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陰病
一、少陰病的特征
脈微細(xì)，但欲寐。
二、少陰病的病理說明
當(dāng)代謝功能的沉衰，達(dá)到相當(dāng)高度時，體內(nèi)熱能和血液受此影響而大為減弱，脈微細(xì)即為其應(yīng)，營養(yǎng)失調(diào)，而大腦皮質(zhì)，亦感有不能自持的現(xiàn)象，故但欲寐。
三、少陰病的治療禁忌
少陰病氣虛，血少，為病根，汗、下、火攻均所當(dāng)忌。
四、少陰病可有二死只有一生
少陰病，陽息者死，陰脫者亦死，故死可有二因。陽盛陰虛者，原可壯水以制火，于陽證可用此法，用于陰陽俱虛的少陰證，則反促其死。陰雖虛，亦只有生陽復(fù)陰之一道，故生者只有一法。
五、少陰病的治療原則
少陰病雖與太陰病同是虛寒所致病，而以溫性興奮藥，為治療原則，不過太陰病之虛，僅限于胃腸，而少陰病之虛已關(guān)系于氣血，病有輕重，法劑自亦不同，見于本篇者，計(jì)有以下數(shù)則：
六、少陰病的方劑
1．附子湯證：惡寒、體痛、心下痞硬、小便不利、而脈微細(xì)沉者。
方：炮附子二錢，茯苓三錢，人參二錢，白術(shù)四錢，芍藥三錢。
2．真武湯證：方證見前，此從略。
3．通脈四逆湯證：為四逆湯證虛脫甚，而嘔吐劇者。
方：炙甘草三錢，生附子二錢，干姜四錢五分。
4．白通湯證：為少陰表證兼下利證，較四逆湯證，不急迫而脈微者。
方：蔥白四莖，干姜一錢半，附子一錢半。
5．白通加豬膽汁湯證：白通湯證厥逆無脈、干嘔、煩者。
方：即上方加豬膽汁一錢五分，人尿七錢五分。
原藥水煎，去渣加豬膽汁、人尿和合相得，溫服。
6．桃花湯證：脈微弱、腹疼下利、便膿血者。
方：赤石脂八錢，干姜一錢，粳米一兩。
水煎，另調(diào)赤石脂末四錢，頓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治驗(yàn)實(shí)例及有關(guān)論說：
《成績錄》日：“一男子，兩腳疼痛，不得屈伸，手足寒，腹攣急，食頗減，贏瘦尤甚，時時痔血，二三年，他無所苦，先生與附子湯，疼痛減，攣急緩，食亦進(jìn)，能行步，惟有痔血，乃投黃連解毒散，而止。”
《古方便覽》日：“一道，年三十六，請予診治，日：貧道二十歲前后，患淋疾，三年愈后，諸證雜出，此后腰下冷，如在冰雪中，雖盛夏，須覆重絮，每發(fā)時心腹療痛，而手足不得動，腰脊痛，痙而不得反側(cè)，甚則不能息，又忽忽少氣，終夜不安席，大抵每夜必發(fā)，且自幼即有痔瘺，每遇寒喧乃發(fā)，自幼患至今，經(jīng)十四年矣。余診：以心下悸，痞硬，腹皮拘攣，乃使飲附子湯，及平水丸，時時以紫丸攻之，服半歲余，諸證全瘳?！?/p>
又：“一婦人，年五十余，患胸痹，飲食無味，身體尫贏，半歲許不愈。余診之：心下痞硬，心悸，小便少，即作人參湯、及三黃丸，使飲之，二十余日，未見其效。病者欲速，乃更他醫(yī)，醫(yī)視之，率而灸臍旁，忽心腹切疼，下利數(shù)十行，臭穢不可近，殆至欲死，于是復(fù)召余，乃以大承氣湯下之，五六日，諸證頓退，飲食倍前。七八日小便不利，遍身紅腫，心下痞硬，腹皮拘攣，余又用附子湯、及平水丸，三十日，諸證痊愈?！?/p>
又：“一十歲兒，脊梁曲而偏僂，兩腳攣急，不能起，已二年矣。余以此方(即附子湯)及紫丸使飲之，兩個月痊愈?！?/p>
《類聚方廣義》謂附子湯日：“治水并遍身腫滿、小便不利、心下痞硬、下利腹疼、身體疼、或麻痹或惡風(fēng)寒者?！?/p>
又《金匱》妊娠病篇日：“婦人妊娠，六七月脈弦，發(fā)熱，其胎愈脹，腹疼惡寒者，小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開故也。當(dāng)以附子湯溫其臟。按：扇，扉也。正字通日：戶之開闔，猶如鳥羽之翕張，故從戶從羽。今驗(yàn)之，妊娠六七月，少腹時時縮張而為疼者，多發(fā)熱惡寒，小便不利，若撰用附子湯、當(dāng)歸芍藥散，則小便快利，脹疼速瘥。又按：張者，恐為翕字之誤，此條以張氏之口氣，用之則有效，學(xué)者試之?！?/p>
《霍亂治略》日：“……下利甚，嘔，腹中水鳴，或腹疼，小便不利，四肢冷或攣痛者，真武加半夏湯。下利不止，厥冷煩躁，四肢轉(zhuǎn)筋，腹拘急，面表肉脫，眼凹聲嘶者，四逆湯，隨證宜用四逆加人參湯。下利轉(zhuǎn)筋甚者，厥冷過臂膝，精神衰弱，脫汗啜珠，脈微細(xì)或沉伏不見者，通脈四逆湯。前證心胸氣閉，干嘔甚，或發(fā)呃逆者，宜通脈四逆加豬膽汁湯，此證多死。若下利干嘔皆止，厥冷煩躁，轉(zhuǎn)筋自汗，呃逆不止，小便不利者，宜茯苓四逆湯，此證亦多死。然用此方而小便通利，至于大便帶黃色，諸證漸退，有回生者”。
《聚英館治療雜話》白通加豬膽汁湯訣日：“一切大吐瀉后，面色眼彩，屬于虛寒而厥冷，其冷發(fā)自指里，完全正背虛寒而心下有膨滿煩躁證，夏日霍亂，亦問有之。脈微欲絕或全絕，世醫(yī)于此證，雖用附子理中等回陽藥，然忘治心下之膨滿，故藥無效。此時宜用此方，有十倍參附理中之效。夫大吐瀉后，何故心下痞硬乎?究其病源，因大吐瀉后，脾胃暴虛，虛氣與余邪相摶結(jié)，而聚心下，故用此方，以附子、干姜回陽，以豬膽汁壓痞塞，以蔥白治下元，用人尿鎮(zhèn)墜下行之品，引腎中欲飛騰之陽氣而歸源，以一方而能四備。仲景之制方其精密若此，如何世之庸盲者，豈不知也。且此方不僅有效于霍亂吐瀉證，凡中風(fēng)卒倒，小兒慢驚，及其他一切暴卒病，脫陽等證，亦能見奇效，總之以心下為目的而用之為要，今僅舉其效能之一隅耳，圓機(jī)活法，存乎其人?！?/p>
《類聚方廣義》桃花湯條日：“按干姜份量甚少，可疑，《外臺》載沈氏桃花湯，作赤石脂八兩，粳米一升，干姜四兩，余多用此方。吳儀洛日：服時再加末方寸匕者，以留滯固腸胃也，痢疾累日后，熱氣己退，脈遲弱，或微細(xì)，腹疼下利不止，便膿血者，宜此方。若身熱脈實(shí)，嘔渴，里急后重等證猶存者，當(dāng)先隨證以疏利之劑，驅(qū)逐熱毒，蕩滌胃腸也。若熱腹疼，下利便膿血證而用此方，及禹余糧等者，猶關(guān)門養(yǎng)盜，其患莫可測也，學(xué)者思之?！贝苏f頗有理。
七、陰陽表里錯綜證的治法
陰陽表里同時互見之變證，若陰證的里證已顯，而陽證的表證甚輕，如身疼痛、下利清谷之例，此急當(dāng)救里，宜四逆湯，此已于太陽篇解之。但陽證的表證甚顯，而陰證的里證未著時，亦可微發(fā)汗，使病自表解，前已講過的桂枝加附子湯證、及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證等，均屬其例。見于本篇者，尚有以下各方證，然前屬于桂枝劑之范疇，此則屬于麻黃劑之范疇，又不得不知。
1．麻黃附子甘草湯證：表不解，脈微細(xì)，而急迫者。
方：麻黃(去節(jié))二兩，炙甘草二兩，附子(炮)一錢。
2．麻黃附子細(xì)辛湯證：為外寒內(nèi)飲，即麻黃附子甘草湯證，不急迫、脈沉孝或咳痰者。
方：麻黃(去節(jié))二錢，附子炮一錢，細(xì)辛二錢。
治驗(yàn)實(shí)例及有關(guān)論說：
《醫(yī)經(jīng)今解》日：“若少陰證脈沉，但欲寐，始得之，發(fā)熱肢厥，無汗者，為表病里和，當(dāng)用此方，(麻附辛)以緩汗之。”
《醫(yī)貫》日：“有頭疼連腦者，此少陰傷寒，宜本方(麻附辛)，不可不知?！?/p>
《張氏醫(yī)通》日：“暴啞聲不出，咽痛異常，卒然而起，或欲咳而不能咳，或有痰，或清痰上溢，脈多弦緊，或數(shù)急無倫……以麻附細(xì)辛湯溫之?！?/p>
《方輿鞔》日：“余壯年時，治一男，年甫五歲，病痘初發(fā)，與葛根加大黃湯，自第三日放點(diǎn)，至第四日，而痘皆沒，但欲寐，絕飲食，脈沉，熱除，宛然少陰之病狀也。因勸轉(zhuǎn)就他醫(yī)，病家不聽，強(qiáng)請治之。再潛心細(xì)診，沉脈之中，猶覺神存，乃作麻附細(xì)辛湯，使服之，翌日痘再發(fā)，脈復(fù)，氣力稍增，由是起脹貫漿，順候也，結(jié)痂而愈。惟此兒無熱毒，為尋常之痘耳，因多由葛根加大黃湯使發(fā)汗過多，大便微溏，故有此變，此是余初年未熟之咎也，然幸兒未夭折，得免其父母之譏遣，亦大幸也?！?/p>
《勿誤藥室方函口訣》日：“此方(麻附細(xì)辛湯)解少陰之表熱，一老人咳嗽吐痰，午后背脊灑淅惡寒后，微似發(fā)汗不止，一醫(yī)以為陽虛之惡寒，與醫(yī)王湯(補(bǔ)中益氣)無效，服此方五帖而愈……。”
湯本按日：“余亦曾治老人之氣管炎，用本方即得效矣?！?/p>
八、少陰熱化證
熱復(fù)寒自解，原屬陰證佳兆，但少陰證津虛血少，若熱化太過，反致虛熱變證，見于本篇者，有以下各方證：
1．黃連阿膠湯證：本方證應(yīng)為心下痞，心悸，身熱，虛煩不得眠。
方：黃連四錢，黃芩二錢，芍藥二錢，雞子黃二枚，阿膠三錢。
先煮三物，去渣，內(nèi)膠烊化盡，少冷，內(nèi)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
2．豬膚湯證：咽疼而下利、胸滿心煩者。
方：豬膚四兩。
水煮，去渣，加白蜜二兩，白粉一兩，熬香，合令相得，溫分六服。
3．甘草湯證：咽疼或有急迫證者。
方：甘草三錢。水煎溫服。
4．桔梗湯證：為甘草湯證、而咽腫疼或有膿、或有膿血者。
方：桔梗一錢半，甘草三錢。
5．苦酒湯證：咽中腫疼或生瘡、而食水不下、或不能言語者。
方：半夏(洗，破如棗核)十四枚，雞子一枚(去黃，內(nèi)上苦酒，著雞子殼中)。
上二味，內(nèi)半夏著苦酒中，以雞子殼置刀環(huán)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渣，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劑。
6．半夏散及湯方證：少陰病，咽疼者。
方：半夏(洗)、桂枝(去皮)、甘草各等份。
作散和服，方寸匕。若湯服，先煮水沸，內(nèi)散方寸匕，更煮三沸，去火令少冷，少少咽之。
治驗(yàn)實(shí)例及有關(guān)論說：
《醫(yī)宗必讀》日：黃連阿膠湯，一名黃連雞子黃湯，治溫毒、下利膿血、少陰煩躁不得眠”。
《類聚方廣義》黃連阿膠湯條日：“治久立腹中疼熱、心中煩而不得眠、或便膿血者。治痘瘡內(nèi)陷而熱氣熾盛、咽燥、口渴、心悸、煩躁、衄血者。治諸失血證、胸悸身熱、腹痛微利、舌干唇燥、煩悸不能寐，身體困憊，面無血色、或面熱潮紅者?！?/p>
尾臺日：“淋漓證，小便熱如湯，莖中灼疼而血多者，黃連阿膠湯有奇效?！?/p>
《勿誤藥室方函口訣》日：“此方(黃連阿膠湯)治柯韻伯之所謂少陰瀉心湯，而病陷于陰分，(實(shí)非陷于陰分，乃陷虛證)，上熱仍不去，心煩或虛燥者，故吐血、咯血、心煩而不眠、五心熱，而漸漸肉脫者。及凡諸病已久，熱氣侵淫于血分，而成諸證者。毒痢腹疼、膿血不止、口舌毒氣者等，治之有驗(yàn)。又有用于少陰下利膿血者，但與桃花湯上熱有別。又活用于疳瀉不止者、與痘瘡煩渴不寐者，有特效?！?/p>
《外臺秘要》日：“巨效一方(即甘草湯)，治毒白痢，日數(shù)十行，不問老少……?！?/p>
《圣濟(jì)總錄》日：“甘草治亡卒腫起，滿口塞喉，氣息不通，頃刻殺人。”
《類聚方廣義》日：“凡用紫丸、備急丸、梅肉丸、白散等，未得吐下快利，惡心腹痛、苦楚悶亂者，用甘草湯，則吐瀉俱快，腹痛頓安”。孫思邈日：“凡服湯而嘔逆不入腹者，先以甘草三兩、水三升煮取二升，服之得吐，若不吐則益佳，消息定后，服余湯，即順利不更吐矣。此急迫憒悶之證，不與半夏、生姜之所主病同情，宜從急處置之?！备什轀_有此治驗(yàn)，須記。
《和劑局方》日：“如圣湯(即桔梗湯)，治風(fēng)熱毒氣上攻咽喉，咽疼喉痹，腫塞妨悶，及肺癰咳嗽，咯吐膿血，胸滿振寒，咽干不渴，時吐濁沫，氣息腥臭，久久吐膿，狀如米粥。又治傷寒之咽疼?！?/p>
《予備百藥方》日：“治喉痹飲食不通欲死之方(即桔梗湯)兼治馬喉痹(馬，頸長。故凡痹在項(xiàng)內(nèi)，深而不見，腫塊干挾，壯熱吐氣數(shù)者是也)”。
《生生堂治驗(yàn)》日：“一男子，年二十，患下疳愈，其毒遂上攻，右耳漬聾，咽喉腐爛，白喉發(fā)病，嗣后，咽喉腫疼，米粒不能下，久之，唯待死耳。先生省之，且使門第診之，謂日：二三子以何等方治之?皆日：七室丹、或龍門丸。先生笑日：否，爾等泥我規(guī)則，正以殺人耳，古諺日：欲投鼠而忌器。斯人有斯疾，猶鼠之近器，豈可不迫乎?然糧道己絕，胃氣久憊，二三子之言雖當(dāng)，但損其器，亦未如之何矣。因先與半夏苦酒湯，使銜而飲之。明日來人云：咽疼如忘，腫亦隨消。旬余，其腹頗足當(dāng)其毒，因與桃仁解毒湯而行重法，后以龍門丸下之，二月耳亦能聞矣?！?/p>
《類聚方廣義》日：“按半夏散之服法，亦云少少咽之，蓋咽中腫疼或生瘡者，腫必及于會厭，故多咽，則過咽必少，若令冷而徐徐含咽時，不特藥汁易下，亦可浸及瘡處，是以外治而寓內(nèi)治之法，用意甚密也，張子之術(shù)，可謂委曲周悉矣”。
《傷寒雜病辨證》日：“甘草湯、桔梗湯；日：咽疼，半夏散及湯；日：咽中疼；半夏苦酒湯，日：咽中傷而生瘡，則皆咽疼為主者也，蓋咽疼本有輕重之分，輕者未必腫，重者必大腫，以是咽疼不腫之輕者，為甘草湯證；其大腫之重者，為桔梗湯證；但不甚腫或涎纏咽中而不甚疼楚者，為半夏散及湯與苦酒湯證”。
九、類似少陰的外證
類似少陰之外證，其實(shí)屬于陽性病，于治療上甚關(guān)重要，不可不辨，見于本篇者，有以下各方證：
1．大承氣湯證：(已詳陽明篇，從略)
2．豬苓湯證：(解見前，從略)
3．四逆散證：本方為大柴胡湯證，不嘔、腹攣疼、而急迫者。
方：甘草、枳實(shí)、柴胡、芍藥各等份。
為散，白飲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增其量亦可煎湯服。
治驗(yàn)實(shí)例及有關(guān)論說：
《蕉窗雜話》日：“一貴人之寵眷，春新四十，得病十八年，其問惟服用一醫(yī)之藥未絕，其證頭疼眩冒，惟席上行步耳，因是細(xì)長而瘦皺，色白無血，骨瘦如柴，經(jīng)已十年不行矣。腹候右臍旁有疝塊，脅肋之下亦甚拘攣，余即用四逆散加良姜、牡蠣、劉寄奴，使服之，并日施灸風(fēng)市、三里、三陰交各穴，其問雖時有小故，但始終不轉(zhuǎn)方，至乙卯初冬，尚未期年，脅腹?jié)u大，肌肉漸長，如無病時，頭暈郁冒等證亦已如洗，月信亦稍稍至矣?！?/p>
湯本按日：“此證可用四逆散合當(dāng)歸芍藥散。”
又：“……老人，患鼻淵己三年，諸醫(yī)為肺虛，百治不效……求治于余時，其人兩鼻流涕極多，與四逆散加吳茱萸、牡蠣，使服之，一日服三帖，源源不斷之濁涕鼻水，已停止不流矣。此證自古以來，均做肺部之病，多用辛夷白芷之類。又有云成自風(fēng)邪后之余邪者，均誤也，是皆由肝火上逆于肺，上下之氣隔塞而成也。”
湯本按日：“此蓄膿證也，可用本方加薏苡仁合用當(dāng)歸芍藥烈。
《類聚方廣義》日：“四逆散治痢疾，累日下利不止，胸脅苦滿，心下痞塞，腹中結(jié)實(shí)，而里急后重者”。
湯本按日：“余亦嘗用本方治同證”。
《橘窗書影》日：“……年四十，氣宇閉塞，顏色青慘，身體贏瘦，醫(yī)以為勞瘵。余診之：任脈拘急，胸中悸動，自左脅下延鳩尾，妨悶。余以為癖疾所為，與四逆散加鱉甲、茯苓，數(shù)日妨悶去，拘急解，氣宇大開，但四肢無力，對物倦怠，因與千金茯苓丸，數(shù)旬全治?！?/p>
湯本按日：“此證，先宜四逆散桂枝茯苓湯之合方，后用柴胡去半夏加栝樓湯，再加地黃、麥冬為是。千金茯苓湯，后世方也，合茯苓、人參、柴胡、麥門冬、地黃、桂枝、芍藥而成，故與柴胡去半夏加栝樓湯，再加地黃、麥門冬者，大同小異也。
又：“……年年患腳氣，惟今年不發(fā)，但心下痞塞，任脈拘急，郁閉而不堪職業(yè)，余以四逆散加吳茱萸、茯苓數(shù)日，腹里大和，然飲食不美，元?dú)忸H餒，與柴芍六君子湯，元?dú)獠煌鷷r，避免職業(yè)，恬然靜養(yǎng)，遂不藥而愈?！?/p>
湯本按日：“此證初起宜用四逆散與當(dāng)歸芍藥散之合方，終用小柴胡加橘皮湯與當(dāng)歸芍藥散之合方。”
又：“……患心下痞塞，任脈拘急，有動氣不得安眠，時時吐血，醫(yī)予滋補(bǔ)之劑無效。余診之，非虛證也，宜和暢腹中，清涼肝火為治，予四逆散加黃連、茯苓、兼用黃連解毒散，數(shù)旬宿疾漸愈?！?/p>
湯本按日：“此證可用四逆散桂枝茯苓丸合方兼用黃解丸也”。
又：“唐津候次女，自春以來，脊骨六七椎之上，突起如覆杯，胸膈亦高張，氣分因而郁塞，諸事不能工作，腹里拘急，背覺僵硬，伸屈不靈，余以四逆散加鉤藤、羚羊角兼用大陷胸丸，經(jīng)過旬日，胸腹寬快，但氣色不甚旺，益進(jìn)前方，脊骨凹沒，自體如故，數(shù)月后，聘于上山候?！?/p>
湯本按日：“依余之經(jīng)驗(yàn)結(jié)核性脊椎炎，骨關(guān)節(jié)炎等證，因瘀血介在者甚多，故此病宜四逆散桂枝茯苓丸之合方，兼用大陷胸丸治之”。
