主觀認同的群體,表現在族群情感與共同族稱上。在中國歷史中,我們的確能看到羌民族從一個“自在的”民族演變為一個“自覺的”民族的漫長過程。自在的羌的發展過程正如前文所述,從馬家窯、齊家時期興起,經青銅時代的發展到秦的東移。而自覺的羌民族在兩漢時期則是主要的形成期,至晉最終完成它的使命。下文分別從羌人的遷徙、起義及追祖情節三個方面來說明羌族的形成過程。
  
  (二)羌人的遷徙
  
  先秦時,羌人就有過三四次進入中原的例子。第一次始于虞夏之際,第二次始于周幽王三年(前779),第三次始于襄王十五年(前638)。皆因羌之游牧狩獵方式落后于中原農耕文明, 才吸引大批西羌部落不斷遷徙,這可視為經濟型的遷徙。但是自西漢以來,漢政府或出于對匈奴的防治策略,遷羌至塞內,實行屯耕;或出于與西羌的沖突,降羌移置內陸,可視為政治型的遷徙。自景帝開始,總共遷徙有六次,下面略加敘述。漢景帝時,徙留何等部落至狄道(今甘肅臨洮)、安故(臨洮西南)、臨洮(今甘肅岷縣)、氐道(今甘肅禮縣西北)、羌道(今甘肅舟曲北);宣帝神爵二年(前60),徙先零、煎鞏等羌至破羌( 今青海樂都東)、允街(今甘肅永登南)等縣;王莽末年,西羌入居塞內,金城郡所屬各縣多被西羌占有; 東漢建武十一年(35),馬援破先零羌于臨洮等地,徙置天水、隴西、扶風三郡;永平元年(58),漢明帝遣竇固、馬武等擊燒當羌滇吾于西邯(今青海化隆回族自治縣西南),降者7000 口,徙置于三輔,于是關中扶風、京兆、馮翎都有了西羌;永元十三年(101),金城太守侯霸擊敗燒當羌迷唐于允川(即大允谷),降者6000 余口,分徙于漢陽(治今甘肅武山東)、安定(治今甘肅鎮原東南)、隴西(治狄道,今甘肅臨洮)。政治型的遷徙使得羌與漢民之間的雜居更加深化,但羌生活方式和風俗習慣與漢民的差異性,必引發文化之間的沖突,進而釀變成大起義,但每次大起義的失敗,伴隨著的是更大規模的屠殺和強制遷徙。這種強制性的遷徙與下文所述的羌人大起義互為因果、相輔相成。
  
  (三)東漢羌人的大起義
  
  兩漢時期, 羌部落與漢帝國之間的交往日益密切。元鼎六年(前111)后,以河湟為中心的羌部落被正式納入了漢帝國的版圖。至此,羌部落的歷史命運便與漢帝國所推行的民族政策休戚相關。由于西漢政府推行相對溫和的對羌政策,終西漢一朝,羌漢之間以和平相處為主,雖曾發生西羌叛漢事件,但都規模不大,歷時較短。但到東漢時期,政府所推行的強硬的對羌政策,釀成了羌人的多次大起義,幾與東漢王朝相始終。下面僅就東漢的幾次羌人大起義做一介紹,旨在說明羌人自覺性及對自己群體主觀認識上的提高。
  
  建武十年(34),曾發生先零等部羌人的起義。此后,小規模的起義接連不斷,僅建武、永平年間,在金城、隴西、武都等郡就先后有先零、參狼、燒當、牢姐、勒姐、吾良等種羌的多次起義;到漢章帝建初二年(77),終于發展成波瀾壯闊的羌人大起義。東漢一朝,大規模的羌人大起義達五次之多,具體見表1。終東漢之世,其禍未嘗稍戡。傾全國之兵,竭府庫之財,經百戰之苦,乃僅能克之,然不能終絕也,大有愈演愈烈之勢。一方面說明東漢政府錯誤的對羌政策,另一方面說明羌部落群體在東漢政府壓迫下自我認識、集體榮辱感的逐步提高,這是“羌族”形成的一個重要時期。
  
  (四)羌人的追祖情節———禹生西羌
  
  大禹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華夏王朝———夏的締造者,他對中華文明的貢獻不言而喻。談及到大禹的出生地,戰國到西漢,就有“禹,西夷人也”或“禹生于西羌”之說。在一些戰國思想家看來,凡舉此例,只不過以說明圣人之建功者,不在乎其出生籍地及出生身份。至于禹的出生地的是否屬實,那就不重要了。但對于漢晉時期居于蜀———羌地知識分子就顯得尤有必要。《史記?六國年序表》就有“禹興于西羌”之說。《新語?術事》:“大禹出于西羌。”《鹽鐵論?國病》:“禹出西羌。” 《焦氏易林》卷16:“舜升大禹石夷之野。”《蜀王?本紀》:“禹本汶山郡廣柔縣人,生于石紐。”《三國志?秦宓傳》:“禹生石紐,今之汶山郡是也。”譙周《蜀本紀》曰:“蜀本汶山郡廣柔縣人也,生于石紐,其地名刳兒坪。”而晉代《華陽國志》中,對“禹生于西羌”有更詳細的描述。據此書記載,汶山郡廣柔地區有個地方稱“石紐”,“夷人營其地,方百里,不敢居牧,有過逃其野中,不敢追,云畏禹神”。這個地方,在更晚的文獻中就成了禹母生大禹的“刳兒坪”。至今在北川地區上世紀前半葉還有人祭祀禹王廟。晉代以來,禹生汶山郡廣柔(或石紐)此一歷史記憶就被居華夏邊緣的———蜀地羌人所強調;他們共同祭祀當地的禹廟、大禹遺跡,并將這些寫入地方志中。值得注意的是,他們并非強調大禹的蠻夷說,而是借著“大禹出生于此”來洗涮他們“華夏邊陲”或“蠻夷之邦”的特質。
  
  至此我們可以看出,“白石崇拜”———“大禹神的頂禮膜拜”, 不僅僅說明古羌人從自然崇拜到祖先崇拜的發展過程, 也從深層次的說明羌———羌族的形成過程。因為祖先崇拜是一種很發達的宗教觀念,其克服了自然崇拜的盲目心理和功利思想,是逐步產生自我意識的一種反映和寄托。而羌部落這個群體因長期的自卑、落后使他們以借助華夏文明的祖先———大禹,來提高他們這個群體的集體自豪感、滿足感,而這種集體的族群情感和彼此認知正是從羌人的遷徙、起義及對大禹神的崇拜中一步步體現感悟出的, 所以羌族在漢晉時期形成,這是有道理的。
  
  (稿件來源: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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