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可以成為中醫
4、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為傳也。
5、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為不傳也。
大家都知道從發燒感冒的第一天到痊癒，身體都是經歷了一些癥狀的變化的。所以感冒不是一成不變的。比如開始惡寒怕冷，發燒了，沒過兩天開始咳嗽，開始嗓子疼；或者開始忽冷忽熱，開始口苦，不想吃東西了；或者大便開始不通常了，甚至大便乾燥了；或者發熱更加嚴重，有的導致了腦膜炎，神志不清，胡言亂語；有的肺炎，肺積水等。都已經和得病第一天的情況不同了。這就是病邪在身體發生了變化，或者加重，或者減輕，這就是今天說的「傳變」。
中醫學家早在1700年以前就有很成熟的推測病邪變化的規律。這兩條論述就是講通過脈和證的變化來推斷是否病邪會變化。在傷寒論的六經辯證中稱作「傳變」
開始發病無論是前面提到的太陽中風，還是太陽傷寒，以及後面要說道的太陽溫病。開始的癥狀，沒過都久就會有變化。比如咳嗽，喘嚴重；咳嗽的時候痰飲增多，這是內在的水份增多的變化。慢慢開始咽喉痛，口乾口渴，這是身體內在化熱，水分減少而口渴，鬱熱使水分鬱閉在喉嚨而咽喉的淋巴濾泡增多而紅腫。口苦，咽喉乾燥，有時候頭暈，這是體表病邪傳內進入了傷寒論中所說的少陽經腑的少陽病。心裡煩躁，煩渴，特別想喝水，這是體表病邪化熱入里進入傷寒論中所說的陽明經的病變，如果大便乾燥，怕熱，不怕冷，身體出汗多。這是病邪化熱進入陽明腑的病變。等等變化，還有進入少陰，太陰，厥陰的病變。
那麼作為中醫怎麼去判斷初得的太陽病（無論中風還是傷寒）是否會傳變入里呢？這裡條論述就講明了作為醫生的基本判斷。隨著學習的深入，對各類病的了解，也就會積累跟多的對病邪變化的信息。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傷寒一日太陽受之。二日陽明受之。三日少陽受之。四日太陰受之。五日少陰受之。六日厥陰受之。這個敘述本來是《黃帝內經》對經脈病邪傳變的描述。但是就是很多歷史中的經方研究者認為疾病的變化也是如此，而且按一日為一天的文字理解。
豈不知臨床時候惡寒、發熱的癥狀，許多人有的需要兩三天才能結束。這個一天一個變化的說法自然就不攻自破了。民國著名經方家曹穎甫先生根據第9條論述：「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而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推斷出傷寒一日中的一日為7天。也就是說7日為經病的一候。現在經方大家郝萬山先生也講到過7日節律的問題。比如女性的月經一般是四七二十八天等。
我們很多人在生活中也經常說道：感冒了吃不吃藥都得一周才能。但是臨床會有很多人好不了，有的人好了也需要21天左右的時間。倪海廈也談到了節氣變化為5日一候，一般都是五六天一個氣候變化。所以感冒如果想要好，需要用藥物來阻斷傳變，不必等到一周或者二十一天才痊癒。這就是醫生的責任。
臨床上根據辯證，正確的使用中藥可以達到一劑知、二劑已的效果。當然這也都了不起的中醫才能做到的。遺憾的是很多的病人找到中醫的時候一般都是治療幾天不好，產生了病邪延綿難去的病變後，所以比較複雜了。
「脈若靜者為不傳。」大家心理要明白，太陽中風，脈浮緩，病情比較輕，太陽傷寒，脈浮陰陽緊，病情比較嚴重。脈若靜，可是說明是在服用中藥治療之後，或者本來病情經過幾日，病邪有所緩解才會脈靜。否則脈陰陽浮緊，怎麼會突然脈靜呢？
「頗欲吐，若躁煩，脈急數者，為傳也。」這裡的脈急數與脈靜是兩個對比。當脈急數，表明體內的熱邪抗盛，陰衰陽熱，風寒之邪化熱入里。一般主要體現是變化為陽明里熱證的可能性比較大。所以多數歷史大家都認為這個「脈急數：是要傳陽明經。
關於頗欲吐，以後的學習大家會知道，雖然太陽中風和傷寒都有乾嘔或者嘔逆的癥狀，但是畢竟是兼證不是主證，其原因也在上文解釋了。等以後學習少陽病的時候，會了解到，喜嘔是少陽病的主證。所以如果中風或者傷寒病幾天後發現特別想吐，這個時候代表病邪要或者已經傳變入少陽經腑了。
若躁煩，與脈急數並列來看，就可以知道傳入陽明經的可能很大。因為躁煩為內熱的表現，說明熱邪內盛，再加上脈急數。作為中醫就可以判斷這個病要或者已經傳入陽明經了。
「傷寒二三日」剛才說了內經說一日太陽，二日陽明，三日少陽。所以很多人就這麼理解成一天或者兩天。當然不可否定在臨床上確實有從感冒到產生口乾渴，飲水多，躁煩，甚至口苦等癥狀只需要一兩天的時間的。但不代表所以的病人都會在一兩天內有這樣的變化。很多人感冒不治療，天天在家喝水，一直到一周都病好了，也沒有出現口苦口渴，躁煩，嘔吐的現象。所以臨床要活看，不要太死板的本本主義。
「少陽陽明證不見者，為不傳。」這個少陽陽明證，第4條中的頗欲吐是少陽證，若躁煩是陽明證。但是不全面，因為少陽證後面會說到的，是口苦、咽干、目眩，還有往來寒熱，不欲飲食，喜嘔等。只要這些個少陽的病癥沒有出現就是不傳少陽。陽明證胃家實是也，除此還有陽明病法多汗；身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以及後面說道的白虎湯證的大煩、渴不解等。如果出現此類病癥就是病邪即將或者已經傳入陽明。如果沒有此類癥狀就代表不會傳入陽明。
歷史中的經方家對傷寒一日的理解和傳入少陽與陽明的認識也多少有些不同。
比如陳修圓認為欲吐，躁煩為少陰證。因為在以後的學習中能看到三陰證的躁煩，一般認為足少陰躁，手少陰煩。所以遇到這個癥狀可能是要傳入少陰。陳修圓也認為有病邪的傳變和正經的傳變。
黃元御認為所謂的不傳是不傳入腑，而不是經脈不傳。關於經病與腑病可以參看鄭欽安的《傷寒恆論》。這個以後也會給大家談到。
因為傷寒論的論述是太陽—陽明—少陽—太陰—少陰—厥陰的順序。這個也和《內經》的一日太陽，二日陽明，三日少陽等論述一致，所以有些古代的經方研究者認為這個病邪必須是按這個順序傳變的。其實這個認識是錯誤的。我們以後的學習會發現太陽病開始是可以傳變其他任何五個區域的。比如太陽傳變陽明，太陽傳變少陽，太陽傳變少陰，或者太陰或者厥陰。臨床上有的傳變一兩個經，病邪就退去了，有的直接透過太陽直接傳變三陰經。因為前面說過太陽就像一個城牆一樣，它壞了，裡面的任何區域都有可能出問題。所以可別小看外感病。
一般認為太陽傳陽明，或者少陽傳陽明，或者三陰傳陽明，就不會在傳變了。倪海廈說陽明無死癥，這個說法也不完全正確。陽明篇會說明為什麼進入陽明就不傳了。但是臨床也會看到，因為藥物的使用，比如寒涼的藥物用在陽明病中，一劑藥下去就會傳變成太陰證。胡希恕老師的醫案中也有這樣的論述。更有服用四逆湯一劑就大便乾燥的情況。所以臨床要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黃元御認為傳變的主要原因是病人的本氣自病。臟腑內陰陽氣血里合，而沒有陰陽偏盛的就不傳。陽盛也就是胃熱或者內熱太盛的人就會傳陽明經腑；陰盛也就臟腑寒氣太盛的人傳三陰入髒。否則邪氣不會透過營衛而陷入內，也必然會在太陽表的時候自然汗出而病解。就像內部腐敗一樣，有漏洞所以城牆已壞，裡面腐敗的地方最先出問題。內部沒問題一致對外，問題就好解決了。
關於傷寒一日的誤解，到底是一日，還是一兩日，還是五六天，還是六七天，到了劉渡舟，胡希恕，以及郝萬山老師的時候，就強調不要過於迷信。這個個數字都是個概數。不能完全指導臨床。
早在清末呂震名先生就已經批判了歷史中一些固化思想，認為以一二日、三四日、五六日等拘泥日數傳經的醫學家的錯誤認識。
好了，今天講的內容，對於很多沒有學習完《傷寒論》的朋友有些不理解。因為還不能認識到什麼是陽明、少陽、太陰、少陰、厥陰以及文中所說的相關各個經證，所以還有的地方存在很多疑問，對於初學者這個很正常。隨著以後的學習慢慢會理解現在的內容了。
下面參閱一下歷史的經方家的論述。
人之言傷寒者，動曰傳經，其所以然之理難言也。有正傳，有邪傳，有陰陽表里之氣相傳，有六經連貫之氣相傳。
請以陰陽表里之氣相傳者言之；
傷寒一日，太陽之氣受之，然太陽與少陰相表里，脈若安靜而不數急者，為止在太陽，而不傳於少陰也；
頗欲吐者，即少陰欲吐不吐之見證。若兼見足少陰之躁、手少陰之煩，診其脈數急而不安靜者，乃病太陽之氣，中見少陰之化為傳也。傷寒如此，中風亦然。
又以六經之氣相傳言之：
傷寒二日當陽明主氣之期，三日當少陽主氣之期。若陽明之身熱，自汗，不惡寒，反惡熱之外證不見，少陽之口苦，咽干，目眩之外證不見者，為氣之相傳，而病不與氣俱傳也。傷寒如此，中風可知矣。此[二]經如此，他經可知矣。
此二節，一論陰陽表里，一論六經之氣相傳。（陳修圓）
【4】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煩躁，脈急數者，為傳也。
浮緊之脈，斷不能靜，設脈若安靜者，為不內傳。若經邪郁迫陽明、少陽之經，胃氣上逆，頗欲作吐，與夫煩躁不寧，脈候急數者，是其表邪束迫之重，與經氣鬱遏之極，此為必將內傳也。
太陽經病，里氣和平，陽不偏盛，則不內傳於腑，陰不偏盛，則不內傳於髒。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安靜者，為不傳，謂不傳於臟腑，非謂不傳於六經也。程氏以為溫病傳經，傷寒不傳經。果不傳經，是傷寒一日，病在太陽，若脈候安靜，則一日而汗解也，既是傷寒，安有一日即解之理！若不經汗解，六經部次相連，安有太陽既病，但在此經，絕不捱經而內傳者乎！其謂數日仍在太陽，數日方過陽明，支離不通矣，又言或從太陽而陽明，或從太陽而少陽。陽明在太陽、少陽之間，既過陽明而傳少陽，陽明何以不病？若不過陽明，何由而及少陽？後世庸妄，歸有直中陰經之說，未知三陽在表，何由超越三陽而內及陰經也。此皆下愚之胡談，不足深辨也。
【5】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為不傳也。
傷寒，一日太陽，二日陽明，三日少陽，此定法也，二日、三日，無不傳陽明、少陽之理！若陽明、少陽之里證不見者，是但傳三陽之經，而不傳陽明之府也。
陽明病，皆腑病，非經病，故曰陽明之為病，胃家實也。胃家一實，則病邪歸腑，終始不遷，雖未嘗不傳三陰之經，而不復入三陰之髒，所謂陽明中土，萬物所歸，無所復傳，以其陽盡而陰退也。至於葛根湯證，則腑病之連經，而胃熱之未實者。即其桂枝、麻黃二證，亦陽明之經病，未成陽實之腑病者也。二三日中，不見陽明胃家實證，此為不傳陽明之腑也。
少陽病，小柴胡證，皆臟腑病之連經，亦非但是經病，緣臟腑經絡，表里郁迫，故柴胡諸證，久而不罷。有至八九日，以及十三日，且有過經十餘日者。若不連臟腑，但在經絡，則三日少陽，四日已見太陰經病證，五日己見少陰經病證，六日經盡而汗解，何得少陽一經之證，如此久遠，而不退乎？即其麻黃一證，亦少陽之經病，未成內連臟腑之證者也。二三日中，不見少陽柴胡證，此亦為不傳陽明之腑也。（黃元御）
傳經解
人之經脈，自皮毛以至筋骨，不過六層，太陽在表，次為陽明，次為少陽，次為太陰，次為少陰，次為厥陰，厥陰者，經脈之在里者也。風寒感襲，受自皮毛，故太陽先病。經氣鬱隆，不得外泄，次第內浸，相因而發，日傳一經，六日而遍。此一定之事，不以風寒溫熱而異同也。溫病內熱素積，感必盡傳，風寒之家，起於外感，不緣內傷，或有一經兩經而即已者。此本氣之旺而外感之輕，不至成病者，及其成病，則捱次遍傳。此風寒之大凡也。
雖遍傳六經，而未經汗解。則太陽表證，必不能罷。太陽不罷，則不拘傳至何經，凡在六日之內，總以太陽為主，寒宜麻黃，風宜桂枝，無用余方也。若在經失解，里氣和平，則不至內傳，如里氣非平，表郁里應，陽盛則入陽明之腑，陰盛則入三陰之髒。腑熱則宜涼瀉，髒寒則宜溫補。
凡人陽盛則生，陰盛則死。風寒傳髒，陰盛而滅微陽，早用溫補，固難盡生，風寒傳腑，陽盛而爍微陰，遲用涼瀉，亦或致死。較之前在營衛，逆順霄壤，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仲景為六經分篇，而太陽一經，不皆表證，其間有陽盛而入腑者，有陰盛而入髒者。但病入臟腑，而經證未罷，是以屬之太陽。雖屬太陽，而內入臟腑，是皆太陽之壞病也。至於陽明之篇，則全是腑病。陽明經證，乃腑病連經，而非止經病也。三陰之篇，則全是髒病。三陰經病，乃髒病連經，而非止經病也。少陽之篇，則半是腑病、半是髒病。少陽居表陽里陰之介，陽盛則傳腑，陰盛則傳髒，故臟腑兼有。少陽經證，乃髒病腑病之連經，而非止經病也。若但是經病，則全統於太陽一經，不必另分立六經之篇也。
此義自仲景而後，千載無知者。郊倩程氏，比之諸家，微有一線螢光，而誤以臟腑之病為經證，因謂傷寒不傳經，謬矣。至喻嘉言輩，醉魔迷濛，其於此理，一字不解也。（黃元御）
太陽傳經
太陽經外在皮毛，感冒風寒，皮毛閉塞，營衛郁遏，不得外發，自當內傳，二日陽明，三日少陽，四日太陰，五日少陰，六日厥陰。六經既遍，若髒寒不生，腑熱不作，營衛無內陷之路，勢必外發皮毛，泄而為汗。
其感之重者，六日經盡表解，而病不遽除。中風之家，營鬱熱盛，多有六日表解之後，餘熱未消，猶不霍然，俟至十二日，經熱全消，而後悉愈。甚者經盡表解，又必再經。
凡汗解之後，頭痛又作，是病復而欲再傳也。以經熱未清，但遇一切風寒、飲食、喜怒、勞倦，營衛一郁，餘熱即發。陽莫盛於陽明，是宜清陽明以瀉經熱也。
六七日中，經盡汗解，是里氣之平者，里氣非平，陽盛則入腑，陰盛則入髒，傳無定期，解無定日，視其臟腑寒熱，郁動之早晚也。
凡太陽病，頗欲作嘔，或躁煩不寧，脈候急數，此腑陽素旺，因表郁而內發，必將傳里。若二三日不見陽明、少陽證，脈又安靜而不急數，則不至傳腑。入髒之脈證，反此推之。臟腑有傳有不傳，經無不傳之理也。（黃元御）
三、傷寒(指廣義傷寒，包括中風在內，與上條名為傷寒有廣狹義之分。)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動）〔傳〕(指脈與證符（傷寒脈緊，中風脈緩），無數急現象。傳：謂以此之所受，轉授之於彼也。），頗欲吐，若（煩燥）〔躁煩〕，脈數急(與脈靜相對而言。)者，為傳也。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為不傳也。
【鄭論】 按傷寒本旨，以一日太陽，二日陽明，三日少陽，四日太陰，五日少陰，六日厥陰，此就六經流行之氣機而言也。至於邪入太陽，雖七八日，十徐日，只要脈靜而不動，別無他經證形足征，便不傳經。若脈見動，心煩欲吐，此為傳也。學者臨證，務要有別經證形可驗，脈象之動靜足征，則得傳與不傳之實也。
【闡釋】 鄭氏將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第四條、五條合併為一條。臨床上的病變，並不是一日太陽、二日陽明……這樣機械刻板，它既可以傳入陽明，又可以傳入少陽，甚至也有轉屬太陰、少陰的。但也可以在太陽七八日、十徐日不發生傳變。可以從脈證的變化來診斷其傳與不傳，更應以證候為主。如傷寒二日，並未見到不惡寒，但惡熱，口渴欲飲等陽明證，三日並未見到口苦、咽干、目眩等少陽證，則可知病邪仍在太陽，而沒有傳變。於此充分說明了病情已否傳變，應以證候為主，決不可以日數來決定傳與不傳。亦即鄭氏說：「務要有別經證形可驗，則得傳與不傳之實也」。（鄭欽安）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為傳也。
【注】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當脈浮緊，或汗或未汗，若脈靜如常，此人病脈不病，為不傳也。初病或嘔未止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外邪不解，內熱已成，病勢欲傳也。
宜以大青龍湯發表解熱，以殺其勢；或表里有熱證者，則當以雙解湯兩解之也。
【集注】
沈明宗曰：此憑脈辨證，知邪傳與不傳也。脈浮而緊，為太陽正脈，乃靜是不傳他經矣。若頗欲吐，或躁煩而脈數急，則邪機向里已著，勢必傳經為病也。
□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為不傳也。
【注】
傷寒二日，陽明受之，三日少陽受之，此其常也。若二三日，陽明證之不惡寒，反惡熱，身熱心煩，口渴不眠等證；與少陽證之寒熱往來、胸□滿、喜嘔、口苦、耳聾等證不見者，此為太陽邪輕熱微，不傳陽明、少陽也。
【集注】
程知曰：傷寒一二日太陽，二、三日陽明，三、四日少陽，四、五日太陰，五、六日少陰，六、七日厥陰，此第言其常耳！其中變證不一，有專經不傳者，有越經傳者，有傳一二經而即止者，有發於陽即入少陰者，有直中三陰者，有足經冤熱而傳手經者，有誤藥而傳變者。大抵熱邪乘經之虛即傳，若經實即不受邪而不傳，陽邪勝則傳，陰邪勝多不傳；故經謂脈靜為不傳，脈數急為欲傳也。又曰：足經自足上行胸腹頭背，主一身之大綱，故寒邪入之，即見於其經，若手經第行於胸手，不能主一身之大綱也。邪既入足經，必傳入手經，故感風寒之重者，頭項痛，肩、背、肘、節、亦痛也。聖人言足不言手，足可該手，手不可該足也，非不傳手也。夫五臟六腑十二經，氣相輸，絡相通，豈有傳足而不傳手者哉！亦豈有傷足而不傷手者哉！虞天民謂熱先手，寒先足，義亦可互通也。
程應旄曰：傷寒之有六經，無非從淺深而定部署。以皮膚為太陽所轄，故署之太陽；肌肉為陽明所轄，故署之陽明；筋膜為少陽所轄，故署之少陽雲耳！所以華佗曰：傷寒一日在皮，二日在膚，三日在肌，四日在胸，五日在腹，六日入胃，只就軀殼間約略其深淺，而並不署太陽、陽明等名。然則仲景之分太陽、陽明等，亦是畫限之意，用以轄病也。《醫宗金鑒》
辟泥日數分經之謬
子謂傷寒有五．其辨證先從太陽病辨起．而病正有不必盡從太陽起者．且即從太陽起而亦有傳有不傳．仲景以病靜者為不傳．若傳胃者不復更傳．即傳經之中．亦不能泥定太陽之後．必傳陽明．有由太陽而徑傳少陽者．有由太陽而徑傳三陰者．有由太陽不傳陽明而傳太陽之府者．且傳府之中．有傳氣分者．有傳血分者．又有病不起於太陽．由陽明而太陽者．由少陽而太陽者．更有直中陰經者．有由陰而還返於陽者．有陰陽分傳者．有陽證似陰者．有陰證似陽者．種種變化．更僕難數．總不能以日數為拘．只宜在表里腑臟上探消息．如一二日即見里證．斷無發表之理．五六日仍見表證．斷無攻里之理．里證急於表證者．先治其里．後治其表．表證急於里證者．先治其表．後治其里．仲景論中朗若列眉．能解此活變之法．則先汗後下之邪說．更不煩言而知其謬矣．（呂震名）
遠古中醫
2018年1月16日星期二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