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曹雪芹《紅樓夢》
最近在上中國古代小說研究的課程中,一點點接觸了曹雪芹的《紅樓夢》,開始對賈、史、王、薛四大家族及寶黛釵三者間的愛情產生了興趣。
初識《紅樓夢》應該是在高中時期,在語文老師的啟蒙下興致勃勃買了一本《紅樓夢》,雖然《紅樓夢》是一本白話小說,但對當時的我來說,閱讀起來還是有很大難度的,不久便放棄了,再拾起來已經是現在了。
提起《紅樓夢》的影視化改編,首屈一指的當數87版《紅樓夢》,而10年新版《紅樓夢》則飽受爭議。在觀看兩版導演采訪錄時,我發現,兩者都主張尊重原著,差別在于前者更主張忠實創造,后者則更看重意念改編。
新版《紅樓夢》導演李少紅在接受記者采訪時,曾表達出“一千個讀者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的藝術主觀論。可以說,這個觀點貫徹了整部新版《紅樓夢》。
從演員選角中就不難看出新版《紅樓夢》中存在的差池了。
飾演王熙鳳的姚笛,一開始是在黛玉組而后轉在寶釵組,最后竟然飾演了王熙鳳。一個重要角色竟這般隨意挪動,可見劇組、制片方等對角色、對演員的認知了解一般。
再看飽受爭議的林黛玉與薛寶釵。
在原著《紅樓夢》中是這樣寫林黛玉的,“兩灣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而薛寶釵,原著的描寫是“寶釵,生得肌骨瑩潤,舉止嫻雅。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又品格端方,容貌豐美,人多謂黛玉所不及。”連寶玉也說她“怪不得他們那姐姐比楊妃,原來也體豐怯熱。”
所以,僅從原著的描寫中,我們也不難看出薛寶釵應是體態豐盈而林黛玉是身量纖纖,難怪人人詬病新版電視劇中的“黛肥釵瘦”。
除此之外自然還有更多,像元春、迎春、探春、惜春,賈母,寶玉與王夫人等等,且看圖片對比。這里只是談論角色,并不涉及人物、演員本身。
一開始,新版《紅樓夢》的導演是胡玫,但因其對于演員選秀的結果不滿意而改換成了李少紅。相比之下,李少紅更能在藝術與商業的結合上做得更游刃有余。
受“快餐經濟”的影響,新版《紅樓夢》自然是不會像87版《紅樓夢》一樣,付出那么多的時間成本用在原著研讀與形態身段上。電視劇新版《紅樓夢》劇本的創作人員是影評人顧小白、編劇柏邦妮、九界網主編青枚、優視中國網紅樓頻道主編胡楠、策劃人張天然、自由撰稿人李雪、中戲戲文系在校生董友竹和劉玥,而87版《紅樓夢》是由由劉耕路、周雷、周嶺三位編劇參考紅學家周汝昌的意見進行編寫。基于當時“曹雪芹原著,高鶚續寫”的主流觀點,總體原則為“忠于原著,重視續作”。對于后四十回,合理處就采用,悖謬處則摒棄,并根據前八十回的伏線和脂硯齋的提示,參考紅學探佚學的研究成果,做了一些修改和重新創作。
文學著作的影視化改編的核心是要懷有敬畏之心,這樣才能有經典之作。這敬畏之心是對于文學原著,對于中國歷史悠久的傳統文化。我想,能造成新舊兩版電視劇巨大差異的原因,也源自于創作者不同的生活環境。
87版《紅樓夢》的創作者,其受教育和文化熏陶的環境多在于文革之前,甚至是在新中國成立前。這一代人就比較接近于傳統意義上的中國人,對于《紅樓夢》的理解和把握,在很大程度上,是更接近與原著的。
而新版的創作者,基本是第五代導演主創和80后,本質上是文革后斷檔的一代。他們接收了更多西方的理念與手段,其思維方式與《紅樓夢》里所傳達出來的思維情緒、意境氛圍與情感表達,都是有巨大鴻溝的。
在開頭,小編提到了李少紅導演的藝術主觀論。在她的觀點下,“一千個讀者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自然“一千個讀者眼中就會有一千個林黛玉、一千個賈寶玉、一千個薛寶釵、一千個《紅樓夢》……”但我們要想,哈姆雷特自身就是一個抽象化的人物,而林黛玉、賈寶玉、薛寶釵等等曹雪芹都對其性格、外貌、神態、身世命運都有了詳細的描寫,因此,從一定程度上可以說,藝術是客觀的。
文學著作的影視化改編道路是任重而道遠的,不能一味地“穿古衣行今事”,要解決好“忠實”與“創造”的關系問題,也要解決好改編的方法問題,讓觀眾在享受視聽盛宴的同時也能了解傳統文化、陶冶情操。近年來也涌現除了不少優秀的影視作品,例如《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長安十二時辰》《瑯铘榜》以及最近熱播的《覺醒年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