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的醫療模式是基于生物醫學模型建立的,在西醫面前,人是由分子、細胞、組織、器官構成,依靠生理功能而生存,在一定致病因素作用下導致病理改變,從而進行檢查、診斷、治療。
人是屬于生物的,但是人類作為地球上唯一有獨立意識的生物,有諸多特異性,經常有患者抱怨在醫院看病的過程中,感覺沒有被當人對待,只有冷冰冰的數據和檢查結果。
生物醫學模式用靜態的觀點考察人體,常常不符合人體實際,導致醫患關系疏遠。生物醫學模式只從生物學的角度和還原方法分析研究人,就必然把人的心理、社會因素拋棄了;關心病人,了解病人的倫理觀念也淡漠了,醫患關系不如從前,在某種程度上倒退了。
使病人與疾病分離,為了探求發病因素,找出病原體及關鍵的生物學變量材料,往往把病人的排泄物、病理組織標本拿來,孤立地進行檢驗,作為整體的活生生的人的形象完全消失了,看到的只是體液和細胞,而病人的社會,心理因素卻完全被忽略或遺忘了。
就像是自然科學沒有發生在中國一樣,現代醫學也不會從東方發跡,然而現代情況卻完全相反。西醫在當下大行其道的原因,一是社會的全盤西化,因此人們接受西醫的思想顯得更為容易一些,對中醫反而疏遠了很多。其二,西醫是看得見摸得著的,讓人更容易信服,化驗單和影像學檢查讓人無力反駁,更不會去懷疑。
其實西方人早就開始反思醫學模式本身的弊病了,1977年恩格爾書中提出“現在統治著西方醫學的疾病模型是生物醫學模型,它已成為一種文化上的至上命令,即它現在已獲得教條的地位,它認為疾病的一切行為現象,都必須用物理化學的原理來解釋,它認為任何不能作出上述原理解釋的,一律從疾病的范疇中清除出去。它把敢于向生物醫學疾病模型的終極真理提出疑問,并主張建立更為有用的模型的人視為異端?!?/p>
醫學模式需要根本轉變。但是他提出的生物心理-社會-醫學模式,仍然是一種疾病模型,還只是在回答“病從何來”的問題。疾病醫學是本著與疾病為對立面的觀念,去編織醫學的知識經緯;是圍繞與疾病作抗爭的價值取向,去建構醫學的理論模塊;它的醫學語言,則是充滿著對疾病的憎惡、排斥和恐懼。
醫學的實踐問題和實效問題,被轉換成為疾病的認識問題和理論問題。它導致“努力找病,除惡務盡”的診療思想,由此形成主要針對疾病的技術,統治醫學的長期結果。
由此導致醫藥源性疾病問題:旨在清除病因對抗病原的抗代謝性治療中,出現了“多元抗藥”,加速藥物淘汰和病原體變異,制造新的病原和疾病。為糾正病理的拮抗性阻滯劑治療中,出現了“受體超敏”,加重對藥物的依賴,停藥就反跳,有的甚至要終身用藥。追求清除病灶的有效成分作用靶點論的藥理學和藥效觀,長驅直入的治療使人體遭致更多的化學污染。
1996年世界衛生組織在《迎接21世紀的挑戰》報告中指出:“21世紀的醫學,不應繼續以疾病為主要研究對象,而應當以人類健康作為醫學研究的主要方向?!币驗樵谌祟惤】甸L壽的影響因素中,世界衛生組織認為現代醫療的影響只占8%。
東方的文化是和西方哲科思維體系完全不同的,對于圣賢的書,人們是不能去懷疑的,儒家思想體系統治了兩千年和基督教的歷史相似,人們沒有質疑的機會,思想禁錮,這個思維慣性到了科學時代,極其容易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