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者,臟之長也,為心之蓋也,有所失亡,所求不得,則發肺鳴、鳴則肺熱葉焦。故曰:五臟因肺熱葉焦發為痿躄。此之謂也”。說明肺居諸臟之華蓋,朝會百脈主輸布津液以行營衛陰陽。若情志所傷,氣郁化熱,肺熱葉焦,津液被耗,清肅之令不行,水精四布失常,五臟失養,四肢不稟水谷精微之氣,則痿璧成矣。因此五臟皆因肺熱葉焦而致痿,即諸痿的發生皆與肺有密切關系。從而體現出肺在痿證形成過程中的普遍意義。
通觀《內經》原文,痿證的病因除五臟之熱外,尚有情志過用,房勞太過;有漸于濕;遠行勞倦等方面。病因雖異,但病機則一。人是一個統一的整體,“肺熱葉焦”必波及它臟,影響其所合,遂成五體之痿。現將脈、筋、肉、骨痿的病因病機列表歸納如下:
痿躄者,病罹于肺。緣由所欲不遂,內傷情志,致令肺氣不暢,郁而化火,以成肺熱葉焦,津液不得以四布,五臟俱失所養,發為痿躄。正如《類經·疾病類》中所云:“肺志不伸,則氣郁生火,故喘息有聲,發為肺鳴。金臟病則失其清肅之化,放熱而葉焦。”又說:“肺主氣以行營衛,治陰陽,故五臟之痿,皆因于肺氣熱,則五臟之陰皆不足,此痿躄之生于肺也。”
足陽明者屬胃,為水谷之海,氣血生化之源,肌肉四肢須賴中焦水谷之精氣濡養方能充實健用。而且陽明經多氣多血,為十二經之長,主潤宗筋、束骨而利機關。沖脈又為經血之海,能將來自陽明的精微滲灌到骨及關節空竅以保證肢體的正常活動。“沖脈者,經脈之海也,主滲灌溪谷,與陽明合于宗筋,陽明總宗筋之會,會于氣街而陽明為之長”。因此在病理情況下,由于陽明虛則宗筋縱馳,不能束骨而利關節,故足痿不用。故陳修園說:“若陽明虛,不受水谷之氣而布化,則五藏無所稟,宗筋無所養而痿躄作矣。”總之補益后天,使五臟滋養五體的氣血津液得以充足,則當為治療痿證的關鍵措施,即所謂獨取陽明之義。
需要注意的是,《靈樞·根結》論治痿“取之陽明”與《素問·痿論》篇“獨取陽明”有些不同的。《靈樞·根結》云:“痿疾者,取之陽明”;《素問·痿論》曰“治痿者,獨取陽明” 。二者雖然共同強調了治痿當從陽明經入手,但究其意義則不盡相同。前者是由于三陽經開、合、樞作用失常而分別取成“肉節瀆”、“痿疾” 與“骨繇”三病對比的情況下論述的。至于痿疾的形成主要責之陽明主合的功能受指,使陽氣“無所止息”,胃氣不行而發生。故文中又有“闔折,則氣無所止息而痿疾起矣”之說。然,后者是在討論五瘺的成因,病機及癥狀之后,總述痿證治則的前提下,突出了治痿獨取陽明之理。因為諸痿的發生,莫不與陽明有關,故其治在陽明。對痿證說來頗具普遍性的意義。
顯然,《根結》無法與《痿論》相比,因為它畢竟不是一篇論痿的專著,文中對痿病的形成、病因病理以及諸瘺的分證等方面問題均未涉及,若云其治療,亦僅言病在陽明,取之陽明,故無從說明一切瘺證應獨取陽明之義。
必須指出:《痿論》中“治痿者,獨取陽明”,誠然是一個重要的治療方面,但它不是唯一的手段,這里實寓有分經論治之義。正如《類經·疾病類》說:“蓋治痿者,當取陽明,又必察其所受之經,而兼治之也”,既突出了治療的重點,又不失全面辨證的意義,可謂貼切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