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16 分類： 尋寶解謎
大、小雁塔是唐都長安保存至今的兩座著名佛塔。大雁塔宏偉沉穩(wěn)，小雁塔挺拔清秀，令人神往。兩塔身上，充滿著一個又一個的歷史之謎，讓人遐想，讓人牽掛。兩塔的名稱從何而來？大雁塔到底有幾層，為何是傾斜的？小雁塔為什么會裂開，又為什么合攏了？
西安小雁塔 唐朝建都長安，宏敞的樓臺館閣建了不少，其中大小雁塔是代表性的建筑物，保存至今。
大慈恩寺是唐長安城內(nèi)最著名、最宏麗的佛寺，它是唐代皇室敕令修建的。大雁塔位于慈恩寺內(nèi)，該寺是唐高宗李治為追念他的母親文德皇后修建的皇家寺院，始建于永徽三年（652年）。貞觀十九年，玄奘由印度取經(jīng)回國，先在弘福寺譯經(jīng)。慈恩寺建成后不久，唐高宗令高僧玄奘移住寺內(nèi)譯經(jīng)。玄奘創(chuàng)立了法相宗，還為保藏佛經(jīng)請求在寺內(nèi)建塔。塔仿西域佛塔形式，有人認為當時最后一層作成雁形，因而名曰“雁塔”。共7層，高64米。每層都能憑欄遠眺四方，北面的長安城，南面的曲江風景和終南山，可以盡收眼底。塔里方形角錐狀。塔身為青磚砌成，各層壁面作柱枋、欄額等仿木結(jié)構(gòu)。每層四面都有券砌拱門。這種樓閣式磚塔，造型簡潔，氣勢雄偉，是我國佛教建筑藝術(shù)的杰作。塔上建有相輪、露盤，每層貯藏佛經(jīng)。塔下南門洞兩側(cè)壁間嵌置太宗所作《大唐三藏圣教序》碑，褚遂良書寫，人稱“雁塔圣教”，是書法中的精品。塔西門上楣刻有“釋迦說法圖”，以陰線刻畫，線條遒勁有力。由于該塔較薦福寺塔更大，故稱大雁塔。唐代學子考取進士后，都要登上雁塔賦詩并留名于雁塔之下，號稱“雁塔題名”。
小雁塔在今陜西西安市南約一公里處的薦福寺內(nèi)。寺創(chuàng)建于唐文明元年（684年），初名獻福寺，是為唐高宗獻福而建立的寺院。因比慈恩寺大雁塔小，故名小雁塔。塔身為密檐式方形磚構(gòu)建筑，初為15級，后經(jīng)多次地震，塔頂被震塌，塔身破裂，現(xiàn)余13級，塔基座亦呈方形，塔底層每面長11.83米，通高43米，型體秀麗美觀。小雁塔內(nèi)有一口金代鑄成的大鐵鐘，鐘聲清脆悅耳，10公里之外都聽得清楚，人稱“神鐘”。鐘高4.5米，重10噸，上面刻有“皇帝萬歲，臣佐千秋，國泰民安，法輪長轉(zhuǎn)”16字吉祥語。據(jù)說如果友人思念遠方的親人，只要把親人的名字和去處寫在一張黃箋上，鐘聲就會把思念之情傳到千里之外的親人耳中，因此“雁塔晨鐘”被譽為關(guān)中八景之一。
兩座舉世聞名的雁塔，卻存在著一個又一個的謎團。
大、小雁塔的名稱來歷是什么？自唐以來，眾說紛壇。
有人認為這兩座塔是為了誠心修行的佛祖釋迦牟尼而建的。釋迦牟尼成佛之前，曾和云僧在深山一起潛心修行了很長時間。一年夏天，山洪暴發(fā)，沖毀了橋梁，淹沒了道路，深山與外界隔絕。存糧吃盡后，大家開始絕食。時間一長，有的和尚忍受不了饑餓的煎熬，陸續(xù)離開這里，尋求別的生路去了。到了第十天，只剩下了釋迦牟尼一個人了。但他心志不移，仍然閉目誦經(jīng)。突然，遠處傳來幾聲雁鳴，釋迦牟尼抬頭一看，一群大雁正從空中飛過。就在大雁飛到他的頭上時，有兩只突然從空中墜落下來，掉在他的前面。他一陣驚喜：十天沒有吃飯了，這兩只大雁是燒熟了，該是多好的一頓美餐呢！但又一想，大雁怎么會突然掉下來呢？是不是來試探自己的誠心？想到這里，他抑制住饑餓，把兩只大雁埋在高地，又繼續(xù)誦經(jīng)。后來在埋葬大雁的地方修建了一座塔，稱為雁塔。正是憑著一顆誠心和韌勁，釋迦牟尼終于修行成功，成為功德無量的佛祖。后人為了紀念他“十日絕糧、不動初念”，就模仿雁塔又建造了一座塔。為了區(qū)別這兩座塔，人們把釋迦牟尼的塔稱為大雁塔，把后來建造的塔稱為小雁塔。這個故事流傳得最廣，相信的人最多。
西安鼓樓 一些人對這種說法不以為然，認為事實根本不是如此。有人認為西域建塔，一般最下層都是為雁形的，玄奘在西域時，看到過眾多這種結(jié)構(gòu)，因而回來后就仿照西域塔形建造，當時稱為雁塔。也有人認為建塔時恰好有大雁飛過，折翅墜落而死。建塔的僧人將大雁葬于塔中，塔因而得名。也有人認為，塔剛建成時，還沒有命名，忽然一群大雁飛至塔頂上，后來又飛走了，人們受到啟發(fā)因而命名。更有人認為釋迦牟尼身本為鴿，鴿與雁同類，但唐朝人風俗崇尚大雁，只要是談到鳥，多以雁代之，因而建塔時也就以雁名之了。
雁塔名稱的真正來歷，可能已很難說清，令人琢磨不透。其實兩塔身上的奧秘有很多，令人稱奇。
大雁塔到底有幾層？據(jù)史書記載，玄奘根據(jù)西域的經(jīng)像修造的大雁塔一共只有5層，但今天的大雁塔卻是7層。大家都知道在歷代戰(zhàn)火中，大雁塔多次受到破壞，又不斷被修葺，高低層次不斷有著變化。但究竟是5層加上了2層變成7層，還是塔本來就7層，大家看法有著很大差別。
有人說初修時的5層寶塔到了武則天時重修，增高為7層。此后受到兵火破壞，只存7層64米了。那么這兵火破壞是在什么時候？唐玄宗天寶十一載（752年）秋，岑參、高適等人曾一同登上大雁塔作詩應(yīng)和，岑參有詩說：“四角礙白日，七層摩蒼穹。”說明這個時候的塔已經(jīng)是7層了。如此說來，戰(zhàn)火是出現(xiàn)在這段時間內(nèi)。不過這段時間長安城并沒有遭到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洗劫，僅發(fā)生幾次宮廷政變，要說火燒寶塔多少有點奇怪，再說史書也沒有記錄。
有人認為武則天時的修塔只是將塔改成方形樓閣式的7層，把登塔的樓梯改造了一下。至唐代宗大歷年間才改成10層。此后又遭到戰(zhàn)火的破壞，10層才剩下7層。代宗時新考中進士的章八元有首《題慈恩寺塔》詩說：“十層突兀在虛空，四十門開面面風。卻怪鳥飛平地上，自驚人語半天中。”這樣說來代宗時新及第進士到雁塔題名看到的是10層寶塔，不是只剩下7層的寶塔。
有人對上述兩種相矛盾的說法考證一番后認為，大雁塔在武則天時進行了改建，但只增加了2層，成為一座七級寶塔，根本不是10層。所謂大雁塔曾有10層的說法，純屬后人附會臆造，是根本沒有的事實。岑參的詩是比較寫實的，而章八元的詩是在湊數(shù)字，“十層”、“四十門”都是虛指，主要是為了讀來上口的緣故，這樣的整數(shù)意思是指很多，在古人詩歌中一直使用的，我們不應(yīng)拘泥于詩中的具體數(shù)字。北宋宋敏求編纂《長安志》時只說武則天對大雁塔進行了改建，而沒有講到修成了幾層。之后的張禮在《游城南記》中說武則天將塔加至10層。宋敏求作史書，十分嚴謹，沒有說修成幾層，而張禮寫的是游記，可以算是文學作品，卻說出是10層，這是難以令人信服的。推測他或許有可能是根據(jù)章八元的詩寫成的。再說從現(xiàn)存的寶塔來看，從底座到塔頂，成一尖錐狀體，線條自然流敞，層層收縮，最高的一層已經(jīng)很小，倘若上面再要加三層，這簡直是不可想像的，與中國古塔的樓閣式形狀也不相符合，中國古建筑追求的外形舒展韻味根本表現(xiàn)不出來。
西安大雁塔 大雁塔為何是傾斜的？今日的大雁塔平面呈正方形，7層64米，因聳立在一高地上，遠望高入云天。唐朝就有人作詩說：“塔勢如涌出，孤高聳天宮。”還有人說：“高標跨蒼穹，烈風無時休。”塔自第一層開始，每層顯著向內(nèi)收縮，形如方錐體，基大頂小，照例說是十分穩(wěn)固的。1963年10月，西安市測量隊對大雁塔進行了測量，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塔身竟然向西北偏斜了711毫米。大雁塔成了一座斜塔！1984年，有關(guān)部門再次對塔進行測量，這次測量的結(jié)果更是令人驚異，塔身向西偏了約866毫米，向北偏了170毫米，傾斜偏心約901毫米。1988年再測，塔中心軸線向西北方傾斜了998毫米。此后三年測量人員發(fā)現(xiàn)塔基還在變化，出現(xiàn)不均勻沉降，塔身下沉了335毫米，并繼續(xù)向西北方傾斜了4毫米。
大雁塔不斷向西北傾斜的原因是什么？有專家根據(jù)大雁塔所處的地理環(huán)境和其他原因綜合分析，認為塔附近的地面下沉是引起傾斜的主要原因。他們發(fā)現(xiàn)，大雁塔一帶的承壓水在上個世紀的60年代后期出現(xiàn)很大的下降幅度；在塔北的1公里處有一條東西走向的沉降槽，而大雁塔正處在沉降槽的中段，位于南部邊緣的土梁上，毫無疑問地層的南北差異沉降使地面發(fā)生傾斜，帶動了大雁塔也向西北傾斜，從而造成在70年代時傾斜日趨加劇。專家們擔心，如果按地傾斜角18.7秒推算，塔身每年會向北傾斜5毫米半，這的確是十分可怕的。也有專家認為這完全是杞人憂天。因為根據(jù)十多年的連續(xù)觀察，實際上塔身的傾斜度是很小的，基本上是每年只有1毫米左右。人們常說“長安自古西風雨”，也說不定是唐人建塔是有意將塔建成傾斜，在西風雨的吹打下慢慢地會不傾斜呢。
小雁塔也充滿著神秘的色彩。塔初建時15層，但到了明代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陜西發(fā)生地震，塔被震毀了2層，今天只有13層。根據(jù)一些史料記載，塔身中間曾被震開多次，但后來又奇怪地復(fù)合了。至今我們?nèi)阅芸闯龊蠑n后的痕跡。為什么會這樣的？
在小雁塔塔身第一層門媚上，今天仍能看到明代有位叫王鶴的人在嘉靖三十年寫的題記：“明成化末，長安地震，塔自頂至足，中裂尺許，明徹若窗牖，行人往往見之。正德末，地再震，塔一夕如故，若有神比合之者。”在30多年的時間中，小雁塔先是自上至下曾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條一尺多寬的裂縫，之后又奇怪地合攏了。
小雁塔第二次分合出現(xiàn)在第一次合攏的30多年之后。在清代一個叫賈漢復(fù)的學者的書中，有一段這樣的記載：“薦福寺塔……嘉靖乙卯地震裂為二，癸亥地震復(fù)合無痕。”嘉靖乙卯年是1555年，癸亥年是1563年。看來這次開裂只存在了8年，之后又復(fù)合了。
第三次離合出現(xiàn)在清代，錢詠的《履園叢話》中記道：“康熙辛未塔又裂，辛丑復(fù)合，不知其理。”辛未年是1691年，辛丑年是1721年，復(fù)合相距30年。至于復(fù)合的原因，清人也是一頭霧水。
小雁塔的第四次裂開不知始于何時，也沒有著作記錄。新中國成立后，許多人是親眼看到了塔裂開的樣子，據(jù)說裂口有一尺多寬。今天我們已看不到這個裂口，那是因為有關(guān)文物部門進行整修的結(jié)果，是人為的合攏。
一些人認為，小雁塔之所以多次裂開，主要是其結(jié)構(gòu)上存在著較大的缺點。塔向上所開小窗南北相對應(yīng)，從上到下一長串，整體結(jié)構(gòu)上的牢固性當然是大受影響。之所以裂開后沒有倒塌，可能是在于它有一個十分堅固的半圓型的塔基的緣故。那么它又怎么能自動合攏的呢？有人指出，小雁塔的離合與西安地面裂縫的出現(xiàn)和消亡相一致的，說穿了是地殼運動在不同物體上的不同表現(xiàn)。地裂塔也裂，地合塔也合。大部分的情況下，地殼裂開時比較突然，而合攏就顯得十分緩慢，表現(xiàn)在小雁塔身上也是如此。有人不同意這種看法，他們推測塔的裂開可能在前面一次地震時，有些磚塊虛撐在裂縫中未能掉下，當過了幾十年又出現(xiàn)第二次地震時，磚塊不再起撐持作用而紛紛墜落，塔也就自動復(fù)合了。
這些分析表面上看是有些道理的，但如果—一對應(yīng)找例證的話就很困難。比如地殼運動的資料，其實和幾個分合并不全一致的，而開合與地震也不是全部相符的，所以這些說法盡管有相當?shù)牡览恚瑓s還是難以讓人徹底信服。也許這個千古之謎，還得后人去進一步研究。
小雁塔還曾經(jīng)有過一段幾乎被毀的歷史，其真相如何？相傳唐武宗滅佛時，薦福寺位于長安城內(nèi)，自然未能幸免，后又經(jīng)朱溫破壞和數(shù)百年的風雨戰(zhàn)亂，到了明英宗朱祁鎮(zhèn)正統(tǒng)年間，薦福寺已是“殿堂廢弛”，寶塔獨存了！這時，西域番僧勺思吉被任為薦福寺主持，他看到薦福寺的破敗景象，十分心痛，便毅然竭盡自己儲蓄，連自己從西域穿來的一襲金線新袈裟也送進了當鋪，并親自廣為募化，籌資修葺薦福寺。他學玄奘法師修大雁塔時的舉動，親自負運磚石，竭盡了全力。他更精打細算，節(jié)省資金和材料，帶頭從唐代以來的殿址瓦礫堆中，挖撿能用的磚瓦，全用在新修的殿堂之上。整個工程完成后，他親自繪制了薦福寺彩色平面模擬圖，一并呈交禮部轉(zhuǎn)奏英宗，乞請皇帝命名。
誰知明英宗一看圖便勃然大怒，立命錦衣衛(wèi)斬殺勺思吉及滿寺僧眾，并把薦福寺及小雁塔統(tǒng)統(tǒng)燒掉！英親為何一見圖便要殺僧焚寺呢？原來，明代的皇宮皆用綠琉璃瓦蓋頂，皇宮以外的建筑用了綠琉璃瓦便是“僭越”、“欺君”。最后經(jīng)大臣們極力勸諫，英宗才暫停燒殺，降旨禮部查清事由。禮部派官員一查，才知道，寺內(nèi)大殿上所用的綠琉璃瓦全是唐代舊物，是勺思吉為了節(jié)省開支，一葉一片從數(shù)百年的廢墟中摳挖出來的。英宗問明了原因，方赦勺思吉無罪。就這樣，小雁塔差一點兒與勺思古及薦福寺一起化為灰燼。勺思吉雖然得到了英宗表示認可和賜名的圣旨，但是他還驚魂未定呢！為了以防萬一，他親自磨了一塊巨碑，并把薦福寺全圖及英宗圣旨銘刻在上面。
秀麗的西安大小雁塔，充滿著一個又一個千古之謎，使大家對它們的探索興趣盎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