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政府應該借款而不是征稅?這一問題與前兩章所討論的問題,都是財政理論中的經典問題。探討財政體系的制度—選擇方法能適用于這一問題嗎?
我們關心的是作為一種財政制度的公債,通過這一制度某集體可以為公共物品及勞務提供經費,我們也關心個人對這一制度的估價。對于征稅來說,政府借款是又一種選擇,而且可以考慮把借款作為第16章開頭所列的幾種征集收入備選方案之外的一種。是否存在著任何條件,這些條件促使效用最大化的個人在立憲—制度選擇時,不選擇任何稅收方案而選擇公債?回想一下我們所假設的個人在這一選擇時刻所面對的情形的特征。他不是在一個特殊的時期對債務發行與征稅進行選擇,來為一特殊的公共物品或勞務提供經費。個人認識到被選定的財政制度將在整個時期系列中持續生效,它將被用來為一系列公共物品和勞務征集資金,這些物品及勞務的確切性質、種類和規模要一個時期一個時期地確定,來自這些勞務的收益在征集收入制度被選定的時刻是全然不可預測的。正是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們提出如下問題:個人會認為該集體求助于債務發行是令人滿意的嗎?
利用第15章所介紹的同一手段將是有用的。假設一給定的個人在某社會總債務中被分配到一特定的份額,而目,他在立憲—制度選擇的時刻,能夠根據明確的觀值確定這一份額。
為簡化,我們確定這一現值債務為1000美元。必須把這一債務看作是個人在任何稅制方案下都要面臨的。于是,公債制度作為這些備選方案中的一種,必須以這樣的方式被確定,即,
個人被要求在他自己的計劃期內的一段時間中履行義務。也就是說,必須考慮到公債的到期期限要足夠的短,以保證進行選擇的個人認識到他必須在他自己的計劃期內償還他自己在集體債務中的份額。如果不施加這一約束,將無法使公債下的現值債務等于各種稅制下的現值債務。因此,我們在這里簡單地假設,如果發行了公債,那么將在一個時期,比如10年內償還。在這一有限制的模型中,通過該社會采取發行公債的辦法,個人能夠推遲對公共勞務的本期支付,最長達到10年。問題變為:是否存在著某些條件,在這些條件下他希望選擇那種便于這一推遲的制度?他是否偏好政府把發行債券作為一個征集收入的手段,為這頭9年的每一年的公共勞務提供經費?或者,他將選擇他的政府依賴一種或幾種標準的稅制?
與前面的一些模型一樣,首先假設這個人確切地知道他在相關時期中的收入及私人支出模式,這將是有益的。不需要具體說明這兩種流量的任一種的特殊模式。當我們允許對公債備選方案進行考慮時,我們很快就得到一個看來是非正統的或驚人的結論。在給出這樣一個機會的情況下,理性的個人將總是選擇通過發行公債為所有公共物品及勞務提供經費。這一結論初看起來似乎是嚇人的,而且它似乎與所接受的財政實務原理發生如此大的矛盾,以至人們要尋找那個必定隱藏在某一地方的謬誤。[1]
然而,不存在潛藏深處的這類謬誤,而且,在這里所考察的模型的種種限制內,該結論是成立的。為什么個人應挑選公債方案?因為這一方案是唯一使他在調整他的各時期收入—
支出模式時具有充分選擇自由的方案,所以他將這樣做。在運行著一個要求私人借款者以政府借款比率作某些支付的資本市場的情況下,作為一種制度的公債,有效地使個人得以“最優地”履行他分配到的義務,而且,它是一個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征集收入方案。當該集體在每一時期通過借款為本期供給的公共物品及勞務提供經費時,這個人處于以政府比率借款的位置上,處于一個超脫的階段。事實上,通過發行債券,政府是為個人借款。因此,如果個人在所有時期中的凈收入或支出模式是如下這樣的,即他愿意推遲履行他的財政義務,那么,公債制度就使他能夠在沒有凈成本的情況下做到這一點。另一方面,如果他的收入—支出流量模式是如下這樣的,即他選擇在整個時期之初履行他的義務,那么,他往往可以通過如下的辦法來做到這一點,他可以購買政府債券并持有它們,直到債券到期并開始納稅的時候,此時他累積的財產將剛好抵銷他累積的稅收義務。實際上,公債使個人能夠以政府比率既借又貸,并從而能夠消除他的支出模式中的任何時期扭曲。
成功需要成本,時間也是一種成本,對時間的珍惜就是對成本的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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